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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127 很久以后的街上擦肩而过

月神嫦曦,小字苒苒,自嫁入太阳焰星斗罗大陆那片炽焰翻腾之地,成了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妻室后,每到夜深入梦,总魂牵那条梧桐叠影的长街,与阔别许久的同胞亲兄——曦风王子,亦是人称银玥公子的他,在迷蒙月色里一次次擦肩而过,衣袂轻扫间似有旧忆浮动,却终究隔着迢迢岁月,只余下满心难诉的怅然。

夜凉如水,漫过太阳神殿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的鎏金窗棂时,月神嫦曦正对着铜镜卸下最后一支凤钗。镜中女子着一袭素白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月纹,随着她抬手的动作,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烛火下流转着清辉。她生得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梁挺秀,唇瓣是淡淡的粉,组合在一起便是一种清冷出尘的美,仿佛世间所有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贴身丫环朴水闵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公主,夜深了,该歇息了。”朴水闵的声音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嫦曦点点头,目光从铜镜上移开,望向窗外。太阳焰星的夜晚不同于曜雪玥星,这里的夜空总是泛着淡淡的橘红色,连星星都像是被火烤过一般,失去了原本的清亮。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那份对故乡的思念又如同潮水般涌来。

“水闵,你说故乡的梧桐树,现在该落叶了吧?”嫦曦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朴水闵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公主,曜雪玥星的梧桐树叶向来落得晚,这个时候怕是还绿着呢。”

嫦曦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望向铜镜,镜中的自己眼神迷茫,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怅然。她闭上眼,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故乡的景象,那无垠海岸边的玫瑰森林,那茉莉花田丘旁的刃雪城,还有那条让她魂牵梦绕的梧桐树街。

意识渐渐模糊,嫦曦进入了梦乡。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梧桐树街的入口,脚下是青石板铺成的路面,缝隙里还长着些许青苔。两旁的梧桐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宽大的叶子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梧桐叶清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那是故乡独有的味道。

嫦曦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月光洒在她的白裙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银霜。她的脚步很轻,生怕打破了这份宁静。就在这时,她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着一袭白袍,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身姿挺拔如松。他的头发用一根银色的发带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朗的面容。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却又有着难以掩饰的温柔,正是她的同胞亲兄曦风王子,银玥公子。

嫦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想开口叫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加快脚步追上去,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

曦风王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嫦曦看到他褐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浓浓的思念所取代。“苒苒?”他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嫦曦用力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告诉他,她在太阳焰星过得并不好,她想念故乡,想念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无声的哽咽。

曦风王子朝她伸出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跟我回家,苒苒。”他说道。

嫦曦欣喜若狂,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可就在两人的指尖即将相触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模糊。梧桐树的影子变得支离破碎,月光也失去了光泽。

“哥!”嫦曦惊呼一声,想要抓住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可最终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冷的空气。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龙塔寝殿的床上,烛火依旧在跳动,朴水闵趴在床边睡着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可那梦境太过真实,曦风王子的面容、声音,还有那梧桐树街的景象,都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窗外的夜空依旧是橘红色的,星星也依旧黯淡无光。嫦曦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怅然。她知道,在现实中,她与曦风王子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迢迢岁月,还有那无法逾越的星际距离。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试图掩盖住那份深入骨髓的思念。可她知道,只要夜幕降临,只要她闭上眼睛,那条梧桐树街,那个白袍身影,就会再次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在欣喜与失落之间反复挣扎。

晨露刚漫过龙塔寝殿的玉阶,朴水闵便听见帐内传来细碎的响动。她轻手轻脚掀开帐帘,见嫦曦正对着窗外出神,晨光漫过她素白的裙裾,将发间银饰照得泛起冷光——那是临行前曦风王子亲手为她插的月纹簪,如今簪头的珍珠已被她摩挲得温润如玉。

“公主,今日是火神殿的祭日,天后娘娘派人来问,您要不要同去主殿观礼。”朴水闵将叠好的祭服放在妆台上,那是件绣着三足金乌的朱红礼服,与嫦曦平日的素白截然不同。

嫦曦指尖划过簪头的纹路,声音轻得像风拂过雪地:“不去了,替我回了吧。”她想起昨日梦中曦风的白袍,与这满殿的炽红实在格格不入。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披着织金斗篷踏入殿内,赤金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串火星般的光斑。她凤目微挑,视线落在嫦曦发间的银簪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这簪子倒是别致,瞧着不像我焰星的样式。”

嫦曦抬手将簪子往发间按了按,垂眸道:“是家乡旧物。”

“哦?”易阳欣儿走近几步,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烛火晃了晃,“听闻曜雪玥星的梧桐街秋日落叶如金,不知妹妹有没有见过?”

