不得不说,唐白还是比较了解监管局的,因为现场的这些信徒里,真的有相当一部分是监管局的卧底。
三个教会找寻祭品的行为,被他们通过灵物,全程记录下来,只等监管局破开封锁,解救参赛的学生们,他们好找机会跑路,顺便把证据交给监管局的人。
由于唐白准备的祭品看上去太过逼真,再加上身份的特殊性,他和唐安成功被列入监管局必抓名单。
当然,主教也跑不掉。
毕竟祭祀肯定是几个主教安排的。
一旦被监管局抓到杀人祭祀的证据,三个教会谁也逃不了。
此时的卧底们已经开始幻想监管局剿灭邪教,自己回归官方后的生活了。
全然不知,这三个教会的圣子圣女们都默契的选择在祭品上造假。
柳笙直接杀异种当祭品,唐白和唐安准备的干脆就是假心脏,宁华容准备的祭品,虽然看着真实,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宁华容确实是想召唤自己所信仰的神,但他并不打算在这场祭祀里召唤成功,只是向主教表现自己而已。
几个人各有各的小心思。
等到了祭祀的时间,唐白和唐安一同跪在祭坛中央,学着当初在教会据点看到的信徒们的动作,虔诚的祈祷。
教众们围着他们两个跪下,就连不远处的人质们都被压着跪在地上。
季狸看着中央处的两人,始终觉得眼熟。
黑雾自唐安身体蔓延开,将祭品逐渐侵蚀,伪造成已经献祭成功的模样。
唐白注意到他的行为,趁着要起身跳祭祀舞的功夫,朝唐安腰上拧了一下。
后者并未理会,只是牵着他的手,顺着祭祀曲的节拍,继续着祭祀。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脏让给暗影吸收,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幼不幼稚,你吞我一缕分魂我都没管。】
目睹全程的暗影对唐安的行为表示无语。
【什么你的,我吞了就是我的,唐白也是我的。】
手顺着动作摸上唐白的胳膊。
后者轻轻蹙眉,却也并没有将其甩开。
暗影依旧平静。
祂主要的情绪都分在唐安身上,当初能在面对唐白的时候起些逗弄的心思,都是他用唐安的身体,才有的想法。
祂和唐安,一个有情绪但不能理解,一个能理解但没多少情绪。
【你也是我,他也是我,最后都是要融合在一起的。】
唐安并不是很想承认。
【你还想把唐白的意识吞掉?说什么梦话呢。】
【他会保留自己的意识,但本体还是要融合进我们的本体里,不是吗?】
这是祂们分出一部分的原因,保护唐白不去经历那些事,然后收回自己的伴生。
和唐白融合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唐白察觉到唐安动作僵硬一瞬,猜测可能是当初那个家伙又出现了。
说真的,就算是唐安,都无法保证和暗影融合后,是否还会选择保留唐白的意识。
如果到最后唐白对祂们没有感情的话,或许吞噬掉会是祂们完全占有他的唯一方法。
唐安是暗影的一部分,也是唐白的一部分,所以他才会拥有比暗影强烈许多的情感。
这份情感会随着融合,影响暗影,但谁也无法保证祂们采取极端手段。
他曾看到唐白满身伤痕,也看到祂们吞噬掉那个伤痕累累的唐白。
哪怕那个唐白在被吞噬的时候神情愉悦,似是解脱。
可窥视到这个未来的暗影还是感到痛心,于是才分出唐安来试图改变什么。
虽然到目前为止暗影都是不打算彻底吞掉唐白的,但谁也说不准祂会不会改变主意。
毕竟未来的结局摆在那里,任凭祂们如何窥视,都没有改变太多,甚至还在逐渐修正。
就算唐白的身边有了唐安,就算他的异能已经改变,可他还是有着满身的伤疤。
虽说并没有未来的多,但看上去依旧让人触目惊心。
祭祀顺利进行着,在教众们的眼中,神明只是取走了祭品,简单回应了他们一下,并没有真正降临。
但实际上,暗影一直都在,只不过是没在教众面前现身,反而去和唐安互怼。
黑雾被唐安收回,祭祀的主要流程顺利结束。
唐白还想找个机会把人质们放走,谁料有一部分教众突然抽疯,将旁边的人质拖到祭坛上,直接就要将人弄死在祭坛上。
唐安及时用黑雾将人捆住,阻止他们行凶。
不是哥们,好不容易把祭品那套糊弄过去,后面有借口为自己和教会开脱,你们现在给我搞事情?
