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字苒苒,嫁与太阳神帝俊为妻。帝俊另有一位妻子,是火羲公主兼天后的羲和,小字易阳欣儿,平日里总温声唤苒苒“月神妹妹”。这日傍晚,苒苒立于月桂树下,望着帝俊与欣儿并肩离去的身影,指尖轻抚过微凉的桂花瓣。她心中暗自思量:愿这一世再无孤身一人的时刻,能用情的暖意护住这颗心,那些爱情里的甜蜜,早已深深烙在骨血里。有太阳哥哥这般静静陪伴,日子便不会有尽头。纵然尝过爱情的苦涩、经受过生活的艰辛,可只要心向着自由,又怎会怕这悠长岁月呢?
暮色像打翻的靛蓝染料,顺着太阳神殿的鎏金飞檐慢慢淌下来。广寒宫的月桂树正缀着半透明的花苞,晚风拂过,细碎的银辉便从叶缝里漏下来,落在苒苒的白裙上。那裙摆绣着缠枝云纹,裙角垂着的珍珠流苏随她抬手的动作轻晃,与指尖刚触到的桂瓣一同泛着微凉的光。
她望着数里外卧龙大殿的方向。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残阳里格外醒目,玄衣上绣着的金乌图腾仿佛要挣脱丝线,翅尖的金线闪着细碎的光。他左手搭在欣儿肩上,麒麟长臂的肌肉线条在衣料下若隐若现,褐金眼眸里盛着晚霞,低头时,霸道的樱唇似乎正贴着欣儿的耳畔说着什么。
欣儿的红衣像团跳动的火焰,金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笑靥轻颤。她侧着头,凤眼弯成了月牙,方唇上的胭脂映着夕阳,连垂在身侧的火翅末梢都泛着暖光。“帝俊哥哥说,明日要带我去看冰火麒麟族的极光呢。”她抬手挽住帝俊的袖摆,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火媚术特有的柔媚,“月神妹妹要是得空,不如一同去?”
苒苒指尖的桂瓣轻轻一颤,落进了袖中。十二月亮女里的杏花正站在廊下,见状悄悄递过一盏温好的桂花酿。“公主,这酒是用晨露酿的,暖身子。”朴水闵的熹黄色裙角擦过石阶,她将托盘捧得稳稳的,鬓边别着的茉莉簪子沾了点暮色。
苒苒接过酒杯,指尖触到瓷杯的暖意,却没喝。她望着帝俊转身时,雷锋剑的剑穗在腰间轻摆,剑鞘上的雷纹闪着微光。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广寒宫的方向望来,褐金眼眸在暮色里亮了亮,随即又被欣儿的笑声拉了回去——她正指着天边的火烧云,说那形状像极了她的烈焰独角兽图腾。
“不必了,”苒苒对着空气轻声道,声音轻得像桂花瓣落地,“我这广寒宫的月光,也该有人守着。”她抬手抚过鬓边的珍珠钗,那是去年帝俊送的,说配她的白裙像月光落进了雪里。那时他还说,月神的光芒,和太阳的火焰一样,都是宇宙的魂。
风又起,月桂树的花苞簌簌作响。苒苒望着帝俊和欣儿的身影消失在卧龙大殿的朱门后,杯中桂花酿的香气漫上来,混着桂花香,缠得人心里发暖。她想,或许日子本就是这样的——有夕阳下的并肩,也有月光里的独守,就像帝俊的雷霆之力与她的冰雪之气,看似相悖,却都在这宇宙里,守着各自的光。
朴水闵悄悄退到廊柱后,给十二月亮女递了个眼色。兰花正捧着一件狐裘,见苒苒望着天边的月牙出神,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裘衣搭在了她肩上。“公主,夜露重了。”
苒苒低头,见裘衣的绒毛上绣着细小的白鼠图腾,那是她的本源印记。她轻轻拢了拢衣襟,感觉暖意从肩头慢慢漫到心里。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黑夜里的金豆,而广寒宫的月光,正顺着桂树枝桠,一寸寸铺满石阶,将她的白裙染得愈发透亮。