嫦曦猛地抬眼,只见对方双瞳中闪过一丝暗红——那是火媚术发动的征兆。她忙侧过脸,心跳如擂鼓:“不曾细看。”

易阳欣儿轻笑一声,转身时金冠上的宝石撞出脆响:“也是,妹妹既已嫁入焰星,总念着旧地做什么。”说罢拂袖而去,殿门关上的瞬间,朴水闵才敢递上一杯冷水:“公主,她分明是故意的。”

嫦曦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杯壁的凉意却压不住心头的惊涛。原来连易阳欣儿都知道梧桐街,那帝俊呢?他是否也察觉了自己夜夜梦回的牵挂?

入夜后,帝俊踏着雷电余光回到寝殿。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星尘,他坐在榻边,褐金深瞳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今日祭典,为何不来?”

嫦曦攥紧了袖中的手帕,帕子上绣着的茉莉花纹已被汗浸湿:“身子不适。”

帝俊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簪:“曦风遣人送了信来,说曜雪玥星的茉莉开了。”

嫦曦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簪子传来,带着雷电术法特有的微麻感,却奇异地没有灼伤她。“他……”她喉头发紧,不知该问什么。

“他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帝俊收回手,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焰星橘红色的夜空,“但我没允。”

帐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火星。嫦曦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这宇宙间最遥远的距离,从不是焰星到玥星的万里星河,而是她站在他面前,却不知他眼底那抹复杂的光,究竟是霸道的占有,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体谅。

夜深时,她又入了梦。这次的梧桐街落满了金叶,曦风站在街尾的茉莉花田旁,白袍被月光洗得透亮。“苒苒,”他声音温和如旧,“帝俊那人虽霸道,却从不食言。”

嫦曦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他抬手一挥,满田茉莉忽然化作流萤,朝着焰星的方向飞去。她伸手去抓,指尖却只触到一片温热——那是从龙塔寝殿的烛火里,漏出的一缕微光。

她睁开眼,见帝俊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支银月簪,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头的纹路。窗外的橘红夜空中,不知何时竟缀上了几颗清亮的星,像极了曜雪玥星的夜空。

那几颗清亮的星子悬在橘红色天幕上,像谁不慎撒落的碎钻,竟让嫦曦看得有些发怔。直到帝俊将银月簪轻轻插回她发间,微凉的金属触感才让她回过神来。

“明日随我去寒沁阁。”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却没了往日的雷霆之气。

嫦曦微怔,寒沁阁在太阳焰星的南极冰岛,是整个星球最接近寒凉的地方,据说那里终年飘着细雪,虽不及曜雪玥星的雪那般绵密,却已是焰星难得的景致。她垂眸应道:“好。”

次日启程时,易阳欣儿带着侍女候在宫门口。她今日换了件赤凤朝阳的锦袍,火翅半敛着,金冠上的明珠在日光下晃眼。“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她明知故问,凤目扫过嫦曦身上的素白斗篷。

“陪陛下去寒沁阁。”嫦曦淡淡回应,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

易阳欣儿轻笑一声,指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寒沁阁可比不得龙塔寝殿暖和,妹妹可要仔细些,别冻着了。”说罢转身进了宫,裙摆扫过石阶,留下一串浅淡的火痕。

一路向南,周遭的空气渐渐褪去灼人的热度。待到寒沁阁外,竟真有细碎的雪沫飘落在斗篷上。嫦曦伸手接住一片,雪沫在掌心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点微凉的湿意。

寒沁阁的主殿沁寒殿里,并未像龙塔寝殿那般燃着烈火盆,只在四角摆着鎏金炭炉,暖意来得温和。帝俊解开紫金玄衣的外袍,露出里面银灰色的常服,少了几分霸道,多了些清俊。

“这里的星子,是不是像些?”他指着窗外,夜空已褪去橘红,显出深邃的墨蓝,星子亮得像是要坠下来。

嫦曦走到窗边,望着那片熟悉的夜色,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曜雪玥星的夜空,想起刃雪城的雪,想起梧桐街的月光。

“陛下为何……”她想问为何带她来这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帝俊走到她身侧,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曦风的信里,附了片梧桐叶。”他从袖中取出一片早已干透的叶子,叶面上的纹路清晰可见,“他说,你总在梦里找这条街。”

嫦曦接过梧桐叶,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纹路,仿佛能触到故乡的风。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思念,知道她的牵挂。

夜幕渐深,寒沁阁的雪下得密了些。朴水闵铺好床榻,嫦曦却没有睡意。她走到殿外,雪落在发间,带来久违的清凉。远处的孤茗宫灯火点点,像嵌在雪地里的宝石。

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帝俊披着一件玄色斗篷,站在廊下看着她:“夜里冷,进去吧。”

嫦曦转过身,月光落在他脸上,褐金的眼眸里映着雪光,竟显得有些柔和。“陛下,”她轻声问,“您会不会觉得,我不像您的妻?”

