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新房,一切就按照惯例,晴儿蒙着喜帕,端坐在床沿,箫剑站在床前。
柳红捧着喜秤,笑吟吟的站在一旁。小燕子站在新郎另一边,兴高采烈的念着:「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箫剑拿起喜秤,挑开喜帕,露出晴儿那张「半带羞涩半带情」的脸庞,她低垂的睫毛下,掩映着一对清亮的眸子,弯弯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那种高雅,那种清丽,那种脱俗的美,简直让人无法喘息。箫剑痴痴的看得出神了。小燕子忍不住,就开始笑场,这一笑,好像具有传染性,柳红也跟着笑,柳青和尔泰,也跟着笑。大家这样一笑,箫剑忍不住,也傻傻的笑起来。晴儿赶紧低俯着头,唇边那浅浅的笑,就变成了深深的笑。房里挤满客人,个个都嘻嘻哈哈的笑开了。
柳红换了交杯酒上来,小燕子清清嗓子,再念:「请新郎和新娘喝交杯酒!从此『如鱼得水』,『瓜瓞绵绵』,『鹣鲽情深』,『地久天长』,『如胶似漆』,『百年到老』,『比翼双』……」
尔泰睁大眼睛,对柳青说:「糟糕!她走火人魔了,不知道背了多少成语,看样子,我们真的会被她四个字四个字说得烦死!」「反正箫剑拿这个妹妹没辙,只好认了!看她能说出多少?」柳青笑着说。
小燕子果真说不完,还在那儿继续念:「『百年好合』、『宜室宜家』、『凤凰于飞』、『神仙眷属』、『亲亲爱爱』、『长长久久』……」
箫剑和晴儿,举着酒杯,手都举酸了,箫剑生怕小燕子没完没了,一听到「长长久久」,就赶紧拿了酒杯,一个箭步上前,就和晴儿喝起交杯酒来。小燕子脱口惊呼:「哎呀,我还没说完呢!他们已经『急如星火』、『迫不及待』了!」
一屋子宾客哄堂大笑。晴儿羞得面红耳赤,可是,唇边那深深的笑,已经漾开到整张脸庞上了。
婚礼总算完成,但是,晚上还有「火把庆典」。无数无数的火把,从四面八方聚拢,迤逦前来,把萧府庭院照耀得如同白昼。小燕子、柳红带着一队人,在火把的簇拥下,抬着晴儿进场。另外一边,尔泰和柳青带着一队人,也高举着火把,抬着箫剑进场。两队汇合以后,放下滑竿,在欢呼声中,一对璧人走下了滑竿。许多青年男女,成双成对的聚集到庭院里,把无数的火把插在地上,就一对一对的,手挽手跳着舞,欢庆婚礼。
箫剑和晴儿,被好多对年轻人包围着,也学习着他们那样跳着舞。箫剑虽是身经百战,这时,却弄了个手忙脚乱,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跳舞,我可是外行!」
「我也外行呀!」晴儿说,看着四周那些高举火把、唱着歌的青年男女,惊叹着,「幸好老佛爷先行回宫了,否则看见这个跳舞一定吓得昏过去!」箫剑挽着她,低头看她,宠爱已极的说:「晴儿,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拥有你!」
「希望几十年以后,你还能对我说这句话!」晴儿仰望着他,深情的说。「几十年?」箫剑夸张的喊,早已心醉神驰了,「几百年以后,我还要跟你说呢!你永远是我的新娘!你看,这个婚礼,我和小燕子是煞费苦心设计的!从白天闹到晚上,表示『朝朝暮暮,永结同心』!」
晴儿这才体会,小燕子为什么常说,「感动得快要死掉」、「幸福得快要死掉」、「高兴得快要死掉」……她也是这样。她的眼睛,闪亮如星,柔情似水。
「你再说下去,我就醉了!」「醉吧!人生能得几回醉?」箫剑说,「跳舞吧!不管会不会跳,我们跳吧!」两人就陶醉的酣舞着。
(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
小燕子这边,因着乾隆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在众人面前跳舞。他们来到了后院,两人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小燕子把脸埋在乾隆肩膀上,笑个不停。
「你今天怎么搞的?害了『笑病』吗?怎么一直笑不停?」乾隆问。「没办法,我好想笑!」小燕子边笑边说,「我这叫做『笑容可掬』、『笑逐颜开』、『笑脱下巴』、『笑断肝肠』、『笑里藏刀』……呸呸呸,说错了!反正我今天啊,真是高兴得要死掉!」
