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欧君。”
因观念产生矛盾临时召开的柱合会议结束后，蝴蝶香奈惠叫住波提欧。
“能否和我聊一聊呢?”
二人走在总部到去神社的路上。
“刚刚听到您在追击上弦和保护蝶屋的人中选择了后者时，我就一直想要跟您道一声谢。”
蝴蝶香奈惠说话时，总是进退有度，用轻言细语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情。可她此刻的声音里，却有很明显的颤音。
“只要一想到小忍可能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就觉得很可怕。她是个倔强的孩子，即使在呼吸法上天赋异鼎，却缺乏握力，连鬼的头都砍不下来。这样的她如果遇到上弦，一定会不顾一切冲上去的——因为我们的父母死于鬼之手，仇恨的火焰从未熄灭过。”
“谢谢您，不仅没有让她直面上弦，也没有放她一人。”
波提欧难得的没有说调皮话。
他把手伸入和服的袖子里——虽然各方面都还是别扭，但已经逐渐开始适应了。
“香奈惠。”
他说。
“你对我抱有不同的感情。”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既没有指责，也没有赞赏，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蝴蝶香奈惠微笑:“……很明显吗？”
很多人都觉得波提欧是喜欢产屋敷天音的，甚至是深爱。毕竟这个年代有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当做物件一样随一个女人出嫁?
但是香奈惠却觉得不是这样的。
她总是忍不住注视波提欧，她猜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很纯洁。
他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不会像父母一样，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惨死于鬼之手——他能够保护好自己，他很强大。
天音大人，从青葱少女，到他人之妻，再为人之母，他一直都不曾离去。
忠诚的武士，但是单纯的爱护。
蝴蝶香奈惠想要成为他，想要得到他。
因为她想保护忍。
忍，很可爱，率真、聪明，性格火爆的妹妹，放不下心。
母亲死后，她是忍的母亲；父亲死后，她是忍的父亲。她比谁都努力，成为了花柱，翻烂了医疗书，希望在忍受伤的时候赶到她的身边。
即使如此，还是很弱小。
“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憎恨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我是女人，为什么我不像悲鸣屿先生一样有一副强悍的身体，像伊黑先生一样能够开发特殊诡诈剑式的脑子……为什么，我不能像您一样，有能够游刃有余保护他人的力量呢？”
“想不通，努力。努力，想不通。不敢表露自己的不安和弱小，因为忍比我更弱。”
“自私又弱小的我，让忍一起和我进入了鬼杀队，然后渴求一切能够让我保护她的存在。”
“波提欧君，我想得到您。如果婚姻能够让你像保护天音大人一样，保护忍的话，无论是身体还是什么，您都可以拿走。”
她也回报波提欧平淡的语气，说出了很可怕的话。
“……嗯，宝贝的，你们这叫什么，沉重的感情?”
波提欧很苦恼。
“比我想得更可怕，我以为你只是不小心错误的喜欢上我了，人之常情，结果是因为妹妹喜欢我，好宝贝的可怕复杂啊。”
“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你明知道说出来肯定宝贝的没戏。”
蝴蝶香奈惠轻笑:“因为您保护了忍啊。”
“不能对救命恩人这么坏，忍知道了会生气的——所以，讨厌我了吗？我这么自私丑陋。”
波提欧:“要说实话吗？”
蝴蝶香奈惠:“务必。”
波提欧挠头。
他身边有很多女性，牛仔身边从来都是不缺女人的。
星，乱破……反正总是大方，或者有个性的，他们之间相处无关年龄（严格来说星身体年龄才一岁）和经历，很单纯，追求更强，也有自己的理想。
来到这里以后，见到的女人却是柔弱的，无力的。即使是天音这种地位崇高的神道世家小姐，也会以丈夫为主。
“香奈惠。”
