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星丹的暖意顺着经脉流转,凌渊丹田内那截连起的星轨愈发璀璨,原本细碎的金色光点,在星核与丹药的双重滋养下,又凝聚出两道纤细的星线,正缓缓向另一处断痕靠近。
他缓缓睁开眼,只觉神清气爽,之前与赵峰对峙时耗空的星力,不仅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胜一筹。凌渊握紧手中的星核,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净星力,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苏清月及时出现,他今日恐怕真要栽在赵峰手里。
“该回宗门了。”凌渊起身,将星核贴身藏好,又采摘了几株长势最好的星露草,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这星露草能辅助引星,对他补全星轨大有裨益。做完这一切,他才循着来时的路,向秘境之外走去。
碎星崖底的秘境入口藏在一处瀑布后方,凌渊穿过瀑布,顺着崖壁上的藤蔓,慢慢向上攀爬。好在他如今星力初成,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不少,半个时辰后,便顺利回到了崖顶。
崖顶早已没了弟子的身影,只有呼啸的寒风依旧。凌渊整理了一下湿透的衣袍,尽量遮掩住胸口的玄渊古玉,快步向宗门弟子居住区走去。
七星宗弟子分为外门、内门、核心三层,外门弟子住在山脚下的木屋,内门弟子住在山腰的阁楼,核心弟子则住在山顶的殿宇。凌渊虽名义上是内门弟子,却因“废脉”之身,被安排在外门边缘的一间破旧木屋,与杂役弟子为邻。
刚走到木屋门口,凌渊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他推门进去,只见屋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破碎的药碗,碗里残留的药汁洒了一地——那是他昨日刚从药圃领来的“温脉汤”,专门用来缓解灵脉滞涩的,虽效果甚微,却是他唯一能负担得起的药材。
“谁干的?”凌渊脸色一沉,屋内的门窗完好,显然是熟人所为。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王磊。昨日赵峰踹他下崖时,王磊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今日被苏清月罚了面壁,说不定是怀恨在心,来这里泄愤。
凌渊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没有去找王磊理论——现在的他,还不是王磊的对手,与其自讨苦吃,不如先提升修为。他收拾好破碎的药碗,转身向宗门药圃走去——他需要重新领一份温脉汤,而且,他想试试用星露草搭配温脉汤,能不能加快星轨的修复。
七星宗药圃位于山腰,由一位姓柳的执事管理。药圃里种满了各种灵药,从低阶的引星草、温脉花,到中阶的星露草、聚星藤,应有尽有。不过,弟子领取灵药需要消耗贡献点,外门弟子每月只有十个贡献点,只能领些最基础的药材,内门弟子每月有五十个贡献点,能领些稍好的灵药。
凌渊走到药圃门口,正好遇到柳执事在给弟子发药。柳执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眼神严厉,平日里最看不起凌渊这个“废脉”,每次领药都对他冷嘲热讽。
“柳执事,我来领今日的温脉汤。”凌渊走上前,躬身行礼。
柳执事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凌渊?你还没死呢?我还以为你坠下碎星崖,早就喂了裂风兽了。”
周围领药的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目光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凌渊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弟子福大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侥幸?”柳执事冷笑一声,拿起一个药碗,倒了半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凌渊面前,“我看你是命贱!这温脉汤给你也是浪费,不如给其他弟子,至少还能帮他们提升修为。”
凌渊没有接药碗,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株星露草,放在柳执事面前:“柳执事,我想用这株星露草,换一份完整的温脉汤,再换三株引星草。”
星露草是中阶灵药,一株至少能换二十个贡献点,而一份完整的温脉汤只需五个贡献点,三株引星草只需三个贡献点,这笔交易显然是凌渊吃亏。
柳执事看到星露草,眼睛顿时亮了——他平日里最喜欢搜刮弟子的灵药,然后偷偷卖给外门的商铺,赚取外快。他一把夺过星露草,仔细看了看,确认是正品后,脸上的讥讽变成了贪婪:“这星露草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就凭你这废脉,怎么可能采到星露草?”
“是弟子在碎星崖底意外发现的,并非偷来。”凌渊沉声道。
“意外?”柳执事显然不信,却也懒得追问——只要灵药是真的,管它是怎么来的。他倒了一碗满满的温脉汤,又拿了三株引星草,递给凌渊,“拿着,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凌渊接过药碗和引星草,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药圃。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柳执事的声音:“这废脉运气倒是好,竟能捡到星露草,可惜啊,再怎么捡,也是个废物!”
