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园里有家火锅店,但可能是唯一一家,人多到爆,屋内座无虚席,门外更是大排长龙。
他们看了一下准备走。
“故廷!”
听见有人叫他一行人扭头,看见齐彪和他们班的两位文艺委员坐在一起。
他朝他们招了招手。一行人走了过去。
赵岚笑得腼腆跟楚景言打了声招呼,楚景言笑着回了一声。
“哎,岚岚,你怎么只跟楚神打招呼不跟我们打啊?”
陈婧涵一脸戏谑地问她。
赵岚红着脸低下头没说话。
齐彪笑着的脸一僵继而又恢复如常。
他们坐的位置很宽敞,但坐下他们所有人还是会挤,特别是男生们身高腿长骨量大,除了楚景言外一个个跟山似的。
原来张正扬还打趣他,说他如果是女生他都该爱上他了,长的好看,声音好听,人还温柔,和他说完把他踹桌子上的故廷形成鲜明对比。
“楚神往里坐,往里坐。”
楚景言看着里面的赵岚抿嘴笑了一下:“抱歉。”
赵岚愣了一下,红着脸没说话。
你道歉干什么啊?你不用道歉的啊。
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故廷对把他和楚景言分开表示不满,面色不悦地坐到了对面。
张正扬搬了个凳子坐过道上,感觉自己运筹帷幄,掌握全局,对着一桌子菜虎视眈眈。
他们点的菜琳琅满目,不仅有涮菜还有小吃。
十六七岁的男生总是容易饿的,运动量大消化的也快。
因为有赵岚她们在,一帮男生收敛很多,没有再饿狼扑食。
店里吵闹的很,旁边还有一桌喝醉了酒的在玩猜拳,嗓门很大,吵得人头疼。
一个离得近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朝这边探头,一脸猥琐:“小妹妹,你们这多无聊啊,来陪哥哥们玩啊。”
这话是对赵岚说的。
赵岚皱了皱眉满脸厌恶。那人见她没反应就要伸手,齐彪刚想给那个人来一拳有只手比他更快挡住了那人。
楚景言微微偏头脸上还带着笑,语气堪称温和:“大叔,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注意好自己的言行举止。”
那人看着他,明明是笑着的但却让人遍体生寒,那人顿时汗毛竖立,浑身抖了一下,就连其他人都感觉周围气温骤降。
楚景言还笑着,但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相反,他的眼里锋芒毕露,带着寒冷的肃杀。那人感觉自己再跟他对视下去都要被活剐上千遍。可偏偏自己又被这股气息骇的动不了。
那人朋友赶紧来解围:“啊那个,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楚景言笑意收敛,眼里杀气更重:“你可能误会了误会这个词。”
其他人朝那人看过去,眼里无一不带着愤怒,齐彪把手腕捏的咔咔作响。故廷眼里更是写着你要敢动他试试。
那人朋友喉结滑动,感觉出了一身冷汗:“那,那要怎么样?你们说,我们肯定照做!”
楚景言看着他:“让他跪下跟我们朋友磕头道歉。”
那人明显不悦:“我他妈凭什么……啊!”
齐彪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那人直直跪了下来。
楚景言看他跟看一只蝼蚁一般,抓着他手腕的手力气突然增大,那人感觉自己的骨头好像要断掉了,满脸震惊又狰狞,表情拧成一团,他赶紧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是畜牲,我他妈不是人,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景言松开他的手把他往后一推,一个比他胖的多的成年男子就这样被他推倒摔在地上。
那一桌人自知理亏,拉着他赶紧跑了。
楚景言敛了戾气坐下来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给赵岚夹了块点心,表情又温和起来:“吓到你了吧?”
赵岚确实没有想到,楚景言一直温和而漂亮,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满身戾气的楚景言,不免怔愣,不过很快又红着脸摇了摇头:“谢谢你景言。”
楚景言笑着说道:“荣幸之至。”
荣幸之至?
故廷挑眉,哼,还以为是纯情小男生,没想到这么会撩女生,深藏不露啊!小言言!
故廷吃了口菜:“这怎么是酸的?”
“不酸啊廷哥,你是不是放醋了?”