帝俊走近几步,抬手拂去她发间的雪:“你是月神嫦曦,是苒苒,这就够了。”

那一晚,嫦曦没有再梦到梧桐街。她梦到了一片星海,曦风穿着白袍站在星子旁,朝她挥了挥手。而帝俊就站在她身边,掌心的温度温暖而坚定。

次日清晨,雪停了。帝俊看着嫦曦对着窗外的积雪出神,忽然道:“下月,曜雪玥星有茉莉花期。”

嫦曦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帝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陪你回去看看。”

远处的天际,橘红色的霞光渐渐褪去,露出一片清亮的蓝。仿佛有茉莉花香,顺着风,从遥远的曜雪玥星,悄悄飘了过来。

自帝俊许下归乡之诺,嫦曦案头的琉璃盏里便总插着新摘的星花。那是焰星特有的花卉,花瓣边缘泛着金红,却被她养得添了几分清润——朴水闵说,是公主眼里的光,映得花也温柔了。

这日午后,火宫殿的暖阁里飘着檀香。易阳欣儿斜倚在铺着赤狐裘的软榻上,弄玉正为她调试琴弦。见嫦曦捧着一卷星图进来,她指尖拨出一串急促的音,金冠上的流苏晃了晃:“妹妹这星图,瞧着是往玥星去的?”

嫦曦将星图放在玉案上,图上用银线标出的轨迹正指向北方:“陛下说,要避开流星带。”她指尖点过一处星云,那里是两星之间最湍急的星域。

易阳欣儿忽然笑了,凤目弯成月牙:“帝俊对你,倒是上心。想当年我随他征战七界,他眼里可只有雷剑与疆土。”说罢扬手拂过琴弦,琴音陡然转柔,“下月花期,我也该备些贺礼。玥星的雪酿,我惦记好些年了。”

嫦曦微怔,见对方眼底并无往日的暗红,只余坦荡,便轻声道:“曦风兄长最喜用茉莉酿雪酒,届时定请娘娘品鉴。”

离开暖阁时,廊下的凤凰木正落着花。赤金的花瓣铺满青石路,像极了焰星的晚霞。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指向天际:“公主快看!”

只见四道流光自云层坠下,为首者白袍胜雪,正是曦风身边的鹤羽仙人衷一情。他身后跟着三位侍者,捧着鎏金托盘,里面是叠得整齐的白袍与银冠——皆是曜雪玥星的样式。

“公子说,公主归乡需着旧衣。”衷一情躬身行礼,丹凤眼望向嫦曦时带着暖意,“另备了梧桐街的新叶,公子说让公主夹在星图里,路上便不孤单。”

嫦曦接过那片带着晨露的梧桐叶,叶面上还沾着细碎的茉莉花瓣。指尖触到那微凉的湿润,眼眶忽然一热——原来兄长早已算准归期,连途中的景致都替她备好了。

夜里帝俊回来时,见嫦曦正将梧桐叶夹进星图。他解下披风,紫金玄衣上还沾着星尘,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在看什么?”

“在想,该带些焰星的火种给兄长。”嫦曦仰头望他,见他褐金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玥星的雪夜太冷,有火种便能暖些。”

帝俊低笑,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总记挂着别人。”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上刻着金乌与玉兔交缠的纹样,“这是两星图腾相融的护身符,戴在身上,流星带的罡风伤不了你。”

嫦曦接过玉佩,触手温润。忽然想起白日里易阳欣儿的琴音,便轻声问:“娘娘说,要同去玥星?”

“她想去便去。”帝俊替她将玉佩系在腰间,“当年她随我踏平玥星边境的暗影族,曦风还欠她一杯谢酒。”

窗外的星子又亮了些,像撒在墨色绸缎上的碎钻。嫦曦望着那片渐亮的夜空,忽然觉得两星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星河。她想起曦风的白袍,帝俊的玄衣,想起易阳欣儿的红衣,还有朴水闵熹黄色的裙裾,像极了即将铺展在星图上的虹光。

三日后,鎏金战船驶离焰星。嫦曦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橘红星球,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帝俊披着银灰斗篷,手里捧着一个琉璃瓶,里面盛着莹白的液体:“这是焰星的地心火髓,封在冰玉里,能在玥星存半年。”

她接过瓶子,指尖触到一丝暖意。远处,曦风的雪舟已在星云处等候,白袍在星风中猎猎作响。嫦曦忽然笑了,转身望向帝俊时,眼里的光比星子还要亮:“我们快些走吧,兄长的雪酒,该温好了。”

战船破开星云的刹那,有茉莉香顺着风涌进来。嫦曦知道,那是故乡的味道,正穿过万里星河,朝着她奔涌而来。

鎏金战船与雪舟在星轨交汇处相遇时,曦风正站在雪舟的白玉甲板上。白袍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银带随动作轻扬,望见嫦曦的刹那,他褐金眼眸里漾开的暖意,比焰星的日光更柔和几分。

