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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36 黎明前的等待

焰星火宫殿的夜,琉璃灯映着满地金红,月神嫦曦苒苒端坐床沿,指尖轻绞着绣着银月的锦帕。窗外,太阳神帝俊的光晕正穿透云层,她抬眼望向殿门,耳尖微红——三百年的等待,终于要迎来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

火宫殿的烛火映着满地熔金般的光晕,月神嫦曦苒苒一袭银白嫁裙静立窗前,指尖凝着故乡带来的霜花。殿外传来太阳神帝俊的脚步声,那光芒穿透雕花窗棂,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这场跨越星陆的和亲,终在黎明将至时,等来了属于南宫娘娘的良辰。

火宫殿的梁柱泛着暖光,月神嫦曦苒苒轻抚鬓边雪玉簪,那是故土幻雪帝国的信物。殿门轻启,太阳神帝俊携一身金辉踏入,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从曜雪玥星到太阳焰星,这场迟来的婚典,终让南宫娘娘在初夜里,等到了跨越星陆的温柔凝视。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织出银亮的网,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皇都伽诺城正浸在火宫殿的暖辉里。这座由焰晶与熔金筑成的殿宇,此刻每一寸梁柱都流淌着琥珀色的光,主殿卧龙大殿的余温顺着回廊漫进龙塔寝殿,与殿内悬着的十二盏琉璃灯交相辉映。灯盏里燃着星辰砂炼制的烛,火苗舒展如金色的蝶,将地面铺就的赤霞毡映照得仿佛翻涌的岩浆,却在触及床榻边缘时,被那方铺着雪狐裘的坐榻洇出一片清冽的白。

月神嫦曦苒苒正坐在那片白的中央。她身上的素纱长裙是用曜雪玥星极北之地的冰蚕丝织就,裙摆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若有似无地泛着细碎的银光,宛如将故乡的雪夜裁了一角裹在身上。领口袖缘绣着暗银色的月纹,针脚细密得像是月光自己勾连而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月纹会忽然明灭一下,露出底下衬着的月白里衣——那是她临行前,幻雪帝国的母后亲手绣了北斗七星纹样的,此刻正被她攥在指尖的锦帕轻轻盖住。锦帕是鲛绡质地,半透明的料子上用南海珍珠粉调的线绣着一轮新月,针脚处还凝着一点未化的霜,是她今早从寒沁阁的冰窖里取来的,此刻正随着她指尖的用力,在帕子上洇出一小片微凉的湿痕。

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绾成北斗七星的形状,顶上斜插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蜷缩的白鼠——那是她本真图腾的模样,玉质温润,却在火宫殿的暖光里透着一股属于冰雪的清寒。鬓边垂着两缕发丝,末端系着细小的银铃,方才她久坐不动时,铃儿一声不响,此刻听见殿外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那铃儿忽然轻轻震颤起来,发出细若游丝的脆响。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鬓角,指尖触到耳尖,才发觉那里已经烫得惊人。

“还在怕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带着雷电魔法特有的微麻震颤,却又裹着暖意,像春日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随着话音,殿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推开,那只手戴着紫金镶玉的护腕,袖口绣着金乌展翅的纹样——正是太阳神帝俊。他身着一袭紫金玄衣,衣料是用太阳核心的焰丝织成,走动时衣袂翻飞,竟拖曳出细碎的金芒,落在地上,与赤霞毡的光融在一起,像是泼翻了一坛熔化的黄金。他身形颀长,肩宽腰窄,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手掌握着一柄雷锋剑的剑柄,剑柄上的雷纹在光线下流转,偶尔闪过一道细小的电光。最惹眼的是他那双褐金深瞳,瞳仁里仿佛盛着两轮微缩的太阳,此刻正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描摹,最后停在她攥着锦帕的手上。

苒苒没有立刻抬头,只是睫毛颤得更厉害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那是属于太阳的炽烈,却又奇异地被一种温和包裹着,落在她裸露的脖颈上,竟让她想起故乡极昼时,雪山顶上短暂融化的溪流。“不是怕。”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冰雪初融的微颤,“只是……”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临行前,人鱼帝国的姐姐曾告诉她,人类的婚嫁之夜,当以坦诚相对,可话到嘴边,却又被那点少女的羞怯堵了回去,最后只化作一句,“只是这里的光,和故乡不一样。”

帝俊迈步走近,靴底踩在赤霞毡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在她面前站定,身上的金辉与她裙上的银光交织,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光粒,像宇宙初生时的星尘。“曜雪玥星的光,是冰做的。”他开口时,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白玉簪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太阳焰星的光,是火炼的。但从今夜起,”他微微俯身,视线与她平齐,褐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她泛红的脸颊,“这两种光,会在你我身边,一起流转。”