“圣子!我主不肯降临肯定是祭品数量不够!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肯定可以让我主降临!”
“是啊圣子!杀了他们!”
有必要这么虔诚吗?连主教和圣子都不是你们暗影系的。
面对情绪激烈的教众,唐白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两下,真就是无语还心虚。
教众们不清楚,身为罪魁祸首的唐白还能不清楚吗?
暗影之神不来哪里是因为祭品数不够啊,祂那是压根没祭品,就算把这几个人质全杀了,也补不上祭品的空缺啊。
唐白这边勉强还能维持住场面,柳笙那边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祭祀开始前靠杀异种凑齐祭品,因为一直有在处理教会的事,柳笙在教众面前还算是有些话语权的。
毕竟他们主教在强行让柳笙当圣女以后,就一股脑把教会里的那些琐事丢给她了。
柳笙在教会也没遮着脸,整个教会都靠生命之树的树种辨认身份,遮脸也没用,还不如让他们认清自己长什么样,在外面碰上还能还能有个能指使的人。
祭祀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奈何那所谓的生命之神并不配合。
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让祭祀失败。
祭祀将要结束之时,那些辛苦获取的祭品迅速腐烂,就连柳笙身边的教众都当着众人的面痛苦死去。
教众们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一切过错都怪罪到柳笙身上。
怪她非要用异种来当祭品,怪她没了解好神的喜好,说那是她的失职。
【你好惨哦,亲爱的。】熟悉的声音在柳笙脑海中响起。
是那个坑害她的神。
似乎是对柳笙现在所经历的事很感兴趣,柳笙能感受到祂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原本已经被抑制下去的生命之树重新发芽,根比上一次扎得还要深,牵扯着柳笙肩颈处的血肉,带起阵阵疼痛。
明明在场的人都被种下了生命之树的树种,只不过是品质有些差异,凭什么只有她的会发芽?
柳笙险些就要痛得叫喊出声,有碍于自己身为圣女的形象,只能强行忍下。
【你可真有意思。】神明轻笑着。
祂、就、是、故、意、的!
想要暴动的教众们当然也注意到了,柳笙痛到明显苍白的脸色。
但他们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被她肩颈处发芽的生命之树吸引了过去。
柳笙知道教会内部,对种在教众身上的生命之树有多看重。
他们之间甚至还有传言说,谁身上的树种发芽,谁就可以取代主教,获得神的注视。
柳笙痛得都想骂人了。
哪里是谁的树种发芽谁就能获得注视,分明是谁被注视谁的树种发芽。
生命之树的嫩芽被触碰,本就还在努力生长的树种,在被碰触后生长得更加迅速。
柳笙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整个人跪坐到地上,痛到发抖。
身边的教众谁也不敢上前。
祭祀结束时死去的几位教众的尸体上,先后冒出嫩芽,吸收着尸体的血肉迅速生长,根系穿透骨骼扎根在祭坛上。
这种邪门东西居然是生命之树?
这几个教众身上的树种都只是普通品质,远比不上柳笙身上的。
看着那几具尸体的惨状,再想想自己身上正在发芽的生命之树。
该死,她不会也要变成那样吧?
【你怕了?】祂看出柳笙神情不对。
“怕、你个…棒槌。”
【好了,不逗你了。】轻柔的触感落到她身上,祂的气息莫名令人感到放松。
生命之树被安抚,逐渐归于平静。
【你可以告诉他们,虽然祭品我不是很满意,但我很喜欢你们,那几颗所谓的生命之树,嗯……你们是这么叫它的对吧?让教众用自己的血喂给那几棵树,它们会结出增强异能的果实,以及……新的树种。】
柳笙活动着肩膀,还是很痛,听到祂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却敏锐的察觉到祂话语间的迟疑。
“这不是生命之树吗?”
【你的是,他们的不是哦,只是些伪劣的赝品。】
怪不得只有自己会痛。
祂轻轻点上柳笙的鼻尖。
【生命之树对于你们来说是很稀缺的东西,怎么可能被用在这些普通人身上。】
“我也是个普通人。”
【从你被种上树种,还没死掉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而是我的眷族了亲爱的。】
此刻的祂语气温柔且亲昵,就像是真正的生命之神一样。
尽管祂的话语柔和,似是在安抚柳笙的情绪,可柳笙依旧感到后背发凉。
她可以确定,这位神明,已经不再是传说中的那个生命之神了。
甘愿剜心救世的神明,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信徒,还利用那些信徒的尸体去诱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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