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李特助和管家焦急的敲门声和劝说,但他充耳不闻。
世界里只剩下他和这一盒冰冷的灰,以及那封字字泣血的绝笔信。
“安然,你看,外面的阳光真好……你以前最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他对着骨灰盒,声音沙哑得厉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等你好了,我陪你去马尔代夫,去你一直想去的那个玻璃教堂……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巨大的悲痛和荒谬感几乎将他撕裂。他怎么会以为她在演戏?
他怎么能在她濒死的时候,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要死就死远点,别把晦气过给微微。”
这句话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将他凌迟。
他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力道之大,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我混蛋!我是混蛋!安然……你听见了吗?我打我自己了……你解气了吗?”
他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又无力地瘫坐在地,将脸贴在冰冷的骨灰盒上,泪水无声滑落。
“孩子……我们的孩子..…”
这个认知比季安然的死更让他难以承受。
那是一个流淌着他和她血液的小生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存在,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他亲手扼杀。
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季安然,是在阴暗潮湿’
下室。她被强行按住手指,在捐献协议上按下手印。
她抬头看他,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她当时是不是想告诉他孩子的事?可他给了她什么?只有冰冷的逼迫和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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