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独守南极冰岛深处的偏殿群落,自寒沁阁辗转沁寒殿,经孤茗宫过广寒宫,最终栖身于最末那座冷寂冷宫,此地距帝俊的太阳神殿火宫殿,足足相隔数万里之遥;苒苒望着殿外终年不化的冰原,指尖拢着冰凉的广袖,念及帝俊那句“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只觉这数万里的隔绝、满殿的清寒,连同自己的存在,都成了一场荒唐可笑的笑话,心中却仍藏着对那抹暖阳的执念:“太阳哥哥,你可知晓?我口中声声恨你,实为心底压不住的爱你。”可天后羲和因妒生怨,不仅以术法毁她容颜令其面目全非,更以流言搅乱她心神,让她深陷爱恨纠结与自我厌弃的泥沼,苒苒无计可施,只得敛衽跪坐于寒□□上,闭目凝神,欲多念几遍清心咒,好驱散这满心的痴缠与寒凉。
宇宙纪年的风掠过太阳焰星斗罗大陆,将火焰帝国皇都伽诺城的暖意尽数挡在数万里之外,只把凛冽的寒气揉碎了,灌进南极冰岛深处的偏殿群落。寒沁阁的琉璃瓦覆着三尺厚的冰壳,檐角垂落的冰棱足有半人高,折射着天边微弱的星辉,像一串冻僵的泪滴。苒苒裹着那身素白如霜的广袖长裙,裙摆扫过殿外积着冰粒的白玉阶,每一步都似踩在碎裂的月光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已是她本月第三次迁移居所,从雕着冰莲纹样的寒沁阁,到窗棂蒙着白霜的沁寒殿,再穿过栽满枯槁梅枝的孤茗宫,如今终于停在广寒宫身后那座最偏僻的冷宫。
冷宫的朱漆宫门早已褪色,铜环上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哀鸣,像是要把千年的冷寂都倾泻出来。殿内没有烛火,只有冰墙缝隙里渗进的微光,勉强照亮满地碎裂的寒玉砖。苒苒走到窗边,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凉的窗棂,广袖滑落,露出腕间一串素银铃铛——那是她初遇帝俊时,他亲手为她系上的,如今铃铛上的纹路已被寒气浸得模糊,晃动手腕时,只发出沉闷的“叮当”声,再没了当年的清脆。
她望着殿外无边无际的冰原,冰面泛着青灰色的光,远处的冰山如蛰伏的巨兽,终年被浓雾笼罩,连飞鸟都不愿在此停留。风卷着冰粒打在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嘲笑她的执着。“数万里……原来从太阳神殿到这里,竟远得连他的暖意都飘不过来。”苒苒低声呢喃,褐金色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她抬手拢了拢广袖,指尖触及脸颊时,却猛地顿住——那里没有了往日的光滑细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疤痕,像被烈火灼伤后留下的印记,却比烈火更痛。
这是易阳欣儿的“杰作”。三日前,那位身着正红宫装的天后,带着侍女弄玉和端怀,驾着烈焰独角兽降临沁寒殿。彼时易阳欣儿金冠上的火羽饰品泛着灼热的光,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殿内的冰砖都开始融化。她走到苒苒面前,凤眼微微上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月神妹妹,你说你凭什么占着帝俊妻子的名分?不过是个从冰雪大陆来的异类,也配肖想太阳神的暖意?”
苒苒当时攥紧了裙摆,白裙上的冰纹刺绣被揉得皱起,她抬眼看向易阳欣儿,语气带着倔强:“我与帝俊的事,与天后无关。”
“无关?”易阳欣儿突然笑了,方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抬手对着苒苒的脸,指尖泛起淡红色的火焰,“妹妹怕是忘了,我是毁灭神羲禾,要毁了你这张碍眼的脸,不过是举手之劳。”话音未落,那团火焰便化作细小的火针,刺向苒苒的脸颊。苒苒来不及躲闪,只觉脸上一阵灼痛,随即传来皮肤焦糊的气味,她痛得闷哼一声,摔倒在地,却看到易阳欣儿眼中毫不掩饰的快意。
“还有啊,”易阳欣儿蹲下身,凑到苒苒耳边,声音压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已经让弄玉去散播消息了,就说月神嫦曦善妒成性,因不满帝俊宠爱天后,竟想用法术暗害于我,结果自食恶果毁了容貌。你说,等帝俊听到这些,会不会更厌恶你?”
