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傅执心里很不在意宋知让污蔑他说话难听这事,但安安并没有他这么大度,半夜三更还为他鸣不平道:“傅上校,你声音一点都不难听。”
傅执:……
他咬牙切齿的纠正道:“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宋
知让说我说话难听,不是我声音难听。”
安安迷茫道:“可是难听就是用来形容音色的,傅上校,是不是你理解错了?”
在被宋知让攻击说话难听后,又被安安攻击声音难听,气得傅执在屋子里直打转。
傅执恶狠狠的压低声音,用一种像是喉咙里夹了个大□□的播音腔道:“我的嗓音条件,从小就得天独厚,我读小学时,老师求我当了三年的播音员。”
安安:……
她诚实的告知傅执道:“宿主,我没有音色打分功能,无法测试您的嗓音条件。”
“但您要是喉咙不舒服,我可以提供健康检查。”
傅执恼羞成怒,一手把安安提起来,又送进手腕里,“大晚上不睡觉,在这胡说什么,给我睡觉去。”
安安眨巴眨巴了大眼睛,笑得很天真道:“晚安,宿主。”
没了安安在一旁影响,傅执心如止水的想:既然宋知让嫌他说话难听,那从今天开始,他就再也不跟宋知让说一句话,他要让宋知让知道,他失去了他,让他后悔莫及。
第二天一早,傅执趁着宋知让去房间换衣服的功夫,吩咐管家给司机打电话,他要给司机放假,自己开吉普上下班,好好练习一下车技。
管家一头雾水的问:“楚总,你之前不是说去公司的路太堵,您准备骑自行车上班吗?”
傅执磨了磨牙,“早晚高峰堵车,我避开早晚高峰就不堵车了。”
管家:???
楚总是打算去的比员工早,回的比员工晚吗?
这么卷员工,是打算让员工都睡在公司吗?
管家很想再劝劝,但这时宋知让突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傅执突然大声道:“行吧,既然司机有事,送不了宋知让,那我顺便载他一程,也不麻烦,不过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你提醒一下司机,没有下次。”
管家:……
其实家里有五个司机轮值。
但是贴心的管家永远不会戳穿总裁,只会默默为总裁的形象贴砖加瓦。
就像小说里的管家只会跟女孩说,“你是总裁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不会跟女孩说,“你是总裁第三百二十六号炮友。”
管家微笑着看向宋知让夸赞道:“宋先生今天穿得好帅。”这话管家说得真情实感,宋知让身材好,长相俊,脱离了原来那些地摊货衣服,随便套两件在身上,都像青春校园电视剧里的美少年。
更何况,宋知让的眼光并不差,他在众多衣服中选了宽松型的白衬衣,配上简单的牛仔裤,一身衣服很符合他实习小工的身份,得体但不严肃,休闲不失庄重。
听到管家细心的赞美,宋知让礼貌微笑道:“谢谢您为我准备的衣服,非常合适。”
管家咧嘴一笑,指了指傅执道:“都是楚总吩咐的。”
在一旁盯着宋知让看个不停的傅执,听见管家提起自己,忍不住便想要开口嘲讽宋知让是个穷鬼,再嘲宋知让穿了衣服都不知道说谢谢。
幸运的是,在开口之前,傅执想起了自己定下的不跟宋知让说话的规矩,于是他脸一抬,高贵的朝宋知让点了点头,拿起车钥匙就准备走。
管家立刻替傅执开口邀请宋知让道:“宋先生,老宅这边不好打车,你坐楚总的车去吧。”
宋知让好笑的挑了一下眉眼。
管家端正严肃的和他对视:没错,市中心是最难打车的地方!