桂花瓣上的露水珠还没凝实,廊下忽然掠过三道身影。为首的蓝袍公子袖摆扫过石阶时,带起的风竟卷得月桂树落了阵花雨——是萧然。他身后跟着的萧炎红衣似燃,指尖还转着枚赤玉扳指,见苒苒望过来,便扬眉笑了笑;萧萧的黑衫则像融在暮色里,唯有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步子轻得没声息。
“月神妹妹这广寒宫,倒比我们琅玕城的玉萧阁更得月光偏爱。”萧然先开口,声音像浸了清泉的玉,他抬手拂去肩上一片桂瓣,蓝色长袍上绣的银线云纹在月下流转,“方才在卧龙大殿,听闻帝俊兄要陪欣儿妹妹去看极光,便知你定在此处。”
苒苒刚要起身,萧炎已几步走到月桂树下,红衣扫过草地时,竟带起几星细碎的火星——他掌心正凝着缕小火苗,见朴水闵端来茶盏,便笑着用指尖一点,茶盏上立刻浮起层暖雾:“妹妹素来畏寒,这茶得热着才好。”他红衣上绣的火焰图腾在月光下泛着红光,与欣儿的火翅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些媚意,多了些少年英气。
萧萧始终站在廊下,黑衫衬得他面色愈发清俊。他望着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忽然道:“帝俊兄方才在殿中,看极光图谱时,特意问了句‘寒沁阁的窗棂是否漏风’。”他说话时指尖轻叩廊柱,声音不高,却让苒苒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朴水闵正给三位公子添茶,闻言偷偷抬眼,见苒苒的白裙裙摆上,不知何时落了片金红色的羽毛——想来是帝俊的金乌图腾所化,被晚风卷到了这里。苒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指尖轻轻拈起那羽毛,羽毛上还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雷电气息,是帝俊修习《雷霆诀》时特有的灵力痕迹。
“三位哥哥倒是消息灵通。”苒苒将羽毛收进袖中,杯中的桂花酿泛起细密的泡沫,“欣儿姐姐喜欢热闹,极光盛景,原就该有人陪着看。”她说话时,十二月亮女里的牡丹正捧着件银丝披风走来,披风边缘绣着十二朵金花,与萧家三少衣上的纹饰竟隐隐呼应——去年琅玕城设宴时,萧然曾说“月神的衣饰该配些星辉纹”,想来是她们记在了心上。
萧炎忽然笑出声,红衣随着他的动作晃出片暖光:“妹妹这话说得,倒像忘了去年寒冬。那时帝俊兄为了给你寻冰莲,在南极冰岛守了七日,回来时紫金玄衣上都结了层冰碴,偏还嘴硬说‘顺路采的’。”他说着朝萧萧抬了抬下巴,“是吧,三弟?”
萧萧颔首,黑衫下的手轻轻抚过腰间玉佩:“那日我恰在萧云阙看星象,见太阳神殿方向有雷霆聚而不散,原是帝俊兄用雷神腿破冰时,引动了冰岛的地脉灵气。”他说话时,玉佩上的萧字图腾竟泛起微光,与苒苒袖中羽毛的气息隐隐相和。
苒苒望着杯中晃动的月影,忽然觉得指尖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到了心口。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依旧明亮,而广寒宫的月光下,蓝袍、红衣、黑衫的身影与白裙交映,桂花香里混着茶气与灵力的暖,竟比往日更浓了些。朴水闵悄悄退到廊下,见十二月亮女正将刚摘的桂花瓣撒向空中,银白的花雨落在众人衣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
