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内鬼
黑风寨之战后,淳安县获得了短暂的平静。然而谢少阳深知,暗影阁主力未损,黑鸦与松井仍在逃,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日清晨,谢少阳正在衙门整理卷宗,忽见老王急匆匆走来,面色凝重。
“少阳,有件怪事。”老王压低声音,“昨日清点黑风寨缴获物资,发现少了一箱重要文书。守夜的衙役说看见王主簿的心腹李四深夜来过库房。”
谢少阳皱眉:“王主簿已死,他的手下为何还能自由出入库房?”
“说是整理故主遗物。”老王道,“但我查过出入记录,李四这几日频繁出入衙门,去的却不止库房一处。”
两人正说着,林倩倩也匆匆赶来:“少阳,我在整理王主簿遗留文书时,发现一些可疑的账目往来。你们看——”她展开几份账册,“王主簿生前与几个商号有大量银钱往来,而这些商号的实际控制人都是...赵虎的远亲。”
谢少阳眼神一凝:“赵虎虽死,但他的关系网还在活动。”他起身踱步,“王主簿临死前说暗影阁在淳安的人远不止已暴露的这些。看来,还有更深的内应。”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来:“谢捕头!不好了!李大人在书房昏倒了!”
三人急忙赶去,只见李大人倒在书案前,面色发青,手边打翻的茶盏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快请大夫!”谢少阳一边扶起李大人,一边敏锐地注意到书案上有一封未写完的信,内容是调整城防部署的指令。
林倩倩检查茶盏,面色骤变:“茶中有毒!”
老王立即封锁现场,却发现书房窗户有撬痕,显然有人潜入下毒。
大夫赶到后诊断:“大人中的是慢性毒药,幸好发现及时,性命无碍,但需静养数日。”
谢少阳面色阴沉:“凶手的目标不只是李大人,更是要窃取城防部署。若这封信写完发出,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节:线索
李大人中毒事件震惊全县衙。谢少阳暂代政务,第一件事就是彻查内奸。
“下毒者能潜入书房,必是对衙门极其熟悉之人。”谢少阳召集所有衙役文书,“昨日当值者都有嫌疑。”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紧张。突然,一个年轻文书怯生生道:“谢捕头,我...我昨夜看见李四在书房附近鬼鬼祟祟...”
“李四?”谢少阳想起老王之前的怀疑,“他现在何处?”
“一早告假回家了,说是老母病重。”
谢少阳立即派人去李四家,却发现早已人去屋空。
“做贼心虚!”老王怒道,“我带人去追!”
谢少阳却摇头:“不必。李四只是小卒,抓他也问不出什么。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他故意放出消息,称李大人已苏醒,指认了下毒者。同时暗中加强衙门守卫,制造紧张气氛。
果然,当夜就有人按捺不住。一个黑影悄悄潜入档案室,似乎在寻找什么。
“等你多时了!”谢少阳带人现身,火把瞬间照亮房间——竟是户房书吏吴六!
吴六吓得瘫软在地:“谢...谢捕头饶命!我是被迫的!”
谢少阳冷声道:“说!谁指使你来的?”
吴六颤抖道:“是...是黑鸦的人。他们抓了我妻儿,威胁我为他们做事...今夜让我来销毁王主簿的一些往来文书...”
“黑鸦的人?”谢少阳追问,“是谁?”
吴六摇头:“不知真名,只知代号‘影师’,在衙门中地位不低...”
突然,一支毒箭射入,正中吴六咽喉!
“有刺客!”衙役惊呼。
谢少阳疾追而出,只见一个青影一闪而过,身法极快,显然对衙门布局了如指掌。
第三节:玄镜指路
吴六被杀,线索中断。谢少阳面临巨大压力:内奸就在身边,却不知是谁;黑鸦的阴谋仍在继续,却无从防范。
是夜,他再次请出玄镜,对着从吴六手中找到的半页残纸集中精神。
镜面微光泛起,影像浮现:一个身影正在教导吴六如何模仿他人笔迹。接着影像变换,见那人在深夜潜入档案室,篡改文书。最后影像定格在一双手上——右手拇指有颗独特的黑痣。
谢少阳心中一震:这双手他见过!是通判大人身边的师爷郑先生!
