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的妻子月神嫦曦,乳名苒苒,长居南极冰岛的偏殿之中,寒沁阁连着沁寒殿,孤茗宫依着广寒宫,末了便是那冷透骨髓的冷宫,这片殿宇群与太阳神帝俊的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隔了整整数万里的冰原与火海。她总以月神的清冷姿态掩去眉间孤寂,可每当夜阑人静,指尖触到殿内冰凉的玉柱,心口那股因长久分离而生的钝痛,仍会悄然漫上来,让她忍不住恍惚:明明早已习惯掩饰寂寞,为何这颗心还是会这般痛?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极寒与炽烈的割裂感,吹过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时,一半裹着太阳神殿火宫殿檾炩城龙塔寝殿的灼热气浪,一半卷着数万里外南极冰岛的碎冰。此刻寒沁阁的雕花窗棂上,正凝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冰花,月光透过冰花洒进来,在铺着白狐裘的地面上投下细碎的银纹,像撒了一把揉碎的星子。
苒苒坐在沁寒殿的白玉梳妆台前,指尖刚触到台沿,便觉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骨缝里钻。她垂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白裙如雪般垂落在椅脚,裙摆绣着的银线月亮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淡光,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剔透,仿佛一捏就能挤出冰来。167厘米的身形裹在宽大的裙裾里,更显纤细,唯有那双盛着月色的眼眸,还带着几分北斗紫光夫人该有的清贵,只是眼底深处藏着的孤寂,像被薄冰盖住的深潭,轻轻一碰就会漾开涟漪。
“公主,该添件披风了。”朴水闵端着暖炉走进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满殿雪白中格外显眼,她将暖炉放在梳妆台上,伸手想替苒苒拢一拢衣领,却被苒苒轻轻避开。
苒苒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珍珠钗,那是帝俊百年前送她的生辰礼,珍珠的光泽早已不如当初鲜亮,就像他们之间的情意,被数万里的冰原与火海磨得淡了。“不必,月神的身子,耐得住这寒气。”她的声音清泠如碎玉相击,听不出情绪,可朴水闵跟着她千年,怎会看不出她攥紧裙摆的手指泛了白——那不是畏寒,是心口的钝痛又犯了。
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冰裂的轻响,苒苒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冷风裹挟着细小的冰粒扑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微微飘动。远处孤茗宫的飞檐上积着厚厚的雪,雪光映着广寒宫的琉璃瓦,泛着冷幽幽的蓝,再往远处望,便是冷宫那片矮矮的宫墙,墙头上的冰棱像出鞘的剑,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这整片殿宇群就像浮在冰原上的孤岛,而她,就是孤岛上唯一的守夜人。
“公主又在看主殿的方向吗?”朴水闵站在她身后,声音放得很轻,“其实……帝俊陛下昨日还问过侍女,您近来是否用了新的熏香。”
苒苒的指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快得像错觉。她想起百年前在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初遇,帝俊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揽着她的腰,褐金深瞳里满是霸道的温柔,说要让她做全宇宙最受宠的公主。可如今,他是太阳焰星的第一王者,是万物之主,身边有火羲公主易阳欣儿那样耀眼的存在——那位穿红衣的天后,有着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称号,火翅展开时能将整片天空染成赤色,烈焰独角兽的图腾更是带着毁灭般的炽热。
“欣儿姐姐昨日派人送了火晶糕来,”苒苒转过身,指尖划过窗棂上的冰花,冰花在她触碰到的瞬间化作细雾,“她说,近来太阳神殿的火焰太盛,让我用冰泉镇着吃,免得上火。”她嘴上说着温和的话,眼底却掠过一丝自嘲——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能迷惑众生,可她偏偏不需要那些幻觉,因为现实早已足够清醒:帝俊的主殿里,永远有温暖的炉火和香甜的点心,而她这里,只有无尽的寒夜和冰冷的玉柱。