苒苒终于抬起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里。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当和亲的旨意传到幻雪帝国时,她在广寒宫的窗前,曾远远望过太阳焰星的方向。那时的星光遥远而炽热,让她以为那是永远无法触及的火焰。可此刻,这火焰就在眼前,却没有灼伤她,反而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平了她心底的褶皱。她指尖的霜花在不知不觉中融化,锦帕上的新月被水汽晕染开来,而殿外的星轨依旧在缓缓转动,将这一夜的光与影,织进了宇宙纪年的长卷里。

黎明前的星子尚未褪尽,火宫殿的烛火已燃得倦了,烛芯爆出细碎的金火星,落在铺着熔岩玉的地面上,溅起转瞬即逝的暖光。月神嫦曦苒苒仍立在窗前,银白嫁裙的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缕极淡的寒气,让窗棂上凝结的焰晶花轻轻颤了颤。她指尖那朵故乡的霜花还未消融,六角的冰晶里裹着一颗曜雪玥星的碎光,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在火宫殿的暖空气中明明灭灭。

她今日的发髻比昨夜更显端庄,北斗七星状的绾发间,除了那支白鼠白玉簪,又多了一支帝俊亲赐的赤金步摇,流苏上缀着的太阳石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却总在触及她耳垂时放缓了势头,像是怕惊扰了那抹未褪的绯红。殿外的脚步声比昨夜更沉稳些,带着雷电魔法特有的嗡鸣,却在靠近殿门时刻意收敛了力道,只剩金辉如流水般漫过雕花窗棂,在她肩头织出一张细碎的光网。

“在看什么?”帝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刚处理完国务的微哑,他身上的紫金玄衣还沾着星尘,麒麟长臂自然地搭在窗沿上,指尖离她的霜花不过寸许,却刻意控制着体温,没让那点冰意消融。他的褐金深瞳望向窗外,那里,太阳焰星的第一缕晨光驱散了最后一片云,将伽诺城的轮廓染成熔金的颜色,“是在想曜雪玥星的黎明?”

苒苒的指尖轻轻转了转,霜花在她掌心化作一汪清水,映着他的影子。“幻雪帝国的黎明,雪山上会有冰鸟掠过。”她的声音比昨夜清亮些,带着点回忆的柔软,“它们的翅膀会抖落星子,落在冰面上,像撒了一地碎钻。”她顿了顿,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水汽,“这里的黎明,更像……”她想了想,目光落在他袖口的金乌图腾上,“更像被太阳吻醒的火焰。”

帝俊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属于王者的爽朗,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拂过她鬓边的步摇流苏,让太阳石的光落在她眼底:“那往后,便让冰鸟与火焰同栖。”他指尖的雷纹闪过一道极细的光,落在窗台上,竟凭空凝出一只小小的冰鸟,翅膀上却燃着永不熄灭的金焰,“就像这样。”

苒苒望着那只冰火相融的鸟儿,忽然想起临行前母后说的话——和亲不是退让,是让两种光芒找到共存的方式。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汪融了霜花的水,在火宫殿的暖光里,竟也泛出了一点温暖的涟漪。窗外的晨光驱散了最后一丝夜的凉,而龙塔寝殿内,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正随着星轨的转动,慢慢缠成了一股。

晨光已漫过卧龙大殿的金顶,火宫殿的烛火渐次熄灭,只留龙塔寝殿角落一盏长明灯,焰心凝着一点冰蓝——那是苒苒用故乡雪水养的灯芯。她已换下嫁裙,一身月白常服更衬得肌肤胜雪,袖口绣着的北斗七星在晨光里流转,腰间悬着的白玉鼠佩与昨夜帝俊所赠的赤金步摇轻轻相撞,发出清越的响。

殿外传来雷纹滚动的轻响,帝俊踏着金辉而来,紫金玄衣上沾着些微晨露,显然是刚巡完星轨。他手中托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盒,麒麟长臂一伸,将盒子递到苒苒面前,褐金深瞳里带着几分探究:“昨夜见你总摩挲那霜花,便让人去寒沁阁取了这个。”

苒苒接过玉盒,指尖触到盒面的刹那,一股熟悉的寒意漫上来——竟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寒玉所制。盒内铺着鲛绡,放着一株半开的雪绒花,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冰晶,在火宫殿的暖光里泛着冷冽的光。她睫毛轻颤,抬眼时撞见帝俊眼底的温和,忽然想起临行前,幻雪帝国的老臣曾忧心忡忡:“太阳之域,恐无冰雪容身之地。”

“寒沁阁的偏殿终年恒温,”帝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雷电特有的沉稳,“若你喜欢,可将那里改成曜雪玥星的模样。”他抬手,指尖雷纹微动,寝殿外的空地上竟凭空生出一片小小的冰原,冰层下隐约可见游弋的、带着火焰纹路的鱼,“就像这样,让冰雪在这里,也能自在呼吸。”

