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击声让这寂静的房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像紧绷的琴弦一般,仿佛即将要断裂。
沈泠警惕地将傅媛护在身后,而谢绥与与陆清玄只是听到动静后看了一下,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就这么站原地。
几分钟内,沈泠听着这响起的撞墙声貌似有规律,而且明明声音很近,墙壁却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貌似敲击声是在重复,连敲会中途停顿,随后再次敲起。
傅媛在沈泠身后,也察觉到了异常,按照规律道:“五,九,六,二。”
沈泠忍不住握紧对方肌肤细腻的手,神情严肃道:“别信。这个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此刻陆清玄也从底下柜子拿起保险箱走了过来,“看来保险箱里面的东西跟这个有关。”
随即敲了一下保险箱,让里面的东西听到这清晰的敲击声,“你是想让我们打开这个对吗?”
语气温和,像极一位耐心的捕猎者。
随即听到里面的东西在疯狂敲击,此刻倒是没停顿了。
然后身姿挺拔优雅的某人故作手滑般让保险箱就这么滑落地面,哐当的一声让里面的东西停了下来。
“手滑了,而且我这个人平常高贵惯了,掉了的东西就不会弯腰去捡,你要不自己爬出来捡吧?”
欠人的话语让里面的东西瞬间变得急躁起来,猛烈地敲击墙壁,像恨不得立刻出来一般。
“听着挺有活力的,谁让你吓到我家延泽了呢。”
这话一出,许泽延感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对方。
什么时候把他当他家过了?
“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在这个无限流世界里面,他也只能依靠我,然后与我这样相伴。”
“与其追求情感上的同步,不如用实力掌控一切存在。更何况,我与他之间无需所谓的感情。”
对方曾经对沈泠说的话语像钉子一般刻在他的心头。
是啊,陆清玄不需要感情,他只是想折磨我。
心间的涟漪再次浮现,从小到大,他都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对方贯穿了他整个人生,让他成为永远的第二名。
他恨对方的天赋比他高,更恨对方永远都是这幅样子,无论什么都像牢牢掌控手中,却又好像从未在意过。
“副本里面走神可是大忌。”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清玄已然走到他身旁,他闻言就这么下意识抬头对上对方的双眸,看着那捉摸不透的眸子,他有几分气愤,“用不着你管。”
看着又突然炸毛的某人,陆清玄只是来了句“还是要管的。”
语气很平和,平和得仿佛只是随便说说,而且对方说完就转身向谢绥与那边走去。
许泽延看着对方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很快收敛情绪。
陆清玄就这么看着谢绥与,“你看起来对这个副本好像没什么想逃离的念头,我猜猜看,你和那个拽你进来的鬼不会认识吧?”
谢绥与靠在书桌边,双手交叉至胸前,“想套我话也该给点积分套。”
“你看起来不像缺积分的样子。”
毕竟一副慵懒的样子,而且对方在破解迷题这方面也像光看不参与。
然后陆清玄就看着眼前神情慵懒的某人一脸淡定地来了句“刚倒欠三十万积分。”
“倒欠?”
所以合着刚刚他在那跟管理者赊账呢?
这让陆清玄很难不意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可以用。
其他人也是下意识看向他们这边,毕竟很离谱。
谢绥与感受到来自各位的目光注射,像是有几分无奈,“一般情况是不能,谁让我还是个新人呢。”
这该死的新手保护期为什么他们没有?不过上来就是SS级,这福气还是算了。
众人突然不是很羡慕了,SS级副本大家都基本有个几十万积分打底,进本还能换点道具使用,裸装打怪还是算了。
不过是假的,按理来说SS级就是不会有新人,所以谢绥与才会如此顺利向管理者赊账。
沈泠此刻突然出声,“嘘,好像有脚步声在门外。”
这时大家都没有人再去想其他,除开气急败坏的怪物,还有逼近的脚步声,走得好像很急,而且很快就越发清晰,随后各位都感受到场景在变幻,临离开前还能隐约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哥哥?”
“谢绥与?”
黑夜里没什么比此刻让他觉得更吓人的,一睁开眼就看到前面一个少年版的陆淮亦,一个青年版的,两个都要朝他走过来,感觉像黑夜中突然看到了鬼一样,连忙后退好几步。
“哥哥你怎么了?”
