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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解密③

鎏金匣在烛火中泛着冷光,程碎踢开脚下一具持剑骷髅,靴底碾过骷髅掌心中的血玉时,整座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洛沅江扶住摇晃的石案,道袍袖口渗出的黑血滴在地面符文上,与程碎掌心的伤口遥相呼应——两人方才破阵时流下的血,竟在石砖上汇成太极图案。

"快看石壁!"程碎匕首指向突然裂开的墙缝。月白道袍卷过飞扬的石粉,洛沅江长剑挑开蛛网,露出墙后三丈见方的壁画。画中魔尊青面獠牙,周身缠绕着十二道黑气,而对面持剑道长的道袍上,绣着与洛沅江袖中相同的云纹。

"这道长的七星冠..."洛沅江指尖触到壁画剥落处,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景炎元年,洛氏玄真子伏魔于黄州..."程碎猛地攥紧怀中半块玉佩,玉上云纹竟与壁画中道长的剑鞘纹饰严丝合缝。

壁画右下角的血篆突然渗出微光,程碎看清字迹时瞳孔骤缩:"丙戌年夏,魔尊借躯还魂,血祭龙锁..."

密道积水倒映着壁画裂纹,程碎用匕首挑起块剥落的朱砂,那颜料竟在刃尖凝成血珠。洛沅江指尖抚过壁画中魔尊腰间的噬心铃,道袍袖口的云纹与画中道长的冠带在烛火下重叠:"这铃上的纹路,与我洛家古籍记载的'万魂铃'分毫不差。"

"万魂铃?"程碎踢开脚边骷髅手中的断剑,剑身上"简也"二字被血锈浸得发黑。洛沅江蹲身拨开骷髅发髻,露出一枚冻在冰层里的青铜令牌,牌面刻着诛仙台的图景,台下跪满的修士袍角都绣着程家纹章。

"三百年前,"洛沅江的声音在滴水声中显得悠远,"魔尊简也本是星修白希座下弟子,却在飞升大典前夜,被指认弑兄夺位。"他拂开壁画上的蛛网,露出被血掩盖的题字:"景炎元年冬,诛仙台雪,白希亲斩其臂,以锁魂链封于黄州废宅。"

程碎的匕首突然刺入石壁——那里藏着半卷朽烂的帛书,展开时飘出陈年血腥气。洛沅江接过帛书,借灯光看清上面的血字:"云生星图为假,莫崖蛊毒为真,血屠阴魂噬心,此三人为乱..."话音未落,帛书突然自燃,灰烬中露出枚残缺的玉扣,正是白希腰间之物。

破壁追凶:三百年谜云

血玉玄机:壁画夹层

程碎的匕首划开壁画裂痕时,朱砂颜料如血珠般滴落。洛沅江扶住剥落的墙皮,月白道袍拂过露出的青铜匣,匣盖上"简也"二字被蚀成凹槽:"此匣用陨铁混心头血铸造,三百年未锈,必是藏着极重要的东西。"

"洛道长若想当鉴宝师,不如去琉璃厂摆摊。"程碎踢开地面骷髅手骨,却在瞥见匣边齿轮时骤然收手——匣身八卦图的"离"位,竟嵌着与他怀中半块玉佩吻合的凹槽。洛沅江将两枚玉佩合入槽内,青铜匣应声弹开,喷出的不是秘宝,而是漫天飞舞的血蝶。

"小心!是墨家'忆蝶蛊'。"洛沅江折扇急挥,卷着程碎退至石壁凹陷处。血蝶翅膀映出三百年前的残影:简也跪在诛仙台,白希的斩仙剑架在他脖颈,而台下云生三人的袖中,正飞出缠绕黑气的蛊虫。程碎攥紧匕首,却见蝶影中闪过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断剑——剑柄纹路与简也佩剑分毫不差。

血蝶消散处露出暗门,门后石室中央立着六丈高的星图仪。洛沅江指尖划过仪身刻度:"这是景炎元年的星象图,简也被封那日,天狼星异光突现,与程公子生辰星位完全重合。"程碎挑眉欲怼,却见星图仪突然转动,吐出一卷染血的帛书。

