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帝国的冰晶宫顶,曦风王子正以灵力凝出银蝶,绕着檐角悬着的冰铃翩跹。殿内,曦言公主指尖轻拂冰案,案上雪晶便化作玉兔,与檐外银蝶遥遥相望,月华漫过琉璃窗,将兄妹二人的身影拓在冰壁上,宛如一幅亘古不化的画。
冰晶砌成的观星台上,曦风王子以银辉为墨、冰棱作笔,正勾勒曜雪玥星的星轨图谱,曦言公主轻捻一片会发光的雪瓣,指尖轻点处,星图上便绽开朵朵冰莲,与天边流转的极光交相辉映,殿外传来雪鹿踏碎琼芳的轻响,恰如为这静谧时光添了一曲无声的歌。
寒月浸满琉璃盏时,曦风王子正以玉笛逗弄冰窖里眠着的雪狐,曦言公主忽然摘下鬓边凝着星辉的冰花,那花瓣触到笛音便化作流萤,绕着雪狐蓬松的尾尖打转,引得沉睡的灵狐抖落满身碎雪,在冰砖上踩出一串银亮的爪印。
宇宙纪年的流转在曜雪玥星的天幕上投下淡银色的光纹,刃雪城的轮廓在无垠海岸的潮声里若隐若现。玫瑰森林的荆棘缀着星子凝成的霜,梧桐树街的枝桠间浮着半透明的冰露,茉莉花田丘的花苞裹着月光轻轻颤动,而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前,瑀彗大殿的玉阶正漫过一层流动的星辉,归渔居寝阁的窗棂映着海面碎金般的波光,纯玥楼与珺悦府的飞檐上,冰晶雕琢的兽首正吞吐着细小的雪雾。
冰晶宫顶的琉璃瓦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片瓦当都刻着极鼠图腾的暗纹,在星辉下流转着银蓝色的光晕。曦风王子立在最高的那道飞檐边,白袍的广袖被带着海腥气的风掀起,衣料上绣着的银线暗纹随动作舒展开,细看竟是无数极鼠衔着星子的图案。他身姿挺拔,175厘米的身高让他微微垂眸便能望见殿内的景象,面容清俊如琢玉,眉峰带着几分属于北极大帝的威严,眼尾却因唇角的浅笑显得柔和。他指尖凝着一团莹白灵力,那光芒顺着指缝漫出,在空气中凝结成巴掌大的银蝶,蝶翼上的纹路与他衣上的图腾隐隐呼应。
“苒苒,看这蝶翅上的星图,像不像去年在归渔居望见的极光?”他声音清润,带着兄长特有的温和,指尖轻动,银蝶便振翅飞向檐角的冰铃。那冰铃是千年玄冰所制,形状如含苞的茉莉,铃舌坠着细小的月光石,银蝶每扇动一次翅膀,便有一缕灵力撞上冰铃,发出如碎玉相击的清响,余音在宫顶盘旋,惊起几只栖息在兽首旁的冰晶鸟,扑棱棱掠过茉莉花田的方向。
殿内的瑀彗大殿铺着白狐裘制成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曦言公主正坐在冰案后,167厘米的身形裹在雪般的长裙里,裙摆拖曳在地,绣着的白鼠图腾在月华下若隐若现,那白鼠的眼睛用鸽血红宝石缀成,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细碎的光。她发间簪着三支白玉簪,簪头是玉兔衔月的样式,耳坠是两串月光石,垂在颈侧轻轻晃动。她肌肤莹白如冰雪,眉眼间带着月神嫦曦独有的清冷,却在听到兄长声音时,眼波漾起温柔的涟漪,唇边绽开浅浅梨涡。
“兄长总爱弄这些新奇玩意儿。”她指尖轻拂过冰案,案面是整块万年寒冰打磨而成,冻着几片永不凋谢的玫瑰花瓣,花瓣边缘凝着细小的冰棱。随着她的动作,案上堆叠的雪晶忽然簌簌颤动,那些六角形的晶体顺着她指尖划过的轨迹流转,渐渐聚成两只雪白色的玉兔,长耳朵上还沾着闪着光的细雪。玉兔睁着红宝石般的眼睛,抖了抖身子便跳下冰案,蹦蹦跳跳地跑到窗边,仰头望着檐外盘旋的银蝶,前爪还时不时扒拉一下窗棂上凝结的冰花。
曦言公主望着玉兔憨态可掬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不过这玉兔倒是像极了去年在珺悦府养的那只灵宠,只是那小家伙总爱偷啃朴水闵的桂花糕。”
守在殿门旁的朴水闵闻言,忍不住抿唇轻笑。她穿着一身熹黄色宫装,裙摆绣着黄花鱼的图腾,那鱼鳍的纹路用金线绣成,在殿内的光晕下泛着暖光。163厘米的身高让她站在公主身后时,刚好能透过窗隙望见宫顶的景象,她悄悄抬眼,看见银蝶忽然俯冲下来,掠过窗边的玉兔,翅膀带起的微风拂动了公主鬓边的碎发,而曦风王子正望着殿内,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
曦风王子指尖再动,银蝶忽然化作点点银光,如雨般落在冰铃上,让那清越的铃声连成一串,像是在回应曦言公主的话。他望着殿内妹妹含笑的眉眼,心中涌起熟悉的暖意——自小到大,无论他用灵力造出多少新奇事物,苒苒总能一眼看出其中藏着的心意,就像此刻,她定然知道,那蝶翅上的星图,是他特意照着她生辰那晚的星空凝结的。
曦言公主指尖轻点,窗边的玉兔忽然化作两道雪光,飞回冰案重新凝成雪晶,只是这次的晶体里,多了两抹银蓝色的光纹,像是银蝶的翅影。她抬眼望向宫顶的兄长,月光漫过她的发梢,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兄长若是喜欢,明日我们去茉莉花田,用晨露再凝些灵蝶如何?”
