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辜负、伤害、最终亲手杀死的安然。
还有他们未曾谋面,就已化为乌有的孩子。
“司寒哥,你吃点东西吧?这样身体会垮掉的。”
夏微端着一碗温热的粥,凑到他嘴边,语气充满了担忧。
沈司寒像是没听见,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夏微的手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
她放下粥碗,转而拿起手机,走到窗边,再次拨通了心理医生的电话,语气焦急:
“医生,他还是很不对劲,完全不和人交流,只是抱着那个……东西。对,就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请您尽快过来一趟好吗?”
她必须让沈司寒“好起来”,但必须是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式“好起来”。
一个沉浸在亡妻之痛中无法自拔的沈司寒,对她毫无用处。
心理医生很快赶到,试图对沈司寒进行干预。但沈司寒拒绝交流,拒绝任何触碰,只是用一种警惕而空洞的眼神看着试图靠近他的人,将骨灰盒抱得更紧。
医生无奈,最终在夏微的“建议”和沈父的默许下,对沈司寒使用了镇静药物。
药物作用下,沈司寒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陷入昏睡。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紧锁着,手指依然无意识地抠着骨灰盒的边缘。
夏微看着他被保镖小心地抬到床上,终于松了口气。
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司寒沉睡中依然痛苦的面容,又看了看被他放在枕边,即使昏迷也不愿远离的骨灰盒,眼神冰冷。
她伸出手,想要将那个碍眼的盒子拿走。
“唔….安然....”
睡梦中的沈司寒忽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骨灰盒圈禁在怀里。
夏微的手猛地缩回,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死死盯着那个木盒,仿佛要把它烧穿。
季、安、然!
沈司寒感觉自己在一片迷雾中行走。周围很冷,他不停地寻找,喊着季安然的名字。
忽然,他看到了她。她穿着他们初见时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不远处的光晕里,背对着他。
“安然!”
他欣喜若狂地跑过去。
可当他触碰到她的瞬间,她的身体骤然变得冰冷,白色的连衣裙被胸口洇出的鲜血染红。
她缓缓转过身,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地看着他,胸口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的血窟窿。
她张开嘴,没有声音,但他清晰地“听”见了那句话:
「沈司寒,我把心给你。」
「从此以后,季安然不再欠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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