“苒苒。”他轻声唤道,声音穿过呼啸的星风,清晰落在嫦曦耳中。

嫦曦提着裙摆快步走上雪舟,素白裙裾扫过甲板上凝结的薄霜,留下浅浅的痕迹。她望着眼前的兄长,眼眶微热:“兄长。”话音未落,便被曦风轻轻握住手腕——他掌心带着玥星特有的微凉,指腹却因常年握剑而生出薄茧,触得她心头一颤。

“瘦了。”曦风指尖拂过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见金乌玉兔的纹样熠熠生辉,便知是帝俊所赠,唇角不由勾起浅笑,“他待你,还算尽心。”

此时帝俊已踏上雪舟,紫金玄衣在一片素白中格外醒目。他与曦风对视片刻,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抬手将一个鎏金匣子递过去:“焰星的雷纹石,能镇玥星的寒气。”匣子里的石头泛着紫电微光,正是修炼雷霆诀的辅材。

曦风接过匣子,侧身引他们入舱:“雪酿已温在玉壶里,易阳娘娘的份例也备着。”

舱内暖意融融,燃着玥星特有的雪松香。易阳欣儿刚卸下织金斗篷,见案上摆着三只琉璃盏,便挑眉笑道:“银玥公子倒是细心,知道我不喜玉杯。”她身后的弄玉已将带来的焰星蜜饯摆开,赤金色的蜜饯与舱内的莹白器物相映,竟生出几分和谐。

嫦曦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掠过的星云。朴水闵正与曦风的侍女倾如说着什么,两人不时发出轻笑。忽然,她闻到一缕熟悉的清香,转头便见曦风提着一篮新摘的茉莉走进来,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刚从花田采的。”他将茉莉花插进青瓷瓶,“知道你总惦记着。”

嫦曦指尖抚过花瓣,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那片梧桐叶:“兄长送的叶子,我一直带着。”叶面上的茉莉花瓣虽已干枯,纹路却依旧清晰。

曦风望着那片叶子,眼底闪过一丝怅然,随即又笑道:“明日带你去梧桐街,今年的叶子黄得正好。”

正说着,舱外传来鹤鸣。衷一怀匆匆进来禀报:“公子,玥星边境的暗影族余孽又在骚动,秦弘基大人已带着鹰族战士前去镇压。”

帝俊闻言,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西烨的冰火麒麟阵正好能克制他们。”说罢扬声唤来随侍的雷卫,“传我令,让冰火麒麟王子即刻领兵支援。”

曦风看向他,褐金眼眸里多了几分赞许:“七界之内,终究是一家人。”

易阳欣儿端起琉璃盏,将雪酒一饮而尽:“当年没斩草除根,倒是留了后患。”她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金冠上的宝石折射出冷光,“正好,我也去活动活动筋骨。”

嫦曦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场归途,早已不止是探亲。焰星的雷与火,玥星的雪与风,正顺着这星轨,慢慢融在一起。

次日清晨,梧桐街的金叶落了满地。嫦曦踩着落叶往前走,曦风的白袍与帝俊的玄衣在她身侧交相辉映。远处传来鹤羽仙人们的笑谈,近处有朴水闵与倾如追逐的身影,而易阳欣儿正站在茉莉花田边,指尖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兔子——那是玥星特有的灵兔,此刻竟不怕她身上的火气。

嫦曦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侧的两人。曦风眼中是兄长的温柔,帝俊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珍视,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她微微一笑,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叶。这一次,不再是梦里的擦肩而过,也没有隔着迢迢星河。故乡的风,身边的人,都在。

远处的碧雪寝宫传来钟声,那是玥星迎接贵客的礼乐。嫦曦握紧手中的金叶,与他们并肩往前走去。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像一首未完的歌,在宇宙的晨光里,缓缓流淌。

碧雪寝宫的玉阶上覆着一层薄雪,却被地底升起的暖气流烘得半融,踩上去簌簌地落着水珠。嫦曦刚踏上第三级台阶,便见廊下立着位穿月白宫装的女子,鬓边簪着雪绒花——那是幻雪帝国的掌灯女官,专司记录皇室要事。

“公主,您的寝殿已按旧例陈设好了。”女官屈膝行礼,目光扫过嫦曦身后的帝俊时,虽带着几分对异星王者的敬畏,却并无卑怯。这是曜雪玥星的风骨,连最低阶的宫人都带着冰雪淬炼出的从容。

穿过瑀彗大殿时,嫦曦忽然停在一幅星图前。那是幅用月光石镶嵌的古图,标注着宇宙初开时的星轨。她指尖点向图中最亮的那颗星:“这里,便是焰星的前身。”