曦风王子朗声应道:“好啊,让朴水闵备些桂花糕,免得某只小馋猫又惦记。”
朴水闵在一旁低低应了声“是”,眼角的余光瞥见殿外的海面上,一轮圆月正从云层中探出头,将银辉洒在刃雪城的每一寸土地上,而冰晶宫顶的冰铃还在轻轻摇曳,将这兄妹间的笑语,悄悄送向遥远的星空。
碧雪寝宫的观星台悬浮在半空中,以千年寒铁为基,台沿嵌着一圈会随星象变色的冰珀,此刻正泛着淡紫色的光晕。台中央立着三丈高的星图碑,碑面是由无数细小星砂凝结而成的天幕缩影,流转着宇宙纪年的光痕。
曦风王子立于碑前,白袍外罩着一层半透明的银纱,走动时纱衣与衣摆的极鼠图腾交叠,仿佛有无数银鼠在星光下奔跃。他取过冰棱笔时,指节因用力而泛出玉色,175厘米的身影在星砂光线下显得愈发挺拔。银辉顺着他的灵力注入笔端,在碑面勾勒出曜雪玥星的黄道轨迹,线条刚劲如剑,却在拐过某颗亮星时忽然放缓,似是故意留了道浅痕。他眉峰微蹙,眼底却藏着促狭——这处星轨本是完美无缺的,他特意画错,就等着苒苒来纠正。
“兄长画错了。”曦言公主的声音从台侧传来,她刚从纯玥楼取来晨露养着的发光雪瓣,白裙裙摆扫过观星台的冰纹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莹白印记。裙摆上的白鼠图腾在星砂映照下,眼珠的鸽血红宝石亮得惊人。她走到碑前,指尖捏着的雪瓣正散发着暖金色的光,那是昨夜在珺悦府的茉莉花田收集的,花瓣边缘还沾着未褪的月华。
她抬眼时,耳坠的月光石与碑面星砂相照,漾起一片清辉:“去年在归渔居观星,这颗‘摇光’的轨迹该是向外偏三寸的,兄长偏要画成向内折,是又想考我?”167厘米的身形在兄长身侧稍显纤巧,却因眼神里的笃定,平添几分月神嫦曦的威仪。
曦风王子放下冰棱笔,唇角弯起浅弧:“苒苒果然一眼便知。只是这错处,或许另有妙用。”他抬手示意她细看,“你且试试,以雪瓣点这错痕。”
曦言公主挑眉,指尖轻捻雪瓣按了上去。奇异的事发生了——那处错痕忽然渗出银蓝色的光,顺着星轨蔓延,所过之处竟开出朵朵冰莲。莲瓣是半透明的冰晶,花蕊却凝着曦言公主指尖的暖金,与天边刚升起的极光遥相呼应。极光在天幕上舒卷,绿的、紫的光带漫过玫瑰森林的上空,将观星台的冰珀染成七彩。
“原是这般巧思。”曦言公主眼中闪过惊喜,转头时发间玉簪的玉兔倒影落在兄长白袍上,像只银兔正沿着衣纹奔跑。她忽然想起幼时在珺悦府,兄长也是这般,总爱用灵力变些小戏法逗她,那时他还会故意输给她,让她赢走案上的蜜饯。
台外忽然传来“咔嗒”轻响,是雪鹿踏碎冰壳的声音。三只通体雪白的灵鹿从梧桐树街跑来,鹿角上挂着凝结的雾凇,蹄子踏过茉莉花田的田埂时,带起的雪沫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朴水闵正牵着鹿绳跟在后面,熹黄色宫装的裙摆沾了些草屑,她见殿内光景,便在台外停住脚步,笑着扬声:“公主,王子,方才雪之女王派人来说,晚膳备了您爱吃的雪莲羹。”
她话音未落,观星台的入口处又传来脚步声。廉贞王子身着素白长袍,袍角绣着暗银色的狼图腾,176厘米的身影带着沉稳的气场,却在望见星图碑上的冰莲时,眉峰柔和下来:“风儿又在哄妹妹开心?”他走到曦风身边,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这星轨改得不错,倒有几分你母亲当年观星的灵气。”
雪之女王随后而至,湛蓝色冕服上绣着银线羊图腾,行走时衣摆如流动的海水。她身高与廉贞王子相当,抬手拂过星图碑上的冰莲,指尖的灵力让花瓣又绽开几分:“苒苒的雪瓣灵力越发精纯了,再过些时日,怕是能凝出会唱歌的冰莲了。”她望向女儿的眼神满是慈爱,又转向曦风,“只是你这当哥哥的,总把心思花在这些上头,明日该去北境巡查的事,可别忘了。”
