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第一公主月神嫦曦,小字苒苒,终是远嫁至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了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妃。红烛摇曳映着她清丽面容,心中却念着兄长曦风王子,那位素有银玥公子之称的少年。苒苒暗自轻叹,从此一道无形伤痕便要横亘在兄妹之间了,你我将身处异星别殿,各自推开窗棂,在不同的夜色里陪伴着不同的人:她会在太阳神帝俊身侧看尽焰星灼灼,而哥哥,该是守在嫂嫂斯坦芙公主金芙儿身边,共赏玥星清辉吧!
红烛的光晕在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的鎏金梁柱上流转,将雕花窗棂投下的冰裂纹影晃得明明灭灭。曦言公主月神嫦曦,此刻更习惯被唤作苒苒的她,正静坐在铺着赤金鸾纹锦缎的梳妆台前。白裙如融化的初雪般垂落地面,裙摆上用银线绣就的玉兔捣药图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泛着冷光,与殿内跳跃的烛火撞出几分疏离的清辉。
“公主,喝口安神汤吧。”朴水闵捧着描金托盘走近,熹黄色宫装的袖口蹭过珊瑚摆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她垂着眼不敢多看,自家主子那双嵌着碎星的眸子此刻正凝着窗外出神,长睫上仿佛沾着故乡曜雪玥星的霜,轻轻颤动时能抖落满室寒凉。
苒苒抬手接过白瓷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却像触到了太阳焰星滚烫的土地。碗里的汤药泛着琥珀色光泽,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铜镜里的倒影——镜中女子眉如远黛,鼻尖小巧挺翘,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唯有那双白鼠图腾赋予的眼眸,总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澄澈。可此刻,那澄澈里却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水闵,你说兄长此刻在做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在满是龙涎香的空气里。
朴水闵绞着帕子,小心翼翼回道:“银玥公子定是在陪斯坦芙公主呢。刃雪城的茉莉花田该开了,听说金芙儿公主最喜那花香,公子许是正陪她在归渔居的露台上赏月。”
苒苒捧着碗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她想起临行前那个雪夜,兄长曦风穿着标志性的白袍站在瑀彗大殿的白玉阶上,雪落在他肩头,衬得那张素来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他身侧的斯坦芙公主金芙儿则裹着璀璨金衣,金莲图腾在衣摆上熠熠生辉,金骑士阿宁正为她披上狐裘,白骑士阿穆捧着暖炉候在一旁。金芙儿转头对曦风笑时,鬓边的金步摇叮咚作响,那笑容明媚得能驱散玥星的寒雾。
“苒苒,到了焰星要好好照顾自己。”曦风的声音还在耳畔,他总是这样,话不多,却能把关切藏在每个字里。那时她只顾着掉眼泪,竟没看清兄长眼底的不舍。
殿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炽热气息的太阳神帝俊走了进来。紫金玄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在烛火下仿佛要展翅腾飞,麒麟长臂上的玄铁臂钏随着步伐轻响。他褐金的深瞳扫过苒苒,霸道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樱唇微启:“在想什么?”
苒苒连忙敛了神色,将汤碗递还给朴水闵,起身行礼时白裙划过地面,像月光流淌过金砖铺就的地面。“没什么,只是觉得殿外的星火很美。”她抬头望向帝俊,这位三界之王的周身仿佛燃烧着永恒的火焰,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帝俊走到她身边,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发顶:“焰星的星火确是不错,但比起玥星的清辉,少了几分温润。”他竟看透了她的心思,这让苒苒心头一跳,慌忙垂下眼。
窗外,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灯火通明,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钟鸣。苒苒知道,火羲公主易阳欣儿此刻或许正在那里处理政务,那位身着红衣的天后,凤眼总是带着睥睨众生的傲气,火翅收在身后时,裙裾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会随着动作燃起虚幻的火苗。听说她的火媚术能颠倒众生,可苒苒总觉得,那样炽烈的女子,与帝俊才是天生一对。
“在焰星住得惯吗?寒沁阁的偏殿若是冷,我让人多置些炭火。”帝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的指尖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微麻感,触到她的耳垂时,让她微微一颤。
“多谢陛下关怀,一切都好。”苒苒轻声应着,目光不自觉飘向南方,那里是离主殿数万里的南极冰岛,广寒宫的方向。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里的清冷,更像故乡的玥星。
而此刻的曜雪玥星,刃雪城的幻雪城堡里,曦风正站在純玥楼的廊下。白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身后的文侍女倾如捧着棋盘,武侍女司音按着腰间的佩剑。不远处的茉莉花田里,金芙儿正和她的九骑士说笑,红骑士阿亮挥剑劈开了一朵调皮的花妖,引得众人笑声连连。
“公子,夜深了,该回寝殿了。”徐谦轻声提醒,侍立在旁的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化出半人形,丹顶鹤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曦风抬头望向星空,焰星的方向亮着一颗最耀眼的星辰。他知道,妹妹此刻或许也在看同一方天宇。金芙儿走了过来,金衣在月色下流淌着暖光,她轻轻挽住曦风的手臂:“在想苒苒吗?”