苒苒望着那片冰原,雪绒花的寒气与掌心的暖意交织,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如碎冰落玉盘,让帝俊的眉峰微微舒展。她将玉盒放在窗台上,雪绒花的冰晶映着晨光,折射出七彩虹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一个带着太阳的炽烈,一个裹着月光的清寒,却在这宇宙纪年的晨光里,渐渐融成了一幅完整的画。

日头升至伽诺城正空时,龙塔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骚动。苒苒正临窗梳理长发,月白常服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皓腕上一串由人鱼泪珠串成的手链——那是无尽海的姐姐们送的陪嫁,此刻正映着日光,在腕间流转出虹彩。她回眸望去,见几名侍女捧着衣箱立于殿门,为首的女官躬身道:“南宫娘娘,陛下命人将寒沁阁的冰纹屏风移来了。”

话音未落,殿外便响起器物碾过地面的轻响。那屏风由十二扇冰玉组成,每扇都雕着幻雪帝国的雪狼图腾,边缘却被帝俊用雷霆之力熔上了金乌纹,冰与金交缠处,竟生出半透明的光膜,将殿内的暖光滤成柔和的银白。苒苒走上前,指尖抚过冰玉表面,那里还留着故乡的寒气,却在触及金乌纹时,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

“陛下说,”女官继续禀报,声音里带着敬畏,“您昨夜提及冰鸟,便让器灵坊赶制了这个。”她呈上一个青铜架,架上停着只巴掌大的机械鸟,羽翼由薄如蝉翼的冰片构成,鸟喙处却嵌着颗太阳石,“晨时能随日升鸣唱,暮时会衔来寒沁阁的冰露。”

苒苒正细看那机械鸟,身后忽然传来雷纹轻响。帝俊不知何时立在殿中,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的金辉落在冰纹屏风上,让雪狼图腾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还缺什么?”他走近时,褐金深瞳扫过她腕间的泪珠手链,“无尽海的鲛绡帐?还是曜雪玥星的极光纱?”

她摇头,指尖轻点机械鸟的羽翼,冰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响:“都不缺。”目光转向屏风上的金乌纹,那里的光膜正随着日头移动而流转,“只是没想到,冰与火,也能这样相安。”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麒麟长臂随意搭在屏风顶端,指尖雷纹微动,让金乌纹的光芒更盛了些:“宇宙万物,本就没有绝对的界限。”他侧过脸,见她鬓边的白鼠玉簪正映着冰光,忽然补充道,“午后带你去广寒宫看看,那里的星轨,我让人改成了北斗的形状。”

苒苒的睫毛轻轻一颤,手链上的泪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屏风的冰玉上,竟凝成了一小片微型的雪原,雪原上,那只冰火机械鸟正振翅欲飞。

午后的广寒宫果然如帝俊所说,星轨已改作北斗的模样。七颗主星悬在殿顶藻井,洒下清辉如月华,落在铺着冰纹地砖的地面上,竟与苒苒裙摆的银白交融成一片。她抬手触碰近在咫尺的“天玑星”,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那是用曜雪玥星的寒晶仿制的,星核处却嵌着太阳焰星的熔金石,正微微发烫。

“这星轨会随你的心意转动。”帝俊的声音从殿门处传来,他手中握着一柄雷锋杖,杖端雷纹闪烁,轻轻点在地面,殿角便升起一座冰雕的望月台,台面刻着人鱼帝国的海浪纹,边缘却缠绕着金乌图腾的火焰,“你若想瞧故乡的星象,只需将本命图腾印在星盘上。”

苒苒依言抬手,掌心浮现出白鼠虚影,轻按在望月台中央的凹槽里。刹那间,殿顶北斗星轨骤亮,竟在半空投射出幻雪帝国的雪原盛景——雪狼在冰原上奔跑,冰鸟掠过雪峰,连极昼时特有的极光都栩栩如生。她望着那片熟悉的银白,睫毛上凝起一点水汽,却不是伤感,而是一种奇异的熨帖。

帝俊立于她身侧,麒麟长臂自然垂落,褐金深瞳映着半空的雪原,忽然开口:“昨夜寒沁阁的冰窖里,长出了一株雪绒花。”他侧过脸,见她正望着雪原上的冰鸟出神,又补充道,“是你带来的锦帕上,那点霜花化了的缘故。”

苒苒回眸时,正撞见他眼底的光,那光里没有王者的霸道,反倒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询。她忽然轻笑,指尖轻点半空的雪原,让那只冰鸟振翅飞出幻象,落在帝俊的雷锋杖上。冰鸟的羽翼触到杖端的雷纹,竟没消融,反而裹上了一层金辉。“原来,”她轻声道,目光掠过殿顶的北斗与他袖口的金乌,“两种光在一起,能生出第三种风景。”

