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门外,总有一些小朋友们,围着一个老人。
而这老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夜老爷。他有一个夫人姓温名叫温言。自他的夫人去世后,他便坐在轮椅上,让管家将他推到府外。他不理会别人打探他时的眼光,只盼着他的夫人可以早日回来…。
这时,那群小孩子中,有一个胆子比较大一点的小女孩说道:“爷爷,您能给我们讲故事听吗?”
夜渊看向那个小女孩问道:“想听什么故事啊?”
一群小孩思考了一下,过了许久才道:
“就是像…传说那样,漂亮神仙的!嗯…就是…会飞的!”
坐在轮椅上的夜渊,看着面前的小孩子们笑了笑,缓缓开口道:“是想听神话故事吗?”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先开口的那个小女孩问了声“有漂亮的神仙吗?”
叶渊露出一脸慈祥的表情,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有,很漂亮。”
“真的吗?”
“真的,他很漂亮!”
夜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慢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时那个小女孩也注意到了,便看向夜渊问道:“爷爷,你是哭了吗?”
夜渊从衣袖中拿起手帕擦了擦,才看向那个小女孩道:“爷爷没事,爷爷只是…有些想他了。”
“不是要听故事吗?你们认真听!”
一群小孩,盘着腿坐在夜渊的周围,就那么认真的听着。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共生之时,在那九重天上上演了第一次惊天动地的天魔之战。 “师尊,今日便是你我二人做最后了断的时候了”空中传来了青年的声音,他一身黑色玄衣,黑发如墨被高高竖起,平添了些少年的放荡不羁。
陌衡话音一落,便向面前的时阳身前飞去,剑身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剑气将两人震得连连后退。陌衡开始狠厉起来,剑剑凶险,但时阳却能招招险过。此时天空早已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阿衡,你真就这般恨为师吗?”时阳眼中尽是说不清的难受与心碎。打斗突然停下陌衡一愣。将快要刺入眼前人胸口的长剑,硬生生擦着肩膀而过,顿时鲜血染红了时阳的半边衣袖,陌衡不禁一愣“你……”陌衡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你便就这么恨为师?”时阳看向他又问了一遍,陌衡冷冷的答道:“恨,如何不恨?”陌衡闭了闭眼沉声道“那日你将我重伤,将我逐出师门的时候可有后悔过?”虽然并没有回答他任何缘由…他也心知如此,当即冷笑出声“呵”似有自嘲又带着些许不甘……。
“你走吧…日后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吧”陌衡转过身去,身影显得有些凄凉。时阳欲上前去却被人在背后暗算,冰冷的剑刃穿过身体几乎只是下一瞬时阳便倒了下去,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只听身后那人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别的声音。
陌衡回过头,只见他那高洁如月的师尊这时从空中坠落,衣衫也已被血浸染了大半,此时也已经昏了过去。陌衡正愣了一瞬便飞身来到了时阳的身前,他表情震惊又慌乱。双手微微颤抖着抱起那人喊道:“师尊!你醒来看看我。”啊啊啊——青年眼底泛红泪水从眼眶中流出,彰显着主人此时的悲伤,陌衡哽咽的说道:“是不是我…我原谅你…你便就会醒过来?是不是?”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祈求、自欺欺人起来……。
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扫视着天界前来应战的所有人。
自那之后世人只知自那以后…那位叫陌衡的屠了半个九重天只为给他那个师尊报仇,再到后来便再也寻不到他和那位神君的踪迹了。
魔宫内——“尊上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你还是放不下那位神君吗?”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面具有些瘦高的男子。在高台上坐着的陌衡缓缓抬起头看着台下跟了自己也有六百年的慕渊道:“是啊…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他的声音低沉,令他周身气息和他这个人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说罢便起身,抬步走了出去“您要去哪儿?”慕渊担心的问,陌衡散漫地抬起清澈的眸子,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楚泽渊的身影如湖水一般“孤,去哪儿还需要和你报备?”陌衡的语气冰冷,令人生出几分疏离之感。慕渊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连忙单膝跪地说道:“是属下逾矩了,还请尊上责罚!”
陌衡并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只道:“下去吧,不必跟着。”慕渊没有动,只回了声“是。”陌衡走出大殿后去了地下一个暗道之中。进入一间密室里,面空间很大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正中央的一口冰棺。
“师尊,徒儿来看你了”陌衡语调中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这几百年里他早已将泪水流干。他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冰棺之中躺着的那人。时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长发不再是黑色,不知何时头发全白了…但不显得老倒是更添了些神圣之感!
