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行走制冰机):一小时后到。】
【席先生(行走制冰机):你在店里小睡一会儿,不用一直等我,我快到了再给你发消息。】
手机震了两下,余玘烆双眼发亮地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消息,嘿嘿笑了两声,回了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今天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余玘烆动手修改了一下备注,“席先生(行走制冰机)修改为席先生(夺舍版)”。
他们这段日子里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余玘烆早摸清了席檐岫话少面冷的性子,那天能主动给他上药怕是为了还夜里帮忙找耳钉的人情。
一个能三个字简述绝不十个字阐述的人,忽然发了一串提醒余玘烆注意休息的消息。
这很不简单!
正常的席式风格的回复应该是“一小时后到,勿等”才对嘛!
难道是谢堃的勾搭术语大全奏效了?
他砸吧了一下嘴,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进了店里。
猫咖店再往前走两条街有个市图书馆,中午的外卖单子基本都是送去图书馆的。
“余哥,我们要进一批杯托了。”慧慧扫了一眼电脑系统的库存,手里动作麻利的把杯套套上,外卖袋贴上封口贴,抬头对余玘烆说着。
“嗯,新的杯托和杯套应该明天能到。”
第一批的杯托和杯套本来就没有订太多,余玘烆后来自己画了图请厂家打样,上一周下厂量产,明天就能换上新的款式,也更加能突出他们的特色。
等小陈左右手拎着外卖袋子出去交给骑手,回来的时候余玘烆看了眼手机,就道:“中午一点到两点就不接单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儿。”
他在店门口的把手上挂了块暂停营业的牌子,转身走向休息间。
苗苗和慧慧两个人就戴着耳机凑在一起看综艺,小陈和小张坐在对面各自捧着手机打游戏,店里六只猫跟着余玘烆久了,也养成午休的习惯,一个个趴在窝里动也不动。
休息间面积不大,一个懒人沙发和单人床就占去大半空间,角落里再卡进去一个小衣柜,房间里只留下一个人站立的空隙。
把玻璃窗户打开又拉下防蚊纱网,余玘烆闭着眼睛双手展开往床上一倒。
柔软的床垫迅速往下凹陷出一个人形,他舒服地蹭了蹭枕头,拉起一旁的薄毯盖上肚子。
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传统,睡觉要盖肚子。
从纱窗外吹进来春日的暖风,余玘烆本来还想找谢堃唠上两句,结果闭着眼睛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好像进来了一只恼人的蚊子,脸颊和唇畔蔓延出层层堆积的痒意。
朦胧中他好像抬手挥了一下,隐约听见了一声轻笑。
蚊子不是嗡嗡嗡的吗?难道是蚊子成精了?
昨晚熬夜的后劲在午休时涌了上来,余玘烆潜意识里还惦记着下午的事情,但是眼皮的沉重又迫使他跌入更深的睡眠中。
休息室外的四人互相瞪着眼睛,苗苗用胳膊肘捅了捅小陈:“哥,要不你去敲个门?”
小陈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神飘了眼紧闭的休息室,握拳挡着唇虚假的咳嗽两声。
“嗯,老板都说了是朋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十分钟前,门口的铜铃响了。
小陈和小张还在游戏里打打杀杀,苗苗和慧慧刚看完一集综艺,抬头就看见玩真心话大冒险那天遇到的帅哥推门进来。
身上搭着新中式国风上衣和裤子,席檐岫旁若无人的沉稳走进来,苗苗几乎有种她身在大牌秀场的错觉。
“那个……”她顶着席檐岫冰冷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中午店里不营业,老板在休息。”
饶是小陈这种在前司与各个高层领导打过交道的员工,见到席檐岫的第一眼也被那强大的气场压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丛林法则里厮杀出来的狠人,小陈给出一个定义。
席檐岫脚步只在路过他们时稍微顿了顿,又接着往里面的休息间走。
小陈四人知道他是余哥的朋友,尽到基本的提醒义务后也没再阻拦。
准确说是没人敢动。
轻轻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他一眼看见了侧身躺在床上的青年。
室内没开风扇,许是睡着有些热,余玘烆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绯红。
席檐岫放轻脚步迈过去,俯身注视着他日日夜夜想念的人。
修长的手指不由地抚上余玘烆的侧脸,指尖勾起一缕发丝缠着,席檐岫嘴角微扬。
一手撑在枕边,席檐岫压低了身子凑了上去。
薄唇印在了余玘烆唇畔,是记忆里熟悉的柔软,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凤眸里翻涌起波涛。
难以抑制的情愫快要将席檐岫淹没,他紧紧盯着余玘烆紧闭的眼睛,撑在枕侧的手指蜷缩成拳。
“小鱼……”
他不想离开,哪怕会被发现。
吻从耳垂处蜿蜒,余玘烆是吸引他的裹着蜜糖的砒霜。
“唔。”睡梦里的人哼了一声,席檐岫霎时僵在原地,手臂有片刻颤动。
怎料,余玘烆翻了个身竟迷迷糊糊伸出双臂搂上席檐岫的脖子。
熟悉的檀木香在空气中交织,余玘烆身上带着他的味道。
那刹那的血液直奔头顶,席檐岫没有丝毫犹豫的狠狠吻了上去。
不是唇畔,是落在饱满的唇上。
像樱桃一样带着香甜,他满足地用舌尖品尝。
他们没有说过分手,那就不算,他本来也不是君子。
乖一点吧,小鱼。
席檐岫的牙齿在余玘烆的嘴角咬了一下,看着那墨色的眉毛蹙起,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
直到那翘长的睫毛开始不安的颤动,席檐岫才大发慈悲的直起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戴着扳指的大拇指用力擦过唇角。
他勾了勾唇,眼帘往下一垂,挡住一片思绪。
余玘烆很烦。
因为那只讨厌的蚊子好像把他嘴都咬肿了,他还感到隐隐的刺痛。
“席先生。”他醒来的时候猛然看见窗边坐着一个人,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过了会儿才懊恼道,“对不起呀,我睡过头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定了闹钟啊。
掏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好吧,闹钟响过了但是他没听见。
“没事。”
席檐岫的目光从他过分红润的唇瓣上擦过,指尖捻了捻,面上端得是平淡如水。
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余玘烆站起来把小毯子叠好,然后才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道:“耽误你时间了吧,晚上我请席先生吃饭吧?”