朴水闵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却被殿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只见弄玉端着一个描金托盘走进来,红衣裙摆扫过地面的积雪,留下浅浅的印记。“月神妹妹,”弄玉行了一礼,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我家公主说,听闻妹妹近来常对着月亮发呆,特意让我送些暖炉过来,这炉子里的炭火,是用太阳神殿的地心火炼过的,能暖上三天三夜。”
苒苒看着托盘里的暖炉,炉身刻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与易阳欣儿的本真本源图腾一模一样。她微微颔首,声音依旧清泠:“替我谢过欣儿姐姐。只是我这里寒气重,怕是会污了姐姐的地心火。”
弄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妹妹说笑了,您是月神,本就该与寒冰为伴,只是帝俊陛下近日总念着您,说您身子弱,让我们多照看些。”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苒苒的脸,似乎想从她平静的表情里找出些什么。
苒苒没有接话,只是走到沁寒殿中央的玉柱旁,指尖轻轻贴在冰凉的玉面上。玉柱上雕刻着人鱼帝国的海浪纹,那是她作为美人鱼十七公主时最熟悉的图案,可如今摸起来,却只剩一片刺骨的冷。她想起昨夜夜阑人静时,梦里又回到了北斗七星宫,她还是那个被斗姆元君宠着的紫光夫人,身边有十二月亮女陪着,没有冰原,没有火海,更没有这数万里的距离。可梦醒时,只有殿外呼啸的寒风和心口那股熟悉的钝痛。
“我知道陛下是关心我,”苒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是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归宿。”她转过身,看着弄玉和朴水闵,眼底的孤寂被一层清冷的月光盖住,“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待殿内只剩她一人,苒苒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那里此刻应该正灯火通明,帝俊或许正与易阳欣儿商议国事,或许正握着雷锋剑演练雷霆决,褐金深瞳里映着的,是火焰帝国的繁华与炽热。而她这里,只有月光、寒冰,还有一颗在寂静中反复疼痛的心。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那里藏着她作为白雪姬雪圣女时最纯粹的温柔,也藏着作为月神嫦曦时最深的孤寂。她早已学会用清冷的姿态掩饰一切,学会在别人提起帝俊时波澜不惊,可为什么,每当指尖触到冰凉的玉柱,每当夜里梦见曾经的温暖,这颗心还是会像被冰锥扎着一样,钝痛不止?
宇宙的风还在吹,冰花在窗棂上凝结又融化,苒苒站在原地,白裙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像一朵绽放在冰原上的雪莲花。她知道,这数万里的距离,或许还要走很久很久,而她能做的,只是继续守着这片寒殿,守着心底那点残存的温暖,直到下一个月圆之夜,直到那股钝痛,能真正被月光抚平。
寒沁殿的冰雾还未散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不同于冰原上惯有的冷寂,那声音裹着暖意,竟将窗棂上的薄冰都烘得微微发亮。苒苒正对着玉柱出神,指尖的凉意还未散去,便听见朴水闵带着惊喜的声音:“公主,是金芙儿公主来了!”
她转过身时,殿门已被推开,一道璀璨的金光率先涌了进来,紧接着,身着金衣的金芙儿便踏雪而入。那金衣绣着层层叠叠的金莲纹样,裙摆扫过门槛上的积雪时,竟让雪花在触及衣料的瞬间化作了细碎的金粉,168厘米的身形立在满殿雪白中,宛如从西方极乐世界捧来的一团暖阳。她身后跟着的隐莲公主樱芸蝶梦与狼族长公主白璇凤,更是让这清冷的殿宇多了几分鲜活——樱芸蝶梦的紫色罗衣长裙上绣着飞舞的樱花蝶,乌黑长发及地,五彩斑斓的蝴蝶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似有蝴蝶绕着发间起舞;白璇凤身披的雪裘衣衬得她186厘米的身姿愈发挺拔,衣摆处露出的银灰色绒毛,与她雪狼图腾的凛冽气质相得益彰。
“苒苒妹妹,姐姐来看你了。”金芙儿笑着走上前,声音温柔得像春日里的风,她抬手握住苒苒的指尖,掌心的暖意瞬间驱散了苒苒指尖的冰凉,“你这殿里的寒气,怎么比上次来还重?”