曦风转头看向她,金芙儿的方唇弯起温柔的弧度,金莲图腾在她眉心若隐若现。“嗯,”他轻轻点头,“不知她今晚睡的好不好。”
金芙儿抬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帝俊会照顾好她的。你看,焰星的光那么亮,定不会让她受委屈。”她的声音温润,带着西方极乐世界主王特有的慈悲与通透。
曦风望着焰星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风从玫瑰森林吹来,带着花香与寒意,他想起苒苒小时候总爱追着丹顶鹤跑,白裙在雪地里像一朵盛开的雪莲。如今,那朵雪莲开在了炽热的焰星,不知会不会适应那里的温度。
两处星空,两种夜色。苒苒在火宫殿的窗前望着玥星的方向,曦风在幻雪城堡的廊下眺望着焰星的光。红烛与清辉,炽热与寒凉,从此,他们将在各自的星球上,守护着不同的人,却在心底,为彼此留着一片永恒的牵挂。
三日后,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举行朝会,苒苒作为帝俊的新妃,依礼需在偏殿等候。她坐在寒玉凳上,白裙与冰冷的玉面相触,倒让心头的燥热消散了些。朴水闵正为她剥着焰星特有的赤晶果,果皮裂开时溅出的汁水如火星般落在熹黄色的袖口上,晕开点点橙红。
“公主你看,这果肉像不像玥星的冰晶?”朴水闵举起半颗赤晶果,透明的果肉里裹着金色的籽,在殿外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
苒苒还没来得及回话,殿门便被推开,一阵带着烈火气息的香风涌了进来。火羲公主易阳欣儿身着绯红宫装,金线绣成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裙摆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布料奔涌而出。她身后的弄玉和端怀捧着卷轴,见了苒苒也只是微微颔首,神色里带着天后侍女特有的矜贵。
“妹妹倒是清闲。”易阳欣儿走到苒苒面前,凤眼微挑,目光扫过她素净的白裙,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火翅收在肩后,翅尖的金羽偶尔颤动,带起细碎的火星落在地面,瞬间又熄灭了。
苒苒起身行礼,白裙随着动作划出柔和的弧线:“见过姐姐。”她的声音平静,白鼠图腾赋予的澄澈眼眸里没什么波澜,倒让易阳欣儿准备好的几句刁难堵在了喉咙里。
易阳欣儿指尖把玩着金冠上垂下的红珠,忽然轻笑一声:“听说妹妹在玥星时,最擅长用月光草编花环?不如改日也为我编一个?只是不知这焰星的烈日,会不会晒枯了妹妹带来的仙草。”
这话里的试探像带着火舌,舔舐着空气里的平静。朴水闵攥紧了手里的赤晶果,指节泛白,却见苒苒从容地抬手理了理鬓发:“姐姐说笑了。万物皆有灵性,月光草到了焰星,或许会染上太阳的暖意,长出不一样的姿态呢。”
易阳欣儿没想到她会这样回话,褐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惯有的傲气覆盖:“但愿如此。”说罢,她转身带着侍女离去,红裙扫过地面时,留下一串淡淡的火星印记。
待她们走远,朴水闵才松了口气:“公主,这火羲公主的气场真吓人,刚才我都不敢喘气。”
苒苒望着殿外,那里的阳光炽烈得能穿透云层,与玥星的清辉截然不同。“她只是不习惯我的存在罢了。”她轻声道,指尖拂过寒玉凳上的冰纹,“就像我也需要时间,习惯这里的一切。”
而此时的曜雪玥星,曦风正与金芙儿在归渔居的露台上对弈。白玉棋盘上,黑子如墨,白子似雪,倾如在一旁研墨,墨汁滴入砚台的声音与远处海浪拍岸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兄长又走神了。”金芙儿拈起一枚白子,金衣的袖口滑落到小臂,露出皓腕上戴着的金镯子,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金莲图腾在眉心若隐若现,目光落在曦风执棋的手上——那只总是握着冰雪魔法杖的手,此刻正悬在棋盘上方,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曦风回过神,见自己的黑子即将被白子围堵,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心不在焉。”他抬眼望向焰星的方向,白袍在海风中微微扬起,“不知苒苒今日……”
“兄长放心。”金芙儿落下白子,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苒苒性子看着柔,实则坚韧。她既是月神嫦曦,便自有月光护佑。”她转头对侍立在旁的银骑士阿飞道:“阿飞,去将我那盒‘定风珠’取来,派人送往焰星,就说是给苒苒公主压惊的。”
阿飞领命离去,红骑士阿亮从花田那边走来,手里捧着一束刚摘下的月光花:“公主,这花今日开得格外好,要不要编个花环?”