郑先生是杭州通判的心腹,半月前随通判来淳安巡查,因公务滞留至今。他地位特殊,能接触大量机密文书,且右手拇指确实有颗黑痣。
“竟然是他!”谢少阳心惊,“难怪能自由出入各处。”
但他没有立即行动。郑先生身份特殊,若无确凿证据,贸然指控只会打草惊蛇。
次日,谢少阳借汇报公务求见通判,暗中观察郑先生。果然发现他右手拇指有颗黑痣,与玄镜中所见一致。
“通判大人,”谢少阳故作随意道,“下官正在查一桩文书伪造案,听说郑先生精通书法,想请教一二。”
郑先生面色微变,强笑道:“谢捕头过奖,略知皮毛而已。”
通判不疑有他:“郑先生确实写得一手好字。对了,正好让他帮你看看那些伪造文书的笔迹。”
谢少阳顺势取出几份伪造文书。郑先生接过细看,手指微微颤抖。
“这...这模仿得确实高明...”郑先生勉强道,“一时难辨真伪。”
谢少阳心中已有数,却不露声色:“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告退。”
第四节:瓮中捉鳖
谢少阳没有立即抓捕郑先生,而是设下陷阱。他故意制作一份“机密”文书,内容是关于重阳之战缴获物资的秘密运输计划,放在档案室显眼处。
果然,当夜郑先生就潜入档案室,窃取文书后匆匆离开。
谢少阳带人暗中跟踪,见郑先生来到城西一处僻静宅院,将文书交给一个黑衣人。
“影师大人,这是你要的东西。”郑先生恭敬道。
黑衣人接过文书,冷笑:“很好。黑鸦大人会记得你的功劳。”
谢少阳认出那黑衣人的身形——正是从黑风寨逃脱的倭寇头目松井!
“动手!”谢少阳一声令下,锦衣卫瞬间包围宅院。
郑先生吓得瘫软在地。松井却临危不乱,猛地掷出烟雾弹,趁乱欲逃。
“哪里逃!”谢少阳拔刀拦截,与松井战在一起。
松井武艺高强,刀法狠辣,但谢少阳早有准备,刀光剑影间渐渐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郑先生突然暴起,持匕首刺向谢少阳后背!
“小心!”暗中跟来的林倩倩惊呼,推开谢少阳,自己却中刀倒地。
“倩倩!”谢少阳目眦欲裂,一刀逼退松井,抱住倒地的林倩倩。
松井趁机逃脱,郑先生也被锦衣卫制服。
第五节:情深义重
林倩倩伤在肩胛,幸好未中要害。谢少阳守在她床前,日夜不离。
“傻瓜,为何要替我挡刀?”他轻抚她的面颊,眼中满是心疼。
林倩倩虚弱一笑:“你若有事,谁来找出所有内奸?”
三日后,林倩倩伤势稍愈,郑先生也开口招供。原来他确是暗影阁高级成员“影师”,负责训练间谍、伪造文书。黑鸦通过他控制着淳安官场的多个内应。
“王主簿、赵虎、孙二娘...他们都只是棋子。”郑先生惨笑,“真正的暗影,早已深入骨髓。”
根据郑先生供词,锦衣卫又抓获了五个潜伏的内应,其中包括李大人身边的一个侍从。
“想不到,想不到啊...”李大人康复后听闻一切,长叹不已,“朝夕相处之人,竟是暗影阁眼线。”
谢少阳却无喜色:“郑先生也只是高级棋子。真正的黑鸦,依旧在逃。”
他想起父亲遗书中那句“小心身...”,忽然灵光一闪:“郑先生,黑鸦的真实身份,是否与‘身’字有关?”
郑先生面色骤变:“你...你怎知...”
谢少阳逼问:“是身边人?身份特殊?还是——”
郑先生突然口吐黑血,抽搐倒地——他早已服下慢性毒药!
临死前,他挣扎着吐出几个字:“身...身影相随...”
第六节:暗影重重
郑先生之死让线索再次中断,但“身影相随”四字让谢少阳心生警惕。
“也许黑鸦就潜伏在我们身边,甚至是我们信任的人。”他对林倩倩和老王道。
三人重新梳理所有案件,发现一个惊人规律:每次他们即将突破时,总会有人及时灭口或误导;许多机密信息,似乎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内奸不止一个,而且地位不低。”谢少阳断定,“我们必须更加谨慎。”
就在此时,京城传来消息:因淳安连破大案,皇上特旨嘉奖,并派钦差大臣前来犒赏。
消息传来,全县欢腾。唯有谢少阳心中不安:钦差来临,正是暗影阁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果然,当夜就有神秘人潜入衙门库房,似乎想销毁什么证据。被守卫发现后,竟服毒自尽,身上没有任何身份标识。
“他们在害怕。”林倩倩分析,“定是库房中有什么重要证据。”
谢少阳立即带人彻底清查库房,终于在暗格中发现一本密册——竟是暗影阁在浙江的成员名单和联络方式!
“这...这太重要了!”老王惊喜道。
谢少阳却神色凝重:“发现得太容易了,像是有人故意留下。”
他仔细检查密册,发现几处墨迹较新,似是近期添加。
“陷阱。”他断定,“有人想借我们之手,清除异己。”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慌张来报:“谢捕头!钦差大人的船队已在十里外遭遇袭击!”
谢少阳拍案而起:“果然来了!立即召集人手,随我去救援!”
临行前,他将密册交给林倩倩:“这份名册真伪难辨,你细心核查。若我...若我回不来,就交给锦衣卫。”
林倩倩握住他的手:“一定要回来。我们一起查明真相。”
城外,烽火再起。谢少阳带人疾驰而出,心中明白:这不仅是救援,更是与暗影阁的又一次正面交锋。
而衙门内,林倩倩翻开密册,第一页就让她脸色煞白——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她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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