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算是我通过瑶认识的第一个异性朋友。那一点点因拓宽社交而生出的、微不足道的欣喜，早已被如今沉甸甸的懊悔冲刷得一丝不剩。
“走吧，一起去值日。”正清朗的声音像一枚石子，突兀地投入她纷乱的思绪，短暂地拉回了她的神智。
尹凌从堆积如山的习题册里茫然抬头，下意识地应道：“可以啊，我叫上瑶。”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重新沉寂下来。那种被无形重物压垮的烦躁感再次攫住了她，她猛地将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无力感：“真的好烦！为什么……为什么我成绩就是不上升呢？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耳边传来正一声极轻的笑，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游刃有余的从容。他的笔尖在她空了大片的练习册上点了点，语气是安抚的，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距离：“好提升的。不懂的随时问我，我给你讲。”
“哈哈哈哈好。”尹扯了扯嘴角，努力想挤出一个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的笑，却发现脸颊有些僵硬，那笑意虚浮地挂在脸上，根本落不进眼底。
瑶恰在这时凑过来，声音软软的，带着真诚的安慰：“没关系啊小尹，你有一科还比我高呢。”
这安慰却像细针，轻轻刺痛了她。尹勾起唇角，自嘲的笑意更深：“也就只有那一科了，哈哈。”是啊，仅存的、可怜巴巴的一点优势，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分学习小组的消息传来时，几乎毫无悬念。她和瑶默契地对视一眼。
“我们去徐那组吧？”
“可以。”
最终的小组名单下来，果然，组里几乎全是和徐还有瑶相熟的人。热闹是他们的。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瑶了，那个最初将徐带到她世界里的女孩。
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看见徐和瑶正凑得很近，低声交谈着什么，一种不容外人插入的亲密氛围淡淡萦绕。她心下一动，忍不住探过身，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瑶像是被惊到，眼神倏地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有些含糊：“这个……没什么。”
“什么啊？”尹不肯放弃，用她惯常的、大大咧咧的笑声掩饰着那点微妙的不安，“说说嘛，哈哈哈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徐却忽然压低了声音，侧过头来看她，唇角弯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眼神里带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这个啊，只有我们知道。想知道吗？”
他低沉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尹凌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点了点头：“可以？”
“可以。”他答得简短。
然而，书虫却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语速飞快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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