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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镜碎之时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濒死的哀鸣,在静养室内疯狂回响。刺目的红光切割着每一寸空间,将沈夜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他灰白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在阮渊身上,身体在医疗舱内疯狂地撞击着透明舱壁,嘶哑的、不成调的尖叫声充满了最原始的绝望。

“镜…渊…别…别碰我!!!”

每一个破碎的音节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凿进祁宴的心脏。他看到姐姐阮渊的背影在控制台前僵硬着,握着控制台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惨白,仿佛要将冰冷的金属捏碎。

这不再是那个会给他送书、为他挡下父亲怒火的姐姐了。

那个实验室记忆碎片中冰冷的侧脸,那个实验体眼中倒映的无情眼眸,那个被沈夜恐惧到灵魂深处的代号——“镜渊”——在这一刻,与眼前这个温婉的背影彻底重合。

“姐…姐?”祁宴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最后一丝不敢置信的颤抖。他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一个因精神透支而产生的可怕幻觉。

阮渊没有回头。

她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握着控制台的手。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抬手,轻轻按下了控制面板上一个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按钮。

嗡——!

警报声瞬间停止!刺目的红光也骤然熄灭!整个静养室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只有医疗舱内那些连接沈夜的管线,依旧散发着极其微弱、如同萤火般的幽光,映照着沈夜仍在无意识抽搐的身体轮廓。

绝对的黑暗中,祁宴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能听到沈夜喉咙里压抑的、痛苦的喘息。还有…阮渊那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呼吸声。

“阿宴。”阮渊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依旧温和,却失去了所有伪装出来的暖意,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机质般的平静。“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

“那个实验室…沈夜…‘镜渊’…都是真的,对吗?”祁宴的声音也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冰冷。世界崩塌的剧痛之后,反而催生出一种诡异的冷静。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是惋惜,又像是某种解脱。

“是真的。”阮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第73号样本,‘织梦者’计划早期最成功的产品之一。可惜,最终也失控了。”

“产品?”祁宴感到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沈夜是人!不是产品!你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阮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兴味,“赋予他力量,也赋予他枷锁。就像对你一样,阿宴。你们都是…特殊的‘材料’。”

“对我一样?”祁宴如坠冰窟,“我也是…你的‘产品’?那些药…这个房子…屏蔽系统…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是保护,也是引导。”阮渊的声音靠近了一些,祁宴能感觉到她就在几步之外。“‘织梦者’计划需要最纯净、最具潜力的‘容器’。你的心理防线,你的共情天赋,甚至你那份对自由的倔强…都是我精心‘培养’的土壤。为了让你能承受‘白新娘’,为了‘升华计划’的最终实现。”

“所以…你从小对我的好…都是假的?”祁宴的声音在黑暗中微微发颤,问出了最痛的问题。

这一次,黑暗中的沉默持续得更久。

“不全是。”阮渊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极其复杂、几乎难以捕捉的波动,“你是特别的,阿宴。你是我…最成功的作品,也是我…唯一愿意称之为‘弟弟’的存在。我对你的关心,有真实的成分。否则,我不会在你被卷入游戏后,第一时间将你带到这里,试图将你带离那条危险的道路。”

“试图?”祁宴捕捉到了这个词。

“可惜,你选择了沈夜。”阮渊的声音再次冷硬下来,带着一丝被背叛的寒意,“你选择相信这个被系统污染、精神濒临崩溃的‘漏洞’,甚至不惜与他一起触碰‘白新娘’的核心,差点毁了我多年的布局!你让我…很失望,阿宴。”

祁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失望?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偏离了轨道的“作品”?

“我不会成为什么‘容器’!”祁宴斩钉截铁地说,黑暗中他摸索着,想要靠近那个放置符文匕首的小平台。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武器。

“这由不得你,亲爱的弟弟。”阮渊的声音近在咫尺!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瞬间扣住了祁宴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

与此同时,整个静养室…不,是整个别墅的空间,开始发生诡异的扭曲!