苒苒当时只觉得浑身冰凉,比殿外的寒冰更甚。她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易阳欣儿带着侍女转身离去,火翅划过空气的声音,像一把刀,反复切割着她的心。
如今在冷宫里,苒苒再次摸到脸上的疤痕,指尖忍不住颤抖。她从怀中摸出一面小巧的冰镜,镜面上映出的人影让她瞬间闭紧了眼——原本清丽的面容变得面目全非,左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右脸则布满了细碎的红点,曾经那双被帝俊称赞“像盛满了月光”的褐金色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光,只剩下满满的疲惫与哀伤。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帝俊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那是三个月前,在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里,他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背在身后,褐金深瞳里没有一丝温度。当时她鼓足勇气,想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在曜雪玥星的初遇,他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那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直到现在,每想一次,都还会传来尖锐的疼痛。
“可我……”苒苒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太阳哥哥,你可知晓?我后来对你声声说恨,不过是因为心底的爱太满,满到快要溢出来,只能用恨来伪装。”她想起当年在幻雪帝国的雪山上,他化作金乌太阳鸟,为她驱散冰雪;想起在宇宙无尽海,他陪她看人鱼族的庆典,亲手为她戴上那串银铃铛;想起他曾摸着她的头,笑着说“苒苒是我的月神,永远都是”。那些记忆像温暖的光,却只能在冰冷的现实里,衬得她更加可笑。
“公主,该喝药了。”殿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熹黄色衣裙的朴水闵端着一个白玉药碗走进来,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殿内的寂静。朴水闵是苒苒的贴身丫环,自她从幻雪帝国来到太阳焰星,便一直跟在身边,如今看到苒苒这副模样,眼底满是心疼,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把药碗递到苒苒面前,“这是兀神医托人送来的,说能缓解脸上的疼痛。”
苒苒接过药碗,药汁温热,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指尖。她看着朴水闵,轻声问:“外面……还有什么流言吗?”
朴水闵垂了垂眼,声音低低的:“弄玉姑娘还在散播消息,说……说公主您近日心神不宁,是因为被邪祟缠身,连普贤菩萨的封号都要保不住了。”
苒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易阳欣儿不仅要毁她的容貌,还要搅乱她的心神,让她在流言蜚语里自我厌弃。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汁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却比不过心里的苦涩。
“水闵,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苒苒把药碗递给朴水闵,转身走向殿内的寒□□。那蒲团冰凉刺骨,她却毫不在意,敛衽跪坐下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清心咒……多念几遍,或许就能不那么想他了。”苒苒在心里默念,指尖却忍不住攥紧了广袖。殿外的风还在呼啸,冰原上的寒气透过殿门缝隙渗进来,裹着她单薄的身影。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是白鼠,此刻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白鼠虚影,似乎也蜷缩着,不敢出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在空荡的冷宫里回荡。可脑海里,却还是不断浮现出帝俊的身影——紫金玄衣的他,笑着叫她“苒苒”的他,说“从未爱过你”的他。爱恨交织的情绪像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睁开眼,褐金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与痛苦。清心咒驱散不了满心的痴缠,数万里的距离也挡不住心底的执念。她望着殿外终年不化的冰原,轻声问自己:“太阳哥哥,我还要这样执着多久?”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卷着冰粒,打在窗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叹息。
冷宫的冰风正卷着碎冰撞在窗棂上,殿门却忽然传来一阵不同于往日的轻响——不是朴水闵那小心翼翼的叩门声,而是带着几分温润力道的敲击,伴随着门外人清越的嗓音:“苒苒妹妹,可在殿内?”
