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江系靠在沙发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凌厉。
“江系！”
封清盈赤着脚走过去，径直走到沙发前，二话不说就钻进江系怀里，整个人像只猫儿一样窝在他腿上。
江系锁上手机屏，喉结动了动，“怎么没睡？”
她往他颈窝里蹭，发丝扫过他下巴。
他手臂僵了僵，放下手机，“……抱你回房睡？”
“就这儿睡。”封清盈抓过他的手垫在脸下，声音已经带了睡意。
“睡主卧去吧。”
她搂住江系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带着烦躁，“说了就这样睡。”
江系没再说话，慢慢抬起手，环住她的腰。
夜色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如果就是这样的，简单的恋爱。
如果她身份没有那么高贵。
就这样和她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该多好。
他平凡，他不能把她拉入平凡。
两个世界之间，隔着的是好几代人的积蓄。
怎么跨越的了。
他垂眼看着怀里封清盈渐渐平稳的呼吸，不自觉地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力度。
直到确认她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膝弯，弯腰把她抱回卧室。
床单还带着他们先前纠缠的褶皱，他轻轻把她放下，掖好被角，站在床边看了许久。
最后，他关上灯，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转身走向客房。
……
凌晨，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刺目的白光瞬间照亮整个卧室。
封清盈被震耳的雷声惊醒，下意识伸手摸向身侧。
空空如也。
她立马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小跑向客厅，沙发空荡荡的，只有落地灯在暴雨中摇晃着昏黄的光晕。
推开客房门的瞬间，又一声惊雷炸响。
借着闪电的亮光，她看见江系蜷缩在床中央，被子只盖到腰间，上衣上移，露出一截紧绷的腰部线条。
封清盈掀开被子钻进去，江系猛地惊醒，她冰凉的手脚贴上来，额头抵住他的胸膛，“你他妈去哪儿了。”
她声音微弱发颤，“打雷了……”
江系僵了一瞬，将她发抖的身子搂紧，手掌贴在她后颈，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别怕。”
窗外暴雨如注，她在他怀里听见了平稳的心跳声。
……
清晨，闹钟在暴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江系刚伸手要去关，一只白皙的手臂就从被窝里伸出来，越过他身前，抢先按掉了闹铃。
“吵死了。”封清盈收回手，重新埋进被褥中。
江系将手机按息屏，只是刚撑起半个身子，手腕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攥住。
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去哪儿？”
“上班。”江系喉结微动。
“还在下雨，”封清盈嗓音浸着未醒的绵软，眉心蹙起细小的褶皱，“在打雷。”
“不准去。”
她睡眼惺忪地搂住他的腰，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睡觉。”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发顶蹭着他的下巴。
江系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我得去。”
“不准。”她理直气壮地抬头，正好一道惊雷炸响，她又立刻把脸埋回他胸口，“我怕打雷，得有人陪我。”
暴雨敲打着窗户，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不能随便旷工，是暴雨也得去上班。”
“江系！”她仍闭着眼，唇角向下撇出娇纵的弧度，“有我在，你不去又不会怎么样。”
闷雷滚过天花板，封清盈猛地拽住他衣襟往怀里扯，声音带着虚张声势的凶狠，“我说了不准走。”
江系呼吸滞了滞，目光扫过她，伸手掖好她肩头滑落的被角，“……知道了。”
他刚准备躺好，封清盈就拽着他往下一扯，她嘟囔着，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困死了。”
江系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手臂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窗外雨声渐密，他最终缓缓收拢臂弯，掌心小心翼翼贴在她后背蝴蝶骨的位置。
“你真烫。”她往他颈窝里又钻了钻，声音闷在他肌肤上。
他低头看她发顶的发旋，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睡吧。”
封清盈满意地轻哼了一声，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随后安心地沉入梦乡。
暴雨下了一整夜，直到临近中午才渐渐转小。
封清盈醒来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房间里萦绕着雨后的潮湿凉意，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一摸，指尖只触到微凉的床单。
她皱了皱眉，慢吞吞地撑起身子，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侧。
江系不在。
余光瞥到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她伸手拿过来，将那半杯水一口气喝完，喉咙的干涩感才稍稍缓解。
掀开被子，她穿好拖鞋踩在地板上，懒洋洋地拖着步子往客厅走。
客厅的落地窗关得严实，但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雨丝正斜斜地划过。