金芙儿笑着摇头:“留给公子吧,他或许更需要这故乡的气息。”
曦风看着棋盘上渐渐明朗的局势,又望向星空深处那抹熟悉的光亮,心头的郁结似乎消散了些。他拿起一枚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该我了。”
与此同时,太阳神殿的龙塔寝殿里,苒苒正接过朴水闵递来的锦盒。打开的瞬间,十颗莹白的珠子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竟带着玥星特有的清冽气息。
“是银玥公子那边送来的,说是斯坦芙公主的心意。”朴水闵轻声道。
苒苒指尖抚过冰凉的定风珠,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爱用月光草编环,让她戴在头上,说这样走路就不会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她将一颗珠子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仿佛兄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苒苒,别怕。”
殿外传来脚步声,帝俊带着一身雷电气息走进来,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烛火下跃动。他见苒苒手里的定风珠,褐金的深瞳里闪过一丝了然,却只是走到她身边坐下:“玥星来的礼物?”
“是嫂嫂送的。”苒苒将珠子放回锦盒,抬眼望向帝俊,“陛下今日朝会顺利吗?”
帝俊伸手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微麻感让苒苒轻轻一颤。“还算顺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万物之主特有的威严,却又掺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明日带你去卧龙大殿后的观星台,那里能看见全宇宙的星辰。”
苒苒的眼眸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辰:“真的吗?”
“自然。”帝俊看着她瞬间明媚的面容,樱唇微扬,“那里的星图,比玥星的更壮阔。”
红烛依旧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个炽烈如太阳,一个清冷似月光,竟在这一刻,融成了一幅奇异而和谐的画面。远处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里,寒风吹过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宇宙深处,那些尚未被知晓的故事。
观星台建在卧龙大殿最高处,由万年玄铁铸就,边缘镶嵌着会随星辰流转而变色的萤石。当苒苒跟着帝俊踏上这里时,正值焰星的黄昏,天际的火烧云如易阳欣儿裙裾上的烈焰,将整片天空染得滚烫。
“看那里。”帝俊指向东方,褐金深瞳在霞光中泛着微光。顺着他指尖的方向,苒苒看见无数星辰正从暮色里苏醒,像被打翻的碎钻洒在黑丝绒上。其中最亮的那颗,正散发着熟悉的清辉——那是曜雪玥星。
白裙被高空的风掀起边角,苒苒伸手按住裙摆,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帝俊不知何时已将外袍解下,紫金玄衣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雷电气息,轻轻裹在她肩头。“这里风大。”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霸道中藏着细腻。
苒苒低头看着衣摆上的金乌图腾,忽然轻声问:“陛下可知,玥星的星辰是会唱歌的?”
帝俊挑眉:“哦?”
“在刃雪城的归渔居,夏夜总能听见星子落在茉莉花田里的声音,像玉珠滚过银盘。”她抬眼望向他,眸中映着漫天星辰,“兄长说那是星辰在说悄悄话。”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玥星的方向,忽然抬手结印。刹那间,观星台的萤石齐齐亮起,无数星轨在两人脚下流转,竟组成了玥星的模样——茉莉田丘、梧桐街巷,甚至连刃雪城的尖顶都清晰可见。“这样,算不算听见了?”
