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听到了男人似乎是叹了口气,伸出粗粝的手指去擦他眼角溢出的泪,随后又用大掌抚摸他的脊背。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怪物被叼进怪物筑好的巢,除了怪物本身,他不会再遇到任何危机。
但怪物现在没有害他的意思,只是想哄他睡觉。
他在左瞰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他胸膛闭上眼,他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左瞰临把温存哄睡着,把人放回卧室,去浴室待了很长时间。
他非常欲求不满,心情极差。
关键是就他妈蹭几下脖子,就哭了。
左瞰临站在阳台,抽着烟,茶几上手机振动,是许喆的电话。
许喆是基地的文职人员,有很多成员的信息要收录,突发的情况也需要他及时侦察汇报,所以他时常半夜骚扰他的各种同事和上下级。
凌晨两点,左瞰临把电话接起来,声音阴沉:“你最好有急事。”
许喆打了个激灵,但还是硬着头皮问:“a-3的档案可以收录了吗?”
“自己处理。”
“……老左,你是不是?”
“我是什么?”
“既然憋的这么难受,不如就出去找几个专业的泄泄火嘛。”许喆好言相劝,“基地那些人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你再把身体憋出毛病来,就算身体扛得住,你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吗?”
“你不打算碰那孩子,又忍得这么辛苦,总得想想办法是不是啊?”
“滚吧。”
第二天一早,温存从床上醒来,像是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在床上僵硬了很长时间,起身去洗澡。
他用水冲洗身体,脸上全是茫然无措的神情,像个傻子。
他洗完澡,没怎么擦干就出来了,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他下意识去寻找左瞰临的身影。
早上七点半,每天这时候,左瞰临已经运动冲凉结束准备吃早餐了,他人呢?
“找我?”
左瞰临从房间出来,眼神依旧十分晦暗,带着温存说不清但能鲜明感受到的危险气息。
“不找了。”温存说着就要回卧室,没想到左瞰临跟着他进来,把他要关上的门用手指卡住。
“你要干嘛啊……”温存满满的抗拒与逃避。
左瞰临进来关上门反锁,温存脸色变了变,跑到床边拿起手机,“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可以。”左瞰临笑了声:“找不到路我送你去。”
“你想怎么样嘛。”温存无奈,轻声哀求着:“不要太过分好不好。”
他才刚刚哭过,这男人怎么这么狠心。
左瞰临目光有些奇异。
他原本真没想把小孩儿怎么样,最多抱会儿,或者再亲两下脖子。但小孩儿看起来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软和?
“不报警了?”
温存顿时想起那天刘凯乐还是井雨说的“留□□内的证据”,他本就涨红的脸又红了几分。
左瞰临眼光何其毒辣,他见少年的脸色,猜到他可能想到的是什么少儿不宜到几乎超出了其底线的东西,不免觉得有趣。
他一步步逼近温存,直把人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你在想什么?”
他实在好奇这小孩儿脑袋里想了什么东西。
温存没说话,见缝插针想从左瞰临胳膊底下钻出去,被一把扣住细腰。
左瞰临觉得有些好笑,在他眼皮底下用这种法子?
“不要……”温存没挣扎,只是低声哀求:“一会儿要去社团了,不要弄好不好。”
“我弄你什么了?”
温存:“……”
他的声音和呼吸都近在咫尺,温存觉得身上已经沾满了男人惯用的沐浴露气味儿,有点像茶香。男人的体温比他高,每次抱住他,都让他使不出力来。
“不要欺负我了。”温存偏过头,脸直接埋进了男人鼓囊囊的胸肌里,能听到沉稳的心跳。
“叫声好听的,放过你。”左瞰临声音里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不然就弄。”
温存想在他胸肌上咬一口,然而他也只敢想想,不情不愿开口:“哥哥。”
“嗯?”
“哥哥。”他声音又低了几分,只觉得全身都烧得慌。
左瞰临眼见着他整个脖颈都变成了粉红色,“还有呢?”
“你还要听什么?”
左瞰临忽然想起,以前在基地,那些分配过来充当他们抚慰对象的男男女女玩的很花,有些会娇滴滴来上一句daddy。分配给他那个据说是最漂亮的,也想这么叫他,被他拒绝了,他觉得膈应。
但如果换成眼前这小玩意,似乎也不是不行?