桂花瓣落了满身时,萧然忽然抬手轻叩廊柱。廊外即刻飘来缕琴音,竟是琅玕城玉萧阁特有的《松风调》。“前日从萧云阙翻到卷古谱,”他蓝袍下摆扫过阶前青苔,银线云纹在月光下织出细碎的光,“想着月神妹妹的广寒宫该有琴音相和,便让府里乐师练了几日。”
萧炎正用指尖逗弄朴水闵鬓边的茉莉簪,闻言忽然起身。红衣掠过月桂树梢时,竟有火星顺着枝桠滚进花苞——那些半开的桂蕊竟瞬间绽了,金粉似的花瓣落了萧萧满身。“三哥总说我性子急,”他掌心凝着团暖火,却小心避开苒苒的白裙,“可这花开得,倒比墨萧阁的春桃热闹。”
萧萧伸手接住片花瓣,黑衫上的银线暗纹忽然亮了。那纹路竟与苒苒裙角的云纹隐隐相合,像是谁用月光绣的符契。“方才在御极殿见了帝俊兄的四大守护者,”他指尖轻叩玉佩,声音轻得像落雪,“兀神医说,广寒宫的月光能养魂,比太阳神殿的烈火更护人。”
话刚落,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众人望去,只见十二月亮女捧着的银盘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星子似的浆果——是琅玕城特有的“凝月果”,果皮上还凝着萧霄城的晨露。“是弄玉姐姐送来的,”杏花捧着果盘走近,裙角沾着的火星还没熄,“她说欣儿姐姐在卧龙大殿酿了新酒,要请月神妹妹明日去品呢。”
苒苒拿起颗凝月果,指尖刚触到果皮,就觉股暖意顺着血脉漫开。远处太阳神殿的灯火忽然晃了晃,像是有人凭栏眺望。萧然望着那方向笑了:“帝俊兄怕是在等我们走呢。”他抬手拂去苒苒发间的桂瓣,蓝袍袖摆扫过之处,落英竟排成了串星图——正是北斗七星的模样。
萧炎已拉着萧萧往殿外走,红衣黑衫在月光下像团流动的火与墨。“明日带墨萧阁的冰纹琴来,”他回头朝苒苒挥手,火星在指尖跳着,“三哥的箫声配你的琴,定比卧龙大殿的钟鼓好听。”
待三人身影消失在云际,苒苒才发现袖中的金乌羽毛亮了。那羽毛上的纹路正与萧萧玉佩的光相和,像是谁用雷霆与月光,在暮色里绣了个未完的诺。朴水闵递来件狐裘,熹黄色的衣襟上,竟绣着朵小小的烈焰独角兽——是欣儿常用的图腾,针脚却软得像月光。
“公主你看,”朴水闵指着天际,那里正有颗星子坠向太阳神殿,“那是帝俊陛下的金乌图腾呢,怕是在催我们回去了。”苒苒望着那道金光,忽然想起方才萧萧的话——原来有些暖意,不必借烈火,月光里藏着的,从来都比星辰更久。
夜风渐凉时,广寒宫的玉阶忽然泛起层淡蓝光晕。朴水闵扶着苒苒转身,见琅玕城的方向飘来三盏灯——是萧家特制的“引星灯”,灯纱上绣着御极殿的蟠龙纹。
“大哥说你怕黑,”萧炎的声音先顺着风过来,红衣身影落在阶前时,灯盏已悬在廊下,暖光将白裙染得带了点粉,“这灯芯混了萧霄城的暖阳花,能烧到天明。”他指尖弹了弹灯架,火星溅在灯纱上,竟凝出朵小小的火焰独角兽,与欣儿的图腾分毫不差。
萧然正弯腰拂去灯纱上的桂瓣,蓝袍袖摆扫过之处,阶下的青苔忽然抽出新芽。“昨日在萧云阙观星,见北斗七星偏了半分,”他抬手指向天际,银线云纹在月光下亮得像碎钻,“知是月神妹妹心绪不宁,特地带了墨萧阁的安神香。”说着从袖中取出个玉盒,盒盖一开,香气竟凝成十二朵金花的形状,与十二月亮女的衣饰遥遥相对。
萧萧始终站在灯影里,黑衫与夜色融在一处,唯有腰间玉佩泛着冷光。他忽然抬手轻叩廊柱,广寒宫的月桂树竟簌簌落起花来,花瓣在半空凝成串字——“帝俊在麟萧宫候你”。“方才过萧煌京时,见太阳神殿的金乌图腾亮了三次,”他声音轻得像落雪,指尖抚过玉佩上的萧字,“大哥说,雷霆之力最护短,偏有人嘴硬不肯说。”
