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
铜炉里的香灰不知何时又煨了新料,蛇床子混着依兰香的暖腻气息漫开,缠在酒气里往人肺腑钻。金风方才贪杯,青瓷酒盏斜在掌心,琥珀色酒液晃出几滴,顺着腕骨淌进袖口,却被他浑然不觉地攥进了白江腰侧的衣料里。那处锦缎被酒液洇透,贴着肌肤熨出湿热的痕,白江猛地一颤,后腰抵着的榻沿硌得生疼,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被压到了榻心。
“酒洒了……”他迷迷糊糊地仰头,眼尾被熏香烘得泛红,睫羽上凝着细碎水汽,像沾了晨露的蝶翅。金风的指尖正勾着他腰间束带打旋,那带子是银丝绣的缠枝莲,此刻被揉得发皱,他忽然低笑一声,鼻尖蹭过白江下颌,酒气混着灼热的呼吸喷在人颈间:“湿了便脱了,留着做什么?”
这话比先前任何举动都要孟浪,白江脑子“嗡”地一响,醉意与熏香搅在一起,让他连羞赧都慢了半拍。他想推拒,手却软得像没骨头,刚搭上金风肩膀,就被人反手握住按在枕侧。帐顶流苏垂落,扫过他脸颊时痒得发颤,而金风已埋下头,牙齿隔着一层单衣碾过他锁骨,那力道带着酒后的混沌与催情香的蛊惑,烫得他脊椎发麻。
“别……咬疼了……”白江的声音裹在酒气里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金风的发带。那玄色发带被他扯散,墨发如瀑垂落,遮住两人交缠的眉眼。金风抬眼时,眸光已被熏香熏得迷离,烛火在他眼底晃出两团红焰,忽然低头含住他唇角的酒渍,舌尖舔过时,尝到梅子糖混着烈酒的甜涩。
这一下比先前的吻更具侵略性,白江被吻得喘不过气,腰肢不自觉地弓起,却撞进一个更滚烫的怀抱。金风的手掌不知何时探进了他衣襟,指腹擦过肋骨时,那细腻的肌理让他喉结剧烈滚动,指尖下的肌肤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被热水烫过的玉石,还在微微发颤。
“白江……”他哑声唤着,手掌覆上心口,感受着那狂乱的心跳,“热不热?”
白江哪里还说得出话,熏香的暖意从四肢百骸涌上来,混着酒后的晕沉,让他意识渐渐模糊。他只觉得金风的手像烙铁,所过之处都燃起细痒的火,连带着被对方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烫。他胡乱地点头,发间玉簪早已不知滚落到何处,乌发铺散在锦被上,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只有唇瓣被吻得红肿,像朵被揉皱的桃花。
金风见他应了,眼底的灼热更盛。他本就被酒意冲散了三分克制,又被这一室催情的香气勾着,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生涩,只凭着本能去贴近那团温软。他扯开白江的衣襟,露出皓白的肩颈,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叹息,低头便在那处咬下一个红痕。
“唔……”白江痛呼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却不是因为疼,而是那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顺着咬痕蔓延开,让他浑身发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敏感,不过是被人碰了碰,咬了咬,就像失了骨血般瘫在榻上,只能任由金风动作。
金风看见他落泪,动作顿了顿,指尖擦过那滴泪水,触手滚烫。他原以为会吓到人,却见白江闭着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嘴唇微张,无意识地喘着气,那副模样非但不是抗拒,反而像只被雨打湿的小兽,乖顺地等着人去安抚。
这认知让他浑身的血都往头顶涌。他不再犹豫,低头含住那滴泪珠,咸涩混着甜腻的香气,让他愈发失控。他的手滑到白江腰下,将人整个抱起来,膝盖顶开对方双腿时,感觉到怀中人猛地一颤,随即像没了力气般瘫在他怀里,指尖却紧紧抓着他的衣袍,指节泛白。
“金风……”白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我……我难受……”
这一声“难受”像根引线,彻底点燃了金风的理智。他看着白江迷离的眼,泛红的耳尖,以及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的衣衫,再也无法克制。他低头吻住那双说着“难受”的唇,手掌探进对方衣襟深处,感受着那细腻肌肤下的战栗与滚烫。
帐幔彻底垂落,将满室的暧昧与喘息都裹在其中。蛇床子与依兰香的气息愈发浓郁,混着未散的酒气,在温热的空气里翻涌。榻上锦被凌乱,两人交叠的身影在烛影里晃动,初经情事的生涩早已被催情的熏香与酒精冲散,只剩下被放大的感官与无法抑制的渴望。
白江的意识在晕沉与清醒间沉浮,只觉得金风的吻和触碰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将他整个人都卷进了一片滚烫的云雾里。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烈酒与熏香的味道,能感受到那双原本还带着犹豫的手此刻已变得急切而大胆,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忍不住战栗,却又在心底隐隐期盼着更多。
金风亦是如此。他从未想过亲密之事会如此让人沉溺,白江身上的软与暖,唇齿间的甜与涩,以及那在催情香作用下愈发明显的回应,都让他失了方寸。他只知道怀里的人是他的白江,是他想了许久的人,此刻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拥入怀中,便再也不想放手。
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厚重的窗幔隔绝在外,唯有室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照着榻上纠缠的身影,以及空气中愈发浓烈的,属于**与酒气的暖香。他们的青涩在催情的熏香与酒精中消融,取而代之的是被点燃的炽烈,而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谱写更放肆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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