苒苒看着金芙儿眼底真切的关切,心口那股钝痛竟淡了几分。她勉强牵起唇角,清泠的声音里多了丝暖意:“嫂嫂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只是我这月神的居所,本就该是这般寒气。”
“什么寒气不寒气的,”金芙儿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身后的白璇凤道,“璇凤,把我带来的暖莲炉摆上,再将莲绒毯铺在窗边,别让妹妹冻着。”白璇凤应声上前,雪裘衣划过地面时没有半分声响,她从储物袋里取出暖莲炉,炉身雕刻着与金芙儿图腾一致的金莲,点燃后,殿内瞬间弥漫开淡淡的莲香,竟压过了寒气。
樱芸蝶梦则走到梳妆台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后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莲子羹:“月神妹妹,这是金芙儿公主特意让我用西方极乐世界的圣莲熬的,能暖脾胃,你快尝尝。”她说话时,发间的蝴蝶落雪簪轻轻晃动,紫色罗衣的裙摆扫过镜台,留下一缕淡淡的香。
苒苒接过玉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低头舀了一勺莲子羹,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竟让心口都暖了起来。“嫂嫂有心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金芙儿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听说欣儿妹妹前些日子送了火晶糕来,也听说你总对着主殿的方向发呆。苒苒,你不必总把心事藏着,姐姐知道你心里苦。”
苒苒握着玉碗的手紧了紧,莲子羹的暖意似乎也抵不住心底的寒凉。她抬眸看向金芙儿,眼底的孤寂再也藏不住:“嫂嫂,我不是怨他,只是……数万里的冰原与火海,我走不过去,他也过不来。昨日夜里我梦见初遇时,他穿着紫金玄衣,说要让我做全宇宙最受宠的公主,可如今……”
“傻妹妹,”金芙儿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满是心疼,“帝俊他是万物之主,肩上担着七界的责任,可他心里不是没有你。前几日曦风王子去太阳神殿议事,还看见他对着你当年留在龙塔寝殿的白裙发呆,连欣儿妹妹递过来的茶都忘了接。”
一旁的樱芸蝶梦也跟着点头,蝴蝶金步摇晃得更欢:“是啊月神妹妹,我听阿宁说,帝俊陛下还特意让兀神医调制了暖身的丹药,只是怕你不肯收,才一直没送过来。”
白璇凤则站在窗边,目光望向远处的冰原,声音沉稳:“若你想见他,我可以载你飞过冰原,我的雪狼图腾能抵御火海的热浪,九骑士也能护你周全。”
苒苒看着眼前的三人,心口的钝痛渐渐被暖意取代。她知道金芙儿是真心为她着想,樱芸蝶梦与白璇凤也愿为她奔走,可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嫂嫂,我不能这么做。欣儿姐姐是火羲公主,是天后,我若这般跑去主殿,只会让帝俊为难,也会让火焰帝国生出流言。我是月神,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不能任性。”
金芙儿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么懂事。可懂事的人,往往最吃亏。”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莲玉佩,递给苒苒,“这枚玉佩你拿着,它是我的本真本源所化,能替你抵挡寒气,若你有任何事,只要捏碎它,我和九骑士立刻就到。”
苒苒接过玉佩,玉佩上还带着金芙儿的体温,金莲纹样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攥紧玉佩,眼眶终于红了:“多谢嫂嫂,多谢芸蝶梦,多谢璇凤。”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金芙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再陪你坐会儿,让璇凤给你讲些西洲国的趣事,芸蝶梦也给你弹段天琴座的曲子,解解闷。”
樱芸蝶梦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琴,指尖拨动琴弦,清越的琴声便在殿内流淌开来,与暖莲炉的莲香交织在一起;白璇凤则坐在一旁,缓缓说起西洲国的雪季盛典,语气虽平淡,却将趣事讲得生动有趣。金芙儿握着苒苒的手,偶尔插几句话,逗得苒苒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窗外的月光依旧清冷,冰花却似乎少了几分寒意。苒苒靠在金芙儿身边,听着琴声与笑声,掌心攥着那枚温暖的金莲玉佩,忽然觉得,这数万里的距离,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了。至少,她还有这样一群真心待她的朋友,还有这殿内的暖意,能替她抵挡些许孤寂。只是不知,这样的温暖,能在这寒沁殿里,停留多久。
莲香与琴声还在沁寒殿里萦绕,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骑士阿飞爽朗的呼喊:“公主!九骑士来给您送西洲国的新酿了!”话音未落,九道身影便踏雪而来,为首的金骑士阿宁捧着一个雕花酒坛,金色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难掩她脸上的温和;身旁的白骑士阿穆提着药箱,白色长袍下摆沾了些雪粒,眼神里满是关切;红骑士阿亮则扛着一把长剑,红色披风随风飘动,英气勃勃。