广寒宫的星轨缓缓转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冰纹地砖上,一个如金乌展翅,一个似白鼠蜷卧,却在光与影的交错处,渐渐晕染成一片温暖的朦胧。

广寒宫的星轨尚未沉落,寒沁阁的方向忽然传来冰裂的轻响。苒苒随帝俊循声而去,见那片昨日新生的冰原上,竟开出了一串奇异的花——花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晶,花蕊却燃着太阳焰星的金火,风过时,冰晶叮当,火焰簌簌,倒像是两种星陆的声息在和鸣。

“是雷灵力与霜气相触的缘故。”帝俊抬手,雷锋杖轻点地面,冰原边缘便生出一圈焰纹围栏,防止花火外泄,“你前日落在冰窖的发丝,缠着雪绒花的灵气,与我巡视时散出的雷息缠在了一处。”他褐金的瞳仁映着冰火之花,忽然伸手拂过她鬓角,取下一片飘落的冰晶花瓣,“就像这样,不经意间,便生了新的景致。”

苒苒望着那串花,忽然想起人鱼帝国的珊瑚礁,那里的鱼群会随着月光变色。她弯腰,指尖轻触最边缘的一朵,冰晶花瓣立刻染上她的气息,竟在焰蕊外结出层薄如蝉翼的月纹。“幻雪帝国的古籍说,”她侧过脸,阳光透过她月白的裙摆,在冰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万物相触,若非湮灭,便是共生。”

帝俊低笑,麒麟长臂环过她身后,却未触及,只在冰原上划出一道雷痕,那雷痕竟化作金乌的尾羽,轻轻拂过冰火之花。“那便让它们共生。”他的声音带着雷霆特有的沉稳,却又裹着暖意,“就像这星轨,这冰原,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泪珠手链上,那手链正映着花火,流转出冰与火交织的光,“你我。”

寒沁阁的风带着清冽的气息掠过,冰火之花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冰原上,一个镀着金辉,一个凝着银霜,却在花影交叠处,融成了一片分不清彼此的温柔。

暮色漫过伽诺城的垛口时,火宫殿的梁柱忽然泛起流动的暖光,那是焰晶在吸收了一日日光后,正将余晖化作绕梁的金带。苒苒立于卧龙大殿的丹陛旁,指尖拂过鬓边的雪玉簪——簪头的白鼠眼珠是用曜雪玥星的冰珠嵌成,此刻在暖光里泛着一点清冷的光,倒像是将故乡的冬夜藏在了发间。她今日换了身绣着北斗星象的朝服,月白底色上,七颗银星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明灭,那是幻雪帝国皇室特有的织法,针脚里还凝着她临行前裹进的一缕极光。

殿外传来雷纹滚动的轻响,比往日更显从容。帝俊踏着金辉迈入殿门,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铺地的焰金砖,激起细碎的火星,却在靠近她时骤然收敛,只余下温和的光晕,将她鬓边的雪玉簪映照得愈发莹润。他的麒麟长臂上搭着一件玄色披风,边缘绣着金乌衔日的纹样,显然是刚从星疆巡狩归来,褐金的深瞳里还带着未褪的星尘,却在触及她的刹那,褪去了三分王者的凌厉,添了七分沉静的注视。

“寒沁阁的冰窖里,新结了些冰棱。”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星风拂过的微哑,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那里沾着一点从广寒宫带来的霜,“形状像极了幻雪帝国的冰雕。”他抬手,掌心托起一枚冰晶,内里冻着片金乌羽毛,“器灵坊说,这叫‘共生晶’,需两种本源灵力相缠才能凝成。”

苒苒望着那枚冰晶,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幻雪帝国的雪殿,母后曾指着星图告诉她,太阳与月亮本是宇宙的双瞳,虽轨迹不同,却共享一片天幕。她抬手将鬓边的雪玉簪拔下少许,让冰珠的冷光与帝俊掌心的冰晶相触,刹那间,两道光在半空交缠成银金色的线,像极了故乡冬夜的极光。“昨夜广寒宫的星轨,”她的声音比朝会时柔和些,带着点试探的暖意,“有颗辅星偏了半寸,我用霜气将它推回了原位。”

帝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褐金深瞳里映着那道银金线,忽然低笑一声。他将冰晶递到她面前,指尖的雷纹轻轻闪烁,让冰晶里的金乌羽毛微微舒展:“明日带你去星轨枢纽,那里的星图,该添上曜雪玥星的坐标了。”他的目光掠过她朝服上的北斗星象,忽然补充道,“用你的针法。”

苒苒接过冰晶的刹那,簪头的冰珠与冰晶相触,竟生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像极了幻雪帝国雪融时的溪流声。殿外的暮色正浓,火宫殿的暖光却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张细密的网,将金乌的炽烈与白鼠的清寒,都轻轻拢在了中央。

