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林深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手摸索床头闹钟——七点十五分。
他翻身起床,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习惯性喊了声:“江屿,早餐吃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鸟鸣,这才想起江屿昨晚家里有事,此刻应该还在医院宿舍补眠。
他自嘲地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冰箱里只剩半盒牛奶和几片吐司,简单解决了早餐。
路过客厅时,瞥见沙发上的毛毯随意堆着,江屿的眼镜和一本医学期刊散落在茶几上。
林深顺手将眼镜收进眼镜盒,期刊整齐码在书架,动作间仿佛能想象江屿昨晚窝在沙发里看书的模样——他总爱在睡前翻阅专业文献,说是“碎片时间也要利用起来”。
洗漱完毕,林深换上白衬衫和浅灰休闲裤,对着镜子打理头发。镜中映出他清瘦的面庞,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与江屿的温润气质倒有几分相似。想起两人合租这公寓已半年,从陌生室友到默契伙伴,日常琐碎里藏着说不出的安心。他拎起吉他包出门,锁门前又折返,将江屿的钥匙压在玄关盆栽下——他记得对方总爱忘带钥匙,这习惯怕是改不掉了。
公交车上,林深翻看今日工作计划,作为图书管理(临时),新书校对和作者沟通是他的任务。
手机突然震动,江屿的短信跳出来:“冰箱里有我炖的排骨汤,晚上热一下。”
他嘴角上扬,回复:“知道了,钥匙在盆栽下。”指尖敲字时,竟觉得屏幕也染上了对方的温度。
上午的课程忙碌而有序。
午休时,同事小陈凑过来:“林深,今晚聚餐,一起去呗?”他犹豫片刻,想起江屿的排骨汤,摇头婉拒:“不了,家里还有人等我。”
小陈暧昧地眨眨眼:“哟,有情况啊?改天带出来见见?”林深但笑不语,心底却浮起江屿围着围裙端汤的模样,莫名觉得脸颊发烫。
下班归家,夕阳将楼道染成暖橙色。林深掏出钥匙开门,屋内飘来浓郁的排骨香气。
江屿正系着格子围裙在厨房忙碌,听见声响回头,眼镜滑至鼻尖,发梢微乱:“回来了?汤再炖五分钟。”
林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目光扫过餐桌——青花瓷碗盛着琥珀色汤羹,旁边摆着一碟切好的水果,苹果被雕成星星形状,是他随口提过喜欢的样式。
“今天这么丰盛?”林深倚在门框边,望着江屿的背影。
对方抬手扶了扶眼镜:“你不是说最近学习累?补补身子。”锅盖掀起的瞬间,热气氤氲了他的侧脸,林深恍惚想起初遇时,江屿也是这样站在学校食堂,为他递来一杯热茶。
两人对坐用餐,江屿夹起一块排骨放进林深碗里:“尝尝,我改良了配方,加了枸杞和当归。”
林深咬了一口,汤汁醇厚,肉质酥烂,忍不住夸赞:“比上次更好吃了。”
江屿轻笑:“你每次都说‘比上次好吃’,敷衍得很。”话虽如此,眼角却弯成月牙。
饭后,江屿洗碗,林深瘫在沙发翻杂志。帅哈——那只领养的橘猫,不知何时蹭到他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呼噜。林深挠了挠它的下巴:“江屿,帅哈最近胖了不少,该带它去体检了。”
厨房传来水流声和江屿的回应:“周末我带它去,顺便买些猫粮。”
林深抬头,正巧看见江屿擦拭碗碟的背影,白衬衫被水汽洇湿一小片,勾勒出清瘦的脊线,他慌忙移开目光,心跳莫名加快。
夜色渐深,江屿在书房整理病例报告,林深处理剩余作业。台灯暖光下,键盘敲击声与纸张翻动声交错,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林深起身倒水,经过书房时,瞥见江屿正皱眉凝视一份资料,笔尖在纸上反复勾画。他驻足片刻:“需要帮忙吗?”
江屿抬头,镜片映着灯光:“有个疑难题目,想优化答题方案。”
林深倚门框,随口提了几个数学期刊案例,江屿眼睛一亮:“对,或许可以结合……你记性真好。”
两人就资料讨论了半小时,结束时,江屿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熬夜伤肝,喝点这个。”
林深接过,杯壁残留的温度让他指尖微颤。
周末清晨,林深被帅哈蹭脸的动作唤醒。
江屿早已起床,在阳台侍弄绿植。他披着晨光浇花,发梢沾着露水,白T恤袖口卷起,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
林深倚在门框,莫名想起那句“岁月静好”,脱口而出:“江屿,你养花的技术见长啊。”
江屿转头,水珠顺着叶片滴落在他睫毛上:“多亏了园艺课,你要不要也试试?”
林深摆手:“我连仙人掌都养死过。”江屿轻笑,笑声如风铃轻晃。
午后,两人带帅哈去宠物医院。路上,江屿认真记录兽医的叮嘱,林深盯着他侧脸——专注时,睫毛会微微颤动,像蝴蝶振翅。
检查完毕,帅哈被江屿抱在怀里,竟出奇地温顺。
林深打趣:“它怕你比怕我还厉害。”
江屿揉揉猫脑袋:“毕竟我掌握它的罐头命脉。”
归途路过花店,江屿突然驻足。林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捧蓝雪花在玻璃柜中绽放,晶莹如星。
江屿买下,递给林深:“你书房缺一抹蓝。”
林深捧着花束,花瓣拂过指尖,凉意中带着清香:“谢谢,不过插花我可不在行。”
江屿挑眉:“那我教你,总不能浪费了我的心意。”
傍晚,两人在客厅插花。江屿修剪枝叶,林深摆弄花瓶,帅哈在一旁追逐飘落的花瓣。江屿指尖被刺扎了一下,林深忙抓起他的手查看:“流血了。”
他抽纸巾的动作有些慌乱,江屿却笑着抽回手:“小伤口,没事的。”
林深固执地握住他手指,酒精棉球轻拭伤口时,两人的呼吸都放轻了。
帅哈突然扑过来,撞翻花瓶,水花溅湿两人的裤脚。
江屿和林深相视大笑,混乱中,江屿的手还握着林深的手腕,温度透过皮肤,蔓延至心跳。
夜色渐浓,江屿在阳台晾衣服,林深倚在门边哼歌。
风卷起他衣角,发梢轻扬,江屿忽然开口:“林深,下月我有空,要不要去海边?”
林深愣了下,随即点头:“好啊,不过我得先查查假期安排。”
江屿转身,月光在他身后流淌:“我等你消息。”
那一刻,林深仿佛看见对方眼底有星光闪烁,像他们曾共度的无数个夜晚,寂静而温柔。
深夜,林深在台灯下写日记,笔尖停顿在“江屿”二字上。
窗外细雨淅沥,他想起江屿总在他加班时留一盏小灯,想起对方默默处理家中琐事的身影,想起每一次对视时,对方眼中藏不住的关切。
他合上日记本,望向书房——江屿的台灯仍亮着,暖光晕染在窗帘上,勾勒出一个安静的轮廓。
他轻轻敲门,江屿抬头:“怎么了?”
林深递上一杯热牛奶:“早点休息,明天……明天我陪你去买新眼镜。”
江屿接过杯子,嘴角泛起笑意:“好。”
雨声渐歇,两人的影子在门框边重叠,融进夜色里,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植物,根系悄然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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