他轻轻喊着蝴蝶香奈惠的名字，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去掉姓氏喊名字的女性，天音教育过他，这个世界的文化里，只有熟悉亲近的人才能忽略姓氏。
“和你在一起，很舒服。你不会莫名其妙向我低头，也不会放弃磨砺自己的武道——而现在知道了你有绝对不能放弃的人，你妹妹，你会为了保护她变得自私的一面并不丑陋，这只会让我更加了解你一点。”
太熟了啊，如果他要揍丹恒兄弟或者三月七姐们一顿，星就会当场暴起，拿起球棍喊着别动我的不动产什么的冲上来给他一棍子。
“我不讨厌你。但是，我也不能喜欢你。”
“本来我是不常说的，毕竟这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我跟你一样，有幸福的家庭，甚至还收养了一个女儿。天音生下的孩子们，在他们快要学会走路之前，我都不敢去碰。为什么，因为我担心我一旦碰到他们的手，我的脑子就会很痛很痛，痛得全身都想发抖，枪都握不稳。”
“——我好想她，又不敢想她，因为她死了。”
“有一场大火烧尽了我的家乡，烧死了我的父母，我的女儿。还有我的身体，有人把我换成了现在的身体，去掉烧焦的部分，让我刀枪不入能够上天入地……感恩科学，我还能喝一些饮料，还能有差不多的触感，像一个人。”
“可我依然永久失去了一部分——你知道是什么吗？”
波提欧蹲下来，突然抓住香奈惠的手，抚摸他的眼眶。
香奈惠下意识地伸出手，发现眼睛周围的触感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和其他微微发热的部位不同，上面完全没有温度，即使按住正常人的穴位，他也没有反应。
她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香奈惠颤抖地把手指放上他的眼球，他没有避开。
硬的，干燥的，没有任何保护这个脆弱部分的液体。
“香奈惠，我不会哭。”
波提欧轻声说。
“即使我说的再多，说的再好听，我也不再是个正常人了。”
“所以我无法回应任何家人和朋友以外感情，因为我能够学会的爱永远都停在我的家乡了。”
“香奈惠，你不是那个丑陋的家伙，我才是，不要喜欢一个丑东西，哪怕是利用。”
*
在下一次柱合会议上，多出了一个年轻的柱。
宇髓天元这个凑热闹的家伙很高兴，简直就跟想掀美女盖头的登徒子一样搓着手准备见识一下。
“不要拉上我——我不是柱!”
对于宇髓天元干坏事带他的行为，波提欧会严肃反对——然后加入他。
“主公还没来，去后边先见见他?”
“走走走，天音刚好也没来。”
两个家伙摸到后头，一拉门——
“我去，怎么是你啊。”
宇髓天元还记得这个蝶屋的家伙，当时他原本在和伊黑吵架，结果他一来，直接变成了两个人友好对抗宇髓天元了。
宇髓天元当时一人给了一拳，印象深刻。
“蛤?你还真是柱啊。”
不死川实弥也是非常震撼。
“我天，怎么会有这么不敬重前辈的家伙，嫁妆君，你赶紧说一下他!”
宇髓天元推了一下波提欧，波提欧不知为何在发呆。
这是因为在看到这个脸上有伤疤的白发少年的那一刻，他的奶牛猫系统久违地上线了。
【确定世界目标之一:不死川实弥】
怎么写着写着给我写破防了……**……喔莫，不能哭的设定我一直觉得是存在的，眼睛就是瞄准镜，怎么可以被泪水挡住?
没错，蝴蝶姐妹是双向奔赴，她俩属于一个死了另一个难以正常存活的类型，香奈惠让忍一起进入鬼杀队，本身就是出于人性的自私，我想猛猛发掘一下她的人性阴暗面。
香奈惠:想要成为他，想要他，想要保护忍……
嗯，不同于原著白月光的香奈惠，如果不喜欢请不要骂原本的香奈惠，是我塑造不足。
话说回来波提欧其实应该很难说这一连串标准的心理历程，中途应该存在各种干扰的逗号句号一类，他游戏里的短信就是这样语音输入。不过这里就当他多少被天音影响了吧，实在是写不出那种质朴没文化又真挚的感觉，这里的**已经快成为半个首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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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灭奶牛猫大有问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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