"云生篡改星图,莫崖炼蛊惑众,血屠以阴魂伪造记忆..."洛沅江展开残卷,血字遇光化作虚影,显示出白希的临终留言,"简也并非魔尊,而是被三人设计,以自身封印天外魔种。"程碎的匕首重重钉入石壁,刃尖挑起的墙皮里,竟嵌着半枚刻着云生纹章的玉扣。

石室地面突然裂开,十二具青铜俑持械涌出。洛沅江长剑挑开俑阵,程碎则按帛书指示,将玉佩嵌入星图仪的"天权"位。青铜俑瞬间僵立,胸腔弹出木牍,每块都刻着当年参与诬陷简也的修士名——其中赫然有程洛两家的先祖。

当两人带着残卷冲出密道时,黄州正下着瓢泼大雨。程碎抹开脸上雨水,瞥见废宅影壁上新增的血字:"寻简也佩剑,破三宗魔障"。洛沅江展开油纸伞,道袍下摆扫过积水里的剑痕:"这剑痕是新的,持剑者用的正是程家'裂石'剑招。"

雨幕中突然飞来三支毒箭,箭镞泛着与密道相同的幽光。程碎匕首格挡,却见箭杆刻着莫崖的毒纹。洛沅江拽着他躲进破庙,庙中供桌上摆着刚点燃的香烛,香炉下压着半张字条:"今夜子时,城西乱葬岗,还你真相。"

"圈套。"程碎捏碎字条,却在洛沅江袖中露出的七星胎记时顿住——那胎记与壁画中白希的眉心印记完全相同。洛沅江温声道:"三百年前的事,不该由你我背负,但简也的冤屈,总得有人昭雪。"雨声中,他从道袍暗袋摸出枚青铜哨,哨音尖锐,竟与简也的噬心铃频率一致。

乱葬岗的浓雾里,持剑人影突然现身。程碎看清那人腰间的程家纹章,瞳孔骤缩——那是本该早已过世的程家长老。洛沅江将残卷塞进程碎怀中,长剑出鞘时带起凛冽剑气:"程公子先走,此人练的是血屠的阴魂功,需用洛家'清阳剑诀'破之。"

程碎咬着牙转身,却在跑出十丈后听见剑刃入肉的闷响。他回头望见洛沅江道袍染血,却依旧将追兵引向相反方向,怀中残卷突然发烫,显示出最后一行血字:"洛程合璧,非血不能解三宗之困"。雨幕中,他握紧半块玉佩,朝着程家祖宅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是三百年的冤屈,身前是未卜的追凶之路。

黄州的雨幕如墨,浸透程碎肩头的血痕。他攥着半块发烫的玉佩,奔过乱葬岗的朽木丛,身后传来洛沅江剑刃劈入阴魂的闷响。方才那程家长老周身缠绕的黑气,竟与壁画中魔煞的纹路无二,而其招式间露出的程家剑招破绽,分明是父亲生前反复指点的破局之法。

"程公子!"洛沅江的呼声被惊雷吞没。程碎转身时,见那人道袍已被阴魂啃出数个破洞,月白布料下的七星胎记在雨中泛着微光。他咬牙甩出铁链,缠住长老持剑的手腕,却听对方喉咙发出非人的嗬鸣:"想找简也的佩剑?先拿命来!"

话音未落,乱葬岗的坟茔突然炸开,无数白骨手从土中伸出,攥住两人脚踝。洛沅江长剑舞成光盾,清阳剑气斩碎白骨时,程碎瞥见长老腰间挂着的青铜蛊盒——盒面刻着莫崖的毒纹,缝隙里渗出的绿雾,正是密道中噬灵蛊的气息。

"他是莫崖的后人!"程碎匕首刺入蛊盒,却被里面弹出的毒针逼退。洛沅江趁机点中长老膻中穴,阴魂瞬间溃散,那人倒地时,怀中掉出半张烧焦的星图,图中标记的"龙首"方位,正是程家祖宅的地窖。

祖宅机关:龙锁血祭

当程碎踹开程家祖宅的偏门时,洛沅江正用剑尖挑开蛛网。堂屋中央的供桌上,父亲的灵位前摆着三支新香,香灰下压着枚刻着云生纹章的玉扣。程碎的匕首划过供桌暗格,取出父亲临终前未写完的日记:"景炎元年秘辛,藏于龙锁之后..."