乾隆像逗小猫般摸了摸小燕子下巴,「你这个动不动就『死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嗯…」小燕子嘟嘴思考着,「我的喜怒哀乐,好像总是很强烈,高兴的时候觉得高兴到要死掉,悲伤的时候也觉得悲伤到要死掉。」小燕子仰头看向乾隆,「为什么这么强烈?一般人也是这样的吗?」
乾隆低头看着她,满眼宠溺,「是因为爱啊,当深爱着一个人时,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会放大很多倍。而有些人,一辈子没有认识过『爱』!」
「会有这种人吗?那不是太可怜了!」小燕子惊愕的问。不认识爱,那岂不是白白来到人间走一趟?乾隆在小燕子的额头落下一吻,「如果他根本不认识爱,他也不会可怜,他浑浑噩噩度过一生,没爱就没烦恼,说不定反而很平静。爱的本身,就兼有『痛苦和狂欢』的特质,爱的负担是很沉重的!」乾隆深刻的说。
「可是,你就不会啊,除了我跳楼那一次,都没见过你慌乱;今天这么高兴,也不见你狂欢。难道你就不爱…」小燕子还没说完脸已经被乾隆捧住用力揉了好几揉,「你的良心是被那个蒙丹吃了吗?」乾隆紧紧捏着小燕子的脸颊,「朕身在其位,必须喜怒不形于色,可你明知道朕多紧张你!」
小燕子被捏着脸说不出话,只能眨巴着眼睛,乾隆见她这样子,又忍不住低头亲上了她的娇艳欲滴的红唇。良久,乾隆终于放过小燕子的脸,搂住她腰的手臂却收紧,忽然笑容一收,盯着她说,「你很可怕!」
「我很『可怕』?怎么『可怕』?」小燕子睁大了眼睛。「作为皇帝,常常把一生的爱,分给很多的女人,每个女人分一点!你却像一个大海,汇集了我全部的爱!把三宫六院的人,都变成虚无!你怎么不可怕?」
小燕子心里甜得像灌了蜜,嘴上却故意哼了一声:「这话您留着两年后再说吧!」她掰着手指头数,「说不定等我从大理回来,宫里都添了好几位小阿哥、小公主了呢!」
乾隆闻言,忽然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深邃而认真,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她心里:「你明知道朕不会。」
夜风拂过,吹动小燕子鬓边的碎发。乾隆伸手替她拢了拢,指尖流连在她耳畔:「反倒是朕更担心...」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怕你这只野燕子,习惯了天高海阔...」小燕子感觉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乾隆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就算朕给你打造最华美的金笼子,系上最柔软的绸带...」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也留不住你了吧?」
「是啊——」小燕子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副狡黠的神色,突然挣开他的怀抱,一下跳下秋千。月光下,她像个精灵般转了个圈,裙摆飞扬:「谁会笨到自己飞进笼子里啊?」她突然扑回乾隆怀里,撞得秋千吱呀作响,「除非那是我们温暖的燕子窝!」
乾隆被她撞得闷哼一声,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小燕子趁机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您放心...等我在大理看够了苍山雪、洱海月...」她的声音忽然软得像棉花糖,「就会想死这个总爱揉我脸蛋的糟老头子了...」
「糟老头子?」乾隆危险地眯起眼睛,突然抱着她站起来。小燕子惊叫一声,双腿本能地盘住他的腰。乾隆大声呼喊着:「小路子!回宫!」他就着这个姿势,大步流星地往萧府后门走:「看来朕得好好证明一下,什么叫『老当益壮』……」
「哎呀!放我下来!」小燕子的笑声飘荡在夜色里,「我还要闹哥哥和晴儿的洞房呢!唉、唉,起码我都要跟哥哥说一声啊——」乾隆充耳不闻,反而走得更快。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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