苒苒怔住,白鼠图腾赋予的眼眸里泛起水光。她从未想过,这位三界之王会为她做这样的事。远处传来羽翼振翅声,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鹰族首领秦弘基落在台边,单膝跪地:“陛下,火羲公主在殿内等候。”
帝俊皱眉,看向苒苒:“我去去就回。”
他走后,苒苒独自站在星轨中央,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响。朴水闵捧着一个锦盒走来,熹黄色衣袖在星光照耀下泛着暖光:“公主,这是刚从玥星送来的,银骑士阿飞亲自护送的。”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株用月光草编的鹤形草编,草叶上还沾着玥星的晨露,在萤石光下晶莹剔透。“是银玥公子编的。”朴水闵轻声道,“阿飞说,公子编了整整一夜,怕路上枯萎,还特意请三位鹤羽仙人渡了灵力。”
苒苒指尖抚过草编的羽翼,忽然想起小时候,曦风也是这样,为了给她编一只会发光的草鹤,在雪地里冻红了指尖。那时金芙儿还笑着打趣他:“银玥公子也有这样耐心的时候。”
“公主,火羲公主来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紧张。
苒苒转身,见易阳欣儿立在观星台入口,红衣如燃,火翅半展,凤眼正落在她手中的草编上。“玥星的玩意儿,倒是精致。”易阳欣儿走近,金冠上的红珠随动作轻晃,“只是不知在焰星的烈日下,能撑几日。”
苒苒将草编放回锦盒,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姐姐多虑了。有陛下的星轨护着,它会好好的。”
易阳欣儿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凤眼微眯,忽然笑了:“你倒是比我想的聪明。”她抬手,掌心浮出一朵燃烧的火焰花,“这是焰星的‘不灭花’,赠你。”火焰花落在苒苒掌心,却不灼人,反而带着温润的暖意。
“多谢姐姐。”苒苒捧着花,指尖轻轻触碰花瓣,那火焰竟化作点点金粉,落在她的白裙上,成了细碎的花纹。
易阳欣儿看着那花纹,若有所思:“你既入了太阳神殿,总该有些焰星的印记。”说罢,她转身离去,红裙扫过玄铁地面,留下一串浅淡的火痕。
待帝俊回来时,正见苒苒对着那株草鹤出神。他走到她身后,看着锦盒里的草编,褐金深瞳里闪过笑意:“曦风的手艺,还是老样子。”
“陛下认识兄长?”苒苒惊讶抬头。
“早年在七界会盟上见过。”帝俊望着玥星的方向,“他为了护你,在擂台上硬接了我三记雷鸣掌,倒是条汉子。”
苒苒心头一震,她从不知还有这样的事。难怪那时曦风手臂上总缠着绷带,却只说是练魔法时不小心伤的。
“放心。”帝俊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微麻感传来,“在这里,有我护着你。”
观星台的星轨依旧流转,玥星的清辉与焰星的霞光在天际交汇。苒苒望着那片交融的光晕,忽然觉得,或许宇宙的奇妙之处,就在于看似对立的事物,总能找到共存的方式——就像曦风与金芙儿,在冰雪与金莲的映照下相视而笑;就像她与帝俊,正站在这片星轨上,让月光与日光,悄悄缠绕在一起。
而此刻的刃雪城,曦风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袍。金芙儿走进来,见他对着镜中的白袍出神,笑着打趣:“银玥公子这是在想什么?莫不是也想编个草鹤送谁?”
曦风转身,见她金衣上别着一朵刚摘的月光花,金莲图腾在眉心若隐若现。“只是在想,苒苒收到草编了吗?”
“三位鹤羽仙人亲自护送,怎会不到?”金芙儿走近,为他系好腰间的玉佩,“听说火羲公主赠了不灭花,看来苒苒在那边,过得不错。”
曦风望向窗外,玥星的清辉洒满茉莉花田,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他忽然笑了,轻声道:“是啊,她会好好的。”
两处星球,两处牵挂,却在同一片星空下,各自生长出温柔的模样。
焰星的晨露总带着灼人的温度,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火宫殿的窗棂时,苒苒正坐在寒沁阁的廊下翻看星图。朴水闵将一盆从南极冰岛移栽来的冰蓝花摆在她手边,熹黄色的衣袖拂过花盆边缘,带起细碎的冰晶。
“公主你看,这花竟在焰星开了。”朴水闵惊喜地指着那朵顶着露珠的蓝花,花瓣边缘还凝着薄霜,与周围蒸腾的热气形成奇异的平衡。
苒苒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冰蓝花竟微微颤动,抖落一片细碎的光。她想起昨日帝俊送来的星轨仪,那水晶铸就的仪器里,正缓缓流转着玥星与焰星的双生星图。
“听说陛下今日要去龙塔修炼雷霆决?”苒苒轻声问,目光落在星图上标注的雷暴星系。
“是啊,”朴水闵一边为冰蓝花浇水,一边回道,“秦弘基首领亲自守在塔外呢。对了,刚才弄玉姐姐来说,火羲公主邀您去卧龙大殿品新茶。”
苒苒捧着星图的手指微微一顿。自那日观星台一别,易阳欣儿虽未再刻意刁难,却也极少主动邀约。她将星图折好,白裙随着起身的动作轻晃:“走吧,去看看。”
卧龙大殿的金砖地面泛着暖光,易阳欣儿正坐在主位旁的软榻上,红衣如泼墨般铺展在榻边,火翅半敛着,金冠上的红珠映得她凤眼越发明艳。见苒苒进来,她抬手示意:“尝尝这‘赤焰茶’,用焰星地心的火灵叶煮的。”
青瓷茶杯里的茶汤泛着琥珀色,热气中裹着淡淡的硫磺香。苒苒刚抿了一口,就见易阳欣儿指尖凝出一朵小火苗,正逗弄着杯沿的热气:“听说你昨日用冰系魔法护住了那盆冰蓝花?”