苒苒睁开眼,褐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声音她认得,是东方大陆寒玉帝国的明华帝君陆明华。她起身时,广袖扫过寒□□,带起细碎的冰屑,脸上的疤痕被冰光映得愈发明显,她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衣袖,想遮住那片凹凸不平的肌肤。
朴水闵已快步上前开了门,门外立着的男子身着明黄色衣袍,衣摆上绣着暗纹梧桐叶,在满目的冰白中格外醒目。陆明华身高187厘米,身形挺拔如古松,本真本源图腾的梧桐树虚影在他周身若隐若现,竟让这冷宫里的寒气都淡了几分。他身后跟着四位女子,衣袂翩跹,正是他的四位宠妃。
走在最左侧的是水青霖,青色衣裙裙摆绣着缠枝水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仿佛有流水在衣间流淌。她身高与苒苒相近,都是167厘米,水族女子特有的柔媚气质在她身上尽显,眼底带着担忧望向殿内的苒苒。身旁的苏紫宴则是一身紫衣,裙摆绣着九尾狐纹样,173厘米的身高让她身姿高挑,美狐图腾的魅惑感在她眼角眉梢间流转,却无半分轻浮,只带着关切。
再往后是甘露露,梅花色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174厘米的身高让她在四人中最为高挑,本真本源图腾的美鹿虚影让她周身带着温婉的灵气,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显然是带了东西来。最右侧的陶小艾穿着碧绿色衣裙,裙摆绣着猫咪爪印,164厘米的娇小身形显得格外娇俏,她怀里抱着一个暖手炉,眼神急切地往殿内探。
“明华哥哥?你们怎么来了?”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没想到,在这数万里之外的冷宫里,还会有人特意来看她。
陆明华迈步走进殿内,目光扫过满地碎裂的寒玉砖,又落在苒苒脸上,眉头微微蹙起:“我在寒玉帝国听闻了消息,说你……”他顿了顿,没有直接提及疤痕,只语气温和地说,“放心不下,便带着她们过来看看。”
水青霖紧跟着上前,伸手想去握苒苒的手,却在触及她冰凉指尖时顿住,声音柔得像水:“苒苒妹妹,我们听说天后她……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你怎么不派人传个信给我们?”她的水之灵蛇图腾在袖口若隐若现,似乎想释放些暖意,却又怕惊扰了苒苒。
苏紫宴走到苒苒身边,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疤痕上,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还是压着语气柔声说:“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谁不知道你性子温和,哪会做出暗害旁人的事?易阳欣儿不过是嫉妒你罢了。”她的美狐图腾让她对人心的揣测格外敏锐,一眼便看穿了流言背后的猫腻。
甘露露将食盒放在殿内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冰桌上,打开盖子,里面是几碟温热的糕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花茶:“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还有暖身的姜枣茶,你在这冷宫里待久了,多吃点热的暖暖身子。”她的美鹿图腾让她格外细心,知道苒苒畏寒,特意带了暖身的食物。
陶小艾则把怀里的暖手炉塞到苒苒手里,暖炉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让苒苒冰凉的指尖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妹妹,你别听那些坏人胡说八道,”陶小艾的声音娇俏却带着坚定,“帝俊哥哥他肯定是被易阳欣儿蒙蔽了,等他反应过来,一定会来找你的!”她的猫咪图腾让她性子直率,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苒苒握着暖手炉,看着眼前的五人,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自她来到这南极冰岛,除了朴水闵,便再没人这般真心待她。她低头看着暖手炉上绣着的猫咪纹样,轻声说:“谢谢你们……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连我自己都厌弃,又怎么敢麻烦你们?”
陆明华闻言,语气沉了几分:“苒苒,你怎能这么说自己?容貌不过是皮囊,你的本心比这宇宙里的任何星辰都要澄澈。当年在东方大陆,你为了救寒玉帝国的百姓,不惜耗尽自身灵力,这份善良,岂是易阳欣儿能用术法毁掉的?”他的梧桐树图腾微微发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水青霖轻轻拍了拍苒苒的手背,柔声说:“是啊妹妹,我是水族,见过太多水中的倒影,可真正的美从不在表面。你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无尽海一起看人鱼族庆典,你为了保护一条受伤的小美人鱼,差点被巨浪卷走,那份勇敢与温柔,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苏紫宴也附和道:“我见过无数美人,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这份纯粹。易阳欣儿用术法毁你的脸,用流言乱你的心,就是想让你自甘堕落,你可不能如了她的意。”
苒苒抬起头,看着眼前几人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寒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她想起当年在东方大陆的日子,那时她还不是被困在冷宫里的月神,而是能自由穿梭在各个大陆的曦言公主,陆明华和四位宠妃是她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在寒玉帝国的梧桐林里赏月,在无尽海的沙滩上捡贝壳,在幻雪帝国的雪山上滑雪……那些日子,满是阳光与欢笑。
“可是……帝俊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苒苒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眼底的光芒再次黯淡,“这数万里的距离,这满殿的清寒,都在告诉我,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笑话。”
陶小艾急了,跺了跺脚说:“帝俊哥哥肯定是被易阳欣儿的火媚术迷惑了!你忘了吗?火媚术能让人产生幻觉,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陆明华沉吟片刻,缓缓说:“小艾说得有道理。易阳欣儿是毁灭神羲禾,她的火媚术威力极强,帝俊纵使修为高深,也难免会受影响。而且,我听说帝俊最近一直在闭关,似乎在压制体内的异常灵力,说不定就是火媚术在作祟。”
苒苒的心猛地一跳,褐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他……他不是故意要对我说那些话的?”
