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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铜锁的余温

一、拆迁令下的异动

入秋的落根坡被一场连绵的秋雨裹着,空气里浸着湿冷的桂花香。林墨刚把第十章《古桥的石栏与未赴的约定》的最后一段校订完,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本地新闻推送就让他顿住了——《落根坡启动乡村改造,百年古宅列入拆迁范围》。

新闻配图里的古宅他认得,在村子最深处的山坳里,青砖灰瓦,飞檐翘角,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沈宅”木匾,是民国时期落根坡唯一的书香门第。他正想点开详情,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落根坡村委——周明”,是村支书老周的儿子,负责这次拆迁的前期协调工作。

“林哥,你可得来沈宅看看!”周明的声音比他爸上次说老井闹邪时还慌,背景里能听见雨点砸在瓦片上的“噼里啪啦”声,“这破宅子邪门得很!昨天我们带拆迁队去量尺寸,大门上的铜锁明明锈死了,推开门时锁突然‘咔嗒’一声自己开了!今天早上我再去,堂屋八仙桌上凭空多了个旧信封,黄不拉几的,像是民国时期的物件,谁也没敢动!”

林墨心里一沉。沈宅他去过一次,去年春天跟着村里老人采风,古宅大门紧闭,铜锁锈得跟门板连在了一起,院里的野草长到半人高,显然废弃了几十年。他立刻抓起外套,给刘道长打了电话——自从跟着刘道长处理了落根坡的八桩“怪事”,他已经摸清了规律:这些老物件的异动,从来都不是“闹鬼”,而是藏着没说尽的心事。

“沈宅的事我有印象。”刘道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沉稳,“那宅子是民国时期的‘家气汇聚点’,沈家人丁兴旺时,院里的石榴树一年能结上百个果子。后来沈家主人去了台湾,家眷陆续搬走,宅子空了,‘家气’没散,全锁在铜锁和老物件里了。”

两人约在沈宅门口碰面。林墨驱车赶到时,雨下得更大了,周明正蹲在古宅大门外的石阶上,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脸色发白。刘道长撑着把油纸伞站在一旁,手里的罗盘指针转得不算快,却带着一种滞涩的沉重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绊着。

“林哥,刘道长,你们可来了!”周明赶紧站起来,把信封递过去,“就是这玩意儿,今早发现时就放在八仙桌正中间,上面连个灰印子都没有,跟刚放上去似的。”

林墨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瞬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不是秋雨的湿冷,是那种浸透了岁月的、带着遗憾的冷。信封正面用毛笔写着“吾妻秀婉亲启”,字迹苍劲,却在“婉”字的最后一笔拖了个长长的墨痕,像是写字的人手在抖。背面没有邮票,只有个模糊的火漆印,印着个“沈”字。

“这信没寄出去。”刘道长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火漆没开封,纸页边缘的折痕是新的,说明最近有人动过——或者说,‘东西’想让我们发现它。”

周明咽了口唾沫:“您是说……这宅子里真有那个?”

“不是‘那个’,是‘人’。”林墨纠正他,想起吴先生的老井、晓燕的纸扎铺,“是藏在宅子里的执念。先开门看看。”

刘道长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纸,点燃后绕着铜锁转了一圈。黄纸的烟没有往上飘,反而顺着锁孔往里钻,没一会儿,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那把锈死的铜锁,竟然自己弹开了,锁芯里的铁锈簌簌往下掉,像是在欢迎他们进来。

“家气认人。”刘道长推开大门,“它知道我们是来帮忙的。”

二、古宅里的时光痕迹

推开沈宅大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淡淡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院里的野草果然长得齐腰高,却唯独绕开了院中央的石榴树——那棵树比去年林墨来时茂盛了不少,枝桠上还挂着几个没成熟的青石榴,在雨里晃悠着,像是在打招呼。

“这树活得好好的。”周明惊讶地说,“前几天来勘察时,我还以为它死了呢!”

“家气养的。”刘道长走到石榴树下,摸了摸树干上的纹路,“树是沈家人种的,跟着宅子活了几十年,宅子里的执念没散,树就不会死。”

三人踩着野草往里走,穿过前院,来到堂屋。堂屋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吱呀”一声,像是老人的叹息。屋里的八仙桌果然摆在正中央,桌面蒙着一层薄灰,却在放信封的位置留着一块干净的印记,显然是信封刚挪开不久。

八仙桌的两侧摆着两把太师椅,椅背上搭着褪色的蓝布椅套,上面绣着的缠枝莲纹还能看清轮廓。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中堂画,画的是“松鹤延年”,落款处写着“民国三十六年,庭之题赠”。画的下方摆着个神龛,神龛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祭拜了。