星子刚缀上天幕,火宫殿的焰晶梁柱便将暖光漫进了偏殿。苒苒正坐在窗前整理一方丝帕,那是用无尽海的鲛绡混着幻雪帝国的冰蚕丝织就,帕角绣着的白鼠图腾旁,被她新添了半只金乌的轮廓,针脚尚浅,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鬓边的雪玉簪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簪头冰珠折射出的光,落在帕子上,竟让那金乌的轮廓泛起一层朦胧的银辉。

殿外传来雷锋剑归鞘的轻响,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帝俊推门而入时,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星轨间的流火,他抬手拂去肩头的火星,目光先落在她指间的丝帕上,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了然的温和。“方才经过器灵坊,见他们在铸新的星盘。”他走近,麒麟长臂自然地搭在窗台上,指尖离她的发梢不过寸许,“说要将北斗七星的运转轨迹,刻进太阳焰星的星图里。”

苒苒的指尖顿了顿,绣针在帕子上留下个细小的银点。她想起前日在寒沁阁,那些冰火共生的花正沿着焰纹围栏蔓延,冰花瓣上已开始染上淡淡的金纹。“幻雪帝国的星盘,”她轻声道,目光掠过他袖口绣着的金乌,“是以月华为引的。”言下之意,是不知两种星轨如何相融。

帝俊忽然低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星符,符面是用雷纹刻就的太阳图腾,边缘却留着一圈冰纹的凹槽。“器灵坊的长老说,”他将星符放在她手边,指腹轻叩符面,“只需南宫娘娘用霜气填了这凹槽,往后太阳焰星的星轨转动时,便会带着北斗的余韵。”

苒苒望着那枚星符,忽然觉得鬓边的雪玉簪似乎暖了些。她执起绣针,在丝帕上把金乌的轮廓补得深了些,针尖刺破鲛绡的轻响里,仿佛能听见两种星陆的风,正穿过火宫殿的梁柱,渐渐吹成了同一缕。

夜风从火宫殿的雕花窗棂钻进来,卷着殿外熔金草的暖香,拂过苒苒垂在肩头的发丝。她刚将那方绣了金乌白鼠的鲛绡帕收进锦盒,指尖还沾着南海珍珠粉调的丝线,那是她今日特意从寒沁阁的妆奁里寻出的——人鱼帝国的姐姐说,这种线遇热会泛出虹光,此刻在焰晶灯的映照下,果然在她指腹晕开细碎的彩。鬓边的雪玉簪不知何时被她换了位置,白鼠的尾巴恰好勾住一缕发丝,像在悄悄攥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殿外传来脚步声,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的节律。帝俊推门时,手中托着个半开的琉璃盏,盏内浮着颗旋转的星子,那是他从宇宙边际摘来的“两生星”,一半燃着金焰,一半覆着银霜。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暖光里舒展羽翼,麒麟长臂微屈,将琉璃盏递到她面前,褐金深瞳里映着那星子的流转:“器灵坊说,这星子的轨迹,能同时映照两个星陆的晨昏。”

苒苒凑近细看,见星子的火焰半边上,竟浮现出幻雪帝国的雪原剪影,而冰霜那面,又映着太阳焰星的火宫殿轮廓。她忽然想起今早去孤茗宫时,见那里的梅树竟开了花,花瓣是冰白的,花蕊却带着点金红,像是把两个世界的春色都揉在了一起。“昨日让侍女把寒沁阁的冰镜搬到了广寒宫,”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轻快,指尖轻轻点了点星子的冰霜面,“从镜中能看见曜雪玥星的极光,和这里的落日叠在一起,像……”她顿了顿,想起临行前母后教她的宇宙谶语,“像天地在交换信物。”

帝俊的眉峰微微扬起,霸道的唇线柔和了些许。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指腹的珍珠粉,那点虹光便沾在了他的指尖,与他雷纹上的金光融成一片:“明日带你去龙塔顶层,那里能看见整个星轨的交汇点。”他望着她鬓边的雪玉簪,忽然补充道,“让他们在那里,再铸一面能照见无尽海的水镜。”

苒苒望着琉璃盏里旋转的星子,忽然觉得那雪玉簪的冰珠似乎不再那么凉了。夜风再次穿过窗棂,吹动她裙摆上的北斗星纹,与帝俊衣上的金乌图腾轻轻相触,在地面投下一片交织的光影,像在悄悄编织一张覆盖两个星陆的网。

龙塔顶层的风带着星轨的清冽,吹动苒苒月白裙裾上的银线。她凭栏而立,指尖拂过栏杆上刚凝出的薄霜——那是她方才无意间泄出的霜气,此刻竟被龙塔本身的焰力烘得泛起微光,像在冰上裹了层金纱。鬓边的雪玉簪被风掀起,簪头白鼠的影子投在栏杆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倒像是在追逐不远处帝俊衣上的金乌图腾。