“谢绥与你在怕我吗?”
两道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也在往他这边不断快步靠近,让他直接连忙一直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感受着背后的墙面,慌张得他瞬间挣脱了梦魇,然后就对上某人的视线。
此刻陆淮亦正压在谢绥与身上,将对方的慌乱收回眼里,“梦到了什么?嗯?为什么见到我一脸惊恐?”
“大晚上压你身上……”
嘶,他只可能是兴奋。
看着突然不再说下去的某人,陆淮亦有几分不满,“怎么不说了?”
谢绥与直接把身上的某人侧抱着,“我梦到两个你。”
黑夜里,陆淮亦有几分较真地道:“哦,那你选了什么?噩梦中惊醒吗,哥哥?”
“……”
看着眼前沉默的某人,许淮亦就知道猜对了,他总觉得对方梦境中不应该会被吓成这样。
陆淮亦主动亲了一下谢绥与的嘴唇,“你更喜欢哪个我?”
感受着对方灼热的目光,让谢绥与感觉突然这副本的阴冷气息倒是没这么冷了,“按理来说不存在这种情况。”
“玩家罗芸死亡。”
听到这个通报,谢绥与神情微变,陆淮亦见状道:“怎么了?”
“有人死了。”
这个通报陆淮亦是肯定听不到,不过也知道说的是玩家。
十分钟前,一个简陋的屋子里,身着黑色长裙的妇女指着面前瘦弱的少女骂道:“如果没有你,妈妈就不会死,罗芸你就是个灾星!”
又来了,是她每次都会浮现出来的梦魇,她就这么直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对方指着谩骂,甚至被掐脖子,她总想着骂完就过去了。
梦境再次变幻,是她久违的母亲陈娟,看到这她不敢再睁眼看前面的画面。
少女打翻对方递过来的东西,有几分厌恶大喊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为什么总要强加给我?”
陈娟捡起地面上的东西,又想再次推给对方,“小芸,你拿着吧,这个对身体好。”
少女实在听得有些受不了,“够了,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到底要听我说多少遍?”
她总觉得她的母亲根本沟通不了,窒息感笼罩着她,受不了的她直接跑出家门,这是她唯一一次这样做。
后面,夕阳划破云霞,她再次回到家,而她那出嫁已然六年的姐姐陈思突然回来了,并且在看到少女的一瞬间,直接跑过去给了她一巴掌,“你还知道回来,妈因为一直找你在路上突发心脏病,没抢救过来死了。”
陈思愤怒地摇拽着对方的胳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冒出去,而被抓着胳膊的少女此刻有几分呆滞,随后不久直接瘫软在地面上,而陈思的怒骂声她已然感觉听不见了,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她有几分不敢相信。
每次都是这样的梦境,她此次情绪有几分崩塌,“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泪落在脸颊上,而此刻她感觉到有一个人抱着她,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珠,“真的值得吗,罗芸?”
“你听说了吗?罗芸跳楼了。”
“天呐,真的假的?她怎么会突然跳楼了?”
“听说任性跑出去然后她妈妈在找她的路上出意外死了。”
“天呐,没想到成绩这么好的她还有这样一面。”
“听说她妈特别爱她,就是惯的。”
那时少女在每日的噩梦中听到了一句“你想改变吗?”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在梦境中疯狂追问,“怎么改变?”
她疯狂地想找出声音的来源,梦境中四处追喊。
“怎么改变?”
“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梦境中不知疲惫,总想等到一句答案。
每次的无果让她以为会就此一直在愧疚中,直到那天晚上,她在梦境中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想改变就跳下去,会获得你想要的东西。”
随后梦境里置身于高楼上的她果断跳了下去,睡梦苏醒那一刻,也在现实选择如梦境中时一样的结果。
后面,她也如梦境中说的一样,她来到无限流世界,她能有机会让母亲复活了,只是她想不通,她这样做真的能快乐吗?
迷茫让她终是选择被这次的噩梦淹没了。
这三年副本浸泡,噩梦的不断重现,早已让她感到疲惫与无措,最后如此她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她感觉也算一种解脱,哪怕只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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