“沈庭之,就是沈宅的原主人。”林墨想起村里老人的话,“民国时期的读书人,在县里当□□,后来去了台湾,再也没回来。”

刘道长走到神龛前,从布包里掏出一支蜡烛点燃,放在神龛中央。蜡烛的火苗很稳,没有被穿堂风吹动,反而慢慢往神龛深处飘去,像是在指引方向。“这宅子里的执念,就是沈庭之。”他指着神龛上方的房梁,“你看那梁上,有个暗格。”

林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房梁靠近墙壁的位置,有一块木板的颜色比周围浅,边缘有明显的缝隙,像是能打开。周明搬来一把梯子,林墨爬上去,用手轻轻一推,木板“吱呀”一声打开了——暗格里堆着一叠旧信,还有一个牛皮纸包,包着几本线装书和一个黄铜怀表。

“都是沈庭之的东西。”林墨把信和纸包拿下来,放在八仙桌上。信一共有十几封,信封上的收件人都是“台湾省台北市XX街沈庭之收”,寄件人是“落根坡沈秀婉”,邮戳的日期从民国三十九年一直到公元1985年,显然是沈庭之的妻子秀婉写的,却一封都没寄出去。

“我奶奶说过,沈秀婉是个可怜人。”周明突然开口,“沈庭之走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宅子,天天去村口等信,可从来没收到过。后来孩子长大了,带着她去了城里,她临死前还说,要把信烧了给沈庭之,让他在那边能收到。”

林墨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已经磨损得厉害,信纸却保存得很完整。他轻轻拆开,里面的字迹娟秀,带着几分颤抖:“庭之吾夫,见字如面。今日石榴树结果了,比去年多了三个,我摘了最大的一个,放在你常坐的太师椅上,等着你回来吃……孩子今天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他,等石榴红了,爸爸就回来了。可石榴红了又落,你怎么还不回来?”

看到这里,林墨的鼻子一酸。他想起吴先生的老井、苏玉棠的戏台,落根坡的这些执念,从来都不是什么玄乎的东西,只是一个个没等到的人,一封封没寄出去的信,一段段没说尽的牵挂。

刘道长拿起那个黄铜怀表,轻轻拧了拧发条,怀表竟然“滴答滴答”地走了起来,声音清脆,像是在诉说着时光的故事。“沈庭之没忘了家。”他指着怀表的背面,上面刻着“秀婉亲赠,民国三十五年中秋”,“这怀表是他妻子送的,他一直带在身边,连走的时候都没放下。”

就在这时,堂屋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关上了,八仙桌上的蜡烛火苗猛地蹿高,照亮了神龛上方的墙壁——那里竟然挂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小孩,男人穿着长衫,女人穿着旗袍,小孩手里抱着个石榴,笑容灿烂。

“这是沈庭之一家人!”周明惊呼,“前几天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照片!”

林墨看着照片上的沈庭之,眉眼温和,和中堂画上的落款字迹一样,带着几分书卷气。他忽然觉得,沈庭之的执念,不是想留在宅子里,而是想看看家里的石榴树,想收到妻子的信,想知道孩子有没有长大。

三、未拆的家书与海峡的牵挂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和刘道长一直在沈宅整理沈庭之的遗物。他们从暗格里找到了更多的信,还有沈庭之的日记、读书笔记,甚至还有孩子小时候的涂鸦——画的是一座房子,房子前有一棵石榴树,树下站着三个人,旁边写着“爸爸、妈妈、我”。

通过这些遗物,他们慢慢拼凑出沈庭之的故事:民国三十八年,沈庭之作为□□被抽调去台湾培训,原本以为只是短期出差,临走前他在梁上的暗格里藏了一封给妻儿的诀别信,想等回来后亲手交给秀婉,告诉她自己其实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可他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海峡相隔,从此音信全无。

他在台湾的几十年里,一直收藏着妻子寄来的信(虽然一封都没收到),每天都戴着那块黄铜怀表,怀表里夹着一张秀婉的照片。晚年时,他得了重病,临终前还在念叨着“落根坡”“石榴树”“秀婉”,说自己对不起妻儿,没能遵守承诺回来。

“他的执念,就是那封没拆的家书。”刘道长拿着沈庭之藏在梁上的那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妻秀婉亲启”,和周明发现的那封一模一样,“他想让秀婉知道,他不是故意不回来,他一直在想她,一直在等回家的路。”

林墨想起周明说的拆迁计划,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我们能不能帮沈庭之把这封信‘寄’出去?再把沈宅保留下来,改成一个小小的纪念馆,让他的家人知道,他从来没忘了家。”

刘道长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家气之所以滞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完成对家人的交代。我们帮他把信拆了,把他的故事告诉后人,他的执念就散了。”

他们联系了周明,希望能暂缓沈宅的拆迁计划。周明很爽快地答应了,还帮他们联系了沈庭之的后人——沈庭之的儿子沈念祖,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住在市里,一直想回落根坡看看父亲的老宅,却因为工作忙没能成行。

得知消息的那天下午,沈念祖带着家人赶到了沈宅。当他看到八仙桌上的信和怀表时,瞬间红了眼眶:“这是我妈妈的字迹!这怀表,是我爸爸走之前,妈妈给他买的!”