帝俊正立于星轨交汇点的中央,手中雷锋杖轻顿地面,杖端雷纹亮起,将漫天星子的轨迹在半空织成银网。他转过身时,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地面的焰纹,激起的金辉恰好落在苒苒肩头,让她裙上的北斗星象忽然亮了起来。“你看那里。”他抬手示意,褐金深瞳里映着星网的流转,“曜雪玥星的星轨与这里的火焰星轨,正在以同样的频率震颤。”

苒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两道星轨的交汇点上,正生出一颗新的星子,一半冰蓝,一半金红,像极了寒沁阁那些冰火共生的花。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广寒宫,那面冰镜里的极光与落日相融时,曾漫出些细碎的光点,落在她的发间,竟让雪玉簪的冰珠也染上了点暖意。“幻雪帝国的巫祝曾说,”她的声音被风送得轻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栏杆上的霜纹,“当两个世界的星子开始共振,便会生出新的法则。”

帝俊的笑声混着星风传来,带着王者独有的沉稳。他走近几步,麒麟长臂与她同握一根栏杆,掌心的温度透过焰纹木传来,让她指尖的霜纹又融化了几分:“那我们便做这新法则的见证者。”他侧过脸,见她鬓角的发丝被风吹得贴在颊边,忽然抬手替她拂开,指尖雷纹闪过极细的光,竟在她耳后凝出颗小小的冰晶,冰晶里裹着片金乌羽毛,“就像这样,让冰记得火的温度,让火懂得冰的清冽。”

龙塔外的星轨仍在缓缓转动,新生成的那颗星子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栏杆上交织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金乌的翅,哪里是白鼠的尾。

星轨交汇点的新星愈发明亮,将龙塔顶层的光织成一片冰金交织的网。苒苒转身时,裙角扫过地面的焰纹,带起的银辉竟在半空凝成细小的雪花,雪花触到帝俊周身的金芒,又化作细碎的光粒,像一场无声的星雨。她鬓边的雪玉簪此刻格外温润,簪头白鼠的冰珠里,不知何时映进了金乌图腾的影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帝俊收起雷锋杖,紫金玄衣的袖口无风自动,卷起星轨间的流萤。他望着那些在半空消融又重生的光粒,忽然开口:“孤茗宫的梅林旁,器灵坊新筑了座星台。”他的褐金深瞳转向她,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抹冰珠与金乌的交辉上,“台面用曜雪玥星的寒玉与太阳焰星的熔金合铸,踏上去,能同时听见两个星陆的风。”

苒苒想起今晨侍女禀报,寒沁阁的冰火花已蔓延至回廊,冰花瓣上的金纹愈发清晰,竟引来火宫殿的焰蝶绕花飞舞。她抬手轻触鬓边玉簪,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微怔——这方来自故土的信物,竟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太阳焰星的暖意。“幻雪帝国的风里,”她轻声道,望着星轨中那颗新生成的星子,“总带着雪粒撞冰岩的脆响。”

帝俊的唇角勾起一抹浅弧,麒麟长臂自然地引着她向塔下走去,指尖离她的衣袖不过寸许,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那便让雪粒与焰蝶同舞。”他的声音随着星风漫开,带着雷霆特有的沉稳,“就像这星轨,这玉簪,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裙摆上流转的北斗星象,“往后的每个晨昏。”

龙塔的阶梯泛着暖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塔内相和,像两种不同的韵律在慢慢调成同一节拍。新生成的星子悬在天幕,将他们的影子投在阶上,时而交错,时而并行,在光与影的流转里,渐渐织成一幅分不清彼此的长卷。

孤茗宫的星台果然如帝俊所说,寒玉与熔金在台面上交织出冰裂纹与火焰纹,踩上去时,脚下同时泛起清冽与灼热,像踩着两个星陆的心脏。苒苒扶着星台边缘的白玉栏,栏柱上雕着的白鼠与金乌正首尾相衔,她指尖抚过白鼠的尾尖,那里竟凝着一滴未化的露珠,是寒沁阁冰火花的晨露,在熔金的暖光里折射出虹彩。

帝俊立于星台中央,紫金玄衣被星风掀起,露出袖口绣着的北斗暗纹——那是他昨夜命绣娘添上的,针脚里还缠着雷灵力,此刻正与苒苒裙上的星象相呼应。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在星光照耀下流转出银蓝二色,一面映着幻雪帝国的雪原,一面映着太阳焰星的火海。“器灵说,这剑能劈开星轨,却劈不开共生的光。”他的褐金深瞳望着剑身上交叠的影像,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就像你我。”