“只是略懂些皮毛。”苒苒放下茶杯,白裙的袖口沾了点茶渍,像落了片雪花。
易阳欣儿忽然笑了,凤眼弯成好看的弧度:“你倒坦诚。不像某些人,总爱藏着掖着。”她说着,将一碟金红色的糕点推过来,“这是‘流心焰’,用金乌鸟的尾羽粉做的,尝尝?”
糕点入口即化,竟带着清甜的奶香,与预想中的炽热截然不同。苒苒正觉惊奇,就见易阳欣儿忽然敛了笑意:“下月七界会盟,帝俊要带你同去。玥星那边,曦风王子和金芙儿公主也会来。”
苒苒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骨节泛白。她竟要在那样的场合,以太阳神妃的身份,见自己的兄长与嫂嫂?
“怎么,怕了?”易阳欣儿挑眉,指尖的火苗忽明忽暗,“还是觉得,对不起你那位银玥公子?”
“姐姐多虑了。”苒苒抬眼,白鼠图腾赋予的眼眸清澈依旧,“我与兄长,早已是不同星轨上的人。”
易阳欣儿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挥手让弄玉退下。大殿内只剩她们两人时,她才缓缓开口:“你可知,当年帝俊为了求娶玥星公主,在曜雪城外跪了三日三夜?那时他还不是三界之王,雷电系魔法刚入门,被你父亲用冰雪箭射得满身是伤。”
苒苒怔住,她从未听过这段往事。
“他总说,玥星的月光能中和他体内的雷霆之力。”易阳欣儿望着殿外的烈日,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我偏不信,火焰与冰雪,本就该是对立的。”她忽然转头看向苒苒,“但你不一样,你的冰蓝花能在焰星绽放,你的月光草能接住我的不灭花——或许,你真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
苒苒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秦弘基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陛下修炼时走火入魔,急需冰系灵力镇压!”
易阳欣儿脸色骤变,火翅瞬间展开,红衣猎猎作响:“去寒沁阁取冰魄珠!”
“不必。”苒苒忽然起身,白裙如月光般掠过地面,“我去。”
龙塔内的雷电气息几乎凝成实质,帝俊的紫金玄衣已被雷电撕裂,褐金深瞳里翻涌着狂暴的光芒。见苒苒进来,他猛地挥手:“出去!”
苒苒却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结印,周身瞬间绽放出清冷的月光。她将额头抵在帝俊眉心,轻声道:“看着我。”
帝俊的目光撞上她的眼眸,那片澄澈的白鼠图腾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他体内暴走的雷霆之力渐渐平息。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指尖的微麻感混着她掌心的清凉,竟生出奇异的暖意。
“你不怕我伤了你?”他声音沙哑,褐金深瞳里还残留着一丝狂暴。
“陛下不会。”苒苒望着他,眸中映着塔外的阳光,“就像焰星的火,从不会灼伤守护它的人。”
龙塔外,易阳欣儿站在阳光下,看着塔顶渐渐散去的雷云,火翅轻轻颤动。弄玉走上前:“公主,真要让她……”
“顺其自然吧。”易阳欣儿转身,红衣扫过地面的影子,“或许她真的是,能让日月同辉的人。”
而此时的玥星,曦风正对着一面水镜出神。镜中映着焰星的景象,苒苒的白裙在雷光中宛如一朵倔强的雪莲。金芙儿走过来,金衣上的金莲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七界会盟,我们该准备些什么?”