水青霖点了点头,柔声说:“我们来之前,特意去问过兀神医。他说帝俊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周身灵力紊乱,还时常出现短暂的失神,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术法。”
苒苒握着暖手炉的手指紧了紧,心底那点快要熄灭的执念,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微光。她望着殿外的冰原,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反而多了一丝期待。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朴水闵快步跑进来,脸色有些苍白:“公主,天……天后娘娘带着侍女过来了!”
朴水闵的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火羽扇动空气的灼热声响,易阳欣儿那带着穿透力的笑声先一步飘进来:“月神妹妹好福气,竟能让寒玉帝国的帝君亲自登门,倒是我来得不巧,扰了妹妹的雅兴。”
苒苒握着暖手炉的指尖骤然收紧,锦缎下的掌心沁出细汗。她还未起身,红色的裙角已先一步跨过门槛,易阳欣儿身着正红宫装,金冠上的火羽随着步伐轻颤,身后跟着垂首而立的弄玉与端怀。她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凤眼在陆明华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落在苒苒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妹妹这冷宫倒是热闹,只是不知明华帝君与四位娘娘,是来看妹妹这张‘特别’的脸,还是来听那些关于妹妹的流言?”
“天后这话未免太过刻薄。”陆明华上前一步,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暗纹泛起微光,周身的暖意与易阳欣儿的火气形成鲜明对峙,“苒苒妹妹是我等挚友,我等前来探望,天经地义。倒是天后,屡次三番对苒苒妹妹出手,未免有失天后气度。”
易阳欣儿闻言挑眉,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的热风让殿内的冰砖微微融化:“明华帝君是想管我火焰帝国的家事?别忘了,苒苒是帝俊的妻子,我教训自家妹妹,与旁人无关。”
“妹妹?”苏紫宴上前一步,紫色衣裙上的九尾狐纹样似要活过来,她眼尾上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天后若真把苒苒当妹妹,便不会用术法毁她容貌,更不会散播流言害她。我虽为狐族,却也知‘姐妹’二字的分量,不是用来做伤人利器的。”
易阳欣儿的脸色沉了沉,目光转向苏紫宴:“苏娘娘倒是牙尖嘴利,只是狐族最擅迷惑人心,别是你在一旁挑唆苒苒,才让她对我心存不满吧?”
“天后休要血口喷人!”水青霖紧随其后,青色衣裙裙摆的水纹似有流光转动,她周身泛起淡淡的水汽,与易阳欣儿的火气相抗,“苒苒妹妹性子温和,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反倒是天后,仗着毁灭神的身份肆意妄为,就不怕帝俊知晓后,对你失望吗?”
“失望?”易阳欣儿突然笑了,方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我与帝俊情深意笃,他怎会对我失望?倒是你们,还是管好自己吧。”她说着抬手,指尖泛起淡红色的火焰,“今日我本是来看看妹妹,既然你们不愿走,那我只好……”
“天后且慢!”甘露露突然开口,梅花色衣裙衬得她身姿温婉,她将手中的食盒护在身前,语气坚定,“天后若要动手,需先过我这一关。苒苒妹妹身子虚弱,经不起你折腾,若你非要伤她,便先伤我!”
陶小艾也立刻挡在苒苒身前,碧绿色衣裙上的猫咪爪印格外显眼,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备用的暖手炉,声音虽娇俏却带着倔强:“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在,绝不会让你再欺负苒苒妹妹!”
苒苒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五人,眼眶瞬间湿润。她从没想过,在这孤立无援的冷宫里,会有人为了她与天后对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哽咽,缓缓站起身,白裙如雪般扫过冰砖:“天后,此事与他们无关,你若有不满,冲我来便是。”
易阳欣儿的目光落回苒苒脸上,看到她眼底不再是往日的怯懦,反而多了几分坚定,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有了帮手,妹妹就敢跟我顶嘴了?”
