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欧揪住炼狱槙寿郎的领子，直视他颓废的面孔。
“你不该是这样的……”
波提欧痛心疾首。
当初那个遇见他，拼尽全力也要在他手臂上留下痕迹的剑士，为何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不该是这样……哈?!”
炼狱槙寿郎反过来指责波提欧，他眼球满是红血丝与愤恨。
“你这样独特的存在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
“我曾以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只不过是我的剑术不足，这么多年，我一直对那道可笑的痕迹耿耿于怀，以至于我每次看到铁器，都会联想到你，想到我的不足。毕竟我是柱，柱就该是最强的!于是我沉下心，决定深究祖辈的资料，为的是有一天能够打破这个心魔。”
“可随着我不断地研究，我竟然发现……我们炎之呼吸不过是最强剑士继国缘一所研发的日之呼吸的仿品!”
“我们，不过是冒牌货啊!”
波提欧完全没有被他这套逻辑打败，严肃反驳:
“冒牌货?那又怎么样，无论是白宝贝还是黑宝贝，能砍死鬼就是好宝贝!你这么说就是在否定你杀掉的每一只鬼!”
“哈哈哈哈哈!”炼狱槙寿郎癫狂地笑着，说出了一段更为可怕的过往:
“我还读了那个剑士的手记，你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那就是无惨，这个该死的鬼王，他不仅构造奇特，连砍下头也无法杀死他，还能用血液源源不断地支配新的鬼。最可怕的是，就连继国缘一，我们炎之呼吸的上级品，都没有完全杀死他!”
“既然那样的天才都无法战胜鬼王，我们这种仿品又如何?!别开玩笑了!不过是庸才的碌碌无为而已，早知道真相如此悲伤，我就该和瑠火一起远离这个家族，去到一个没有鬼，没有天才的地方度过一生!”
他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你知道瑠火是怎么病的吗？不只是因为传染，更是因为她为了让我更好的杀鬼，操劳过度!她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操持起一整个家族和剑道场，为我生育了两个孩子……可我，却只能看着她这样慢慢病死，我甚至都想不到在她还能够对我露出笑容时，我为她做过什么!”
“我好怕……我都不知道，怎么接受她要死了的事实。”
炼狱槙寿郎一直在哭，哭的鼻涕眼泪顺着他粗糙的胡茬扭成一团。
波提欧一时失语，松开手，让他掉在地上。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他也不是天才，改造的痛苦非常人所想容易，还是一直踌躇只会连老婆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吗?
还是……
“波提欧先生!”
他推开炼狱杏寿郎，转身走回病房，蝴蝶忍在为沉睡不醒的瑠火夫人做按摩，说蝴蝶香奈惠在院子里煎药。
他拉开院子的门。
少女蹲坐在一个烧火炉子旁，一边咳嗽一边扇扇子。
她咳嗽得很厉害，因为童磨的毒伤到了她的肺和呼吸道，柴火以及煤炭一类的颗粒物会让她变得狼狈。
波提欧:“……”
之前对于香奈惠受伤，没有什么实感，只是来挑战他的人又少了一个而已，这对强者来说屡见不鲜。
他走过去，接过扇子，低声说:“我来吧。”
“波提欧君?”
香奈惠注意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对。
“香奈惠，”他忽然说，“你觉得难过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作为柱，作为一个武者追求极致。”
他转过脸，眉毛拧在一起，嘴巴张开，鲨鱼牙露出来，眼睛眯着，看上去滑稽无比，又像是在克制什么——这是香奈惠曾经不能理解的那个看起来滑稽的表情。
香奈惠:“……”
总觉得，在现在的波提欧君面前，不能像平时对其他人一样，说出很励志的话来糊弄过去。
她短暂的沉默让波提欧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
“一直没有来安慰过你，对你的痛苦……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过。”
他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无措。
波提欧猛地发现，无论是蝴蝶香奈惠，还是炼狱槙寿郎，都并不是所谓的一朝大变，而是在改造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一直在缓慢地被时间打磨。无论是□□，还是心灵。
他是不变的彼得潘，幼稚的，残忍的，永远无法对他们感同身受。
啊，蝴蝶香奈惠看着这样的波提欧，福至心灵。
刚刚，那个表情……可能是“哭”吧。
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笨拙地抚摸他的头，抱住他坚硬的身躯，试图去安慰他的心灵。
“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真的吗?”
