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滕回到公司后,立刻着手调查汪尧提供的信息。她调取了那家科技初创公司的股东结构,果然发现了“雨辰投资”这个名字。进一步深挖后,她发现这家投资公司的控股方通过多层离岸架构隐藏,最终指向了汪雨控制的一个基金会。
“果然如此。”芮滕喃喃自语,心中既震惊又愤怒。如果不是汪尧提醒,她差点就成了这场精心设计的欺诈计划的帮凶。
她立即叫停了收购流程,并以“发现重大潜在风险”为由向CEO汇报。当被问及具体风险时,她谨慎地没有全盘托出,只是强调需要更深入的尽职调查。
当晚,芮滕接到汪尧的电话。
“你采取了行动,”他说,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担忧,“家姐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芮滕皱眉。
“她在你们公司有眼线,”汪尧平静地说,“我一直提醒你要小心。”
芮滕感到一阵不安:“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你正式成为她的敌人了,”汪尧说,“不过别担心,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愤怒的人容易犯错。”
挂断电话后,芮滕久久不能平静。她站在公寓窗前,望着上海的夜景,思考着自己卷入的这场战争。忽然,她注意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赫菡的车。
他为什么在这里?芮滕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下楼问个明白。
当她走近车辆时,赫菡显然吃了一惊,似乎没料到会被发现。
“又是巧合?”芮滕敲下车窗,语气讽刺。
赫菡降下车窗,脸上带着疲惫:“我只是确保你安全。”
“为什么?”芮滕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一直关注我的安全?如果你真的关心,为什么又在晚宴上配合汪雨羞辱我?”
赫菡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上车吧,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
芮滕犹豫片刻,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内一阵沉默,赫菡似乎在组织语言。 finally, he began to speak, his voice low and strained.
“我出生在江苏一个小村庄,”他开始了,“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我和妹妹由爷爷奶奶带大。为了让我上大学,妹妹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
芮滕安静地听着,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沉重。
“我毕业后进入汪氏集团,从最基层做起。汪雨注意到了我,开始提拔我,我很感激。”赫菡的拳头微微握紧,“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她想要什么。”
“她胁迫你?”芮滕轻声问。
赫菡苦笑:“比那更复杂。三年前,我妹妹被诊断出患有罕见病,需要长期治疗,费用高昂。就在我为此发愁时,汪雨出现了,她承诺承担所有医疗费用,还把我妹妹转到上海最好的医院。”
“条件是你要忠诚于她?”
“一开始只是工作上的忠诚,”赫菡的眼神变得深邃,“后来她要求越来越多。我就像陷入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转向芮滕,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坦诚:“那晚在河边,是我为数不多的喘息时刻。当你跳下水‘救’我时,那是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为我做那样的事,即使那是个误会。”
芮滕感到心头一震:“所以你在面试中...”
“我没有故意针对你,”赫菡急切地说,“事实上,我告诉面试官你是多么优秀。但汪雨已经调查过你,她指示他们不要录用你。她不喜欢身边有独立思想的女性。”
芮滕回想起面试后的种种,忽然明白了很多事:“那次项目文件的泄露...”
“是我,”赫菡承认,“我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但不能公开反对。通过这种方式,既能阻止不正当竞争,又能保护你...和我自己。”
“但汪雨怀疑了,”芮滕接上,“所以她派人跟踪我?甚至制造车祸?”
赫菡的表情变得严肃:“是的。而且她认为是我泄露的信息,所以在考验我的忠诚。晚宴上那出戏,是她设计的,看我是否会维护你。”
“你通过了考验。”芮滕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上讽刺。
赫菡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我当时维护你,我们俩现在都可能处境危险。汪雨不是普通商人,芮滕,她与一些危险人物有联系。”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她身边?”芮滕问,语气柔和了许多。
“我妹妹还在那家医院,由汪雨资助的特殊项目治疗。如果我离开,治疗就会停止。”赫菡的声音几乎耳语,“而且,我收集了她不少违法证据,等待时机成熟,能够一举...”他没有说完,但意思明确。
两人在车内沉默了很长时间。芮滕终于理解了赫菡的矛盾行为背后的苦衷。
“汪尧知道这些吗?”她最终问。
赫菡摇头:“汪家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汪尧可能真心想阻止姐姐,但他也有自己的算计。小心他,芮滕。”
“那你呢?”芮滕直视他的眼睛,“我能相信你吗,赫菡?”
赫菡回望她,目光坚定:“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芮滕。从你跳下水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他突然停住,转过头去,“我该走了。汪雨的人可能也在监视我。”
芮滕下车前,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赫菡点点头:“锁好门。最近要特别小心。”
回到公寓,芮滕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赫菡的坦白让她看到了希望,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危险。在这场越来越复杂的游戏中,她必须更加谨慎地走好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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