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与齐子衿被安排在魔族住了下来,魔族街上热闹非凡,人正在对着魔吆喝着来买点不?魔对着人苦恼说着能便宜点不。
晏温与齐子衿在一个屋内,俩人一个在书桌前,一个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师尊,你为什么要在脸色遮着东西?”,晏温不喜这份沉默的气息,率先开口。
齐子衿内心一顿,缓缓开口:
“晏温,你想要那把剑?”,齐子衿一边书写静心咒一边道。
“没有,师尊。”,晏温躺在床上,脚晃在床边,懒洋洋回应道。
齐子衿不作回应,他想问为什么晏温会在这里,但转头一想许是孩子在昆仑山太无趣,想四处走走罢了。
晏温目前看来表现良好,虽然法术不修,剑也不练,上课更是翻墙非要去藏书阁帮忙拿点钱置办家具,但也是一个好孩子。
齐子衿这么想着,心里一直在美颜晏温,不由自主把心里话讲了出来:“嗯,是个好孩子。”
齐子衿说完立马后悔了,他手一顿,又给自己找补道师尊夸徒儿是应该的,便又顺心的写了起来。
晏温听到这话还以为在夸那个臭狐狸,他一下子弹了起来。
果然那把骨剑还是应该在他手上才对,这样子更好可以砍死拜入齐子衿门下的每一个猫猫狗狗!
“师尊,我去外面逛一逛。”,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屋子。
齐子衿摇摇头笑了一声,果就是孩子,难得下山,遇到热闹的地方要去走一走。
齐子衿换了一张纸,抬笔,写下二字,两眼一黑….
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一样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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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衿来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地方,一个矮矮的小木屋孤零零立在草地上,屋外晒着衣履,屋子背后种着又粗又大的竹子,竹子的阴影盖在屋头。
再往远处看,一片绿色草地,草地上也没有任何东西。
齐子衿走到木屋围栏外,他拿掉盖在眼上的素绫,眼神严肃认真。
在屋外静等了一会,他主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白色光芒,空中漂浮着一道道醇厚的灵力,见有人进来,瞬间包裹住了齐子衿的全身。
齐子衿只感觉周身灵力勾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灵力,俩者相互融合,絮乱,随之又全部飞入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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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屋内的禁锢法咒极多,第一道法阵便是踏入此地后提醒设阵者,此法阵不是攻击法术,自然不可消除。
晏温气呼呼转了回去,似乎是感知到什么,他站在屋外瞳孔一缩,立马推开门大喊:“师尊!”
眼睛也朝着他走之前齐子衿还在的方向看去,书桌上只有被墨汁染花的宣纸。
齐子衿不见了。
晏温不再克制自己的灵力,不属于金丹修为的灵力铺满了整个房间,整个魔城,整个魔界。
都没有,哪里都没有齐子衿。
师尊走了?怎么可能,虽然俩人只是口头上拜师,没有进行拜师仪式,但师尊对他的关爱他还是能看出的。
对,没有拜师仪式,也就是,其实他们俩并不算师徒关系…吗?
难道是自己表现出想要骨剑的意愿,师尊不要他了?
“好一个齐子衿!”,晏温更大力的释放出灵力,这一次夹杂着他曾经偷偷修炼的魔气一起散发出去,冲出魔界,寻找的手伸向了人界。
消耗了太多的法力,晏温喷出一口血,他收回灵力,擦了擦嘴。
齐子衿不是不管他了,的确是突然消失,原本属于齐子衿的外衣不再散发着他的灵力气味,何况他在魔族见到他第一眼就立马设下了气味追踪咒,就怕他抢到骨剑齐子衿会出现,好避开一些。
晏温朝天大笑,笑完后又腌腌地哭泣,他缩进被窝,双腿屈膝,抱着自己。
“我果然是没人要…”,他喃喃道。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窗前站立,只是稍加看了一会后离去。
晏温在床上难过了一会,又自信起来,起码没人管他了,多好?
他这么想着,还是不自觉想去寻找齐子衿的踪迹,他再次走到了阳公主的住处,这次他不想寻找骨剑,他是来质问为什么师尊会离开。
在晏温踏入魔主领地,法阵一瞬间自动全部解除。
晏温在门口问道:“魔主是否看到我师尊?他刚刚..”
“谁?”
“就是,你怀里那只狐狸的师傅。”
阳公主不再回应,晏温在门口等了一会,他正想冲进去拿着骨剑去质问怎么回事,门开了。
骨剑被丢了出来,啪嗒一下,门又关上了。
“请回吧,我知道你想要这把剑,我是魔主,不方便离开这里,虽然不知你对这把剑为何有那么深的执念,但希望你可以找到复活它的方法。”阳公主顿了一下,又道:“我的小狐狸,有师傅?”
我的小狐狸,有师傅?
可是刚刚,就刚刚,他师尊站出来说了这狐狸他教了两年啊….
“多谢,我定会找到方法。”,晏温想到了个不好的猜测。
他飞奔似的到昆仑山,进了六玄派,又匆忙的找到那颗进入桃林春到桃树钥匙,好在,还能进去。
一片荒芜,未开荒的土地,那些桃树不规则地生长,多年没有人修剪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后立马去上品宫找墨入渊。
墨入渊正在与一弟子下着棋,感知到有人闯入,他不慌不忙看着棋盘对着身后慌乱的晏温道:“徒儿,何事那么慌张,你若是心乱,与我下一盘棋吧。”
“徒儿?”,他什么时候成为墨入渊门下的了?