四周的墙壁、天花板、地板…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开始软化、流动!光滑的镜面凭空出现,迅速蔓延、拼接!墙壁变成了镜面,天花板变成了镜面,地板也变成了镜面!无数个祁宴和阮渊的身影在镜面中层层叠叠地折射出来,形成了一个无限延伸、光怪陆离的镜面迷宫!

祁宴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间异变惊呆了!他看到无数个“自己”脸上带着惊恐,无数个“姐姐”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他想要挣脱阮渊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指如同焊死在自己手腕上!更可怕的是,他手腕上那个原本安静的眼睛徽记,此刻在阮渊的触碰下,竟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意志正通过徽记,蛮横地侵入他的意识!

“欢迎来到我的‘镜面之间’,阿宴。”阮渊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重重叠叠,带着诡异的回音,“在这里,现实由我定义。记忆…也由我书写。”

“不!放开我!”祁宴奋力挣扎,集中全部精神调动共情能力,试图冲击那入侵的意志!意识深处,那片象征自由的向日葵花园疯狂摇曳,金色的花瓣在无形的风暴中片片凋零!他试图唤起那份反抗的炽热情感,像在庄园地下对抗老伯爵时那样!

然而,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外来的怨念,而是来自“源头”的控制!阮渊——镜渊——她似乎对祁宴的能力运作方式了如指掌!祁宴的反抗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无数镜面组成的叹息之墙!他的每一次精神冲击都被精准地折射、分散、反弹回来,反而加剧了他自身意识的混乱和痛苦!

“挣扎是徒劳的。”镜渊(阮渊)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耳语,直接响在祁宴混乱的意识深处,“你是我塑造的,你的能力源于我的‘馈赠’。现在,是时候纠正错误,重塑‘容器’了。”

随着她的话语,祁宴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高速旋转的万花筒!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被强行塞入他的脑海:

* **阳光明媚的花园里,姐姐阮渊温柔地牵着他的手辨认花草…**(这个画面被强行覆盖!背景扭曲,阮渊的笑容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实验室白炽灯,她的白大褂,和记录板上冰冷的数字…)

* **父亲愤怒的斥责声被削弱、扭曲,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而阮渊挡在他身前的画面被强化、美化,她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温暖,如同唯一的救赎…)

* **沈夜在咖啡馆第一次出现,递给他硬币的场景…**(画面被恶意篡改!沈夜的面容变得狰狞扭曲,眼神充满算计和贪婪,硬币上的眼睛符号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 **庄园地下石室,沈夜试图拉他离开…**(被彻底颠倒!画面中,沈夜变成了将他推向那件恐怖婚纱的黑手!符文匕首的光芒变成了引诱的陷阱…)

* **刚刚沈夜醒来时那充满恐惧的尖叫…**(被解释为“被系统污染后对拯救者的疯狂攻击”)…

真实的记忆被粗暴地剥离、涂抹、替换!祁宴感到自己的意识像一块被反复擦拭的旧画布,真实的色彩正在被强行覆盖上虚假的油彩!巨大的痛苦和一种深沉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淹没了他!他构筑的“锚点”——那片象征自由的向日葵花园——正在镜面的折射中分崩离析!

“不…不是这样的…沈夜他…”祁宴在精神层面发出无声的呐喊,试图抓住那被篡改的记忆中仅存的一丝真实感——沈夜挡在失控实验体前的身影,他递给自己符文匕首时的眼神,在庄园里并肩作战时背靠背的温度…这些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渣,在他混乱的意识中闪烁,带来尖锐的疼痛,却也证明着真实的存在!

“顽固的小东西。”镜渊(阮渊)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恼怒。她似乎没料到祁宴的精神抵抗会如此顽强,尤其是在已经遭受过湮灭冲击的情况下。“看来,需要更彻底的‘净化’。”

她的意志更加汹涌地压向祁宴!镜面空间开始剧烈收缩!无数镜面中的“祁宴”身影开始扭曲、变形,脸上露出痛苦和迷茫的表情,口中无声地喊着“姐姐救我”!

就在祁宴的意识防线即将彻底崩溃,真实的自我即将被镜面幻象完全吞噬的瞬间——

“呃…啊啊啊!!!”

一声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嘶吼猛地从医疗舱方向爆发!