苒苒忽然听见星台之下传来细碎的声响,低头望去,见寒沁阁的冰火花生在了星台的基座旁,冰花瓣上落着几只焰蝶,翅膀的金辉与花瓣的银光缠在一起,竟在地面拼出半轮日月。她想起临行前,幻雪帝国的占星师曾预言,她的到来会让两个星陆的晨昏渐趋相融,那时她只当是慰藉之言,此刻却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明白了什么。“广寒宫的冰镜今日照见,”她的声音带着星风的清透,“曜雪玥星的极光里,多了点金红的色。”

帝俊低笑一声,抬手将雷锋剑归鞘,麒麟长臂轻搭在她身侧的栏杆上,与她指尖的距离不过寸许。“那是太阳焰星的火羽,被星风吹过去了。”他侧过脸,见她鬓边的雪玉簪正映着星台的光,忽然道,“明日让器灵坊铸一对灯盏,一盏燃星砂,一盏凝冰露,就放在火宫殿的窗台上。”

星台的光随着星轨转动而明暗,苒苒望着基座旁纠缠的蝶与花,忽然觉得那雪玉簪上的冰珠,似乎真的开始懂得火焰的温度了。星风再次掠过,将两人的衣袂吹得轻轻相触,像两种不同的旋律,终于找到了合拍的节奏。

火宫殿的窗台上,新铸的灯盏正散发着奇异的光。左侧星砂灯燃着金焰,将窗棂的影子投在地面,化作金乌展翅的模样;右侧冰露灯凝着银辉,霜纹在灯罩上流转,竟是幻雪帝国特有的冰裂纹路。两盏灯的光晕在半空相遇,融成一片柔和的米白,恰好落在苒苒晨起梳妆的镜台上。

她正用一把白玉梳打理长发,梳子是昨夜帝俊送来的,梳齿间雕着北斗星纹,梳背却嵌着块太阳石,梳头时,石面会随动作映出她鬓边雪玉簪的影子。“侍女说,寒沁阁的冰火花结了籽。”她望着镜中交叠的金乌与白鼠图腾,声音里带着点新奇,“一半裹着冰壳,一半燃着火星。”

殿外传来雷灵力流动的轻响,帝俊推门而入时,手中托着个银盘,盘里放着两枚星符——一枚刻着金乌,边缘缠着冰纹;一枚雕着白鼠,尾尖缀着焰珠。他紫金玄衣上的流光拂过灯盏,让两团光晕又靠近了些,褐金深瞳落在她镜中的倒影上:“器灵坊说,将这星符埋在两个星陆的圣山,往后曜雪玥星会有暖泉,太阳焰星会生寒潭。”

苒苒放下玉梳,指尖拾起那枚白鼠星符,焰珠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竟与簪头冰珠的凉意达成奇妙的平衡。她忽然想起孤茗宫星台基座旁,那些冰火花籽正随着星风滚动,冰壳与火星相撞时,会发出细碎的脆响,像两个世界在轻轻交谈。“幻雪帝国的圣山上,”她转身望向他,镜中的光晕恰好落在两人之间,“有株千年冰树,若能引暖泉灌溉……”

帝俊的眉峰微扬,霸道的唇线染上笑意。他将金乌星符放在镜台一角,与白鼠星符遥遥相对,麒麟长臂轻叩窗台上的灯盏:“那便让冰树开焰花,寒潭生雪藕。”他的目光掠过她发间流转的星纹,“就像这灯,这梳,还有……”他顿了顿,望着两盏灯交融的光晕,“你我脚下的土地。”

晨光顺着窗棂漫进来,与灯盏的光晕缠在一起,将镜台上的星符影子拉得很长,在描金的镜面上,织成一幅分不清冰与火的星图。

镜台上的星符忽然泛起微光,金乌与白鼠的图腾竟从符面浮起,在光晕中轻轻交缠。苒苒抬手欲触,指尖却先一步撞上帝俊伸来的掌心——他的手带着雷灵力的微麻,她的指腹凝着冰露灯的清寒,相触的刹那,两缕气息顺着手臂漫开,让殿内的焰晶梁柱都泛起了冰金交织的纹。

“圣山的星符已由祭司送去。”帝俊收回手时,指尖还留着她的凉意,他侧过身,让晨光落在苒苒肩头,“方才接到传讯,曜雪玥星的冰树已抽出第一片带金边的叶子。”他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发间的雪玉簪,那簪头冰珠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金芒,“比预想的快了三日。”

苒苒走到窗前,望着火宫殿外蔓延开的奇景——往日只有焰花绽放的御道旁,竟冒出几株顶着冰壳的绿芽,冰壳下的叶片泛着微红,像是把两个星陆的春色都揉在了一起。她忽然想起临行前藏在行囊里的冰种,本是想着若思乡切时便种在窗前,此刻却不知被哪个小侍埋进了土里,竟长出这般模样。“广寒宫的水镜今日照见,”她回头时,鬓边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无尽海的珊瑚也开始泛着霜色。”

