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把兑换来的徜乒铜钱放到桌上,端起茶,一饮而尽。
拜别武德大爷,向小城御枪而来。
徜乒宗的大门口处的外围是小城,不仅是宗门弟子所居的地方,也是一些外来客人的落脚处。
修有客栈,食肆,还有自南以来的一些器物及特色建筑。
灵犀刚来到时和父母住宿在这里的客栈,可也奇怪这一分为二的小城。中间是一道宽大的砌石道路,左旁邻路的街道楼社就挂红旗,右旁也是如此,不过所挂是蓝旗。
徜乒粗记上面有写,“见到外来人员前往徜乒弟子居所请让其出去,不许弟子带外来人员进入。”
灵犀可以望到大型货舟在小城那边的缓缓降落,低些头可以看到下面的卖货人在整理东西。
小城是不允许在上空飞行的,灵犀只是停在城外半空片刻。
抬眼望去,一行飞舟排列成大字形,好像代替了大雁。
玉章斜下朝向,下面是一大片裂纹的土地,可供两个加半人行走田埂划分出道道界限。
灵犀便随着降到了一块矮石柱前,灰朴朴的石柱在孤独的矗立。她右手拿着玉章,另一个手摸着有些光滑的表面,拿着玉章对了对方形凹槽,又把头向左一瞥。
一个小石柱正照着这个石柱。
玉章的进入使得从凹槽处开始向石柱表面延伸出一道道蓝莹色条纹。一套阵法赫然显现。
“空中有字?”一道蓝光射向半空,横撇竖捺得出现了灵犀两字。
“我名字!”她看向空中,有些愣神。一只手握紧插在土里的黑缨铁枪,“起!”随着灵犀话语出现,一抹黑色拉着她冲向天空,枪在半空顿停,整个身体向上甩去,接着松手。
在空中调整身形,后双脚稳稳落在枪杆上。向下一探,灵犀大字正入眼中。
再向上飞去,终于看清全貌,十块被田埂分开的土地用蓝线围住,左上角的半块上浮着灵犀的名字。
她向别的地方望去,有几片土地也是如此情形。
有面熟的人匆匆掠过,旁边邻近的土地已经有人在用土行法术在开垦地面,经过湿润的土地显出棕色,表面是一道巨大的裂纹旁是一个个土坑,灵犀瞅着又一道小裂纹的出现,心中思索,“初次用的威力还是那么巨大,不控制就达不到效果。”
她翻出了“种术集”第一页目录的前两行便写着“改土记、垦土记。”
这书,灵犀在家里就看过,上面记载的术法就只是普通的五行法术,可又多了许多注解。
拿着家里的“五行术法可能全”对比过。前面引动体内灵气的方式和变化与大全并无区别,可除开后面不看注解时的施出,便开了比这还大的缝和坑,让自己忙活平地一时辰。
降到地面,蹲下抓了一把土。表面的土壤呈现出沙黄,稍稍一握便从指缝流出大半。
手掌甩动,掌心只留下一层薄黄土。把拿书的那只手背到自己身后,前面连风卷起黄沙都没有,举起另一只手朝准前方十米的地方。
一个虚幻小拇指甲盖大的黄土块自指尖浮现,瞬息,那地方轰然一响,荡起一阵土灰,一道两米宽的裂缝就出现了。
“还是威力不小。”她说完,身子蹲下,手指轻碰地面。一个更小的缠绕着白色气旋的土块射入地面,发出咔咔的钻动声,眼前的土被翻过,在表面拱出一些棕色土壤,痕迹直直得延伸到田埂。
站起身,微微倾腰,她跳到田埂上步步踏出,黄土块被一个个沿边种下。
……
踏到田埂拐角处停下,半格,也就是一亩土地已经被翻好。
“也就是这样做了。”她想着,又踏下。
土壤没了靴面,没到一半靴腿。
“下点雨应会好很多。”说罢,抬起双腿转过身体,而邻人还在练习。
她望见扬起的尘土,抬手唤来黑缨铁枪,低空飞行到了邻人的田埂上。
“灵犀道友,有事吗?”邻人名叫王牧,他看到灵犀在这边落下,就停止了施法。
“没太多事,就是看地面。”灵犀手指着不远处的裂缝,又指了自己。
灵犀:这法术我在家练过。灵犀说完这句话便他那靠近,王牧则是明白了意思,传授经验嘛。
王牧:那就请赐教吧,灵犀前辈。王牧拱手。
听到王牧的话,灵犀摆手赶紧说,“叫我灵犀就好,前辈就不用了。”
灵犀转了个方向,朝着一片没有遭到破坏的土地再次凝了一个小土块,“在凝结时直接给予这个术法的一半灵力,另一半灵力则是起风术。”
小土块小了一半,立时,白色气旋缠绕。她扭头看向王牧口中道:这个起风术也是要控制,不能吹散!均匀的推它。
灵犀微笑得瞄准,土壤拱出一道直线。
“其实就是考验灵力的控制,你是第一次练习吗?”灵犀问。
李牧拿出“种术集。”道:我以前是控制锄头和使用碎地术。
灵犀接过面前的人递过的书,“垦地之术第十四式,碎地。”
“这术的响声可不小哇。”灵犀把这一页给看一遍,并无注释。只是上面附了两个术,和她以前看得不同,以前只附有静音一术。
“静音和降声。”她并不了解“降声”,静音的施用,随着的范围的扩大而所耗灵力变大。
降声就是减小声音,可所耗的灵力小,虽然不能彻底隔绝声音但不至于让人听到轰隆巨响。
“谢谢了,看起来我还是要再仔细阅览。”灵犀把书递回,李牧收回储物袋后又从中取出一物,“这是一张我自己做的聚雨符,请收下吧。”
符漂到灵犀手边,李牧伸手示意面前的人收下,灵犀看看符,又看了干枯的土地,“那我收下,可就归我用了。不知用在这是否合适?”