帝俊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见那颗星旁刻着细小的符文,与火焰帝国皇室的族徽隐隐相合:“曦和曾说,两星本是同源。”他忽然想起幼时在皇家典籍里见过的记载,说太阳与月亮本是宇宙孕育的双生子,只是后来循着不同的轨迹运行。

曦风端着雪酿从偏殿走出,闻言笑道:“所以暗影族才想趁机挑拨,以为能分化两星。”他将酒杯递给帝俊,“如今你我联手,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掠过一道红影。易阳欣儿提着裙摆闯进来,火翅上还沾着几片雪花:“你们猜我在雪林里发现了什么?”她扬手抛出个冰晶球,球内封存着一只暗影蝙蝠,正被淡淡的火光灼烧,“这孽畜竟想偷玥星的镇星石。”

嫦曦看着冰晶球里挣扎的蝙蝠,忽然想起临行前朴水闵说的话——暗影族最惧纯粹的光与影。她转头望向帝俊:“焰星的雷火能破他们的暗影术,玥星的月光可净化他们的戾气。”

帝俊指尖在冰晶球上轻轻一点,紫电瞬间窜入,将蝙蝠击得烟消云散:“明日我便布下雷霆阵,你以月华为引。”

那一晚,嫦曦躺在熟悉的碧雪寝宫,听着窗外雪落的声音,竟一夜无梦。清晨醒来时,见朴水闵正对着铜镜比划一件白袍,那是曦风让人赶制的,领口绣着玥星特有的缠枝纹。

“公主,今日要去归渔居赏雪吗?”朴水闵将白袍展开,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银线绣的纹路闪着细碎的光。

嫦曦刚换上白袍,便听见殿外传来鹤鸣。衷一愫捧着个锦盒进来:“公子让奴婢送来这个。”盒内是支玉笛,笛身上刻着梧桐叶的纹样,“公子说,公主小时候总爱用这个吹《归雁》曲。”

她握着玉笛走到廊下,正见帝俊站在雪地里。紫金玄衣外罩了件白狐裘,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温润。见她出来,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曦风说,你吹笛时,玥星的灵鸟都会飞来。”

嫦曦将玉笛凑到唇边,清越的笛声便顺着风飘了出去。不过片刻,成群的灵鸟便从雪林里飞来,绕着他们盘旋。远处,曦风与易阳欣儿正站在归渔居的亭子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偶尔传来几声轻笑。

朴水闵忽然指着天空轻呼:“公主快看!”只见焰星的雷鸟与玥星的雪鹤正并肩飞过,雷鸟的金羽与雪鹤的白羽交相辉映,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

嫦曦望着那两道弧线,忽然明白有些距离从不需要逾越。就像焰星的炽烈与玥星的清冷,看似相悖,却能在宇宙的怀抱里,共谱一曲和谐的乐章。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笛,笛身上的梧桐叶纹路,在晨光里闪着温柔的光。

归渔居的亭檐垂着冰棱,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光斑。易阳欣儿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指尖的温度让雪花瞬间化作水珠:“说起来,玥星的雪倒比焰星的火有趣些。”她腕间的赤金镯子晃了晃,映得亭外的茉莉田都染上几分暖色。

曦风正用银壶往青瓷杯里斟雪酿,闻言笑道:“娘娘若喜欢,待雪霁了,我让人送些冰玉去焰星。那玉能自蓄寒气,盛夏时摆在殿里,比冰镇的琼浆还舒爽。”

“哦?还有这等好物?”易阳欣儿挑眉,凤目里闪过兴味,“那我可得多讨些,正好给帝俊的雷剑做个剑鞘——他那剑总带着灼人的火气,碰着点星尘都能燃起来。”

亭外的笛声忽然转急,像是在模仿雷鸟振翅。帝俊望向廊下的嫦曦,见她握着玉笛的手指微微用力,素白的袍角被风掀起,与空中盘旋的灵鸟相映成趣。他忽然迈开脚步,玄色靴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轻响。

“换我来试试。”他从嫦曦手中接过玉笛,指尖刚触到笛身,便被那微凉的触感惊了一下——竟与他雷剑的炽烈截然不同。

嫦曦仰头看他,见他蹙眉研究笛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这笛子要用气,不是用蛮力的。”她抬手覆在他手背上,引着他调整指法,“像这样,轻些……”

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帝俊低头,正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那里面映着漫天飞雪与他的身影,比玥星最亮的星子还要动人。他喉结微动,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雪的清冽与他独有的雷霆气息。

亭子里的曦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默默给易阳欣儿续上雪酿:“他们倒比我们当年自在。”

易阳欣儿啜着酒,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你当年守着玥星的冰殿,我在焰星的火宫里练兵,哪有这般闲情。”她忽然笑起来,金冠上的流苏晃得人眼晕,“不过这样也好,两星的恩怨,总该在他们这里化了。”