金芙儿见他们进来,笑着起身:“倒是巧,正说要给苒苒妹妹解闷,你们就来了。”阿帅立刻上前,放下肩上的食盒,打趣道:“那可不,我们可是算着时辰来的,就怕来晚了,公主们的好茶都喝不上。”他的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连苒苒眼底的愁绪也淡了几分。
阿穆走到苒苒身边,打开药箱取出一支玉瓶:“月神公主,这是我用西方极乐世界的圣草熬制的暖身药油,每日涂抹在手腕处,能驱散寒气。您总待在这冰殿里,可不能亏了身子。”苒苒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的暖意,轻声道:“多谢阿穆骑士。”
阿亮则走到殿中央,拔出长剑比划了几下,剑风带着凌厉的气息,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周围的陈设:“月神公主,若您觉得闷,我可以教您几套基础剑法,既能强身健体,也能打发时间。”她说话时眼神明亮,满是热情。
苒苒看着眼前的九骑士,心里满是感激。这时,樱芸蝶梦的琴声忽然停了,她抬头望向窗外,眉头微蹙:“好像有异动。”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冰原上,有几道红色的身影正快速靠近,火翅展开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白璇凤立刻起身,雪裘衣下的手悄然握住了腰间的匕首,眼神变得警惕:“是火羲公主的人?”金芙儿也收敛了笑容,沉声道:“阿良,你去看看情况。”王骑士阿良应声而去,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没过多久,阿良便回来了,语气凝重:“是弄玉和端怀,她们说火羲公主请月神公主去主殿议事,还带了不少护卫。”苒苒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攥紧了手中的金莲玉佩,掌心微微出汗。她知道,易阳欣儿突然请她去主殿,绝不会只是议事那么简单。
金芙儿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有我们在。阿宗,阿亮,你们随苒苒妹妹一同去,阿飞你在空中警戒,阿宁、阿穆留在殿内待命,阿帅、阿珂随时准备支援。”九骑士立刻领命,动作迅速地做好了准备。
樱芸蝶梦也站起身,紫色罗衣裙摆轻轻晃动:“月神妹妹,我陪你一起去,我的樱花蝶能察觉到危险。”白璇凤也点头:“我也去,我的雪狼图腾能抵御火焰,不会让你受伤。”
苒苒看着身边的众人,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裙,眼底重新恢复了月神的清冷:“好,我们去主殿。”说完,她便带着樱芸蝶梦、白璇凤和九骑士中的阿宗、阿亮,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冰原上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苒苒的白裙和金芙儿等人的衣角。远处主殿的火光越来越亮,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的靠近。苒苒不知道,这次去主殿,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身边有这些真心待她的朋友,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踏过最后一片结冰的荒原,太阳神殿火宫殿的热浪便扑面而来,与身后南极冰岛的寒气撞在一起,在半空凝成薄薄的雾霭。主殿前的白玉台阶上,弄玉与端怀早已等候,见苒苒一行人走来,弄玉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月神妹妹,公主已在卧龙大殿等候。”她的目光扫过苒苒身侧的樱芸蝶梦、白璇凤与阿宗、阿亮,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苒苒颔首,白裙下摆轻扫过台阶上未融的雪粒,指尖始终攥着金芙儿赠予的金莲玉佩——玉佩传来的暖意,让她在这炽热的殿宇前多了几分底气。樱芸蝶梦紧随其后,发间的蝴蝶金步摇随步伐轻晃,紫色罗衣裙摆拂过地面时,竟有细碎的樱花蝶虚影从衣料中飘出,悄然落在殿外的石柱上,若有异动便能即刻示警;白璇凤则走在苒苒身侧,雪裘衣下的手按在腰间,雪狼图腾的气息在她周身若隐若现,与火宫殿的热浪形成鲜明对峙。
卧龙大殿内,火烛烧得正旺,照亮了殿顶雕刻的金乌图腾,也映得易阳欣儿的红衣愈发耀眼。她端坐在主位旁的凤椅上,金冠上的珠翠随呼吸轻晃,火翅收在身后,却仍有细碎的火星从羽翼边缘落下,在地面灼出小小的印记。帝俊则坐在主位上,紫金玄衣的衣摆垂落在椅脚,麒麟长臂搭在扶手上,褐金深瞳落在苒苒身上时,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似有话要说,却又被易阳欣儿抢先开口。
“妹妹倒是好兴致,带了这么多帮手来。”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凤眼微微眯起,目光扫过樱芸蝶梦与白璇凤,“只是这卧龙大殿,是火焰帝国的议事之地,妹妹带外人来,怕是不合规矩吧?”