白发白衣清冷淡漠,这就是他眼中的师尊。那个受万人敬仰的师尊。
陌衡坐在冰棺的旁边靠着冰棺膝盖曲起手搭在膝上。自言自语道:“师尊,你没有心!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都看不到呢?”说完又自嘲的笑起来“哈哈哈,也对……你本就心怀天下是神君…又怎么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我呢?师尊三百年前我希望你能活过来,三百年后我只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哪怕…只是一具尸体又怎样?”陌衡说完便离开了。
“并报尊上,找到可以让神君死而复生的方法了!”来报的是陌衡的心腹慕渊“说来听听。”陌衡又在这一百年中寻了许多法子,但都是在最后一步时出现岔子…他甚至觉得是师尊太过生气不想与自己相见。所以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慕渊将一册古籍递给了他。
陌衡翻了几页侧头问道:“可否有用?”嘴上虽然问着,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迟缓。来到密室之后,便开始以血为墨画起那繁琐的阵法来。
期间有几次伤口愈合,却又被他硬生生咬开。直到画完之后面色苍白,但还是强忍着念出了咒语“青鸾衔火入冥关,照破幽都九万峦,三魂归窍血复暖…七魄还体骨重完,东华敕赐,死而复生!”
话音一落,陌衡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又…失败了吗?”小声说着,就在意识迷离之际,一道身影向他看来。陌衡看着他只说了句“我又梦见你了…师尊。”便沉沉的昏了过去,而刚苏醒的时阳大脑还是一片空洞,只是见有人昏倒便先本能地用法术缓缓扶住。
又过了一会儿,时阳才慢慢缓过神来便缓缓从冰棺中走了出来
“陌衡?”时阳并不太确定地叫了一声,但没有人回应他的这句话。但他并不在意,只是自说着。
“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说着便走了过去扶起地上的那人向门口走了出去。
在门口守着的慕渊,看见自家尊上被一位白发白衣的清秀男子扶着出来,一时也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连忙道:“将尊上交由我吧。”刚打算接过来,便听那位清秀男子道: “不必了,你带我去他的寝殿便好。”
慕渊并没有多言只道:“是,请随我来。”
穿过长长的廊道又拐了几个弯,便到了魔宫的最内处魔尊的寝殿——
将陌衡安置好后,正要离开的时阳却被猛地拉住了衣袖,时阳不禁一愣。
便听床上的人小声呢喃着“师尊,徒儿好痛……好痛啊!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时阳看着床上的人,又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就十四五岁,被一群比他大了不少的孩子打骂,浑身都是伤“你愿意跟我走吗”时阳逆着光,看着浑身狼狈的陌衡。而少年脸上尽是窘迫与不知所措。但还是说道 “你会保护我吗”时阳神情是说不上来的心疼与坚定。“会,也会让你变强!”时阳温柔的向他伸出一只手,小小的陌衡便将自己的小手放了上来。
回到宗门后,有些弟子已经在宗门口等着迎接了。
刚乘着仙鹤落地,便听有些眼尖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道:“唉?师尊身后怎么还跟着个小孩子啊?”话音一落便开始引来更多人的讨论“师尊亲自带回来的!”“会成为我们的小师弟吗?”听到这些大师兄沈烨冲着那些小声议论的人们说道:“勿要再乱多嘴!”话音一落,这些闲聊的人便都纷纷闭上了嘴。
不多时时阳与身后跟着的陌衡便到了宗门口,众人纷纷行礼。同声道“恭迎师尊回来!”
时阳微微看了他们一眼,柔声道:“起来吧。”
后来便是问了陌衡是否肯拜自己为师,又简单的奉上拜师茶,也算是归剑宗的弟子了。
前期晚间,陌衡到是都会来时阳那里过夜,时阳也只当他是因为不习惯,也没有说什么。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小陌衡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嘶~”床上的人悠悠转醒。一声痛呼将时阳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了?疼的厉害?”站在床边的时阳见他眼眶湿润,便以为是伤口又疼了便温声询问着床上的人。
而站在不远处的慕渊,还是很识相的默默退出了房间,将时间留给他们。而自己则独处自行消化信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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