江系窝在沙发里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衬得他神色平淡，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向封清盈，喉结滚动，但没说话。
封清盈眯了眯眼，慢悠悠地蹭过去，直接往他怀里一钻，江系放下手机，垂眸瞥她，“……饿吗？”
她没应声，只是往他胸口埋了埋，蹭着他的体温，舒服地眯起眼睛。
“还睡？”他声音淡淡的，像是随口一问，但覆在她腰上的手却收紧了些。
“封清盈？”
“你睡傻了？”他问。
封清盈懒懒地“嗯”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衬得室内格外安静。
她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江系也没再说话，任由她赖着。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细碎，从倾盆到淅沥，最后只剩下微不可察的声音。
墙上的挂钟指针悄无声息地爬过数字，封清盈这一觉睡了又将近半小时。
在江系怀里悠悠转醒，睫毛轻颤着掀开时，眼底还漾着未散的睡意，江系的手臂早已发僵，却一动不敢动。
她抬眼看向江系，发觉他正垂眸凝视自己，目光沉静得像一潭深水。
“还睡吗？”
封清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歪着头看他，眼底闪着细碎的光，才开口：“嗯？”
那双眼睛还蒙着层薄薄的水雾，却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亮了起来。她忽地绽开一抹笑，明媚却不刺眼，就这样笑着仰起脸，毫无预兆地凑近。
柔软的唇轻轻贴上江系的唇，一触即离，却像烙铁般烫得他浑身一颤。
退开时，她故意放慢动作，舌尖若有似无地掠过自己的唇瓣，眼睛却始终锁着江系的反应，眼神既纯真又危险。
“做什么？”他声音有些哑，竭力维持着平静，却掩饰不住喉结的滚动。
她能感觉到他扶在她腰间的手在收紧。
封清盈的笑意更深，这次不是方才玩笑般的轻触，她再次仰头，精准地压上江系的唇。
江系的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色，连呼吸都变得克制。
封清盈刚要抽身后退，江系扣住她的后脑。
他吻下来的力道很重，唇齿相撞时甚至磕到了她的牙齿，这个吻来得太急，带着压抑的渴望，舌尖撬开她齿关的力道近乎蛮横。
他掌心贴在她后颈，温度烫得惊人，吻得很深。
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急促得不像话。
江系仍保持着极近的距离，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江系，”封清盈忽地从他怀里支起身，整个人垮坐到他腿上，“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反吻我了？”她指尖点在他胸口，眼尾微挑，红唇勾起，声音压得轻软，“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喉结动了动，“……没。”
“撒谎。”她忽地凑近，与他唇畔相触着开口，呼吸温热，“艾彧那天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这段时间来你总有意无意地向他打听我在做什么。”
她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滑上去，在他耳廓上轻轻一刮，“你想我了，江系。”
“不是么？”
他呼吸一滞，别开眼，手却无意识地攥紧。
“那你怎么反吻我？”
江系唇角一扯，笑得散漫不羁，嗓音压得低哑，“因为我想占你便宜。”
“图你漂亮，图你身材好。”
“哦？”封清盈睫毛都没颤一下，指尖从他T恤下摆钻进去，掀起他的上衣，腹肌瞬间暴露在空气中，线条分明，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哦——”她拖长了音调，指腹顺着肌理的沟壑滑下去，“哥哥身材真好。”
“既然哥哥说我身材好。”封清盈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撩拨，红唇也弯成了挑衅的弧度，“那哥哥说我身材怎么个好法？”
江系低笑一声，手指掐住她的腰线，拇指在她腰窝处暖昧地摩挲两下，嗓音里带着轻佻的戏谑，“腰细，两手就能掐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胸脯，喉结滚动，“胸也大。”
封清盈笑着挺直脊背凑近，掌心在他腹部处轻轻摩挲，“那哥哥，你喜欢吗？”
她侧头，红唇贴到他耳垂，吐息温热，“嗯？”
“封清盈，”江系别过脸，喉结滚动，扯出轻浮的笑，“我喜欢更大的，你还差点意思。”
她弯唇，指尖戳他胸口，鼻音里带着些娇纵的不满，调侃道：“我都快C了还不够大？”
他懒散地“嗯”了下，尾音上扬，满是戏谑。
封清盈揪住睡衣肩带，作势要往下拉，“那哥哥不如看看再下定论？”
他猛地伸手按住她肩膀，指节压住那根细细的肩带，嗓音发紧，“封清盈，你不怕我现在上你？”
“可你，”她一字一顿，睫毛扑闪间，眼底漾着挑衅的水光，“不敢。”
江系忽然缄默，指腹摩挲着封清盈肩带边缘，呼吸渐重。而封清盈则仰着脸，灯光淌过她饱满的唇和瓷白的颈，美得嚣张又鲜活。
“江系。”封清盈指尖一挑，转而往下，勾住他的裤腰带，俯身压下，她胸口柔软地抵上他的胸膛，领口垂落的饱满清晰可见。
“我们打个赌？”
她指尖轻轻勾住他裤腰的松紧带，向下微微一扯，布料弹性十足地绷开又弹回。
她红唇蹭到他唇角，“赌在我手里，你多久会有反应？”
江系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了下，后背已深陷进沙发，封清盈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家居裤正灼烧着自己的腿部皮肤。
“怎么不说话？”
封清盈轻笑，拇指在他松紧带上摩挲，“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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