何止是加醋啊,他感觉有满嘴的柠檬精在蹦迪。
等柠檬精跳完,他又看见楚景言和赵岚两人在看一个本子,赵岚像是在问他问题,楚景言说完两人皆是一笑。
故廷感觉柠檬精又回来了。
吃完饭众人来到湖边,听说今天晚上有烟花秀,他们很幸运。
八点,公园里的的钟声敲响,伴随着最后一道钟声的落下湖中央的小岛上一簇簇烟花升入空中,漫天绽放。
星光点点,烟火习习,天空中的火光映入少年们的眼中,点亮了少年眼中的前方和归途公园中灯火点亮,一团团一簇簇,绚丽的灯光和空中的烟花交相辉映。
楚景言想起初中学过的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
“好美啊。”
故廷看着楚景言,他眼里映着烟花,他眼里映着他 。
陈婧涵举起相机拍照,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抖了一下回过头:“王……”
“嘘”王秀荷小声说道:“我给你们拍照吧。”
陈婧涵笑着点点头把相机给王秀荷。
王秀荷往后退,相机框住少年们的背影。
又是一道钟声响起,紧接着今晚最为绚丽盛大的烟花升入空中,绽放出最为绚烂的花火。
故廷揽着楚景言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楚景言靠过去的瞬间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看了他一眼。
陈婧涵举起左手和慕媛媛举起的右手在空中比了个心。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事,但相同的是都如烟花般绚烂美好。
这一刻被相机定格。
烟花绚烂盛大,光影交织,山海同赴,一时间清风明月,火树银花。
********
回到宾馆,楚景言先去洗澡,火锅店的味道被染了满身,不洗直接睡会很难受。
热气笼罩着整个浴室,楚景言手撑在墙上,热水顺着脊背流淌下来,他脑子里不断播放出今天火锅店的画面,两弯秀丽的眉毛紧蹙,他开始不断搓手,力气很大,即使通红一片也没停下。
好脏,他觉得好脏,觉得恶心,反胃,那种人让他感到厌恶,那种人怎么不去死,那种人为什么要活着……
出来的时候他手红的好像要滴血。
“你手怎么了?!”故廷轻轻抓着他的手皱眉问道。
楚景言没去看故廷,他怕看了故廷就藏不住了:“水温没调好被烫了一下。”
故廷满眼心疼:“下次小心点啊。”
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故廷帮他吹了吹,摸了摸它的头,起身把上衣脱掉露出了结实漂亮但却并不夸张的肌肉,他裤子刚脱一半想到楚景言还是去到浴室才换。
楚景言发现故廷和其他人真的不太一样,别人如果随便摸他手或者是头,他会躲开,甚至厌弃想把那人打死。
但故廷拉他手他会很安心。
故廷的手很大而且极具力量感,手掌内有一层薄薄的茧,有时候故廷碰他他能感受到被那层茧弄的痒痒的。
楚景言准备去洗衣房洗衣服,穿着一身火锅气的衣服真的会很难受。
他摸着口袋愣了一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本子。
是赵岚的。
本子很轻,不去碰口袋,根本发现不了。
洗衣房和女生房间都在二楼,他问了陈婧涵赵岚的房间号,还被陈婧涵揶揄了一下。
不是,我们认识的时间这么长,你就对我一点不心动吗?!他们这才认识多长时间,以前两人还从来没交集,这就连房间号都问上了!
陈婧涵在心里发出咆哮
他坐着电梯到二楼,边找洗衣房边找房间号。
“啊!”
楚景言顺着尖叫声看过去,眉心蹙起。
是赵岚房间发出来的声音。
他快步走过去,闭了闭眼打开门,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那,登时眼睛睁大一脚踹了过去。
他把惊恐的赵岚用被子裹好扶着她坐下。待看清男人的脸,他愣了一下,漂亮的眉眼压的更低:“罗老师?”
“到底怎么回事!”王秀荷拧着眉,苟敬袁也沉着脸在旁边站着。
赵岚眼眶微红但声音坚定地讲了来龙去脉。
“最后景言来了,制止了他。”
罗伊满身酒气:“你撒谎,你血口喷人,我……”
“有没有撒谎监控查一下便知。”楚景言冷着脸看他。
罗伊汗毛竖立,这个学生分明漂亮的过人又气质温和,但此时此刻他眉眼下压寒气逼人,犹如暗夜中折服的狐狸,随时能冲过来咬断他的脖子。
夏朵朵坐在床上轻拍着赵岚:“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想着去隔壁一会就回来门就没关紧,都怪我,都怪我……”
王秀荷温声道:“乖,不是你的错,别内疚了,昂。”
一会功夫苟敬袁就回来了,罗伊以为看到了希望,转过身结果却迎来了苟敬袁的一记耳光。
他还有些懵,苟敬袁愤怒的看着他:“畜牲!你,你枉为人师!”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罗伊拽着苟敬袁的衣服“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苟主任!你要相信我!”