“我不是顶嘴,只是不想牵连无辜。”苒苒抬起头,褐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殿外的冰光,“你毁我容貌,散我流言,我都认了。但你若想伤我的朋友,我绝不会答应。”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呼喊:“帝君!帝君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易阳欣儿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收回了指尖的火焰。苒苒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暖手炉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没想到,帝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下一秒,紫金玄衣的身影便出现在殿门口。帝俊身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背在身后,褐金深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周身的灵力似乎比往日更加紊乱。他目光扫过殿内的场景,在看到易阳欣儿指尖残留的火焰,以及挡在苒苒身前的陆明华等人时,眉头紧紧蹙起:“欣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易阳欣儿立刻收敛了火气,快步走到帝俊身边,语气柔媚:“帝俊,我只是来看望月神妹妹,没想到明华帝君他们也在,还误会了我……”她说着,眼底泛起水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帝俊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苒苒身上。当他看到苒苒脸上的疤痕时,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易阳欣儿打断:“帝俊,你闭关刚结束,身子还没恢复,咱们还是先回太阳神殿吧,别在这里被寒气伤了身子。”
帝俊没有动,目光依旧停留在苒苒身上。苒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低下头,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苒苒,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苒苒的指尖在暖手炉上掐出一道浅痕,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往上爬,却压不住心头骤然翻涌的慌乱。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涩意,声音轻得像殿外飘落的冰粒:“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冰砖上摔着了,蹭破了皮。”
这话刚出口,陶小艾就急得跳脚,碧绿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碎冰:“才不是!明明是易阳欣儿用火烧的!她还说要让你……”
“小艾!”苒苒突然出声打断她,抬眼时,褐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恳求。她不是想替易阳欣儿遮掩,只是在帝俊面前,她早已没了争辩的底气——连“从未爱过你”这样的话他都能说出口,就算知道了真相,又会在乎吗?
易阳欣儿却抢先一步握住帝俊的手臂,火翅轻轻蹭过他的紫金玄衣,语气带着委屈:“帝俊,你看,我就说妹妹误会我了。那日我去沁寒殿,是想送她暖身的火玉,谁知她突然情绪激动,不小心撞在了火烛上,我拉都没拉住……”她说着,指尖泛起微弱的火光,“我还特意请了医师为她诊治,可妹妹一直不愿见我,如今倒是让明华帝君他们误会了。”
“天后这话说得未免太假。”苏紫宴上前一步,紫色衣裙上的九尾狐纹样在光线下流转,她眼尾上挑,语气带着锐利,“那日我派去的狐族探子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抬手放出火针伤了苒苒妹妹,何来‘不小心撞在火烛上’一说?”
“你竟敢派人监视我?”易阳欣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火羽上的温度骤然升高,殿内的冰砖开始簌簌融化,“苏紫宴,你别以为有明华帝君护着,就能肆意妄为!”
“够了!”帝俊突然低喝一声,周身泛起淡淡的雷光,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隐隐发光。他甩开易阳欣儿的手,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褐金的深瞳里带着几分不耐,“这里是冷宫,不是你们争执的地方。”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回苒苒身上,看着她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心底莫名泛起一阵刺痛——这痛感很陌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他想起闭关时反复出现的画面:雪地里,白裙少女踮着脚为他系上银铃铛,笑着叫他“太阳哥哥”;无尽海的浪涛中,她抱着受伤的小美人鱼,回头时眼里满是星光……那些画面明明很清晰,可他一想起易阳欣儿说的“你只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就觉得那些温暖都是假的。
“你的脸……”帝俊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被易阳欣儿打断。