"龙锁在祖宅地窖。"洛沅江指着地面青砖的太极图案,"程公子可还记得壁画中白希封印魔煞的锁魂链?"他话音未落,太极图突然转动,露出通往地窖的石阶。程碎率先跃下,却在触及第一级石阶时,整面墙壁弹出无数尖刺。

洛沅江折扇急挥,卷着程碎退避:"此乃'困龙阵',需程洛两家血脉同时启动。"他割破掌心,将血滴在石阶的龙首浮雕上,程碎咬牙效仿,两滴血珠相遇的刹那,尖刺阵轰然退去。地窖深处,一具青铜巨锁横在石台上,锁身刻着与两人玉佩吻合的云纹。

"以血为引,方解龙锁。"洛沅江将双剑交叉成十字,"程公子,这锁若开,怕是要引出三百年前的真相。"程碎冷哼一声,匕首划开锁孔旁的符文:"少废话,难道要等那三个老匹夫来刨坟?"锁身突然震动,喷出的不是秘宝,而是一卷用锁链缠绕的断剑。

断剑之谜:三宗杀机

断剑出鞘的瞬间,程碎的玉佩与洛沅江的胎记同时发亮。剑身上"简也"二字渗出血珠,映出三百年前的残影:白希将斩仙剑刺入简也心口时,后者突然反手将万魂铃塞进他袖中,而云生三人正用蛊虫吸取魔煞的黑气。

"原来简也不是被封,是自愿献祭!"洛沅江的声音带着震颤。程碎握紧断剑,却觉剑柄发烫,露出隐藏的血书:"云生盗星图,莫崖炼魔蛊,血屠聚阴魂,三人欲借我身复活魔种..."地窖顶部突然坍塌,三道人影破瓦而入,正是持毒针的莫崖后人、控阴魂的血屠后人,以及手握星图的云生后人。

"找死!"程碎挥剑劈向血屠后人,断剑竟自动划出简也的剑招。洛沅江双剑合璧,清阳剑气与程家裂石剑相交,形成太极图案。莫崖后人抛出的噬灵蛊撞上剑网,竟化作简也的虚影,嘶吼着扑向云生后人手中的星图。

"快毁了星图!"洛沅江大喊。程碎断剑出鞘,剑气斩碎星图的刹那,地窖深处传来惊天轰鸣。龙锁突然崩裂,飞出的不是魔煞,而是被封印三百年的万魂铃,铃身刻着白希的留言:"丙戌年夏,魔种将借三宗后人还魂,唯有简也佩剑可破之。"

铃响魂归:雨夜真相

万魂铃落地的瞬间,程碎的玉佩与洛沅江的胎记爆发出强光。三宗后人身上的黑气被吸入铃中,显出他们被魔种控制的真相。洛沅江捡起铃身,发现铃舌竟是半块碎玉——与程碎怀中的玉佩严丝合缝。

"原来白希才是设局者。"程碎看着铃中映出的画面,白希将简也的佩剑藏在程家祖宅,又用龙锁封印万魂铃,只为等三百年后程洛后人来破局。洛沅江的指尖抚过铃身刻字:"他知道三宗后人会寻来,便用自己的血脉和程家血脉设了这盘棋。"

雨停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程碎扶着受伤的洛沅江走出祖宅,断剑与万魂铃在晨光中闪烁。街角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玄甲军疾驰而来,为首的将军展开圣旨:"查程洛两家与三百年前魔煞案有关,即刻缉拿归案!"

"糟了,是三宗的后手!"洛沅江将万魂铃塞进程碎怀中,"程公子快走,我引开他们!"程碎却反手抓住他手腕,断剑横在两人身前:"洛道长当我程碎是什么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晨光中,两人背靠背站在程家祖宅前,断剑与长剑交辉,万魂铃发出清越的鸣响。三百年的冤屈尚未昭雪,新的杀机已至,而他们手中的信物,正指引着通往最终真相的血路。黄州的天空下,一场跨越时空的对决,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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