“欣儿姐姐说笑了。”苒苒上前一步,清泠的声音压过殿内的热浪,“芸蝶梦与璇凤是金芙儿嫂嫂的人,今日陪我前来,不过是怕我这月神的身子,受不住主殿的火气。若姐姐觉得不妥,她们在殿外等候便是。”
一旁的阿宗立刻上前:“月神公主安危要紧,属下愿在殿外守着,若有异动,即刻通报。”阿亮也跟着颔首,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坚定。易阳欣儿见此,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未再多言,只是抬手示意苒苒入座。
待苒苒坐下,易阳欣儿才缓缓开口:“今日请妹妹来,是有一事相商。近日太阳焰星的火焰之力有些紊乱,帝俊说,妹妹的月神之力能与太阳之力相调和,想请妹妹留在主殿,协助我们稳定火焰本源。”她说着,目光落在帝俊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
苒苒的心猛地一沉——留在主殿?这看似是重视,实则是将她置于易阳欣儿的眼皮底下。她抬眸看向帝俊,却见他褐金深瞳里满是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易阳欣儿的眼神打断。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良快步走进来,语气凝重:“陛下,火羲公主,西洲国传来消息,冰原边缘出现异常能量波动,似有异兽出没,金芙儿公主已带着其余骑士前去查看,让属下前来通报月神公主,务必小心。”
易阳欣儿的脸色微变,火翅不自觉地展开几分:“异兽?怎会突然出现?”苒苒却心中一动——阿良这话,分明是在给她解围。她立刻起身:“既然西洲国出事,嫂嫂又在前线,我这做妹妹的,岂能坐视不理?欣儿姐姐,稳定火焰本源之事,容后再议,我需即刻前往冰原,协助嫂嫂。”
易阳欣儿还想阻拦,却见帝俊终于开口:“苒苒说得对,异兽之事要紧,稳定火焰本源的事,等处理完异兽再说。”他的语气带着王者的威严,易阳欣儿虽有不满,却也只能颔首。
苒苒心中松了口气,起身向帝俊与易阳欣儿行礼:“那我便先去了。”说完,便带着樱芸蝶梦与白璇凤快步走出大殿。
殿外,阿宗与阿亮早已等候,见苒苒出来,立刻迎上前。白璇凤皱眉道:“那异兽之事,怕是金芙儿公主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帮你脱身。”樱芸蝶梦也点头,发间的蝴蝶落雪簪轻轻晃动:“方才我在殿内,已让樱花蝶去探查,冰原边缘并无异常,定是阿麦用计传了假消息。”
苒苒握着金莲玉佩,心中满是感激:“嫂嫂与九骑士,倒是为我费了不少心思。”她抬头望向冰原的方向,月光洒在她的白裙上,泛着淡淡的光,“我们先回去寒沁殿,等嫂嫂的消息,再做打算。”
一行人转身离开太阳神殿,热浪渐渐被身后的寒气取代。苒苒走在最前面,白裙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知道,这次主殿之行虽有惊无险,却也让她明白,易阳欣儿绝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只要有金芙儿与九骑士在,有樱芸蝶梦和白璇凤在,她便不再是孤身一人面对这数万里的冰原与火海。
刚回到寒沁殿,朴水闵便捧着暖炉迎上来,见苒苒一行人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公主,您可算回来了,方才我见远处火宫殿方向火光异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苒苒接过暖炉,指尖触到熟悉的暖意,轻轻摇头:“无妨,是嫂嫂设的局,帮我解了围。”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银骑士阿飞的声音:“月神公主,金芙儿公主回来了!”众人出门相迎,只见金芙儿身着璀璨金衣,在九骑士的簇拥下踏雪而来,金衣上的金莲纹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虽沾了些冰粒,却丝毫不减她的贵气。阿帅走在最外侧,正对着阿亮打趣:“我就说阿麦的计策管用,你还担心火羲公主会起疑,这下好了,不仅帮月神公主脱了身,还让那弄玉吃了瘪。”
金芙儿走上前,握住苒苒的手:“妹妹没事吧?欣儿妹妹在殿里没为难你吧?”苒苒摇摇头,将主殿里的情形一一告知,金芙儿听后,眉头微蹙:“她这是想把你留在主殿,好时时刻刻盯着你。往后你再去主殿,定要多带些人,绝不能让她有机可乘。”
樱芸蝶梦这时忽然轻“咦”一声,乌黑长发间的蝴蝶金步摇轻轻晃动:“公主,你们看,我的樱花蝶回来了。”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只淡粉色的樱花蝶从殿外飞来,停在她的指尖,翅膀微微颤动。樱芸蝶梦闭上眼,片刻后睁开,语气凝重:“樱花蝶探到,冰原深处有异常的能量波动,不是异兽,倒像是……有人在催动火焰魔法,试图融化冰原。”
白璇凤闻言,雪裘衣下的手猛地攥紧:“是易阳欣儿的人?她想干什么?融化冰原,难道是想毁掉寒沁殿?”阿良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可能性很大。火羲公主一直不满月神公主的存在,若融化冰原,寒沁殿失去寒气庇护,月神公主的月神之力便会受损,到时候她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主殿,甚至……”