“帝俊,你闭关刚结束,灵力还没稳定,不能待在这寒气重的地方。”易阳欣儿再次上前,伸手想去扶他,“我们回太阳神殿吧,弄玉已经备好你爱吃的火焰果了。”
帝俊没有动,目光依旧停留在苒苒身上。他看到她攥紧广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看到她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冰雪覆盖的星辰。他突然想起兀神医说的话:“帝君,您体内有火媚术的残留,若不及时清除,恐会影响心智。”
“苒苒,跟我回太阳神殿。”帝俊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苒苒猛地抬头,褐金的眸子里满是诧异,连陆明华和四位宠妃都愣住了。易阳欣儿更是脸色大变,抓着帝俊衣袖的手紧了紧:“帝俊,你疯了?她现在……”
“我让她跟我回去。”帝俊再次重复,目光落在苒苒脸上,“你的伤,需要兀神医诊治。”
易阳欣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帝俊周身泛起的雷光逼退了一步。她看着帝俊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火媚术的效力明明还在,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苒苒?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苒苒站在原地,手脚都有些发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帝俊要带她回太阳神殿?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那莫名的痛感?她看着他紫金玄衣上的麒麟长臂,想起他说过的“从未爱过你”,心里像被冰锥扎着,既期待又害怕。
“妹妹,去吧。”陆明华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虚影泛起暖意,“回太阳神殿,才能让兀神医治好你的伤,也才能查清火媚术的真相。”
水青霖也点头,青色衣裙的水纹轻轻晃动:“我们会在寒玉帝国等着你的消息,若易阳欣儿再敢欺负你,我们立刻就来帮你。”
甘露露把食盒塞到朴水闵手里,轻声说:“这里面还有些暖身的糕点,你记得让公主多吃点。回了太阳神殿,也要照顾好公主。”
陶小艾则拉着苒苒的手,把另一个暖手炉塞给她:“妹妹,别害怕!帝俊哥哥肯定是想起你的好了,你跟他回去,好好养伤,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苒苒看着身边的朋友们,眼眶又一次发热。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暖手炉,抬眼看向帝俊:“我……我跟你回去。”
帝俊闻言,眼底的戾气似乎淡了几分,他转身走向殿门:“走吧。”
易阳欣儿站在原地,看着苒苒跟着帝俊的身影走出冷宫,火翅在身后剧烈地扇动,指尖的火焰几乎要失控。弄玉和端怀连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甩开:“没用的东西!连个火媚术都控制不好!”
冷宫外,寒风卷着冰粒,却似乎比刚才温和了些。苒苒跟在帝俊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紫金玄衣在冰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不知道回了太阳神殿会面临什么,也不知道帝俊的心意是否会改变,但她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执念,终究还是重新燃起了微光——或许,这场荒唐的等待,并不是毫无意义。
走了没几步,帝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褐金的深瞳里,似乎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一句:“跟上,别摔了。”
苒苒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远处的冰山依旧蛰伏,浓雾还未散去,但她看着帝俊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数万里的距离,或许并不是真的无法跨越。
从南极冰岛到太阳神殿的路,比苒苒记忆中更漫长。帝俊走在前方,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凝结着薄冰的地面,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没再回头看她一眼。朴水闵提着食盒紧跟在苒苒身侧,熹黄色的衣裙在寒风中微微飘动,时不时用眼神示意她放宽心,可苒苒攥着暖手炉的指尖,始终没松开过。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陆明华带着四位宠妃追了上来。明黄色衣袍在冰原上格外醒目,梧桐树图腾的暖意驱散了周遭的寒气,他快步走到苒苒身边,语气带着叮嘱:“此去太阳神殿,万事小心。若易阳欣儿再对你动手,只需捏碎这枚梧桐玉佩,我即刻便会知晓。”他递来一枚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繁复的梧桐纹路,触手生暖。
水青霖也上前,将一个青色的水囊塞到苒苒手中:“这是我用水族秘术凝练的暖水,遇寒不冻,你若觉得冷,便喝一口。若遇到火攻,这水也能帮你抵挡一二。”水囊上绣着水之灵蛇的纹样,隐隐泛着水光。
苏紫宴则从袖中取出一枚紫色的狐尾香囊,香气清雅:“这香囊里装着狐族的清心草,能驱散术法带来的迷障,若易阳欣儿再用火媚术干扰帝俊,你便将香囊放在他身边。”