曦风王子笑着应下,眼角却悄悄瞥向曦言公主,见她正望着雪鹿出神,便用灵力凝成一片小雪花,轻轻落在她发间。曦言公主察觉时,转头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伸手将雪花拈下,那雪花到了她掌心,竟化作颗珍珠般的露珠。
远处的海面上,潮声伴着极光的流动起伏,观星台的冰莲还在缓缓绽放,雪鹿的轻蹄声、朴水闵的笑声、父母的话语与兄妹间的眼神交汇,都浸在这曜雪玥星的无边月色里。
廉贞王子指尖在星图碑上轻轻一点,那狼图腾的暗纹忽然亮起,星轨图谱边缘便浮现出北境的山川轮廓。“北境的冰原近来灵力异动,你去时带着苒苒的雪瓣,或能镇压些微骚乱。”他转向女儿时,语气添了几分温和,“苒苒的雪瓣凝着月神之力,与北境的寒川最是相契。”
雪之女王从袖中取出一枚湛蓝色的玉佩,玉上雕着羊图腾,边缘嵌着细碎的星钻。“这是当年我随你外祖父巡查北境时带的平安佩,你且替我交予北境的守将。”她将玉佩递给曦风,指尖触到儿子白袍上的银线时,目光落在他袖口极鼠衔星的纹样上,“你这身衣袍该换了,明日让绣房再做件新的,纹样便用苒苒去年画的雪鹿图吧。”
曦言公主闻言,耳坠的月光石晃了晃,脸颊泛起浅红。去年在归渔居的暖阁里,她确是画过一幅雪鹿踏雪图,原是闲时涂鸦,却被朴水闵拿去给了兄长,没想到他竟一直记着。她悄悄从发间取下那支玉兔簪,簪头的月光石在掌心流转着清辉:“兄长若是喜欢,我今晚再画一幅冰莲图,让朴水闵送去绣房。”
朴水闵在台外应道:“公主的画技越发精进了,前日在珺悦府画的茉莉花,引得蜂蝶都停在窗纸上不肯走呢。”她牵着的雪鹿忽然仰起头,对着极光轻嘶一声,鹿角上的雾凇便簌簌落下,化作点点荧光,飘向观星台的冰珀边缘,凝成一串小小的冰铃。
曦风王子接过玉佩,转手便塞进曦言公主手里:“你替我收着,等我从北境回来,再看你画的冰莲。”他望着妹妹白裙上白鼠图腾的红宝石眼睛,忽然想起幼时在纯玥楼的雪地里,两人曾为了争一块冻梨滚作一团,那时她的白鼠图腾虚影第一次显现,小小的一团,却追着他的极鼠虚影跑了整个庭院。
廉贞王子看着兄妹俩的互动,与雪之女王交换了个眼神。雪之女王抬手拢了拢冕服的衣襟,衣摆上流动的蓝光与天边极光相融:“时辰不早了,雪莲羹该凉了。”她率先迈步向台下行去,湛蓝色的身影在星砂光线下,宛如融进夜色的海水。
廉贞王子跟上几步,又回头道:“明日出发前,来书房取北境的舆图,我标了几处适合观星的冰崖,你若得空,替我记下那里的星象。”
曦风王子应了声,待父母走远,才转向曦言公主,见她正将玉佩系在腰间的丝绦上,雪白色的裙摆衬得那抹湛蓝格外醒目。“等我回来,带你去茉莉花田看晨露凝结的星子。”他指尖拂过她发间的碎雪,那雪落在掌心,竟化作颗莹白的珠子,“这是北境的凝雪珠,握在手里能暖手。”
曦言公主将珠子塞进袖中,指尖触到兄长微凉的指腹,连忙缩回手,转身望向极光渐淡的天幕:“兄长早些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被风带着飘进曦风耳中,搅得他心口微微发暖。
雪鹿又嘶鸣了一声,朴水闵牵着鹿绳往台下走:“公主,王子,晚膳备在碧雪寝宫的暖阁里,奴婢先去回话了。”熹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台阶转角时,观星台的冰莲忽然齐齐绽放,花蕊的暖金与星图的银蓝交织,将兄妹二人的影子投在碑上,一个挺拔如松,一个纤细如柳,在流转的光华中静静相依。
幻雪城堡的冰窖藏在珺悦府的地下,入口处悬着九盏琉璃灯,灯芯是凝结的月光,将通道照得如浸在寒潭里。冰窖内壁砌着会呼吸的玄冰,每块冰砖都刻着繁密的符文,随着外界灵力流动微微发亮,映得窖内器物都覆着层莹白的光晕。