“甚至取代我的位置。”苒苒接过阿良的话,声音依旧清泠,眼底却多了几分冷意,“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金芙儿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妹妹别怕,有我们在,绝不会让她得逞。阿麦,你立刻去查探消息,看看是谁在冰原深处催动魔法;阿宗、阿亮,你们随我去冰原边缘布防,若有异动,即刻反击;阿飞,你在空中警戒,一旦发现火羲公主的人,立刻通报;阿宁、阿穆,你们留在寒沁殿,保护月神公主和朴水闵;阿帅、阿珂,你们去太阳神殿附近盯着,防止他们声东击西。”
九骑士立刻领命,动作迅速地分头行动。阿麦周身泛起淡淡的光,身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阿宗、阿亮跟着金芙儿,朝着冰原深处走去,红骑士的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阿飞展开翅膀,飞向高空,银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阿宁、阿穆则走进殿内,开始检查殿内的防御;阿帅、阿珂则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走去,阿帅还不忘回头对苒苒笑了笑:“月神公主放心,有我们在,定让火羲公主的人有来无回。”
殿内只剩下苒苒、樱芸蝶梦、白璇凤和朴水闵。樱芸蝶梦走到窗边,指尖轻轻划过窗棂上的冰花:“月神妹妹,我已让樱花蝶在冰原周围布下警戒,一旦有人靠近,它们会立刻示警。”白璇凤也点头:“我的雪狼图腾能与冰原的寒气相通,若有人试图融化冰原,我能第一时间察觉。”
苒苒看着身边的两人,心中满是感激。她走到沁寒殿的玉柱旁,指尖轻轻贴在冰凉的玉面上,玉柱上的海浪纹仿佛在月光下活了过来。她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易阳欣儿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金芙儿、九骑士、樱芸蝶梦和白璇凤在,她有信心守住这片寒殿,守住自己的月神之力。
夜色渐深,冰原上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寒沁殿的窗棂,发出轻微的声响。苒苒站在窗边,望着远处冰原的方向,白裙在风中轻轻飘动,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场与易阳欣儿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冰原的风突然变得燥热起来,白璇凤猛地睁开眼,雪裘衣下的身躯紧绷,掌心泛起淡蓝色的雪狼图腾微光:“不对劲,冰原深处的寒气在消散!”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樱花蝶急促的振翅声,几只粉色蝴蝶撞在窗棂上,翅膀边缘已沾了焦痕——樱芸蝶梦心头一紧,抬手召回蝴蝶,指尖触到蝶翼的瞬间,便觉一股灼烫的火气顺着指尖蔓延:“是烈焰独角兽的火!有人在催动火羲公主的本源力量,冰原的冰层已经开始融化了!”
苒苒攥紧手中的金莲玉佩,玉佩传来的暖意此刻竟显得格外微弱。她快步走到殿外,抬眼望去,只见数万里外的冰原尽头,一片赤色火光正滚滚而来,所到之处,冰层噼啪碎裂,化作水汽蒸腾而上,连夜空都被染成了暗红色。更让人心惊的是,火光中隐约可见数十道身着红衣的身影,为首之人正是端怀,她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的长鞭,正指挥着侍从们催动火焰魔法。
“公主!”朴水闵扶着门框,声音发颤,“寒沁阁的冰柱已经开始渗水了,再这样下去,殿宇会塌的!”
就在这时,高空传来阿飞的呼喊:“月神公主!金芙儿公主让我传信,她已带着阿宗、阿亮在冰原中段布下金莲阵,暂时挡住了火势,但对方人多,我们撑不了多久!”
樱芸蝶梦立刻拔出腰间的玉笛,吹奏起急促的韵律。随着笛声响起,无数樱花蝶从她紫色罗衣的褶皱中飞出,在空中汇聚成淡粉色的蝶阵,朝着火光方向飞去:“我的樱花蝶能暂时困住他们的火焰,但需要有人配合我催动韵律之力!”白璇凤也不再犹豫,周身雪狼图腾光芒大盛,她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狼嚎,冰层之下,几头巨大的雪狼虚影破土而出,朝着火光方向奔去:“我的雪狼能冻结部分火焰,我去帮金芙儿公主!”
苒苒看着眼前的景象,深吸一口气,白裙周身泛起淡淡的月光。她抬手对着空中一挥,一轮皎洁的明月虚影缓缓浮现,月光洒在冰原上,正在融化的冰层竟暂时停止了碎裂——这是她作为月神的本源之力,虽因久居寒殿有所损耗,却仍有安抚寒气的作用。“芸蝶梦,你留在这里,用韵律之力稳住寒沁殿的冰柱;朴水闵,你跟着阿宁、阿穆,把殿内的重要物品转移到孤茗宫;我去帮嫂嫂!”
“妹妹不可!”樱芸蝶梦急忙转身,蝴蝶金步摇剧烈晃动,“你的月神之力还未完全恢复,若强行催动,会伤了本源的!”