甘露露把一碟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糕递给朴水闵:“这糕点能补气血,公主身子弱,让她路上吃些。到了太阳神殿,记得让她按时歇息,别熬坏了身子。”
陶小艾最是不舍,拉着苒苒的手不肯放,碧绿色的衣裙蹭过苒苒的白裙:“妹妹,要是帝俊哥哥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让我家猫咪图腾去挠他的紫金玄衣!”她说着,还对着帝俊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苒苒看着手中的玉佩、水囊和香囊,又看了看眼前满脸关切的朋友们,眼眶发热:“明华哥哥,青霖姐姐,紫宴姐姐,露露姐姐,小艾……谢谢你们。”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感激都堵在喉咙里,只能化作这一句简单的道谢。
陆明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我们是朋友,何须言谢?你只需记住,无论何时,寒玉帝国都是你的后盾。”他说完,看向帝俊,目光带着几分郑重,“帝俊,苒苒是个好姑娘,还望你能看清真心,莫要再被迷雾蒙蔽。”
帝俊闻言,褐金的深瞳里闪过一丝复杂,却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继续往前走。苒苒对着陆明华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才快步跟上帝俊的步伐。走了很远,她回头望去,还能看到明黄色的衣袍和四道色彩各异的身影立在冰原上,像五盏温暖的灯,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终于抵达太阳神殿时,已是暮色四合。火宫殿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与南极冰岛的冰白截然不同,却让苒苒莫名感到一阵局促。易阳欣儿早已在殿门口等候,红色的宫装在暮色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她看到苒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很快掩去,笑着迎上前:“帝俊,你可算回来了。我已让弄玉备好晚宴,就等你和妹妹了。”
帝俊没理会她,径直走向卧龙大殿,只留下一句:“兀神医在哪?让他来偏殿为苒苒诊治。”
易阳欣儿的笑容僵在脸上,却只能应下:“是,我这就去请兀神医。”她看着苒苒跟着帝俊走进偏殿,手指紧紧攥着裙摆,火翅在身后微微颤抖——她绝不会让苒苒留在太阳神殿,更不会让帝俊记起曾经的过往。
偏殿里,烛火摇曳,照亮了殿内的陈设。与冷宫里的寒玉砖不同,这里的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墙上挂着精致的织锦,可苒苒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白裙的裙摆垂落在地毯上,像一朵盛开的雪莲。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刺猬家族的兀神医。他背着一个药箱,走到苒苒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疤痕,又为她把了脉,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公主这伤,是被火系术法所伤,且术法中带着毁灭之力,若想彻底治愈,需用极寒之水与极热之火调和,再辅以清心草,方能化解。”
“极寒之水?”苒苒愣了一下,“是南极冰岛的冰泉吗?”
兀神医点头:“正是。只是那冰泉在冰岛深处,且有冰兽守护,取之不易。至于极热之火,需用帝俊陛下的金乌真火,二者调和,方能中和术法中的毁灭之力。”
就在这时,殿门被推开,易阳欣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妹妹,这是我为你熬的暖身汤,你先喝了吧。兀神医,诊治的事不急,先让妹妹暖暖身子再说。”她说着,将汤药递到苒苒面前,碗里的汤药泛着淡淡的红色,隐隐有一丝异样的香气。
苏紫宴给的香囊突然在苒苒袖中发热,她心里一动,想起苏紫宴说的“能驱散术法带来的迷障”,便知道这汤药定有问题。她起身,装作不小心撞到易阳欣儿的手,汤药“哗啦”一声洒在地上,瞬间冒出一阵白烟,地毯被烧出一个黑洞。
“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易阳欣儿脸色一变,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看向帝俊,“帝俊,我只是想给妹妹暖身……”
帝俊看着地上的黑洞,褐金的深瞳里闪过一丝怒意,他看向易阳欣儿,语气冰冷:“这汤药里加了什么?”
易阳欣儿脸色苍白,却还想辩解:“没……没加什么,只是普通的暖身汤……”
“兀神医,你来看。”帝俊没再听她辩解,示意兀神医检查地上的汤药残渣。兀神医蹲下身,用银针沾了一点残渣,银针瞬间变黑,他脸色凝重:“陛下,这汤药里加了噬魂草,若公主喝了,会逐渐丧失神智,变成一个傀儡。”
帝俊周身的雷光骤然亮起,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泛着刺眼的光,他看着易阳欣儿,语气带着滔天的怒意:“易阳欣儿,你好大的胆子!”
噬魂草三个字像惊雷炸在殿内,烛火猛地晃动,将易阳欣儿的影子拉得扭曲。她踉跄着后退半步,红色宫装的裙摆扫过地上的汤药残渣,火翅因慌乱而微微颤抖:“不……不是我!是弄玉!定是她拿错了药,我怎么会害妹妹……”
“天后还想狡辩?”朴水闵突然上前一步,熹黄色衣裙绷得笔直,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瓶,“方才您在偏殿外吩咐端怀‘把噬魂草磨碎了加进汤里’,我恰好听到,还悄悄取了些药渣藏在瓶中,如今正好让兀神医查验!”