是沈夜!

只见医疗舱的透明舱盖在内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轰然碎裂!玻璃碎片四溅!浑身插着断裂管线的沈夜,如同挣脱囚笼的野兽般从舱内扑了出来!他灰白色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一种混沌的、近乎疯狂的火焰,死死地锁定在镜渊(阮渊)的身上!

“镜——渊——!!!”沈夜嘶吼着,声音沙哑破碎,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被彻底激发的求生本能!他无视了身上流淌的、混合着营养液和血液的粘稠液体,也仿佛完全没看到旁边的祁宴,如同一颗失控的炮弹,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气势,直扑阮渊!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剧本”的变故,让镜渊(阮渊)扣着祁宴的手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她全部的注意力瞬间被这个本应彻底崩溃的“废棋”吸引!镜面空间的稳定也出现了一刹那的波动!

就是现在!

祁宴的意识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在那精神钳制松动的万分之一秒内,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将残存的、最后也是最核心的那点自我意识——那份在衣柜里紧握情书、对抗父亲、对自由和真实最原始的渴望——连同刚才看到的、沈夜扑向镜渊的疯狂身影——压缩成一点最纯粹、最炽热的“记忆烙印”,狠狠地、不顾一切地“钉”进了自己意识深处最隐蔽的角落!如同在镜面迷宫的万丈深渊里,埋下了一颗微不足道却蕴含着全部真实的“种子”!

紧接着,镜渊(阮渊)冰冷而强大的意志如同滔天巨浪般再次将他彻底淹没!最后一丝抵抗被碾碎,真实的记忆被剥离、覆盖…

祁宴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脸上。祁宴缓缓睁开眼睛。

熟悉的、温馨的卧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身体感觉异常轻松,大脑一片清明,没有任何疼痛或混乱。

“醒了?”温柔的声音响起。

祁宴转过头,看到姐姐阮渊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的关切笑容。

“姐…”祁宴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感觉很自然。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阮渊将水杯递给他,动作轻柔地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祁宴喝了一口水,摇摇头。“好多了。就是…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有点记不清了。”他皱了皱眉,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一些模糊的、令人心悸的恐怖片段,像是被血染红的庄园,扭曲的人影,但细节一片混沌。沈夜…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是谁了。

“噩梦而已,醒了就好。”阮渊的笑容温暖而包容,“你之前在庄园受了点惊吓,加上精神透支,昏睡了两天。沈夜那个疯子把你卷进那么危险的地方,真是该死。”

“沈夜?”祁宴对这个名字感到一阵莫名的、毫无来由的厌恶和警惕,“他…是谁?”

“一个危险的、被系统污染的玩家。”阮渊的语气带着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他利用有心理缺陷的患者接近你,想把你当作对抗系统的工具。幸亏我及时赶到,把你救了出来。他伤得很重,精神错乱,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处理掉了后续麻烦。”

“这样啊…”祁宴点点头,心里那点莫名的厌恶似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原来是利用自己的坏人。姐姐救了他。他看向阮渊,眼中充满了依赖和感激。“谢谢你,姐姐。又给你添麻烦了。”

“傻孩子,说什么麻烦。”阮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是我弟弟,保护你是应该的。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游戏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离那些东西远点。”

祁宴安心地躺回柔软的枕头里,疲惫感涌上心头。阳光暖暖的,姐姐在身边,一切都回到了正轨。那些模糊的噩梦碎片,也迅速被这份温暖和安全感驱散了。

他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舒适区时,一点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杂音”在意识深处闪过——像是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乌云,又像是一声被捂住嘴的、充满不甘的嘶吼。

这“杂音”快得如同幻觉,瞬间消失无踪。

祁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异常。

阳光依旧明媚,薰衣草香气弥漫。静养室的门紧闭着,里面空空如也,医疗舱和碎裂的舱盖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那把符文匕首,静静地躺在别墅某个最深、最隐蔽的储藏室角落里,刀身黯淡无光,如同沉眠。而在它旁边,那枚小小的“种子”存储器,表面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裂痕,正对着储藏室唯一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缝隙外,是别墅之外广阔而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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