帝俊的笑声撞在梁柱上,弹回时竟带着点冰泉叮咚的调子。他抬手召来雷锋杖,杖端雷纹与窗台上的灯盏相呼应,让两团光晕化作两道流光,绕着殿梁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御道的新芽上。“宇宙的法则,本就容得下千万种共存。”他的目光掠过她裙摆上愈发清晰的北斗星象,“就像你我,从来都不是谁融化谁,而是……”

他的话未说完,却被殿外传来的惊呼打断。两人同时望去,见寒沁阁的方向升起一道七彩光虹,一半是曜雪玥星的极光色,一半是太阳焰星的熔金色,正顺着星轨缓缓蔓延,将整个伽诺城都笼在了一片温柔的光里。

那道七彩光虹漫过伽诺城的垛口时,火宫殿的梁柱忽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苒苒望着光虹中流转的冰纹与焰脉,忽然发现自己鬓边的雪玉簪正在发烫,簪头白鼠的冰珠竟渗出细小的水珠,落在手背上,带着点微暖的温度——那是太阳焰星独有的热力,却被她的霜气调和得恰到好处。

帝俊的雷锋杖轻轻震颤,杖身雷纹与光虹相呼应,在半空织出一张巨大的星网,将两个星陆的轮廓都映了出来。他侧过脸,褐金深瞳里盛着光虹的色彩:“看来星符已在圣山扎根。”他抬手,指尖凝出一缕雷灵力,化作金乌虚影飞向光虹,“方才器灵坊奏报,他们在星轨枢纽处,发现了新的星子在生成。”

苒苒顺着金乌虚影望去,见光虹的顶端果然凝出几粒微光,像撒在天幕上的种子。她忽然想起昨夜埋在广寒宫后院的冰火花籽,今晨侍女说已破土而出,幼苗一半覆着霜,一半燃着焰,竟引来星鸟在枝头筑巢。“幻雪帝国的信使该到了吧。”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期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北斗星纹,“母后说,若两星相融,会派冰鸟送来故乡的新茶。”

帝俊低笑一声,麒麟长臂轻拂过窗台上的灯盏,让两团光晕再次交融。“已在殿外候着了。”他示意她看向殿门,那里正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冰鸟,翅膀上却沾着几点金红的焰屑,喙中衔着个冰制的茶盒,“它一路追着光虹来的,说幻雪帝国的雪原上,第一次开出了不怕冷的焰花。”

光虹仍在缓缓流转,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殿内的赤霞毡上,金乌与白鼠的轮廓渐渐重叠,在光与影的交错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轮廓。冰鸟轻轻振翅,将茶盒放在地上,盒盖开启的瞬间,茶香混着星砂与冰露的气息漫开来,像两个世界的春天,终于在这一刻紧紧相拥。

冰鸟衔来的茶盒里,装着幻雪帝国特有的雪芽,茶叶上还凝着未化的霜,却在接触火宫殿暖光的刹那,腾起细若游丝的金雾。苒苒取过一盏冰露灯,将茶芽投入盏中,霜花遇着冰露便舒展开来,叶尖竟慢慢染上点金红,像吸饱了太阳焰星的光。

“这茶该用雷纹壶来泡。”帝俊不知何时取来一把紫金壶,壶身雕着金乌衔月的纹样,他抬手注入星砂灯燃出的暖泉,壶嘴立刻喷出细碎的雷花,落在茶汤里,激起一圈圈冰金交织的涟漪。“器灵坊新制的,说能让水火相济。”他将沏好的茶递到她面前,褐金深瞳映着茶汤里的光影,“尝尝看,有没有故乡的味道。”

苒苒执杯轻啜,茶味清冽里裹着暖意,让她想起幻雪帝国的雪夜围炉——那时母后煮茶用的是冰炭,而此刻茶汤里的雷息,竟与记忆中的暖意渐渐重合。她望向殿外,光虹已漫过孤茗宫的梅林,那些开着冰白花瓣、金红花蕊的梅朵,正随着光虹轻轻摇曳,引来星鸟与焰蝶共舞。“侍女说,寒沁阁的冰火花籽,已顺着光虹飘向星轨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悠远,“或许过些时日,整个宇宙都会有这样的花。”

帝俊的指尖轻叩桌面,雷纹在桌面上画出两个相扣的圆,一个写着“曜雪”,一个刻着“焰星”。“那便让它们去生根。”他望着窗外盘旋的冰鸟,那鸟儿正与一只金乌虚影并肩齐飞,“就像这茶,这灯,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鬓边愈发温润的雪玉簪上,“你我掌心的温度。”

茶汤在杯中缓缓沉淀,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金乌的翅与白鼠的尾在茶水里轻轻晃动,像在编织一首跨越星陆的歌谣。光虹仍在天幕上流淌,将火宫殿的暖光与广寒宫的清辉缠成一股,漫向更远的星轨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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