曦风王子立在冰窖深处,白袍的下摆扫过结着薄霜的地面,衣上极鼠图腾的银线在琉璃灯下泛着冷光。他手中玉笛通体雪白,笛身上雕着银玥公子的名号,笛孔处嵌着细小的冰晶,吹奏时便有细碎的音符凝成霜花飘落。冰窖中央的玉台上,三只雪狐正团成毛球酣睡,最肥的那只尾巴压着同伴的耳朵,绒毛里藏着几粒去年的雪莲子。
“醒醒,看谁来了。”曦风的笛声忽然转了个轻快的调子,如玉珠落进冰碗,震得雪狐耳朵抖了抖。他175厘米的身影微微前倾,袖口垂下的银链扫过玉台,链端的极鼠吊坠刚好悬在雪狐鼻尖,引得那小兽皱了皱鼻子,吐出粉粉的舌头舔了舔。他眼底漾着笑意——这几只雪狐是幼时和苒苒在北境冰原救下的,如今养在冰窖,倒成了兄妹俩常来逗弄的玩伴。
“兄长又在欺负它们。”曦言公主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白裙裙摆拂过冰阶,带起一串细碎的冰碴。她鬓边别着朵冰花,花瓣是昨夜用月华凝成的,边缘泛着星辉,随着她的走动轻轻颤动。167厘米的身形在空旷的冰窖里显得愈发纤细,裙摆上白鼠图腾的红宝石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簇跳动的小火苗。
她走到玉台前,指尖刚要触到雪狐的绒毛,忽然想起鬓边的冰花,便摘下来托在掌心。那冰花遇着曦风的笛音,忽然化作点点流萤,绿幽幽的光在窖内飞旋,有两只竟钻进了雪狐蓬松的尾尖。
“呀,它们倒不怕生。”曦言轻笑出声,耳坠的月光石与流萤的绿光相照,在冰砖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她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的冰窖里,也曾和兄长这样玩闹,那时她总爱把流萤塞进他的白袍袖袋,看他故作严肃地任由虫子在衣间乱窜。
冰窖入口忽然传来环佩轻响,文殊菩萨冰雅泉的蓝色衣裙先探了进来,裙摆上绣着的惊鸿鸟图腾在琉璃灯下振翅欲飞。170厘米的身高让她站在窖口时,刚好能望见内里光景,她手中握着串冰棱念珠,每颗珠子都映着她的笑眼:“原来在这儿,方才在碧雪寝宫寻不见你们。”
鸿钧道祖沈卿随后而至,一袭白袍比曦风的更显素净,衣摆绣着鸿鸣鸟图腾,展开的翅膀几乎要覆住整个下摆。他身高181厘米,立在冰雅泉身侧时,恰好能替她挡住从窖外渗进的寒风,指尖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听闻雪狐醒了,便知是你们兄妹来了。”他声音低沉如冰下暗流,却在看向曦言时添了几分温和,“苒苒鬓边的冰花,该是用极北的星辉凝的?”
曦言公主点头时,流萤忽然从雪狐尾尖飞出来,绕着冰雅泉的念珠打转。那念珠被萤光一照,竟透出内里冻着的雪莲花蕊,引得雪狐们齐齐抬起头,鼻尖嗅嗅,从玉台上跳下来,踩着冰砖跑到冰雅泉脚边,用尾巴轻轻扫她的裙角。
“这些小东西,倒比风儿还会讨巧。”冰雅泉弯腰摸了摸雪狐的头,指尖灵力漫出,在冰砖上凝成一小片草场,草叶上还挂着晨露,“前几日去玫瑰森林,见着只受伤的惊鸿鸟,养在纯玥楼的暖阁里,苒苒得空可去瞧瞧。”
沈卿从袖中取出个白玉盒,打开时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这是鸿钧境的雪香,燃着能安神,送你兄妹俩各一盒。”他递给曦风时,目光在他玉笛上停留片刻,“这笛音灵力不纯,怕是近日心绪不宁?”
曦风握着玉笛的手指紧了紧,笑道:“许是明日要去北境,有些记挂。”他转头看向曦言,见她正望着那片冰草场出神,便用笛尖轻点她的袖口,“苒苒不是总说要养只惊鸿鸟?明日我从北境回来,便陪你去纯玥楼。”
曦言抬眼时,流萤刚好落在她的发间,与残存的冰花碎光相融,她唇边绽开浅笑,正要说话,却见朴水闵从窖外跑进来,熹黄色的宫装沾了些雪粒:“公主,王子,雪之女王让奴婢来问,要不要在冰窖里设个小宴,就用北境送来的冰鲜?”
