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做了清洗和保养,两人也用洗手液洗了手,才重新戴上戒指。
寂见鲸对待戴上手的戒指爱不释手,池遇舟为确保他不会撞人撞墙,一直牵着他的手,小鱼的开心他看在眼中,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小鱼,楼下有服装店,可以先去看看衣服,等吃完午饭之后再上楼玩。”他们挑戒指的速度太快,今早出来的太早,时间卡在个不上不下的节点,要去玩,时间距离饭点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太短,玩不痛快,还不如重新规划行程。
“可以啊。”寂见鲸轻快道,他现在的心情好的飞起,之前就是池遇舟说什么,他都会顺着答应,当前刚买完他们的戒指,这是一种和结婚证不同的另一重心安,他更是不管池遇舟说什么,都是“好好好”了。
这次两人没坐电梯,走的是扶梯,在二楼停,二楼一整层都是服装店,如今基本都是冬季的衣物。
寂见鲸终于收回在戒指上的心神,开始关注外界,过去他基本不挑衣服,在国外时,他有几个熟悉的店,每次上新都会给他送来,按照出席的活动分门别类,根本不用他多费心。
更浅显易懂的原因——用他曾经一位好友的话来说,“有你这张脸,披条麻袋都好看。”
这叫有恃无恐。
面对当前的局面,他微微有点抓马,好在搞艺术的,多少有点审美在身上,不慌。
后面的一个小时,让少有会对什么事后悔的池遇舟生出了后悔的心,小鱼简直太恐怖了,在这一个小时中,他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小鱼,够了,不要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越听这句话,小鱼越加兴奋。
寂见鲸掀开了那张在池遇舟面前乖巧的皮,一套衣服接一套衣服,池哥身材真好,穿什么都帅,各种风格都能驾驭,寂见鲸和某些玩换装游戏玩上头的玩家一样一样的,那买衣服的架势,是奔着“扫楼”去的。
他自个的没仔细挑,池遇舟换上只要是他看着好看的,他就再拿一套适合自己尺码的同款,就当是情侣装了。
要不是池遇舟生拉硬拽,买上头的寂见鲸,大概率是想清空整层楼的服装店。
“池哥池哥,那套真的好看,特别适合你。”寂见鲸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
“小鱼,我就一个人,穿不了那么多。”池遇舟说,一开始他是真无所谓,随小鱼的,哪里知道,小鱼能这么厉害?
“好吧~”寂见鲸莫名显得垂头丧气,委屈巴巴的好像在抱怨,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池遇舟的良心有一瞬的疼痛,他想,小鱼是喜欢他才会这样表现的,他的表现,他的语气会不会太过了?
“小鱼,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不明白应该怎样解释,只能提议道,“你看这样行吗?之后我们的衣服都由你来挑。”
寂见鲸这时真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比池哥小了几个月,而他的表现,幼稚的哪里像是只小了几个月?三五年还差不多。
“嗯,”他红着脸应,“我下次会克制。”
这话一说出来,暧昧瞬间滋生在两人间,这本来都不算多有歧义的一句话,端看怎么理解,偏偏两人间如今的情况,恰好处在爱情萌芽的阶段,当然是任何一点火星,都能引起燎原大火。
寂见鲸死命按捺下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他知晓他们的进度已经比预期中的快了,可不敢在这时激进,循序渐进很好,太快了容易坏事。
池遇舟抚了抚寂见鲸的头发,很柔软,“好。”他只回答了这一个字,咂摸不出其中的味道。
寂见鲸不着急,领了证的他有恃无恐,他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就不怕凭他的手段,还会把这段关系玩儿没?不可能的。
“池哥,午饭吃什么?”他笑着问,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感情的事不能急于求成,“你昨天说过的,要带我吃好吃的。”
“这里有一家味道不错的酸辣鱼,可以吗?”池遇舟询问。
“可以。”寂见鲸说,在国外待了八年,再挑嘴的人,都会改了挑嘴的坏毛病。
衣服买的多也不是全无好处,店家都安排了送货上门,能让两人轻松地继续接下来的行程。
冬日这个季节,适合吃点有刺激性的食物,又酸又辣,没有比这更过瘾的了。
“池哥,哪天在家里煮火锅怎么样?”寂见鲸用纸巾擦着吃鱼冒出来的汗水,问。