“现在不是顾虑这些的时候!”苒苒语气坚定,月光在她周身凝成一层淡银色的护罩,“嫂嫂和骑士们在前线拼命,我不能躲在这里!”说完,她便朝着冰原中段飞去,月光护罩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银尾,像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
冰原中段,金芙儿正站在金莲阵中央,璀璨金衣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她双手结印,身下的金莲图腾不断扩大,金色的光芒与赤色的火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阿宗、阿亮则在阵外与红衣侍从缠斗,阿宗的拳脚虎虎生风,每一拳都能击退一名侍从;阿亮的长剑则裹着淡淡的寒气,专门克制对方的火焰魔法。但红衣侍从源源不断,两人身上已添了不少烧伤。
“嫂嫂!”苒苒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金芙儿抬头望去,见她周身的月光护罩,顿时又急又气:“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不来,嫂嫂和骑士们怎么办?”苒苒落在金莲阵旁,抬手将月光注入阵中,金莲阵的金色光芒瞬间暴涨,竟将对面的火焰压退了几分,“我们一起,一定能守住冰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雷鸣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紫金身影踏着雷光而来,褐金深瞳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是太阳神帝俊!他周身雷光闪烁,雷锋剑在手中泛着紫色的雷电,一剑劈下,赤色火光竟被劈出一道缺口。
“帝俊陛下!”金芙儿又惊又喜,“您怎么来了?”
帝俊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见她周身的月光护罩已变得稀薄,眼底满是心疼。他转头看向火光深处,语气带着王者的威严:“易阳欣儿,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火光中,易阳欣儿的身影缓缓浮现,火翅展开,金冠上的珠翠在火光中泛着冷光:“陛下,我只是想帮您稳定火焰本源,没想到月神妹妹和金芙儿嫂嫂竟会误会。”
“误会?”帝俊冷笑一声,雷光在他周身暴涨,“你催动烈焰独角兽的本源,试图融化冰原,毁掉寒沁殿,当我看不出来吗?苒苒是我的妻子,是月神,这冰原是她的居所,你若再敢动它分毫,休怪我不客气!”
易阳欣儿脸色一白,火翅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道:“陛下,我也是为了您,为了火焰帝国……”
“够了!”帝俊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语气软了几分,“苒苒,你没事吧?我带你回主殿,让阿穆给你看看伤势。”
苒苒看着帝俊眼底的心疼,心口那股钝痛竟淡了几分,却还是轻轻摇头:“我没事,冰原还没稳定,我不能走。”
金芙儿见状,笑着走上前:“好了,有陛下在,欣儿妹妹也不敢再胡闹了。阿麦已经去通知其他骑士,很快就能清理完这些红衣侍从。妹妹,你就随陛下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苒苒看着金芙儿、帝俊,还有身边的阿宗、阿亮,心中满是暖意。她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她与易阳欣儿的较量,或许还未结束。但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帝俊的守护,有金芙儿和九骑士的陪伴,她有信心,守住这片属于她的冰原,守住心底的那片月光。
帝俊的雷光尚未完全散去,冰原上的水汽却已在月光与金光的交织中凝成细碎的冰晶,落在金芙儿的璀璨金衣上,像缀了一层碎钻。易阳欣儿看着帝俊护在苒苒身前的背影,火翅边缘的火星渐渐黯淡,方唇抿成一条直线,却终究没再反驳——她清楚,此刻帝俊的雷霆怒意绝非作假,若再纠缠,只会落得难堪下场。
“既然陛下信得过月神妹妹,那便罢了。”易阳欣儿拂了拂红衣裙摆,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却还是朝身后的端怀递了个眼色,“撤兵。”端怀虽有迟疑,但见主子态度坚决,只能咬牙挥了挥燃烧的长鞭,领着红衣侍从们缓缓退入火光深处,赤色热浪也随之渐渐消退。
待火光彻底消失在冰原尽头,金芙儿才松了口气,金莲阵的光芒缓缓收敛,她走上前拍了拍苒苒的肩:“妹妹,这下可算能安心了。”苒苒望着帝俊的背影,白裙下的指尖微微蜷起——方才他挡在她身前时,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在雷光中格外清晰,竟让她想起了初遇时的模样,心口那股沉寂许久的暖意,又悄悄漫了上来。
“陛下怎会突然赶来?”樱芸蝶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乌黑长发间的蝴蝶金步摇轻轻晃动,紫色罗衣上的樱花蝶虚影仍在微微颤动,“我们并未传信去主殿。”帝俊转过身,褐金深瞳落在苒苒身上,语气软了几分:“阿珂在主殿外察觉到异动,便如实禀报了。我知道欣儿近来对你心存芥蒂,本想早些过来,却被政务耽搁了。”