楚景言冷笑:“相信什么,你是觉得真相查出来了你还有机会吗?”
苟敬袁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恶狠狠道:“你他妈禽兽不如!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深呼吸口气对着王秀荷说:“王老师,我先带这个东西回学校。”
王秀荷点点头。
“等一下。”
两人同时看向楚景言。
他目光依旧寒冷:“他难道不用道歉吗?”
苟敬袁立马拽着他的领子,让他道歉,楚景言猛踹了下他的小腿,他当场跪地。
楚景言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不道歉就想走啊。”说罢拽着他的头就往地上一掼,“砰”的一声闷响。
这给苟敬袁和王秀荷吓了一跳,觉得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楚景言拉起他的头再次往下一掼,直到第三次才停下。
罗伊眼前发懵,感觉眼冒金星,苟敬袁跟他说了下,他这才放手。
楚景言站起身收敛戾气:“王老师,这件事不要让除我们之外的人知道,这也是为赵岚好。”
王秀荷点点:“明白,这些学校都会处理好的,不会泄露出去。”
楚景言点点头:“方便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夏朵朵点点头。
楚景言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气压极低,眼中还有难以掩饰的冷漠和杀气。
他走出去弯下腰勉强笑着看着赵岚:“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说罢刚起身就被人拽住了衣服,故廷扭头看,是赵岚拽的。
他笑了笑回过身坐下来,刚想问怎么了就被赵岚抱住。
赵岚把头埋在楚景言肩膀里开始哭,哭的很猛,楚景言一时无措,隔着被子拍了拍她。
楚景言没有动就这样由她抱着,他太清楚这种时候需要什么了,但他没有过,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赵岚哭声小了下去,她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红使人不由心生怜爱。
“谢谢你,景言,幸好有你,不然,不然……”
楚景言笑着看她:“没事的,都过去了,别担心。”说罢从旁边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赵岚拿着那张纸,笑了笑:“谢谢。”
楚景言笑着跟她们挥了挥手:“那我走了。”
楚景言走后她发现了床上的本子,她拿起来笑了笑。
楚景言走出来拿着衣服去洗衣房。
衣服洗完他就回了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故廷站在墙边上,双手抱臂看着门。
不知道为什么楚景言想让故廷抱抱他。
他走过去把衣服晾好,故廷还在看他。
“怎么了?”
故廷朝他走过来:“你去哪了?”
楚景言看了他一眼:“我去洗衣服了啊。”
“洗衣服要这么久?楚景言你骗小孩呢?”
楚景言心里咯噔一下,他叹了口气:“确实有些事情,但不能告诉你,抱歉故……”
故廷一把抱住他,抱的很用力,就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我害怕了楚景言,我怕你有事,也怕你会走掉。”
楚景言被他这话逗笑了:“我走了,我能去哪?难道我要徒步回家吗?”
故廷没说话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楚景言抖了一下,斜着眼看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的,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走的,别怕。”
故廷嗯了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依偎着。
“你喜欢哪里啊?或者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故廷坐在床上问道。
楚景言想了想:“有啊,我想去俄罗斯。”
故廷一愣:“俄罗斯?为什么啊?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楚景言笑了一下,他爸爸还在世时经常给他讲世界各地的自然景观和建筑群,他当时还小对一切都那么好奇神往,感觉一切都那么梦幻,可让他最好奇的还是俄罗斯,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俄罗斯有贝加尔湖。
世界上的人们离不开水,而贝加尔湖是世界上的蓄水量最大的淡水湖。
“因为贝加尔湖啊,我想去看看贝加尔湖,想看看世界上蓄水量最大最深的淡水湖。”
人类离不开水,世界离不开贝加尔湖,一如我离不开你。
故廷看着他笑着说:“那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啊。”
楚景言笑着看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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