笛声不知何时停了。嫦曦望着帝俊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他霸道的外壳下,藏着颗笨拙的真心。她伸手抚平他玄衣上的褶皱:“雷剑配冰玉鞘,倒是绝妙。曦风兄长的冰玉,该让朴水闵去挑些通透的。”

“不必急。”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待镇压了暗影余孽,我们在玥星多留些时日。”他望向远处的茉莉田,“等花开了,摘些回去,给你的寝殿熏香。”

话音刚落,天际忽然掠过一道银光。衷一情踏着鹤羽飞来,落在亭前躬身道:“公子,陛下,暗影族的老巢找到了,就在北极星轨的暗礁带。”他呈上一卷星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位置,正是两星引力交汇的盲区。

帝俊接过星图,褐金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剑:“西烨的冰火阵已布在暗礁外围,秦弘基的鹰族正在高空警戒。”他指尖点过暗礁中心,“这里是他们的祭坛,需用月华与雷霆合力破阵。”

嫦曦凑过去细看,见祭坛的符文与玥星古籍里记载的封印术隐隐相合:“我曾在祖母的手札里见过这阵法,需以纯阴之力引动,再用至阳之力击溃。”她抬头望向帝俊,“我的月华能引,你的雷霆可破。”

曦风忽然起身,白袍在风中展如羽翼:“我与易阳娘娘带雪鹤军从侧翼包抄,断他们的退路。”他看向亭外的雪林,“玥星的雪,也该染上些暗影族的血了。”

易阳欣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翅猛地展开,赤金的光芒映得雪地都泛着红:“正合我意。”她指尖燃起一簇幽火,在空中画出焰星的战纹,“让他们瞧瞧,两星联手,可不是好惹的。”

嫦曦望着众人眼中的决意,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玉笛。笛身上的梧桐叶纹路硌着掌心,却让她莫名安心。她知道,这场仗过后,焰星的雷与玥星的月,将在宇宙的星轨上,刻下一道永不磨灭的印记——那是属于他们的,新的纪年。

远处的灵鸟忽然齐鸣,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助威。帝俊握住嫦曦的手,转身往战船的方向走去。雪地上,两串脚印紧紧相依,被飘落的新雪慢慢覆盖,却又在前方,踏出更远的路。

归渔居的雪檐正滴着融水,叮咚声敲在青石台上,与亭内的笑谈相映成趣。易阳欣儿捻起一颗裹着糖霜的雪梅,忽然朝空中抛去——一只雷鸟精准衔住,振翅时带起的金风扫落了亭角的积雪,恰好落在曦风的白袍上。

“银玥公子这白袍,倒是比雪还白。”她笑着收回手,指尖沾着的糖霜在阳光下泛着晶亮,“不像某些人,总穿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说罢眼风斜斜扫过刚走进亭的帝俊。

帝俊解下白狐裘递给随侍,紫金玄衣在雪色里愈发沉艳。他没接话,只将手中的暖炉递给嫦曦:“刚温好的,里面掺了玥星的雪桂。”炉身烫着双生花的纹样,一半是焰星的凤凰,一半是玥星的灵鹤。

嫦曦接过暖炉,掌心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开。抬眼时,正望见曦风望着那炉身出神,他指尖轻轻叩着石桌,忽然道:“下月是玥星的祭月典,按例要由皇室主祭。”

“我与苒苒同去。”帝俊接口道,褐金眼眸转向嫦曦,“你说过,祭典上的月光能映出心底最念的人。”

这话让嫦曦心头一动。她想起小时候,总缠着曦风在祭月典上偷喝雪酿,那时月光洒在兄长白袍上,像镀了层流动的银。如今再听祭月典,身边却多了一个掌心带雷火余温的人。

夜里的純玥楼亮起了长明灯。嫦曦正对着铜镜试穿祭月典的礼服,那是件月白纱裙,裙摆绣着北斗七星,走动时星子仿佛在流转。朴水闵忽然捧着个木盒进来,里面是支凤钗,钗头的红宝石竟会随光线变色,时而如焰星之火,时而似玥星之雪。

“这是易阳娘娘让人送来的。”朴水闵笑着打开盒子,“娘娘说,这叫‘两仪珠’,是用焰星地心火与玥星千年雪髓熔铸的。”

嫦曦拿起凤钗,冰凉的玉石与温润的宝石在指间交叠,像极了此刻的心境。她正欲插上,窗外忽然掠过一道白影——是衷一情化作鹤形,正追着一只雷鸟往雪林飞去,鹤唳与雷鸣交叠,惊起满林宿雪。

第二日清晨,雪林深处传来阵阵金石相击之声。嫦曦循声走去,只见帝俊与曦风正在空地上切磋。帝俊的雷锋剑带起紫电,曦风的银月刀裹着雪雾,两道身影在雪地里交错,竟没踏碎半片冰晶。