一旁的阿帅突然插了话,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陛下这可是心有灵犀啊!我们还在想怎么拖延时间,您就带着雷光赶来了,简直是雪中送炭!”阿亮笑着拍了他一下:“就你话多,没看见陛下正担心月神公主吗?”众人的笑声让气氛轻松了不少,苒苒的脸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垂眸避开了帝俊的目光。
白璇凤这时走上前,雪裘衣上沾了些冰碴,她指了指冰原深处:“冰层虽暂时稳住了,但之前被火焰灼烧的地方已变得脆弱,若不及时加固,日后怕是还会出问题。”金芙儿点头,转头对九骑士吩咐:“阿良,你带阿宗、阿亮去勘察受损的冰层,制定加固方案;阿麦,你去寒沁殿协助芸蝶梦,用韵律之力稳住殿内的冰柱;阿宁、阿穆,你们随我去给受伤的侍从处理伤口;阿飞,你继续在空中警戒,防止有漏网之鱼;阿珂,你回主殿盯着,免得欣儿妹妹再生事端。”
九骑士齐声领命,很快分头行动。阿良拿着图纸蹲在冰层旁,阿宗、阿亮在一旁护着,三人低声商议着加固细节;阿麦跟着樱芸蝶梦往寒沁殿走去,途中还不忘与她交流韵律魔法的运用;阿宁、阿穆则跟着金芙儿,从储物袋里取出伤药,开始为受伤的侍从处理烧伤;阿飞展开翅膀飞向高空,银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阿珂则朝着主殿的方向走去,脚步沉稳,目光警惕。
殿外只剩下苒苒、帝俊、白璇凤和朴水闵。朴水闵捧着暖炉上前:“公主,您方才催动月神之力,定是累了,快喝点暖汤吧。”苒苒接过暖炉,指尖触到熟悉的温度,抬头看向帝俊,轻声道:“多谢陛下今日出手相助。”
帝俊看着她眼底尚未散去的疲惫,心中满是愧疚:“是我没能护好你,让你在这寒殿受了这么多委屈。”他抬手想拂去她发间的冰晶,却在触到她发丝的瞬间停住了——他知道,这些年的疏离,不是一句“抱歉”就能弥补的。白璇凤见状,悄悄拉了朴水闵一把,两人默契地退到一旁,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冰原上的风渐渐柔和起来,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淡银色的光晕。苒苒捧着暖炉,看着帝俊眼中的愧疚,心口那股钝痛竟慢慢消散了。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易阳欣儿也不会轻易放弃,但此刻,有他在身边,有金芙儿和九骑士的陪伴,她不再感到孤单。
“陛下,”苒苒轻声开口,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冰原的事,还需要您多费心。”帝俊点头,褐金深瞳里满是坚定:“放心,我会让人加固冰原,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远处,寒沁殿的灯光渐渐亮起,与空中的月光、冰原上的冰晶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温暖而宁静的画面。苒苒知道,这场危机虽已解除,但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与帝俊之间的隔阂,与易阳欣儿的矛盾,都需要慢慢化解。但她相信,只要身边有这些真心待她的人,她定能守住这片属于她的冰原,守住心底的那片月光。
几日后,冰原加固工程已近尾声。阿良设计的冰晶结界将寒沁殿群牢牢护住,阿亮与阿宗还在结界外布下了能抵御火焰的符文,樱芸蝶梦则让樱花蝶在结界周围日夜巡逻,连一丝火星都难以靠近。
这日午后,金芙儿带着九骑士来寒沁殿做客,阿帅特意带来了西洲国的蜜饯,阿穆则给苒苒送来了新调制的暖身药膏。众人围坐在沁寒殿的暖莲炉旁,阿宁正帮朴水闵梳理头发,阿麦与樱芸蝶梦聊着韵律魔法的新用法,白璇凤则陪苒苒看着窗外的冰景,气氛热闹又温馨。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朴水闵惊喜地喊道:“是陛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帝俊身着紫金玄衣,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缓步走了进来。他将木盒递给苒苒,轻声道:“这是我用太阳焰晶与月魂玉打磨的玉佩,能中和寒气,也能随时感应到你的气息。”
苒苒打开木盒,里面的玉佩泛着淡淡的银光,上面雕刻着金乌与白鼠的图腾,正是她与帝俊的本真本源。她抬头看向帝俊,眼底满是笑意,轻轻说了声:“多谢陛下。”
金芙儿笑着打趣:“陛下这可是开窍了,以后可得多来寒沁殿看看妹妹,别总让我们这些外人替你操心。”众人纷纷附和,帝俊的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坚定地点头:“会的,以后我会常来。”
冰原上的风依旧吹着,却再也带不走殿内的暖意。苒苒握着手中的玉佩,看着身边欢笑的众人,心中满是安定——她知道,属于她的温暖,终于慢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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