她把符箓双指一夹,手臂靠近胸前。并未把其收回储物袋,反而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样子。
李牧:那真是谢谢了。
他明白了灵犀的意思,“随然是她收下,但我的地用了。佩服。”
李牧拱手,脸上淡淡笑意,言道:送给灵犀道友,自然自己做主。
“明白了。”灵犀另一只手一挥,随后催动聚雨符。符箓冲天而去,爆裂后,渐渐凝出乌黑雨云,把阴影给向大地。
灵犀再次御枪,飞向云层之上。李牧看着乌云渐渐变大,心中思考,“好像这和传闻中不太一样,有风无雨。不过在屏障之中,确实生机不减。”
垂发飘动,那云又扩大了。与此同时,灵犀又向云中甩下一个聚雨符,雨云扩大把他俩的土地都给笼罩住。她最后以道路为界把其分开,又双手向外一动,手上的青蓝手镯变化成长带,各自向两片云的边缘削去。
雨不大不小,虽有别的地方还是被淋雨,不过下雨的范围还是控制在两人的土地区域。
李牧握着淡灰纸伞,趁着泥土还未泥泞走到道路上。远处有一群人在道路的拐角处分为两波。
灵犀降落至李牧身边,而那一波,约十几人在距他俩**个身位的地方停下。领头的是一位青年男弟子,他侧身曲起小臂,显出缝在衣袖上的椭圆黄铜色布章,上面一个体字。后面众人也都是这个动作。
灵犀、李牧两人还未交谈,看见他们动作,俩人也显侧身显出了自己的布章,一个叶形墨绿布章,药字就在其上。
不同的臂章是象征不同的山峰,丹峰是炉子,御峰是一只小拇指合并其余手指张开的手掌……
“丹峰的师弟师妹可以商量一件事吗?我叫抚山,是体峰弟子。”
“我叫田旅人。”“我叫立荇德。”“我叫林思。”“在下!抚海”……
双方互相介绍,在拱手间拉近了距离。
抚山开口:借一半土地供弟子用,可好?
他指着土地,“用来锻练弟子的力气。绝不会损害,还指着吃饭呢。”
灵犀有些疑惑,“抚师兄知道这石柱吗?”她指向石柱,那蓝线还围着土地。
“就是放便认地,和方便我们。不过这还是阵法,细的就要问阵峰了。”
抚海开口:“哥,这是阵眼,也是信引。我来时不是起了避识沙嘛。那时一个大蓝光柱顶天立地,我所乘的飞舟便是靠此来到。”
“海妹说的是。徜乒粗记明写,石柱不能遭到损坏,阵峰的弟子会经常检修的。”
“谢谢。请用吧,旁边是我的。”灵犀指着另一旁的土地,那还在淅淅沥沥。
“我也是,请用吧。”李牧同意了。
雨在不一会就停了,一股土气弥漫出来,地已经棕色。
抚山踏在泥土上,站立而不陷,“就是这样!”他低喝一声,一拳哄在地面,闷响传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土碎了,半亩的土壤哄然抬高却不损伤田埂,抚山抓起一把土壤,“像这样才好。”他松手,土壤散落在地,举起拳头呼得一吹。
“都来吧。”抚山往旁边一走,土壤陷了整个靴面。留下一个一个靴坑。
他站在田埂上,招呼他们自己找地方干活。
“原来听师父说,以前是我们体峰包的开垦,又变成付铜钱帮干活,但总有人说这说那的。”抚山面朝两人,在说明这方式的由来。
灵犀问:找你们帮忙,是去那边的楼阁吗?
抚山与李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是的,那里有阵峰与我们和御峰和你们丹药两峰。反正总有人,没啥紧急状况就不要委托他们,像是小城的预备弟子一样。”
他顿了顿,看向发起轰轰声的捶地弟子。继续道:要帮忙的话,可以去那让人帮忙联系,不过拒绝是常有的,毕竟自己还要训练。
抚山拱手而别,去照看新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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