“想什么时候都可以。”池遇舟顿了顿才回答。
寂见鲸的肤色很白,看去是白玉一般的质感,而今热气腾腾的,潮红湿润、雾气朦胧,真正诠释了秀色可餐一词。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又都不同寻常。
池遇舟不敢再直视对面的寂见鲸,他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俗人,最俗的那一种——低俗、下流。
寂见鲸清润的瞳孔中只有一片纯粹干净,浮着淡淡的笑意,十分无害。
池哥真可爱!他在心里如是感叹。
一顿饭吃得暗流汹涌,所有的波澜起伏都掩盖在平静的假象下。
吃完饭,休息期间两人随意闲聊了几句。
普通随意,不敢多深入,他们之间该有挺多可以聊的,有着最亲密的身份,却处在半生不熟的境地,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这也更清楚其中埋着的雷,不知道哪一点就能点爆,说明白,就是感情还没到那份上,时间太短,都还没培养起来。
不过气氛完全不尬,不深入聊感情,就一切都皆大欢喜,他们的学识素养足够,不怕接不上对方的那个话题。
“小鱼,我记得下周本市有个画展,要一起去逛逛吗?”他们正好聊到了画作相关,池遇舟问。
“池哥,不用迁就我的,”寂见鲸很放松,懒洋洋的,“去那种环境中浸润,还不如我俩找个农家小院猫两天。”
“嗯?”池遇舟疑问,“没有迁就。”
“当某种爱好成了工作,成了生活,这份爱好的重量便会激增,”寂见鲸意味不明,“甚而可能会成为负担,想到都累。”
“那就只单纯把它作为爱好,”池遇舟注视着寂见鲸,认真道,“以后你可以只把它当成爱好,不用紧绷,别有负担,若是不喜欢了,你能选择放下,人生很长,能喜欢的有很多,别把自己框架死。”
“那你呢?”寂见鲸心中触动,他又再问了一遍,“池哥,那你呢?”他想要克制的,这才是重逢的第二天,脑中一直死命的告诉自己慢些,别急,可在池哥面前,他根本管不住嘴,池哥是劝了自己多少遍,才能把这种话说的流畅又自然,都快形成本能了。
池遇舟静默。
其实曾经的池遇舟没那么冷,更多的是酷帅,又酷又帅,有着少年人的张扬热烈,又比同龄人更加稳更加知分寸,是最夺目最耀眼的太阳。
你用现在的寂见鲸来对比曾经的池遇舟,你仔细仔细地观察琢磨,或许能感觉到模糊的两分相似。
而这时不得不直面一个疑问,为什么寂见鲸会一直说池遇舟没有太大变化,明明看起来,他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内敛沉默冷峻,变成了冷酷帅,又冷又酷又帅,多了不可忽视的一点。
寂见鲸这种能将人皮剥尽,看透人心的人,看人从来不看表面,只看本质,表象是表象,本质是本质,不可一概而论。
“池哥,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上去玩吧?”寂见鲸说,他喜欢池哥,并不想给他施加压力,刚才是他失控了,“说好的游戏币的钱由我出。”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恰到好处的体贴,妥贴地安顿好那不可视人的脆弱。
池遇舟心情复杂,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太久违了,让人浑身不适。
“小鱼,人生从无事事如愿,”他站起身,把手伸向寂见鲸,“遗憾与放下,是人生这条路上无法回避的两个课题。”
寂见鲸握上池遇舟的手,他懂世间大部分的人心,却永远参不透池遇舟,池哥从不需要他这份体贴,他的内心比谁都强大。
“所以池哥,我喜欢你是情有可原的。”两人走扶梯上到七楼,走过人潮拥挤,在一个人稍微少点的角落,寂见鲸说。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池遇舟懵了下,“嗯,我也喜欢小鱼。”原来喜欢这两个字,没那么难说出口。
寂见鲸长睫颤,指尖不受控制地抖,“池哥,我这直接就像被人迎头打了一拳,懵逼死了。”他还极力用玩笑般的语气来缓解气氛。
“不用这样的,”池遇舟说,“喜欢上你是件很容易的事,喜欢你是件无需隐瞒的事。”直白坦诚,毫无顾忌。
寂见鲸前二十五年寥寥无几的几次哭泣,几乎都是在池遇舟面前,寻得温暖依靠的人,才能卸下厚厚的铠甲,得一息喘息。
池遇舟用纸巾擦拭过寂见鲸的脸颊,“小鱼,别哭,我会心疼。”
人在哭的时候,越安慰,眼泪越收不住,安慰,似乎就是放肆哭泣的资格。
“池哥,我去下洗手间。”寂见鲸离开的狼狈,他不想这样,动不动就哭,比曾经都还不如,却又每每难以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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