“别傻站着了,这番历练可有收获?”,墨入渊落下最后一颗白子。
“师尊,明月又输了,为何一直赢不了师尊?”,坐在对面下棋的弟子看着棋盘一步步分析,不知是哪一步错了,干脆摆烂苦闷道:“师弟,你来跟师尊下吧,我不适合动脑子。”
墨入渊哈哈一笑,棋盘上的棋子一下子恢复了原样。
“师…尊,那片桃花….”,晏温站在原地,不自在道。
坐在座位上的弟子起身,走上前拉着晏温坐到墨入渊对面,“有什么事不能边下边聊?师尊,山下我还有个任务,就不陪着您了。”
墨入渊点点头,他笑着对一脸着急的晏温道:“黑子先行。”
晏温只得操棋落子,俩人无言连续下了一会,晏温急躁的心情渐渐平息。
墨入渊道:“你知道你师兄为什么没下过我吗?哈哈,他啊,技巧娴熟实用,但心急似火只管当下的棋局。”
“啪嗒”墨入渊落下一子,提走了晏温的两颗黑子。
墨入渊又道:“走过一遍的路法再走一遍,被对手看透了,是浪费时间。”
“啪嗒”,一颗棋子被提。
“若想用小技巧改变棋子命运,出局。”
“啪嗒”,五颗黑子被提。
晏温总觉得墨入渊在讲他的事情,他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跟着墨入渊的节奏,一步步渗入棋子中,每一颗棋子都有着妙用。
等到天昏,这盘棋都没有下完,墨入渊打了个哈欠,虽然这把是平局,但墨入渊更胜一步。
“回屋休息吧,你以前就非要在桃林春住,这一次历练归来辛苦了,那里的屋子已经有人收拾好了,你去看看吧。”
“谢师..尊。”
桃林春的屋子跟以前差不多,装饰只有他自己喜欢的款式,曾经摆放着齐子衿的青瓷玉器都已不见,书桌上也不再摆着成堆的纸币,这就像是他自己的屋子一样。
晏温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他怕黑….
该死的齐子衿…
第一年:
晏温常年关在桃林春修炼,偶尔去昆仑山高难度试炼秘境
第二年:
晏温下山历练,带着骨剑前往寻找秘境机缘
第三年:
晏温十九岁,凭借着出色的外表和强大的修为俘获了少男少女的心,但都一一拒绝
第四年:
晏温气性越来越平和,与曾经的齐子衿无差别,剑法修为被称呼为第一,棋艺被墨入渊直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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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正在桃林春练着剑法,突然一丝熟悉的气息轻微拂来,像是一阵微风,像是师尊在旁边说话。
晏温收起手上的剑,这些年来他把剑还给了魔主,自己去寻来一把新剑来,但其实论趁手程度,无论骨剑还是其他剑,其实都耍得不舒服。
他追寻着那丝气息,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内,那村庄很奇怪,破破烂烂的土堆上立着一个干净的小屋子。
晏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仪容,心跳的直快。
不错了,那股气息的确是师尊的,只是为何那么淡?
晏温上前敲了敲门,门朝内缓缓开启,门内的男子一脸冷漠,问道:“请问,找谁?”
晏温挂在嘴上的笑容瞬间歪了一下,的确是师尊,是他的味道,是他的样貌。
晏温迟迟没说话,想不到四年没见,师尊会这般不认得他?那以前算什么?他这四年天天跑去寻找他的师尊,哪里都翻了个遍,可是哪里都没有师尊。
“师尊…”,晏温眼泪打转,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他抬手擦了擦眼泪,又担心把自己的发型弄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齐子衿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么大个男人,怎么还哭成这样,“噗。”
齐子衿小声笑了一下,他嘴角眯起,眼角笑出一道线,似真桃花仙降临。
“我不是你的师尊,我只是居住在这的普通村民。”
晏温的泪更止不住了,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小时候自己故意惹事,师尊蹲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他在齐子衿小时候才发现,原来黑夜那么恐怖,原来自己依靠着师尊活。
晏温猛的抱住齐子衿,趴在他肩上默默流泪,还趁机对着齐子衿的衣服上抹眼泪。
齐子衿没有抗拒一个陌生修者趴在他肩膀上哭泣,反而还觉得这孩子莫名熟悉,想不起来了…
既然他把自己当成他的师尊了,那自己也的确可以替人家师尊安慰安慰这孩子,这哭的多可怜,跟几年没见过自己想见的人了一样。
齐子衿摸着晏温的脑袋,一遍遍顺着他的头顶往下顺下去,“好了好了,你说我是,我便是,等你找到你的师尊,不要在他面前哭得那么伤心。”
晏温享受着师尊的安抚,慢慢止住了眼泪。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晏温低着头看着齐子衿,刚哭过而泛红的眼尾惹人怜爱。
晏温站直,齐子衿的手就放不上去了,他只好把手收回,想了一下这孩子的问题:“我记不起了,我好像一直都在这里,在这里练剑。”
齐子衿走出屋子看着周围,疑惑了一下,周围怎么只有他这一间屋子,奇怪。
晏温知道师尊记忆消失了,何止齐子衿记忆消失,所有人都对师尊存在的记忆消失了,他不再多问,拉着齐子衿进了小屋。
他跟孩子一样抱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依赖,用头轻轻蹭着齐子衿,问到:“师尊,我会烧好多好吃的,剑法也全部都学会了,修为也是数一数二,师尊,你可以回来吗?”
晏温眼睛亮亮地看着齐子衿,期待着他的回答。
齐子衿对这孩子有着莫名的好感,自己这些年也的确没有什么牵挂,想起对方是认错人,他站在原地看着晏温又要哭的眼神,瞬间心软答应了下来。
“师尊!”,晏温高兴地又是一个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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