雪狐们似是听懂了“冰鲜”二字,纷纷用头蹭着曦言的裙摆,尾尖扫过冰砖,留下一串银亮的爪印,与流萤的绿光、琉璃灯的清辉交织,在冰窖深处织成一片流动的光网。
冰雅泉指尖轻转念珠,冰草场的草叶忽然舒展,竟开出细碎的蓝花,与她衣裙上的惊鸿鸟图腾交相辉映。“既提到北境冰鲜,倒想起前岁与卿哥在极北冰海钓的冰鱼,那鱼肉冻在玄冰里,化开来竟带着玫瑰香。”她望向沈卿时,眼尾的笑意如春水漫过冰面,“明日风儿北上,不妨绕去冰海看看,或许能钓几尾回来,给苒苒做冰鱼羹。”
沈卿闻言,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地图,展开时寒气漫出,图上用银线标着北境的冰海脉络。“这处海湾有暖流经过,冰鱼最是肥美。”他指尖点在地图一角,那里恰好绣着只鸿鸣鸟,翅膀正覆在一片蓝色水域上,“我与雅泉曾在那处冰洞宿过一夜,洞顶的钟乳石会滴下星辉凝成的水,接来泡茶最是清冽。”
曦风王子接过地图,玉笛别回腰间时,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似被风吹动,银线在灯光下流转。“多谢卿叔提醒,我记下了。”他转头看向曦言,见她正逗着那只最肥的雪狐,指尖划过狐尾时,流萤便顺着绒毛往上爬,“苒苒若喜欢冰鱼羹,我多钓些回来,让厨下每日给你做。”
曦言公主仰头时,发间流萤与耳坠的月光石相撞,碎光落满肩头。“兄长惯会说好听的。”她嘴上嗔怪,眼底却盛着笑意,忽然想起幼时在纯玥楼,他也是这般,答应带她去看极光,便真的在雪地里守了三夜,直到极光铺满天幕才叫醒她。
朴水闵已吩咐厨下备了小宴,此刻正指挥着侍女往冰窖里搬食盒。熹黄色的身影穿梭在冰砖之间,裙摆扫过冰雅泉凝结的草场,带起几片蓝色花瓣:“公主,这是用茉莉花田的花蜜做的雪酪,您尝尝?”她递过一只琉璃碗,碗沿凝着细小的冰珠,里面的雪酪泛着淡淡的鹅黄。
曦言刚要去接,雪狐忽然纵身一跃,前爪搭在她的膝头,鼻尖对着雪酪轻嗅。冰雅泉见状轻笑:“这小东西倒机灵,知道苒苒手里的吃食最是精致。”她指尖一点,雪狐面前便多了只玉碟,碟中盛着用灵力凝成的小鱼干,“这些灵狐通人性,你若常来冰窖看它们,日后或许能跟着你去茉莉花田玩。”
雪之女王与廉贞王子这时也寻了来,前者湛蓝色的冕服扫过冰阶,羊图腾的银线在灯光下泛着流光。“原来都在这儿享用起小宴了。”她走到曦言身边,替女儿理了理鬓发,“明日风儿出发,苒苒要不要去送送?北境的冰雾重,我让绣房做了件狐裘披风,你替我给他带上。”
廉贞王子则走到曦风身边,素白袍上的狼图腾在地图的寒气中隐隐发亮。“北境的守将性子耿直,你凡事多听少说,若遇着解决不了的事,便捏碎这枚玉符。”他递过一枚狼形玉佩,灵力注入时,玉佩表面泛起一层银光,“我与你母亲会即刻知晓。”
曦风接过玉佩系在腕间,与沈卿给的平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冰窖外的寒月已升至中天,透过琉璃灯照进来,将众人的影子拓在冰壁上,或坐或立,或笑或语,都浸在这带着雪香与灵力的空气里。流萤还在雪狐的尾尖打转,钟乳石滴下的水珠落在玉盘里,叮咚声与众人的笑语交织,在空旷的冰窖中久久回荡。
雪狐叼着冰雅泉给的小鱼干,忽然往冰窖深处跑去,尾尖的流萤如一串绿珠随它飘动。曦言公主笑着追上去,白裙扫过冰砖时,裙摆的白鼠图腾竟透出微光,像是在与前方雪狐的影子呼应。她追到一处冰壁前,才发现那里藏着个半开的冰龛,龛内摆着只琉璃罐,罐中浮着几颗莹白的珠子——原是幼时她与兄长埋下的“星子”,是用每年生辰收集的月光凝结而成。
“还在呢。”曦言指尖抚过罐口的冰纹,那里刻着两个歪扭的小字,是她和曦风当年用冰棱刻下的“风”与“苒”。她正看得出神,曦风已寻了过来,白袍的广袖扫过冰龛顶,落下几片碎冰。“那年你说要把月光存起来,等存满一罐就许个愿。”他望着罐中珠子,眼底漾着暖意,“如今还差三颗,等我从北境回来,陪你去归渔居的露台收集。”
冰雅泉与沈卿也走了过来,前者蓝色衣裙的惊鸿鸟图腾在冰龛微光下似要振翅,她笑着打趣:“原是藏了这般宝贝,难怪雪狐要往这儿跑,怕是被你们当年埋下的灵力引着了。”沈卿则抬手轻叩冰壁,冰面应声浮现出星图,与观星台的图谱隐隐相合:“这冰窖的位置原是曜雪玥星的灵力枢纽,你们埋下的月光珠,怕是已悄悄吸收了不少星辰之力。”
朴水闵端着新做的冰酪跟过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些冰龛周围的霜花:“公主,这罐里的珠子越发亮了,要不要取一颗出来,镶在您的白鼠图腾上?”她话音刚落,罐中忽然有颗珠子飞出,恰好落在曦言裙角的白鼠眼睛处,那红宝石瞬间被莹光裹住,竟流转起月华般的清辉。