看着两人背着他眉目传情,傅执当即气愤在旁边拿着车钥匙上下扔个不停,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傅执像个优秀的杂耍艺术家。
宋知让下意识望向空中的车钥匙,意外发现上头标注了大大的吉普英文字母,他疑惑的想:开吉普去上班,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总裁的格调。
可转眼看见傅执立体而凌厉的侧脸,隔着西装依旧呼之欲出的肌肉,又觉得开吉普才符合傅执这人的性格,于是他忍不住勾唇笑道:“好的,麻烦楚总了。”
傅执冷哼一声,看着宋知让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他一阵气闷,忍不住想说:【屁话真多,赶紧走,别浪费我时间。】
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又忍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坐上了吉普。
不需要傅执指示,宋知让自发的坐上了副驾驶,看着对方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傅执眉心一皱,磨着牙想:艹,连句感谢都不说,真把他当司机了。
傅执憋着声忍着气,一路快速的开到了公司。
清晨的公司很安静,来往人员并不多,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悠闲气氛。
傅执不想破坏了这种气氛,便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停好以后,傅执板着脸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长度惊人的大腿轻松跨下吉普,黑色皮鞋踩在地下室的塑胶隔音垫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宋知让的动作也不慢,傅执一停车,他便跟着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他白色的运动鞋踩在塑胶隔音垫上,声音很轻,像羽毛飘落。
傅执还是一句话不说,也不等宋知让追上他,板着脸,昂首阔步的往地下室的电梯处走,宋知让快步在他身后追,运动鞋一弹一弹,像小鹿追逐风。
傅执脚步不停,但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很多,嘴角似有似无的扬起,暗爽道:人果然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他要让宋知让多失去几天。
傅执用眼角余光去瞟宋知让,看着对方精致英俊的侧脸,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不愧是帝国久负盛名的大众情人,这张脸实在太漂亮了,即使追着人跑,也显得魅力十足。
傅执努力克制,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
直到宋知让在九楼下电梯,傅执一个人待在电梯里,他才伸出手掌,对着电梯反光板里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成功人士楚总比了个大拇指。
“做的不错,楚总。”
“继续保持,不要因为宋知让扮可怜就心软。”
“拿下宋知让,指日可待。”
接连好几天,傅执照常接送宋知让上下班,但全程不跟宋知让说一句话,宋知让一开始还会试图在车上跟他搭话,但傅执的态度十分坚定,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实在需要他说话的时候,他就说“嗯”、“哦”、“安静点”打发宋知让,最后成功的逼退了宋知让。
傅执用余光看到宋知让脸上困惑的模样,心里都快笑出花了,他得意的想:也不知道宋知让现在还觉不觉得他说话难听。
过于得意的傅执完全没发现,宋知让偶尔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兴味和挑衅,像是隔岸观火的坏人,在思考是洒水灭火还是朝其中注入汽油。
渐渐的,宋知让也不跟傅执说话了,日复一日,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加紧绷,而就在两人无声较劲的同时,汪律师团队对月星的调查也逐渐完整。
在周末加班的上午,汪律师带着宋知让冲到傅执办公室,喜气洋洋的跟傅执报喜道:“楚总,我们找到了月星在政府内部的同盟。”
傅执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成熟而稳重的问:“怎么查到的?”
“准确吗?”
“有信心把他一起办了吗?”
汪律师不慌不忙的把文件递给傅执道:“楚总,只要有您的支持,我就有信心把他们都办了。”
“对您来说,不过一个小小的洗钱公司罢了。”
傅执扬着下巴骄傲的哼了一声,从汪律师手里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报告向来很乏味,法律报告就更加乏味,除开各种证据和由证据得出的结论,里头还有许多引用的法律发条。
傅执读了几页后,就觉得法律法条在他脑子里像蚊子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嗡,就跟他平时给军部写报告一样,于是他默默把文件放下了。
他根本不爱这种总结陈词的幕后工作,他只喜欢四处奔走、危机四伏、千钧一发、险象环生的前期工作,这种不能带任何感情的陈述性报告,谁会爱看啊!
傅执将报告压得手底下,继续双手交叉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月星的同盟?”
汪律师格外上道的把宋知让推上来道:“这还多亏了小宋,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脸。”
傅执:……
所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宋知让,你都刻意避开他了,但他就是通过蛛丝马迹记住了你的脸,发现了你的名字,抓住了你的把柄。
傅执故意不去看宋知让,只对着汪律师一个人道:“现有证据足够我们报案吗?”
汪律师激动点头,“够了,以我们现在的进展,我们再继续调查下去,连他们内部账本藏哪我们都该知道了。”
傅执笑了,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做的不错。”
汪律师挺直腰板收下了这句称赞,然后他热情邀请傅执道:“楚总,明天上午你有空吗?到时候我们整个团队会带着所有证据来,开一个总结会。”
汪律师看出了傅执对文件的不感兴趣,他也不意外,毕竟用证据和法条构建起来的厚厚一本书读起来确实很无聊,但将证据和法条转化成PPT,再配上一个口才出众、性格幽默的讲解员,保证傅执坐在下面,跟看电影一样。
傅执偷偷瞟了一眼宋知让,见对方眼神清亮,带着些崇拜的听汪律师说话,他面色瞬间黑了不少,他才是办公室的主人,宋知让居然不看他?
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总裁!
傅执气得心脏乱跳,他略带些敌意的看了汪律师一眼,心道:他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天,汪律师到底做了啥,让宋知让这么崇拜。
傅执咧嘴一笑道:“有空,明天见。”
汪律师眼睛一亮,心道:他就知道,带宋知让是有用的,有宋知让在,傅执就会格外好说话,即使傅执不跟宋知让讲话,也会很好说话。
汪律师知恩图报的推了一把宋知让,让宋知让和傅执面对面,接着他独自跟傅执告别道:“楚总,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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