曦风转身,见她鬓边别着一朵月光花,忽然笑了:“备些她小时候爱吃的雪酥吧。”
水镜里,苒苒正为帝俊整理撕裂的衣袍,阳光透过龙塔的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缠绕的光轨,一头连着炽热的焰星,一头系着清冷的玥星,在无垠的宇宙里,悄悄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七界会盟的请柬如流星般划破各大星球的天际时,苒苒正在寒沁阁的冰窖里照料那盆冰蓝花。如今它已抽出新枝,冰蓝色的花瓣上竟染上了淡淡的金纹,像是偷藏了焰星的阳光。朴水闵捧着一件新缝制的白裙走进来,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半轮太阳,与原本的玉兔捣药图恰好组成完整的星月图腾。
“公主,这是陛下让人赶制的礼服。”朴水闵的声音里带着雀跃,熹黄色衣袖拂过冰窖的寒气,凝成细碎的白霜,“听说玥星的使团已在半路了。”
苒苒指尖抚过裙上的金线,冰凉的触感里仿佛藏着灼热的温度。她想起那日在龙塔里,帝俊握着她手腕时的力度,褐金深瞳里翻涌的情绪,像要将她卷入那片雷电交织的星河。
“不知嫂嫂会不会带茉莉花来。”她轻声道,白裙的衣角扫过冰窖的地面,带起一串冰晶。
会盟前夜,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设宴。苒苒跟着帝俊走进殿时,满室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易阳欣儿坐在帝俊身侧,红衣如火,见她进来时微微颔首,凤眼里带着几分默许。殿门再次推开时,曦风与金芙儿并肩走入,白袍与金衣在烛火下交相辉映,引得席间一片低叹。
曦风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苒苒身上,见她裙摆上的日月图腾,握着金芙儿的手微微收紧。金芙儿察觉到他的异样,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对苒苒露出一个温润的笑,鬓边的金步摇叮咚作响。
“银玥公子别来无恙?”帝俊举杯,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酒液里晃出细碎的光。
“托陛下洪福。”曦风举杯回敬,白袍的袖口扫过桌面,带起一阵清冽的风,“舍妹……看来在焰星住得惯。”
苒苒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正不知如何回应,金芙儿已笑着开口:“苒苒穿这身真好看,这日月图腾,倒像是我们玥星的冰纹与焰星的火光融在了一处。”她示意身后的白骑士阿穆,“阿穆,把那盒‘雪融膏’给公主送去,是用茉莉花汁做的,擦在皮肤上能安神。”
阿穆捧着锦盒上前,白裙在红毯上像一道流泉。苒苒接过时,指尖与她相触,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玥星寒气。“多谢嫂嫂。”
宴席过半,易阳欣儿忽然起身,火翅在身后展开半幅,红衣猎猎:“听闻银玥公子的冰雪魔法已臻化境,不如与陛下切磋一番?让我们开开眼界。”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下来。曦风看向帝俊,见他褐金深瞳里带着笑意,便起身道:“陛下乃三界之王,臣不敢放肆。”
“无妨。”帝俊起身,紫金玄衣随着动作扬起,“就当为会盟助兴。”
两人移步殿外的广场,曦风抬手召出冰雪法杖,杖尖凝结出晶莹的冰棱;帝俊则握紧雷锋剑,剑身缠绕着细碎的雷电。金芙儿走到苒苒身边,轻声道:“别担心,他们自有分寸。”
苒苒望着场中,只见冰棱与雷电在空中碰撞,却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交锋,反而在半空凝成奇异的冰晶雷花,簌簌落在地上,化作点点星光。忽然,曦风的冰棱偏了方向,竟朝着苒苒飞来,帝俊眼疾手快,雷锋剑一挥,将冰棱击成漫天冰屑。
“兄长!”苒苒惊呼出声。
曦风收了法杖,白袍在夜风中轻扬:“陛下,承让了。”他看向苒苒,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只是想让妹妹看看,玥星的冰,在焰星也能开出花。”
帝俊收剑回鞘,走到苒苒身边,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的冰屑:“不仅能开花,还能结果。”他转头对众人道,“明日会盟,我宣布一事——月神嫦曦,与我共掌太阳神殿,同护三界。”
易阳欣儿闻言,红衣下的火翅轻轻一颤,随即对苒苒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恭喜妹妹。”
苒苒望着帝俊,又看向曦风与金芙儿,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宇宙的法则从不是非此即彼,就像焰星的火能温暖玥星的冰,曦风的守护与帝俊的偏爱,从来都能在她心里共存。
夜风吹过广场,带来玥星的茉莉香与焰星的硫磺味,竟意外地和谐。苒苒抬手,掌心同时浮现出冰蓝花与不灭花,两朵花在她掌心交织,化作一道虹光,冲上夜空,将七界的星辰都染成了温柔的色泽。
远处的寒沁阁里,那盆冰蓝花忽然完全绽放,冰蓝的花瓣上,金纹流转,像是谁在寒夜里,悄悄点燃了一盏永不熄灭的灯。
虹光消散后的第七夜,苒苒在广寒宫的露台上晾晒月光草。朴水闵捧着新采的星露走来,熹黄色宫装的裙摆扫过结满白霜的石阶,留下浅浅的印痕。“公主,火羲公主派人送了些焰星的暖玉,说是垫在窗台上能防寒气。”
苒苒转头时,正见弄玉指挥着侍女搬运玉块,那些暖玉在月光下泛着橘红色光晕,与广寒宫的清辉撞出细碎的火花。“替我谢过姐姐。”她低头继续整理月光草,这些从玥星移栽来的仙草,如今叶片边缘已染上淡淡的金芒,像是被焰星的阳光吻过。
忽然,天际划过一道紫金色流光,帝俊的身影落在露台边缘,紫金玄衣上还沾着雷暴星系的星尘。“在忙什么?”他走近时,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白裙上的日月图腾,那是七界会盟后,易阳欣儿亲手为她绣上的补子。
“明日曦风兄长要带嫂嫂去南极冰岛采风,我备些月光草让他们带在路上。”苒苒将捆好的草束递给朴水闵,指尖不经意触到帝俊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前日修炼《雷霆决》时留下的淡青色印记。
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雷电气息轻轻舔舐着她的皮肤:“放心,秦弘基已带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去清道了,冰岛的冰煞兽伤不了他们。”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其实,是金芙儿公主想单独与你兄长说些话,借口罢了。”
苒苒被他呵出的热气弄得耳廓发烫,转身去看那些暖玉:“陛下怎知?”