雪之女王走近时,湛蓝色冕服的羊图腾与冰壁星图相触,星轨忽然动了起来。“这便是血脉相连的灵力感应。”她看向曦风,语气带着欣慰,“你兄妹二人的灵力本就同源,如今又借着星辰之力相契,日后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平安。”廉贞王子则从袖中取出个银盒,里面装着北境的冰蚕线:“用这个把月光珠缝在衣上,灵力便不会外泄,也能护着你们不受邪祟侵扰。”
曦风接过银盒,却转手递给曦言,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腕间,两人都觉一股暖意顺着手臂蔓延。“你替我缝吧,”他声音放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依赖,“你做的活计,总比绣房精致。”曦言低头看着手中的银盒,耳尖微微发烫,流萤落在她的发间,与月光珠的清辉交织,映得她脸颊如覆薄雪。
远处忽然传来鸿鸣鸟的清啼,沈卿抬头望向冰窖顶端的通气窗:“是雅泉养的惊鸿鸟醒了,许是感知到我们在说它。”冰雅泉笑着拢了拢衣裙:“这鸟儿通灵性,明日风儿出发时,让它跟着去北境,也好当个伴。”
雪狐已蜷回冰龛旁,尾巴圈着那罐月光珠,流萤在它周身织成个绿莹莹的环。冰窖里的笑语、月光珠的清辉、惊鸿鸟的啼鸣与兄妹间悄然流转的灵力,都浸在这寒月笼罩的静谧里,仿佛要随着冰砖上的符文,一同刻进曜雪玥星的永恒时光里。
惊鸿鸟的啼鸣未落,冰窖顶端的通气窗忽然飘进几片雪花,落在曦言公主的发间,与流萤相触便化作细小的冰晶。她抬手拂去时,指尖的灵力无意间扫过冰龛,那罐月光珠忽然齐齐亮起,映得整个冰窖都泛起莹白的光晕。最靠近罐口的那颗珠子竟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曦风王子的白袍衣襟上,与他衣上极鼠图腾的银线相融,漾开一圈柔和的光纹。
“这珠子倒是会选地方。”冰雅泉的笑声如冰铃轻响,她蓝色衣裙上的惊鸿鸟图腾似被珠光惊动,翅膀的纹路竟微微起伏,“看来它也知道,该跟着谁去北境。”沈卿伸手接住一片飘进的雪花,那雪花在他掌心化作颗透明的珠子:“这是极北的‘听雪珠’,握在手里能听见千里外的风雪声,你且带在身边,若想知晓苒苒在做什么,便对着珠子凝神片刻。”
曦风接过听雪珠,指尖摩挲着珠子冰凉的表面,忽然将玉笛从腰间解下:“这笛儿陪我多年,留着给苒苒解闷吧。”笛身上的银玥公子名号在珠光下格外清晰,“若想我了,便吹吹幼时教你的那支《寒月引》,我在北境定能听见。”他说这话时,耳尖悄悄泛红,目光落在曦言白裙的白鼠图腾上,那红宝石眼睛似也因这话亮了几分。
曦言接过玉笛,指尖触到冰凉的笛身,忽然想起去年在珺悦府的雪夜里,兄长也是用这支笛儿为她吹奏,笛声引来了满院的冰晶蝶,绕着她的裙摆飞了整夜。她将笛儿紧紧攥在手心,声音轻得像叹息:“兄长路上小心,莫要贪玩误了归期。”
朴水闵这时搬来个锦盒,里面装着雪之女王吩咐做的狐裘披风,毛色雪白如月光,领口绣着极鼠与白鼠交缠的纹样。“公主亲自替王子披上吧,这披风沾了您的灵力,方能抵御北境的酷寒。”她将锦盒递到曦言手中,熹黄色的衣袖拂过盒面,带起一缕淡淡的茉莉香。
曦言起身走到曦风面前,展开披风时,流萤忽然从她发间飞出,落在披风的毛领上,化作点点荧光。她踮起脚尖为兄长系好系带,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颈侧,两人都觉心头一颤。雪之女王看着这一幕,与廉贞王子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素白袍上的狼图腾在珠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明日出发早,今夜早些歇息,我已让守将备好北境的舆图注解,放在你书房案上了。”
沈卿忽然抬手指向冰窖深处,那里的冰壁上竟映出北境的景象——极光如彩带般舒卷,冰海泛着碎银般的波光,几只鸿鸣鸟正贴着海面飞行。“这是用灵力投射的实时景象,你们且看看,心里也好有个数。”冰雅泉凑近细看,忽然笑道,“那冰海的暖流处,果然有冰鱼跃出水面,风儿可要记准了位置。”