“陛下的雷霆诀,倒是比传闻中更收放自如。”曦风收刀而立,白袍上沾着的雪粒被剑气震落,“换做从前,这片林子怕是要焦黑半片。”

帝俊回剑入鞘,紫电在指尖悄然隐去:“玥星的雪,比七界任何寒冰都更能敛住雷火。”他看向站在树后的嫦曦,眼底笑意渐深,“就像有些人,总能让锋芒自敛。”

嫦曦脸颊微热,转身时撞进一片温热的怀抱——易阳欣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火翅半张着替她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雪。“看什么呢,脸都红了。”她调笑道,却伸手替嫦曦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祭月典的礼服我瞧过了,配这两仪珠正好。”

祭月典那日,万星齐辉。嫦曦站在祭台中央,月白纱裙在月光下几乎与月色相融。帝俊站在她左侧,紫金玄衣映着星辉;曦风立在右侧,白袍如雪衬着月华。当她举起祭杯时,焰星的雷鸟与玥星的雪鹤同时盘旋上空,鸣声震彻寰宇。

礼毕后,曦风忽然取出一支玉箫,与嫦曦的玉笛相和。《归雁》曲的调子在星空中流淌,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站在台下,一个指尖凝着微光,一个火翅泛着暖芒,竟都听得入了神。

朴水闵悄悄对弄玉道:“你看天上的星轨,像不像把玉笛?”弄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焰星与玥星的光晕交缠,真如一支横亘宇宙的长笛,正吹奏着无人能懂的天籁。

嫦曦吹到曲末,忽然抬眼望向帝俊。他恰好也望过来,褐金眼眸里盛着的,是比星辉更亮的光。她忽然明白,所谓故乡,从来不是某片固定的土地。有牵挂的人在侧,有相融的光与雪在旁,便是宇宙间最安稳的归宿。

曲终时,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她的发间。抬头望去,曦风正朝她微笑,帝俊伸手替她取下那片叶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鬓角,留下一点温暖的触感。远处的雪林里,雷鸟与雪鹤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像在应和着这未完的乐章。

祭月典的余温尚未散尽,玥星的雪便又下了起来。这次的雪格外绵密,将純玥楼的飞檐都堆成了白玉雕琢的模样。嫦曦推开窗时,正见帝俊站在雪地里,手里握着支银簪——簪头是用焰星的赤金与玥星的寒玉合铸的月兔,兔眼嵌着两颗细小的星钻,正是她生辰那日帝俊寻遍宇宙才找到的星辰砂。

“昨日祭月时,见你发间少了支簪子。”他抬手将银簪插进她鬓角,指尖拂过她的耳垂,带着雷火淬炼后的微热,“曦风说,你小时候总爱偷戴他的玉冠,如今倒学会素雅了。”

嫦曦摸了摸鬓角的银簪,忽然笑了:“兄长的玉冠太重,哪有这个轻便。”话音刚落,便见远处的雪地里滚来一团白影,竟是只雪狐,嘴里还叼着支红珊瑚——那是焰星深海才有的宝物,不知怎会出现在玥星。

“这是西烨送来的。”帝俊弯腰拾起珊瑚,递给追来的冰火麒麟王子,“他说暗影族的巢穴已被捣毁,这珊瑚是从首领巢穴里搜出的,原是要献给你的。”

西烨单膝跪地,冰火双瞳里映着雪光:“启禀陛下、公主,暗影族余孽已逃往域外,秦弘基大人正带着鹰族追击。”

“不必赶尽杀绝。”曦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手里提着个食盒,白袍上沾着些面粉,“留几只给玥星的雪狼当活靶子,正好让小殿下们练练手。”他口中的小殿下,是指玥星刚满周岁的小王子,也是嫦曦的亲侄子。

嫦曦接过食盒,里面是刚蒸好的茉莉糕,热气裹着清香漫出来。她拿起一块递给易阳欣儿——这位火羲公主此刻正蹲在雪地里,用火翅尖逗弄那只雪狐,金冠歪在一边,竟有几分孩子气。

“还是玥星的点心合胃口。”易阳欣儿咬了口茉莉糕,凤目弯成月牙,“焰星的糕点总带着烟火气,哪有这般清爽。”说罢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体,“这是我用焰星的火云果酿的酒,配茉莉糕正好。”

酒液入喉时,带着一丝微辣的甜。嫦曦望着亭内说笑的三人——帝俊正与曦风研究星图,易阳欣儿在教朴水闵用火翅烤鱼,雪光落在他们身上,竟分不清谁是焰星人,谁是玥星人。

忽然,天边亮起一道霞光。衷一怀匆匆跑来,手里举着张星笺:“启禀公子、陛下,七界使者求见,说要共商两星联盟之事。”

帝俊接过星笺,褐金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转头看向嫦曦,见她鬓角的月兔簪在霞光里泛着光,便伸手牵住她的手:“去看看?”