“金芙儿的白骑士阿穆来求药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帝俊笑着抬手,指缝间漏出的雷光在暖玉上打出跳动的光斑,“她说金芙儿想在冰岛的极光下,给曦风一个惊喜。”
正说着,远处传来鹤鸣。三位鹤羽仙人踏着云气而来,衷一情捧着一个锦盒躬身道:“公子让我等送来玥星的新茶,说是用今年第一茬茉莉尖烘的。”锦盒打开的瞬间,清甜的香气漫过露台,与焰星的硫磺味缠在一起,竟生出几分缠绵的意味。
苒苒取了一小撮茶叶,忽然想起小时候与曦风在茉莉花田捉迷藏,那时金芙儿刚嫁过来,总穿着耀眼的金衣站在田埂上笑,说他们兄妹俩像两只偷蜜的白鼠。如今想来,白鼠图腾赋予的灵动,倒真让他们在各自的命运里,找到了意想不到的路径。
“对了,”帝俊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水晶球,“这是西烨送来的冰岛极光镜,能提前看见那里的极光。”水晶球里,淡绿色的光带在冰原上舞动,隐约能看见两个依偎的身影,白袍与金衣在光带中若隐若现。
苒苒望着水晶球,忽然轻声道:“陛下说,我们的星轨会不会也这样好看?”
帝俊将她揽入怀中,紫金玄衣的下摆与她的白裙交缠在一起:“会的。”他抬手对着夜空结印,无数星子忽然偏离轨道,在天幕上拼出一只白鼠与一只金乌,白鼠踩着月光,金乌衔着火焰,正朝着彼此的方向飞去。
露台下,弄玉捧着一件红衣走过,见此情景,对端怀笑道:“看来往后,焰星的雷雨天该少些了。”端怀点头,目光落在广寒宫窗台上的暖玉上,那些橘红色的光晕里,正渐渐晕开淡淡的冰蓝。
而此时的南极冰岛,曦风正为金芙儿披上狐裘。金衣在冰原上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她抬手将一朵冰棱花别在曦风的白袍上:“你看,冰雪也能开出金莲花的模样。”曦风低头,见那冰棱花的花瓣竟真如金莲般层层叠叠,在极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远处,寒沁阁的方向传来朴水闵的笑声,隐约夹杂着苒苒的低语。曦风望着焰星的方向,忽然握紧金芙儿的手:“他们,也该很好。”
冰原上的极光忽然变得绚烂,绿的、紫的、金的光带交织成网,将两对身影温柔笼罩。没有人知道,这片宇宙的平衡,正被两份看似相悖的爱情悄悄维系着——就像月光草能在焰星扎根,就像金莲花能在冰原绽放,就像白鼠与金乌,终能在同一片星空下,找到属于他们的,永不褪色的光晕。
冰岛的极光尚未散尽,焰星的第一缕阳光已刺破云层。苒苒站在卧龙大殿的丹陛上,看着帝俊将一枚刻有日月图腾的玉印交给易阳欣儿。红衣天后接过玉印时,火翅在晨光中泛着金芒,凤眼扫过阶下的苒苒,竟带了几分暖意:“往后这星轨调度,便劳烦妹妹多费心了。”
“姐姐客气。”苒苒屈膝行礼,白裙的褶皱里还沾着广寒宫的霜,那是今早查看月光草时不小心蹭上的。朴水闵适时递上一方绣着冰蓝花的帕子,熹黄色的帕角在晨光中轻轻晃动。
待易阳欣儿带着弄玉离去,帝俊忽然握住苒苒的手,褐金深瞳里映着殿外的朝阳:“今日要去玥星的玫瑰森林,金芙儿说那里的荆棘花开了,想请你我共赏。”
苒苒心头一动。自七界会盟后,她虽与曦风通过几次星讯,却再未踏足故土。掌心的雷电气息带着熟悉的暖意,让她想起昨夜水晶球里,曦风为金芙儿编织荆棘花环的模样——白袍上沾着玫瑰刺的血珠,却笑得比玥星的月光还温柔。
星舰穿梭在星云间时,苒苒正翻看金芙儿送来的花谱。鎏金封面上,一朵荆棘花旁标注着小字:“此花需冰火两重天方能盛放。”她指尖抚过那行字,忽然明白为何金芙儿要选在此刻邀约。