“真的。”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波提欧君。”
*
在香奈惠这里进行新一轮升华后的波提欧再次站起来了!
“蝴蝶忍，还有那个谁，过来!”
他叫住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在他身后，是更加不明所以的蝴蝶香奈惠和被拖出来见光的炼狱槙寿郎。
两个人面面相觑，无端有些紧张，尤其是炼狱杏寿郎，甚至直接士下座。
“那个，我知道父亲现在犯下大错，身为柱却变成如今的样子，我向你们保证，我会进入鬼杀队，努力杀鬼，不会堕落炎呼一脉的风评!”
“请不要降罪于他!”
炎之呼吸历史悠长，虽然开放给所有人，但其中精髓大半都存放于炼狱家。历代炎柱也多出自这个家族，因此炼狱槙寿郎一旦堕落，相当于一个巨大道标倒下，尤其他还是柱，可谓是重大失职。炼狱杏寿郎也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系，才会说出这种话。
“好吧，既然你自己说了。”
波提欧也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多出荣耀犟种，也没有扶起他，而是直接进入正题:
“现在，鬼王正在大肆出动鬼准备围剿鬼杀队，而我身后这两人:一个花柱，虽然心灵强健到可以干掉在场的每个大宝贝，可她的身体受到了损伤得退下来。一个炎柱，虽然身体目前只喝了点酒，看起来还能一打三，但是心灵已经弱到路边的虫子都要唾弃的程度，很明显也得退下来。”
“关键时期，人手缺乏，柱里还少了两个有用大宝贝，真是我嘞个呜呜伯的程度。”
他说到这，停了一下。
“本来，我和你们的主公是打算让你们身后的那位，还有我顶上来的。”
二人扭头，是一直在围观的诺本和依然没啥表情的零式，看热闹的诺本见他们看过来，举着零式的手挥了挥。
“但经过炼狱槙寿郎这个大宝贝，我发现我和零式都有个致命的问题——我俩都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只能说活着。鬼杀队是人的精神铸造的组织，支柱拥有不能是非人。”
不说之前，波提欧都不知道自己这个昔日粗鄙的文盲，居然进化到能进行哲学思考并发表演讲的程度了。
他指着两人。
“你们俩，一个是花柱的妹妹，一个是炎柱的儿子。”
“半年之内，赶上来，成为柱，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无论是材料还是师资，都能给你们，给我争气点——我不希望鬼杀队新的柱真的是我这个拿枪的，或者那个根本不是人的。”
“有信心吗？”
“是!”
二人本就心怀壮志，自然不会在这时候退缩。
已经烂掉的炼狱槙寿郎见此嗤之以鼻，想说风凉话，蝴蝶香奈惠也紧锁眉头，想稍作劝阻。
“你这个臭小子，能做到什么——”
“小忍，柱不是这么好当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出声打断的，竟然一旁围观的诺本。
“稍等一下，我想插入几个问题。”
机械师举手，指向炼狱槙寿郎。
“总之，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大叔的伴侣生病了，然后变成这个样子对吧?”
接着，他又指向蝴蝶香奈惠。
“然后，这个小姐似乎身体部分零件出问题，无法追求梦想?”
围观了人类复杂的两场吵架事件的自动人偶用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
“那，要不要试试看给这两位直接改造身体，变成自动人偶的生命形态?”
波提欧:感动瞬间变惊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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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鬼灭奶牛猫大有问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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