他颤抖着拿起那封没拆的家书,慢慢撕开信封。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沈庭之的亲笔:“秀婉吾妻,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在海峡的另一边了。此去台湾,非我所愿,却身不由己。我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舍不得院里的石榴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守着你们,再也不离开。如果有一天,孩子长大了,让他记得,落根坡的沈宅里,有他爸爸的牵挂。”

沈念祖读着信,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他的儿子沈承宇也红了眼眶,拿出手机,对着信和怀表拍照:“爷爷,我们来看您了。您放心,奶奶一直没忘了您,我们也没忘。这宅子,我们会好好保留下来,让后人都知道您的故事。”

就在这时,院里的石榴树突然“哗啦”一声,落下了一个熟透的红石榴,正好掉在沈念祖的脚边。沈念祖捡起石榴,剥开皮,里面的籽颗颗饱满,鲜红透亮。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甜中带酸,像是父亲的味道,像是家乡的味道。

“爸爸最喜欢吃石榴了。”沈念祖哽咽着说,“奶奶以前总说,等石榴红了,爸爸就回来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刘道长走到石榴树下,点燃了三炷香:“沈先生,你的心愿了了。你的家人都很好,你的故事我们会记得,你的家,我们会替你守着。你可以放心了。”

香刚点燃,堂屋的铜锁突然“咔嗒”一声,自己锁上了,像是沈庭之在跟他们告别。沈念祖走到铜锁前,轻轻摸了摸锁身,锁身竟然带着一丝温热,像是沈庭之的余温。

四、铜锁的余温与家的守望

沈宅的拆迁计划最终被取消了。在沈念祖的提议下,村里决定把沈宅改成“落根坡记忆馆”,展示沈庭之的遗物,还有吴先生的旧课本、苏玉棠的戏衣、老陈叔的石磨……把落根坡的故事都收藏起来,让后人记得这些藏在老物件里的执念与牵挂。

开馆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洒在沈宅的青砖灰瓦上,泛着温暖的光。村里的老人都来了,张奶奶还特意穿上了苏玉棠当年的戏衣,在院里唱了一段《霸王别姬》;老校长带着村小学的孩子们,在沈庭之的书桌前读起了《三字经》;王老汉扎了一对纸人,放在馆门口,像是晓燕在守护着这个家。

林墨和刘道长站在石榴树下,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都很踏实。沈庭之的黄铜怀表被放在记忆馆的玻璃展柜里,怀表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诉说着跨越海峡的牵挂;那封没拆的家书被装裱起来,挂在怀表旁边,旁边写着“沈庭之与秀婉的家书——跨越时光的告别”。

“你说,沈庭之现在在哪里?”林墨问刘道长。

刘道长笑了笑:“他就在这宅子里,在石榴树下,在铜锁里,在每一件老物件里。他看到家人回来了,看到宅子保住了,看到有人记得他的故事,就放心了。他的执念散了,可他的爱,留在了这里。”

林墨想起这几个月在落根坡的经历,从老井的吴先生,到纸扎铺的晓燕,再到沈宅的沈庭之,每一个故事都让他明白,玄学从来都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术,而是藏在岁月里的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牵挂,是人心底最纯粹的爱与等待。

他拿出手机,在文档里写下第十一章的开头:“落根坡的沈宅里,藏着一个男人的牵挂,和一封跨越海峡的家书。那些深夜里开合的铜锁,不是闹鬼,而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思念,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守望。原来,玄学的本质,从来都不是法术,而是血脉相连的羁绊,是跨越时光的眷恋,是无论走多远,都忘不了的‘家’。”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院里的石榴树轻轻晃动,落下了几片叶子,像是沈庭之在点头微笑。林墨抬头看向沈宅的大门,那把铜锁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锁身上的锈迹慢慢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上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团圆”。

他知道,沈庭之终于回家了。而落根坡的故事,还在继续。那些藏在老物件里的执念,那些未说尽的牵挂,都会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成为这片土地最温暖的记忆,守护着每一个记得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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