玫瑰森林的入口处,曦风已带着三位鹤羽仙人等候。白袍被林间的风掀起,他身后的衷一情捧着一个白玉瓶,里面盛着凝结的晨露。见苒苒与帝俊走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你们来了。”
金芙儿从林间走出,金衣上别着一朵深红色的荆棘花,九骑士中的红骑士阿亮正为她拂去发间的花瓣。“快来看,”她招手道,“这株花开得最盛。”
林间空地上,一株丈高的荆棘树正绽放着奇异的花朵——花瓣内侧是冰蓝的,外侧却燃着细碎的火焰,在阳光下既像寒冰碎裂,又似星火燎原。苒苒走近时,花瓣忽然轻轻颤动,竟有冰晶与火星落在她的白裙上,与日月图腾融为一体。
“这是用焰星的火种与玥星的冰魄培育的。”金芙儿笑着解释,白骑士阿穆正用玉壶为花根浇水,“阿穆说,它需要两种力量才能存活,就像……”
“就像我们。”帝俊接过话头,抬手轻抚荆棘花的花瓣,雷电之力流过时,火焰花瓣越发炽烈,而冰蓝的内侧则泛起淡淡的银光。
曦风望着那朵花,忽然对苒苒道:“还记得小时候,你总爱摘玫瑰给嫂嫂,结果被刺扎得哭鼻子吗?”白袍的袖口轻轻扫过花茎,那些尖锐的荆棘竟缓缓垂下,露出温润的花托。
苒苒脸颊微红,朴水闵在一旁笑道:“公主现在可厉害了,昨日还用法术让寒沁阁的荆棘开出了冰花呢。”
帝俊低头看着她,褐金的瞳孔里漾着笑意:“是吗?倒要见识见识。”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雷电之力缓缓注入她体内,“试着用你的冰系魔法引动它。”
苒苒闭上眼,白鼠图腾的灵力与雷霆之力在掌心交织。再睁眼时,那株荆棘花忽然分出一枝新茎,上面同时开出了冰蓝的白鼠花与赤红的金乌花,两朵花依偎着,在风中轻轻摇曳。
金芙儿拍手笑道:“真是奇景!看来这花认主了。”她转头对曦风道,“不如我们为它取名‘双生焰’如何?”
曦风点头,目光落在交织的花瓣上,忽然轻声道:“就像苒苒的名字,曦是晨光,苒是草木,本就该在日月下共生。”
星舰返航时,苒苒靠在舷窗边,看着玥星的轮廓渐渐缩小。帝俊将一枚用荆棘花枝打磨的木簪插在她发间,簪头雕刻着双生花的模样:“这是曦风送的,他说……”
“他说,愿我如草木向阳,亦如晨光映雪。”苒苒接过话,指尖抚过簪头的纹路,忽然明白,所谓兄妹,便是无论相隔多少星辰,总能懂得对方未曾说出口的牵挂。
舷窗外,星轨依旧流转,白鼠与金乌的图腾在天幕上越靠越近。苒苒望着那片星光,忽然觉得,宇宙间最奇妙的魔法从不是雷霆决或冰雪术,而是让炽热与清冷、守护与占有、亲情与爱情,都能在同一片星空下,找到最温柔的共存方式。
而那株名为“双生焰”的荆棘花,从此便在玫瑰森林的深处静静绽放,见证着两对身影,在冰火交织的时光里,将彼此的名字,刻进了永恒的星轨。
三季流转,双生焰已在玫瑰森林蔓延成海。苒苒与帝俊踏着晨光来访时,正见曦风为金芙儿别上一朵冰蓝与赤红交织的新蕊,金衣白袍映在花海中,像两束最和谐的光。
“这花竟结了籽。”金芙儿捧着一枚晶莹的种子,里面流转着冰火双色光晕,“阿穆说,种在焰星与玥星的交界带,能长出连接两星的花桥。”
苒苒接过种子,指尖触到温润的壳,忽然想起帝俊昨夜在星图上圈出的新轨道——那里正适合花桥扎根。帝俊握住她的手,褐金深瞳里映着花海:“等花桥长成,便可朝发焰星,暮至玥星。”
曦风望着远处的海面,白袍被风掀起:“那时,便可常聚了。”
朴水闵与阿亮正追着一只衔花的白鼠笑闹,笑声惊起几只金乌鸟,掠过花海时洒下点点星火。四人间忽然都没了言语,只望着那片交织着冰蓝与赤红的花田,任时光在温柔的静默里,悄悄织就更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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