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启平对庄恕和凌远使了个眼色,然后和郝眉一起走进了隔离舱,并顺手关上了门,将何开心和外面的ALPHA们都隔在了门外。
舱内的金光瑶听到有人进来,笑声哭声戛然而止。
他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蜷缩成一团,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赵启平和郝眉看着床上那团瑟瑟发抖的被子,都是好气又好笑。
郝眉摸了摸鼻子,率先开口,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理解:“敛芳尊?金光瑶?反正你听得见,我就这么说了啊。”
他顿了顿,自我介绍道,“我呢,叫郝眉,也是个OMEGA,而且还是分化得比较晚的那种。”
金光瑶蒙着被子也能听到他继续说的吧:“刚开始知道自己变成这样的时候,我也受不了,觉得天都塌了,难过、排斥、甚至觉得恶心……真的,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被子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郝眉继续说着,语气真诚:“但是,这个事情吧,它已经发生了,是我们自身基因在特定环境下做出的选择。”
“说白了,我们只能想办法去接受它,适应它,因为……我们改变不了它啊。就像以你们的技术,你没办法改变自己的身高或者眼睛的颜色一样,这成了我们的一部分。只能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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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基地北边的另一片相对空旷的区域。
魏无羡一脸嫌弃地用指尖戳了戳自己那条突然多出来的、覆盖着细腻光滑鳞片的蛇尾巴。
紫萱和青儿为了验证他的女娲血脉并尝试引导其力量,用息壤短暂刺激他转变成了半人半蛇的形态。
这形态让他感觉极其别扭,行动不便。
赵灵儿刚才追着一个路过的、背影酷似李逍遥的青年跑了一圈,此刻又失望地回来了,小脸上写满了失落。
“怎么了,灵儿?”米佧很关心地问她。
赵灵儿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闷闷不乐地说:“他不是逍遥哥哥……只是背影有点像……”
“那他是谁?”青儿温和地问道。
“他说他叫景天。”赵灵儿回答,对这个名字感到十分陌生。
紫萱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美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忧色:“全乱了套了。我们真的不该同时出现在一个时空点……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逝,我明明应该是用水灵珠封印了青儿你的,灵儿也应该是见到了你化为石雕镇压水魔兽的景象……如今我们三代人却好端端地站在一起说话,这时间线一定是出了大问题,彻底混乱了……”
“我听我丈夫邢克垒说过,”米佧想起之前听到的信息,连忙告诉她们,“那天魏公子的法器阴虎符能量失控爆炸,造成了非常剧烈的时空风暴。一定是这个原因,把不同时间、甚至不同世界的人都卷到这里来了!”
“而且,我们好像也不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了。”赵灵儿补充道,她刚才打听消息时就已经发现了异常,“我问了好多这里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大理,也不知道南诏国。”
“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去。”青儿语气坚定地说,她的目光扫过紫萱和灵儿,最后落在米佧身上,“邢夫人,你之前只认得灵儿,对现在这个局面,可有什么建议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正在努力试图把蛇尾巴盘得更舒服一点的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被看得头皮发麻,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那个……阴虎符……已经炸没了啊……我也不知道它去哪儿了……”他越说声音越小,“而且,说实话,这东西邪性得很,它也不完全认主,不能算我的……我控制不了它……”
就在他尴尬无措之际,一个清冷而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魏婴!”
收到米佧托邢克垒紧急带去的口信后,蓝忘机总算确定了魏无羡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半人半蛇、显得有些无助的身影,心中猛地一紧,什么都顾不得了,冲上前一把将魏无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魏无羡彻底呆住了。蓝忘机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他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冷冽松香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本能地想要依赖和沉溺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觉得好想要一直被这样抱着?
永远不分开?
这个念头一起,仿佛触动了某个神秘的开关。
瞬间,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场以他们两人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柔和地隔绝在外。
魏无羡完全是出于本能,蛇尾下意识地在地面上用力一拍——
“轰!”四面厚实的土墙应声拔地而起,迅速合拢,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私密的空间,将他和蓝忘机牢牢地护在了其中,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和干扰。
外面的米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一步,随即感受到空气中骤然变得极其浓郁、并且正在疯狂交织融合的两种信息素,她吃惊地掩住了嘴:“天啊……好浓烈好匹配的信息素……这是……哨兵和向导,要在现在……进行深度结合吗?”
土墙之内,信息素浓得化不开,最原始的本能与最深刻的情感交织,一场无人能够打扰的结合,已然开始。
位面2144381,日本,某条僻静的街道转角,夕阳将建筑物的影子拉得很长。
青木想太此刻内心充满了后悔,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不该的,真的不该因为那一时遏制不住的好奇心,就像个蹩脚的侦探一样,偷偷跟在那位新来的、气质非凡的汉语文老师后面的。
这位自称“王曼春”(汪曼春使用的化名)的老师,来自中国,日语流利得近乎母语,容貌美丽却带着一种锐利冰冷的气质,与学校里那些温和的女教师截然不同。
她总是独来独往,眼神里似乎藏着很多故事。
青木原本只是觉得这位老师很特别,但今天放学后,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却越来越觉得……她好像真的不简单。
看着她在那片被高大围墙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突然停下脚步,仿佛早就知道有人尾随一般,青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砰砰直跳,把自己紧紧缩在墙角后。
汪曼春没有回头,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青木小朋友,跟了我一路了,还满意自己看到的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青木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
他硬着头皮,从藏身的墙角后慢慢走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汉语说得有些磕磕绊绊:“……王……汪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汪曼春这才缓缓转过身,从精致的手包里摸出一支细长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袅袅烟雾升起,模糊了她艳丽却冰冷的容颜。
“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谚语听过吗?”她吐出一个烟圈,声音飘忽,“可是偏偏,好奇又是人的天性,最难以抑制的天性。”
又一口烟气吐出,让她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得更加朦胧莫测:“而人呐,往往就是被这该死的好奇心,一步步导向他们或许并不想面对的真实。”
真实?什么样的真实?
青木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混合着恐惧和一种奇异的兴奋。
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无意中接近一个巨大的、危险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从汪曼春身后的阴影里响起:“汪曼春小姐?你怎么……还带了个小尾巴?”
那声音听起来平静,却无端地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汪曼春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身,下意识地将青木挡在了自己身后,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态。她显然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且对其充满戒备。
“麻雀?”她试探性地叫出一个代号。
一个穿着普通工装、身形瘦削、手里还提着一个旧式剃头箱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就像个走街串巷的普通手艺人,但那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像鹰隼一样扫过汪曼春和她身后的青木。
“我只是一个剃头匠。”男人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无波。
然而,当他的脸完全暴露在夕阳余晖下时,汪曼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和难以置信,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苏……苏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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