兀神医接过玉瓶,倒出一点灰褐色的粉末,与地上的残渣比对后,沉声道:“陛下,这粉末与汤药中的噬魂草成分一致,绝非误拿。”
帝俊周身的雷光愈发炽烈,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几乎要挣脱衣料,褐金深瞳里翻涌着怒意,看向易阳欣儿的目光像淬了冰:“从毁她容貌、散她流言,到如今下毒害她,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易阳欣儿见无法抵赖,索性撕破了伪装,火羽上燃起熊熊烈火,语气带着疯狂:“是又如何?我就是要她死!她凭什么占着你的妻子之位?凭什么让你即便中了火媚术,还对她念念不忘?”她抬手便向苒苒攻去,指尖的火焰化作利爪,带着毁灭之力。
“住手!”帝俊侧身挡在苒苒身前,麒麟长臂挥出,雷鸣掌带着雷光轰向易阳欣儿的火焰。两股力量相撞,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只剩下雷光与火光交织的刺眼光芒。易阳欣儿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依旧不肯罢休,想再次发动攻击。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明华带着四位宠妃闯了进来。明黄色衣袍的梧桐树图腾骤然亮起,暖意瞬间笼罩整个偏殿,压制住了易阳欣儿的火气:“易阳欣儿,你竟敢在太阳神殿公然行凶,真当无人能治你吗?”
水青霖周身泛起水汽,水之灵蛇图腾在袖中游走,她抬手便向易阳欣儿甩出一道水鞭:“你屡次伤害苒苒妹妹,今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水鞭带着寒意,直逼易阳欣儿的面门。
苏紫宴也同时出手,紫色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清心草的香气弥漫开来:“帝俊,快醒醒!这是她的火媚术残留,用清心草能驱散!”她将一束清心草掷向帝俊,草叶在空中化作微光,融入他的体内。
帝俊浑身一震,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雪地里的银铃铛、无尽海的星光、苒苒笑着叫他“太阳哥哥”的模样……还有易阳欣儿趁他修炼时,悄悄在他茶水中加入火媚术药剂的场景,一一浮现在眼前。他捂着头,体内的灵力剧烈翻腾,雷光与金乌真火同时爆发,将残存的火媚术彻底驱散。
“欣儿,你……”帝俊睁开眼,褐金深瞳里满是失望与痛心,“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对苒苒?”
易阳欣儿看着帝俊清醒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她瘫坐在地上,火翅无力地垂落,红色宫装沾满了灰尘:“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甘露露走上前,梅花色衣裙带着温婉的气息,她示意侍卫进来:“将天后易阳欣儿带下去,严加看管,待帝俊陛下发落。”侍卫上前,架起失魂落魄的易阳欣儿,押着她走出偏殿。
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烛火被重新点燃。帝俊转过身,看着苒苒脸上的疤痕,眼底满是愧疚:“苒苒,对不起……是我被火媚术蒙蔽了心智,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抬手,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又怕吓到她,动作停在半空中。
苒苒看着他眼中真切的愧疚,心里的委屈与苦涩渐渐消散,她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陶小艾凑上前,碧绿色衣裙蹭了蹭苒苒的白裙,笑着说:“太好了!帝俊哥哥终于清醒了!苒苒妹妹,你不用再受委屈了!”
陆明华也松了口气,明黄色衣袍上的梧桐图腾渐渐暗淡:“如今误会解开,苒苒也能安心留在太阳神殿养伤了。兀神医,治疗疤痕的事,就拜托你了。”
兀神医点头:“陛下放心,有帝俊陛下的金乌真火,再加上南极冰岛的冰泉和清心草,不出半月,公主的疤痕定能痊愈。”
帝俊握住苒苒的手,他的掌心温暖,驱散了她指尖的冰凉:“苒苒,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去无尽海看美人鱼庆典,去幻雪帝国滑雪,去寒玉帝国的梧桐林赏月……把之前欠你的,都补回来。”
苒苒看着他真诚的眼神,褐金的眸子里泛起泪光,却笑着点了点头:“好。”
窗外,夜色渐深,太阳神殿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朴水闵提着食盒,笑着说:“公主,帝君,晚宴已经备好,我们去吃饭吧?”
众人相视一笑,一同走向主殿。殿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五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温暖而和谐。苒苒知道,那些寒冷的日子已经过去,未来的路,会有暖阳相伴,有挚友同行,再也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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