只是,现在叫没什么意思。况且小孩儿也被欺负的差不多了,他没有让温存天天哭的打算。
更重要的是,他的定力在温存这儿没这么强,他不确定听完哥哥之后他这老二还能不能听别的。
所以他说了句“不叫了”,就把人抱起来,自己坐进沙发里。
“抱会儿。”
不能吃,就拿着,闻闻味儿,解解馋。
温存不敢乱动,心理压力很大。他很迷茫,在男人这儿,他有时很有安全感,有时又觉得危险的不行。
左瞰临拿过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如果让他那些昔日战友看到这一幕,怕不是会惊掉下巴。他们左神啥时候干过这种事儿,还是给别人干。
小孩儿发丝和身体一样,都很软。
叫哥哥也很好听。
温存十分温顺地任凭他给自己吹头发,不用男人提醒,他自己就不敢乱动,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心里暗暗纳罕,男人的火气咋这么重呢,难道是今早上没运动嘛?
左瞰临给他吹完头发就走出了门。
温存长长地舒了口气,浑身脱了力一样窝在沙发里,感觉周身仿佛还是男人身上那股茶香和烟味混合的味道。
他把手搭在额头,闭着眼,用力揉了几下。
他又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
想起昨天夜里的事,他觉得左瞰临好像那个吸血鬼一样,只不过没咬伤自己,可那种奇怪的感觉比咬他还让他难受。
“叩叩。”
温存猛地跳起来。
他打开门,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
左瞰临疑惑地看他,“还没换好衣服?抓紧,下去吃饭。”
这时候想起敲门了!
温存怂怂地说:“我马上换好。”
“我帮你换?”
温存赶紧把门关上了。
面对十分强大的人,反而会对其卸下防备,因为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对方想伤害他,他也没办法做出很好的抵抗。
温存一边换衣服,一边剖析自己的内心,为何每次面对左瞰临他都那么软弱无力,他不是懦弱的人啊。
他不是不懂得拒绝的人,他只是没办法对抗左瞰临。
他跟着左瞰临下楼吃早餐,地方是男人选的,小区门面一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包子,几个阿姨带着手套,和馅包包子就在顾客的眼皮底下,干净卫生。
温存没来过这儿,因为他早起的时候要么在家做,要么吃零食对付。
温存拿豆浆挡自己的脸,“左哥。”
“怎么。”
“昨天你们去社团,那个白月月有没有再和你搭讪呀?”
“谁?”
“……就昨天在川菜馆,那个粉色衣服,你说人家用假名字的。”
“没有。”
“真的吗?”
“嗯,不骗你。”
温存从豆浆旁边探出头来,“那有没有别人和你搭讪呀?”
左瞰临微微挑眉。
“有几个。”
“你把联系方式给他们了吗?”
“没给。”
“哦。”温存低头喝豆浆。
过了一会儿,他眼睛看着别处,又问:“是不是好多人加你呀?”
“我就问问,嗯……随便问问。”他故作矜持,“不说也没什么的。”
左瞰临把手机微信点开,屏幕冲着他的方向,手指一推:“自己看。”
“不不不!”温存把手机推回去:“我不看我不看!”
“我不怎么聊天。”左瞰临说:“里面都是一些用得着的人。”
温存的豆浆见了底,没敢再说话。
等到他吃完了,才狗尾续貂地补充:“我怕有人乱加你,给你添麻烦,毕竟如果不是你帮我的忙,那些人没有门路去打扰你。”
“嗯。”男人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管温存心里想的是什么,都没拆穿的意思,“手机没密码,你想看随时能看。”
温存惊讶:“没密码,那丢了怎么办?”
“我还没丢过东西。”能从他身上顺走东西的人,大概率还没出生。
“你可真自信呀。”温存不赞同:“怎么能不设密码呢?那也太不安全了,如果有人趁你睡着要看你手机呢?”
“趁不了。”左瞰临声音平静:“没人有那个能耐。”
“你还是设一个吧。”
“设谁?”
温存“……”
“我说你设置一个密码!”
左瞰临把手机给他:“可以,你设给我。”
温存:“……”大清早能不能不要开车啊!
“可是如果我设、设置密码,我就能打开你手机了。”
“你随便看。”
温存本打算揶揄他几句,比如里面有没有带颜色的片子或网址什么的,但想了想男人那一副流氓样,自己还是别主动往沟里跳了。
“那我给你设置啦。”
他也不磨叽,拿过男人手机设置了一个六位密码,是他自己的生日,“你记住没呀?”
左瞰临:“记住了。”
温存看起来很高兴:“这样就安全了,拯救强迫症!”不然他不敢想知道男人手机没密码之后他会反复惦记这事儿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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