雪狐们似是倦了,蜷在冰龛旁打起了轻鼾,尾尖的流萤渐渐敛了光,化作细碎的星砂落在它们绒毛里。寒月已西斜,透过通气窗在冰砖上投下狭长的光影,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曦言握着玉笛的手微微收紧,望着冰壁上北境的极光,忽然盼着明日的日出能来得慢些,好让这共处的时光再长一点。
冰壁上的北境影像忽然泛起涟漪,几只惊鸿鸟振翅穿过极光,翅尖的流光溅在冰面上,化作细碎的光斑。冰雅泉伸手接住一缕光斑,那光芒在她掌心凝成枚小巧的鸟形哨子:“这哨子能唤来北境的灵鸟,若遇着迷路或风雪太大,吹三声便能让它们引路。”她将哨子递给曦风时,蓝色衣裙的下摆扫过冰砖,惊鸿鸟图腾的银线与光斑相融,似有无数飞鸟从裙间掠过。
沈卿则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几片鸿鸣鸟的羽毛,羽根处刻着细密的符文:“这羽毛能挡风沙,若冰海起雾,捏碎一片便能让雾气退散。”他看向曦言,目光温和如月华,“苒苒也留几片,若思念兄长,便将羽毛放在月光下,能看见他沿途的光景。”
曦言接过羽毛时,指尖与沈卿的指腹相触,只觉一股温润的灵力漫来,羽毛瞬间泛起银光。她悄悄将一片羽毛塞进袖中,与兄长给的凝雪珠靠在一起,心中忽然安定了许多——仿佛有了这羽毛,无论兄长走到北境何处,她都能知晓他是否安好。
雪之女王走到冰窖中央的玉台前,指尖在冰面上轻轻一点,原本空荡的台面忽然浮现出一桌宴席,冰盘里盛着北境的冰虾、深海的珍珠贝,还有用茉莉花蜜冻成的甜品,每样吃食上都凝着细小的冰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是用灵力化出的幻象,让风儿先熟悉熟悉北境的滋味。”她拿起一只冰虾,虾身泛着淡淡的蓝光,“这虾须里藏着北境的寒气,寻常人吃不得,你们兄妹体质特殊,倒可尝尝鲜。”
廉贞王子拿起一只珍珠贝,贝壳打开时,里面的贝肉竟化作颗莹白的珠子,珠子上映出北境守将的模样——那守将身着玄冰铠甲,正对着冰原上的士兵训话。“这是传讯珠,你到了北境,捏碎它便能见到守将。”他将珠子递给曦风,素白袍上的狼图腾忽然与珠子相呼应,“守将是我当年的旧部,见了这珠子,自会全力相助。”
曦风将传讯珠、哨子与羽毛一一收好,转头时见曦言正对着冰盘里的甜品出神,便用玉箸夹了块茉莉花蜜冻,递到她面前:“尝尝?这蜜冻里的茉莉香,与珺悦府田丘的花香一般无二。”曦言张口接过时,舌尖触到冰凉的蜜冻,茉莉的清甜混着冰爽漫开,让她想起幼时在茉莉花田,兄长摘了满捧的花苞给她,说要做一整年的蜜冻。
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指着冰窖入口处——那里的琉璃灯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雪花落地时竟化作小小的白鼠与极鼠,在冰砖上追逐嬉戏。“这定是公主与王子的灵力引出来的。”她笑着拍手,熹黄色的身影在雪影中格外亮眼,“奴婢听说,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才能让图腾显形嬉戏呢。”
曦言闻言,脸颊泛起薄红,偷偷抬眼看向曦风,却见他也正望着那些小兽,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冰壁上的北境影像还在流转,极光、冰海、灵鸟与士兵的身影交织,而冰窖内的宴席、笑语、飞舞的小兽与兄妹间悄然流转的情意,都被寒月的清辉裹着,酿成一坛属于曜雪玥星的、未完待续的时光。
冰窖入口处的白鼠与极鼠虚影玩闹得越发欢腾,忽然齐齐跃起,化作两道流光钻进曦言与曦风的衣襟。曦言只觉心口一暖,白裙上的白鼠图腾竟活了过来,小小的影子顺着裙摆在冰砖上跑动,所过之处留下一串莹白的爪印。曦风的白袍上,极鼠图腾也随之苏醒,银线勾勒的小兽追着白鼠影子跑,在宴席的冰盘间穿梭,惊得盘中冰虾微微颤动。
“这般灵验,倒省了我再多说什么。”沈卿望着两道追逐的影子,白袍上的鸿鸣鸟图腾似被逗乐,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微风,将冰雅泉鬓边的碎发吹到耳后。冰雅泉笑着抬手按住发丝,蓝色衣裙的惊鸿鸟与沈卿的鸿鸣鸟图腾遥遥相对,仿佛一对鸟儿正隔着宴席相望:“当年我与你卿哥的图腾,也是这般在星图下追逐,后来便有了纯玥楼那棵共生的梧桐。”