凌渊脚步一顿,眼神变得坚定——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废物!
回到木屋,凌渊关上门,将温脉汤倒进锅里,又放入半株星露草和一株引星草,生火熬煮。药汁很快就沸腾起来,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比单纯的温脉汤香了数倍。
他将熬好的药汁倒进碗里,趁热喝了下去。药汁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丹田。凌渊盘膝坐下,运转引星诀,引导药汁的力量滋养星轨。
丹田内,那两道纤细的星线在药汁的滋养下,变得愈发凝实,缓缓向另一处断痕靠近。玄渊古玉也传来一丝暖意,像是在辅助他运转星力。半个时辰后,只听“嗡”的一声,两道星线终于与断痕连接在一起,凌渊丹田内的星轨,竟又连起了一截!
“成了!”凌渊狂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星力比之前强了近一倍,丹田内的星轨也从之前的零星几点,变成了两段连贯的星线,虽然依旧残缺,却已初具规模。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突然被踹开,一道身影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正是王磊。
“凌渊!你竟敢告我状!”王磊指着凌渊的鼻子,厉声喝道,“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苏师姐罚面壁半个月,扣除一半贡献点?!”
原来,王磊和林浩回去后,越想越气,觉得是凌渊害他们受了罚,于是王磊便偷偷溜出禁闭室,来找凌渊算账。
凌渊缓缓站起身,眼神冷了下来:“我只是实话实说,何来告状之说?是你们先抢我灵药,对我下死手,苏师姐罚你们,是你们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王磊怒极反笑,“你一个废脉,也敢跟我说罪有应得?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王磊的下场!”
他说着,丹田内的星轨运转起来,胸口浮现出两道星纹——他是聚星境初期的修为,比刚连起两段星轨的凌渊,看似强了不少。王磊双手结印,低喝一声:“星术·碎石拳!”
只见他拳头泛起淡淡的土黄色光芒,带着厚重的气息,直直砸向凌渊的胸口——这一拳若是砸中,凌渊肯定会被砸飞出去,撞在墙上,至少也要断几根肋骨。
凌渊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一拳的威力,比赵峰的裂风爪弱不了多少。但这一次,他没有退缩——经历了碎星崖下的生死,又连起了两段星轨,他的底气足了不少。
凌渊深吸一口气,运转丹田内的星力,将两段星轨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右拳上,同时,玄渊古玉传来一股暖意,顺着手臂融入拳中。他没有学过什么星术,只能凭着本能,挥拳迎了上去。
“砰!”
两拳相撞,土黄色光芒与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王磊只觉拳头传来一阵剧痛,像是砸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手臂都麻了,竟被震得后退了三步,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你……你的星力怎么变得这么强?!”王磊又惊又怒,他明明记得,昨日凌渊还是个连引星入体都做不到的废脉,怎么才一天时间,星力就强到能震退他?
凌渊自己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两段星轨的力量,竟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威力,甚至能击退聚星境初期的王磊。看来,这九烬星图修复的星轨,比寻常的星轨,威力要强上不少。
“我是不是废脉,你现在知道了?”凌渊向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滚出去!若是再敢来惹我,我不介意让你再受一次罚!”
王磊脸色惨白,看着凌渊眼中的冷意,心中竟生出一丝畏惧。他知道,现在的凌渊,已经不是他能轻易欺负的了。王磊咬了咬牙,放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狼狈地跑了出去。
凌渊看着王磊的背影,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一拳,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星力。他盘膝坐下,再次运转引星诀,吸收屋内残留的药香,恢复星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凌渊身上。他丹田内的星轨缓缓运转,两段连贯的星线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像是两颗相互依偎的星辰,虽微弱,却充满了力量。
凌渊知道,王磊和赵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报复。而且,三日后的长老会议,才是真正的难关——长老们是否会相信他星轨好转的事?是否会撤销逐出令?
“不管前路有多难,我都要走下去。”凌渊握紧拳头,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我要补全星轨,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凌渊不是废物!”
他从怀中拿出玄渊古玉,玉身温润,上面的九烬星图纹路隐隐闪烁。凌渊轻轻抚摸着古玉,心中暗道:“母亲,您留下的古玉,真的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成为强者,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夜色渐深,木屋中的少年依旧盘膝而坐,丹田内的星轨缓缓运转,吸收着天地间的星辰之力。他的逆袭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前方的挑战,早已在不远处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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