嫦曦点头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心安。曦风与易阳欣儿跟在身后,白袍与红衣在雪地里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像极了星轨图上交汇的焰星与玥星。

远处的碧雪寝宫已升起联盟的旗帜,一半是焰星的金乌,一半是玥星的玉兔。嫦曦望着那面旗帜,忽然想起刚嫁入焰星时,总在夜里梦见梧桐街的落叶。而此刻,掌心的温度与身边的人,都在告诉她:有些离别,原是为了更好的相逢。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发间,带着故乡的凉,也带着身旁的暖。嫦曦抬头望去,只见雷鸟与雪鹤又结伴飞过,这一次,它们的影子交叠在联盟的旗帜上,像盖了枚宇宙都认可的印。

七界使者齐聚瑀彗大殿时,殿外的雪刚停。来自各界的旗帜在风中招展,有魔界的玄黑蝠旗,有妖界的九尾狐幡,最惹眼的是人界的龙凤旗——据说那是用焰星的织金与玥星的冰丝混纺而成,在晨光里泛着奇异的光泽。

嫦曦坐在帝俊身侧,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的北斗星纹。忽然听见阶下传来争执声,原来是魔界使者与妖界使者为位次争执不休。她正欲开口,却见易阳欣儿忽然起身,火翅在身后展开半幅,金冠上的宝石射出两道红光,恰好落在两界旗帜之间:“再吵,便把你们的旗子扔进雪林喂狼。”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曦风端起茶盏掩唇轻笑,朝嫦曦递了个眼色——这位火羲公主虽性情烈了些,镇场子的本事却无人能及。

帝俊敲了敲龙椅扶手,紫电在指尖一闪而逝:“今日聚在此地,是为共商暗影族余孽之事。谁再敢因位次喧闹,休怪我雷剑不认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三界之王的威压,阶下众人皆躬身行礼,再不敢多言。

议事过半时,人界使者忽然上前一步:“启禀两位陛下,人界近来频现异常星象,夜空中总有暗影浮动,怕是暗影族在作祟。”他递上一卷星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暗影区域,竟与焰星、玥星边境的轨迹隐隐相合。

嫦曦接过星图,指尖点向一处暗纹:“这里是七星连珠的节点,暗影族想借星力打开裂隙。”她抬头看向帝俊,“需在七星交汇前布下两仪阵,用焰星的雷火与玥星的月华封住节点。”

“我与你同去。”帝俊当即起身,紫金玄衣在殿柱投下的阴影里流动着暗光,“曦风留在此地统筹,易阳带雷卫支援各界。”

部署既定,众人散去时,已近黄昏。嫦曦回到碧雪寝宫,见朴水闵正将一件玄色斗篷叠好,斗篷的衬里绣着玥星的雪纹:“公主,这是陛下让人赶制的,说人界的夜风比玥星冷。”

她抚摸着斗篷上的雪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曦风的純玥楼走去。刚到廊下,便见曦风正与三位鹤羽仙人说话,衷一情手里捧着的,是三枚刻着不同符文的玉牌。

“这是玥星的镇星玉,你带在身上。”曦风见她进来,将其中一枚玉牌递给她,玉牌上刻着的正是白鼠图腾,“遇着暗影族,注入月华之力便可护身。”他又将另一枚刻着金乌图腾的玉牌递给随后赶来的帝俊,“这个你拿着,与雷霆诀相契。”

帝俊接过玉牌,指尖与曦风相触时,两人都微微一顿。从前隔着两星的隔阂与揣测,此刻却在交握的玉牌间,生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临行前夜,玥星的夜空格外清亮。嫦曦与帝俊并肩站在归渔居的亭子里,望着焰星与玥星在天际交辉。忽然,一只雪鹤衔来一片梧桐叶,叶面上竟用焰星的朱砂写着一行字:“两星同辉,万载无忧。”

“是曦风的笔迹。”嫦曦认出兄长独特的笔锋,眼眶微微发热。

帝俊握紧她的手,掌心的雷火之力与她指尖的月华之力相融,在梧桐叶上烫出一道双生图腾:“等处理好人界之事,我们便回来,与他共饮雪酿。”

次日清晨,鎏金战船再次启航。嫦曦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玥星,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鹤鸣。抬头望去,只见曦风的雪舟正跟在战船侧方,白袍在星风中猎猎作响。他朝她挥了挥手,手中高举的,正是那支刻着梧桐叶纹的玉笛。

嫦曦笑着挥手回应,转身时撞进帝俊温暖的怀抱。战船破开星云的刹那,她仿佛看见两星的光芒在宇宙深处交汇,像极了幼时母亲讲过的传说——太阳与月亮本就该相守,在无垠的星河中,照亮彼此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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