雪之女王闻言,指尖在冰面上一点,宴席旁忽然冒出两株幼苗,一株缀着白鼠形状的花苞,一株结着极鼠模样的青果,茎叶交缠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这是北境的同心草,你们兄妹各取一片叶子带在身边,若遇危险,叶子便会发光相示。”她看着草叶舒展,湛蓝色冕服的羊图腾泛起柔光,“就像我与你父亲,无论相隔多远,只要图腾相感,便知对方安好。”
廉贞王子伸手摘下一片草叶,递到曦风面前,素白袍的狼图腾与草叶相触,叶尖顿时染上银纹:“这草叶需以血脉灵力滋养,你且滴一滴血在上面,它便会认主。”曦风依言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落在叶上,瞬间被吸收,草叶竟透出淡淡的金光。曦言也取了片叶子,血珠落下时,她的草叶则泛起月华般的清辉,与曦风的叶片遥遥相照。
朴水闵正看得入神,袖中的黄花鱼图腾忽然跃出虚影,在她掌心摆了摆尾,似在提醒什么。她连忙从怀中取出个小布包:“公主,这是您前日让奴婢晒的茉莉花干,泡在北境的冰水里,能解旅途乏累。”她将布包递给曦言,熹黄色的衣袖扫过同心草,草叶上忽然开出细碎的黄花,与布包里的茉莉香融为一体。
曦言将花干塞进曦风的行囊,指尖触到他腕间的玉佩,忽然想起一事:“兄长的玉笛还在我这儿呢。”她刚要取出,曦风却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她心头一跳。“便让它替我陪着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缱绻,“等我回来,再亲手拿回来。”
冰窖顶端的通气窗飘进更多雪花,落在同心草的叶片上,化作晶莹的露珠。冰壁上的北境影像里,惊鸿鸟正衔着一片雪花飞向冰海,而冰窖内,两道图腾虚影还在追逐,同心草的叶片泛着金与银的光,宴席的冰盘里,茉莉花蜜冻正缓缓融化,甜香漫过整个冰窖,与灵力的清冽、雪花的微凉交织,酿成一段未完的温柔。
数载光阴流转,曜雪玥星的极光依旧在天幕上舒卷如旧。归渔居的露台上,曦风王子正以灵力牵引着北境的流萤,在夜空中拼出当年冰窖里的同心草模样,曦言公主坐在他身侧,指尖轻转着那支玉笛,笛音漫过茉莉花田,引得万千灵蝶从玫瑰森林飞来,翅尖沾着的星砂落在两人发间,与鬓边的冰花相映成辉。
朴水闵牵着三只雪狐从珺悦府走来,熹黄色衣裙上的黄花鱼图腾在月光下跃动,她手中提着的食盒里,盛着雪之女王亲手做的雪莲羹,羹汤表面浮着用灵力凝成的白鼠与极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公主,王子,文殊菩萨与鸿钧道祖在碧雪寝宫的观星台设了宴,说要赏新绘的星图呢。”
观星台上,廉贞王子正与沈卿对弈,棋盘是用北境玄冰打造,棋子是星辰砂凝结而成,每当落子,便有对应的星子在天幕闪烁。雪之女王与冰雅泉并肩站在星图碑前,前者湛蓝色冕服的羊图腾与后者蓝色衣裙的惊鸿鸟图腾交相辉映,两人指尖共凝的冰莲正在碑上缓缓绽放,花瓣上流转着宇宙纪年的光痕。
“看这星轨,北境的灵力已全然稳定。”沈卿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白袍上的鸿鸣鸟图腾忽然振翅,引得碑上的星图泛起涟漪,“当年风儿种下的同心草,如今怕是已漫过整个冰原了。”冰雅泉笑着点头,指尖拂过碑上的极光影像:“前日惊鸿鸟带回消息,说草叶间结了新的果实,一枚刻着‘风’,一枚刻着‘苒’,倒比你们兄妹当年埋的月光珠还要亮。”
曦风闻言,忽然握紧曦言的手,掌心的同心草叶片与她的相触,发出细碎的银光。“明日去北境看看?”他望向妹妹,白袍上的极鼠图腾与她裙摆的白鼠图腾悄然交缠,“顺便钓几尾冰鱼,给你做羹。”曦言仰头时,耳坠的月光石与天边星辰相撞,碎光落满肩头:“还要去纯玥楼看看那棵梧桐,当年雅泉姨说的共生枝,该长得更粗壮了吧。”
雪狐们在观星台的冰砖上追逐,尾尖扫过凝结的霜花,踩出一串银亮的爪印,与众人的笑声、星子的流转、灵蝶的振翅声交织在一起。远处的无垠海岸传来潮声,带着茉莉花的甜香与北境的清冽,漫过刃雪城的每一寸土地,而曜雪玥星的光芒,正透过观星台的冰珀,将这满台的笑语与相守,悄悄送向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与时光一同,凝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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