“我们到外面说话吧,这里面闷。”
他把休息室的门打开,回头看向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心底暗叹,可真是造物主的宠儿。
席檐岫沉默着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外面坐着的四个人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余玘烆在后面摆摆手又做了个口型让他们提前下班。
苗苗和慧慧相视一笑,动作利索的收拾好东西又把磨磨蹭蹭的小陈和小张拽走了。
“我先去洗个脸,席先生稍等一会儿。”
“嗯。”
余玘烆走到洗手间里扯了一张洗脸巾,他摸了摸似乎残留着刺痛感的嘴唇,看向镜子里殷红殷红的唇瓣。
“噗嗤。”毫无预兆的发出一声轻笑,余玘烆伸出指尖在下唇上点了点。
他的眸子里全然没有刚刚从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的那种迷蒙,琥珀色的眼瞳里一片澄澈。
夏天还没到呢,就有那么放肆的蚊子了呀。
拧开水龙头把洗脸巾打湿,一张面巾直接盖在脸上,借着遮挡,余玘烆无声地勾起嘴角。
抹了一把脸,把耳畔的发丝勾到耳后,他才走出洗手间。
席檐岫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打量着猫咖店的布局,聚焦的中心却总落到一人身上。
视线随着余玘烆头顶翘起的一小戳头发移动,指尖转了转扳指。
“这些都是我姥姥自己养的土鸡下的蛋,”余玘烆从小冰箱里拿出来一盒鸡蛋,又到橱柜里拿出一个菜篮,“菜也是自家种的,可好吃了。”
他的姥姥和姥爷周末才回市里,平时都住在乡下买的一栋小别墅里,年纪大些的人对于土地总有不可割舍的情感。
余玘烆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大的纸袋,把鸡蛋放在最下边,然后上面是青菜。
“这鸡蛋就水煮最有营养,还能吃出土鸡蛋味儿。”他走到席檐岫跟前,把袋子递过去,脸上扬起一个笑,“席先生,给。”
深深看了他一眼,席檐岫接过纸袋:“多谢。”
“嗐,客气啦,咱以后是邻居了,还得仰仗席先生呢!”余玘烆用脚尖勾了个凳子过来坐下,看了眼时间,还早,过半个小时再出发差不多。
“小鱼。”
“嗯。”余玘烆下意识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握着手机茫然抬头,“席先生是在喊我?”
身边的朋友都习惯连名带姓喊他,家里人则会亲昵的喊余宝,很少有喊小余的。
加之席檐岫的声线天然带着钩子般,余玘烆本能就咬上了钩。
小余,还挺新鲜的,余玘烆眨眨眼睛笑了笑。
“是,”席檐岫坐得笔直,手臂搭在桌面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席先生,”余玘烆叹了口气,煞有其事的皱起鼻子有些不满,“我们一定要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吗?”
席檐岫抿了抿唇,眸子里浮现出一丝无措。
“你看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些天了,以后店面挨着一块还会有更多交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应该从现在开始熟悉起来。”
余玘烆抬起下巴,像骄傲的小孔雀,“比如我早上见到你,就会大大方方问一句:早,吃了吗您内!”
“晚上见到了我还能问一句:嘿!遛弯去不?”余玘烆用手肘碰了碰席檐岫,“然后你也回我:嘿!走着!”
他说完也觉得好笑,脑海里想着席檐岫跟他互相问候的场面,弯着腰狂笑一气。
饶是对他的性子比较了解的席檐岫,此时也忍俊不禁,差点没绷住一张冷面。
凤眼含着笑,席檐岫从善如流,依着他的意思没再绕弯子:“我想在你店门口安装一个监控。”
说不要客气还真是不客气啊,余玘烆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让自己止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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