正说着,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捧着个锦盒过来。盒里是枚银簪,簪头雕着金乌与白鼠交缠的纹样,簪尾还坠着颗小小的凝月果。“是弄玉姐姐让端怀送来的,”牡丹垂眸道,“欣儿姐姐说,这簪子在卧龙大殿的火盆里温了三日,戴在发间,寒夜也能暖着。”
苒苒拿起银簪时,指尖忽然触到簪身刻着的小字——“日月同辉”。远处,琅玕城的引星灯忽然往太阳神殿的方向飘去,灯影里隐约能看见帝俊的紫金玄衣。萧炎笑着推了苒苒一把:“再不去,怕是有人要拆了萧宇殿的柱子泄火了。”
萧然已提着灯往殿外走,蓝袍袖摆扫过灯盏,暖光竟在地上织出条光径,直通向数万里外的麟萧宫。“明日卯时,我带玉萧阁的琴来,”他回头笑道,“听说欣儿妹妹的火媚术能让琴音开花,倒要见识见识。”
待萧家三少的身影消失在云际,朴水闵忽然轻呼一声。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广寒宫的月桂树梢,不知何时停了只金乌鸟,鸟喙里还衔着朵烈焰独角兽形状的红花。夜风拂过,花落在白裙上,竟与簪尾的凝月果相映成辉,暖得像握住了半片太阳。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广寒宫的月桂树上还凝着霜,琅玕城的方向就传来玉磬声。朴水闵掀开竹帘,见萧然立在阶下,蓝色长袍沾着晨露,袖中露出半截玉萧——萧身上雕着萧云阙的星图,吹孔处还坠着颗凝月果。“昨日墨萧阁的琴师新谱了《月华引》,”他指尖拂过萧管,银线云纹在晨光里流转,“想着月神妹妹的琴音能和,便赶早送来了。”
话音未落,萧炎的红衣已掠过宫墙。他怀里抱着个锦盒,落地时带起的暖风竟融了阶前薄霜:“三哥在萧宇殿翻到本《冰火谱》,说你修习的冰雪术若掺点烈火灵力,能护住心脉。”说着打开锦盒,里面是枚赤玉扳指,扳指上的火焰纹与欣儿火翅的纹路如出一辙,“这是用萧煌京的地心火炼的,戴在手上,寒沁阁的冷风也近不了身。”
萧萧这时才缓步走来,黑衫上沾着些桂花瓣——想来是从月桂树下绕路过来的。他手里提着个竹篮,掀开篮盖时,香气漫了满殿:是琅玕城特有的“桂花糕”,糕上的花纹竟与十二月亮女衣上的金花一般模样。“方才过麟萧宫,见帝俊兄的四大守护者在侍弄花草,”他将竹篮递给朴水闵,指尖轻叩腰间玉佩,“兀神医说,广寒宫的桂花性凉,掺些萧霄城的蜂蜜正好。”
苒苒正抚着琴案上的玉萧,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凤鸣——是欣儿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鸣叫。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踮脚望去,笑道:“公主你看,卧龙大殿的方向飘来片火云,怕是欣儿姐姐来了。”果然,片刻后弄玉和端怀就提着食盒走来,食盒里是温着的新酒,酒壶上雕着金乌与独角□□缠的纹样。“娘娘说,”弄玉垂眸道,“萧家三少送来的琴音该配好酒,让奴婢们送些来助雅兴。”
萧炎已拿起玉萧试了个音,红衣随着吹奏的动作轻晃,火星在他指尖凝成串音符。萧然则取了块桂花糕,递到苒苒面前:“尝尝?三哥特意让墨萧阁的厨子按你喜欢的甜度做的。”萧萧站在廊下,望着卧龙大殿的方向,忽然道:“帝俊兄怕是也快到了——方才过萧云阙时,见他的金乌图腾在云层里盘旋呢。”
苒苒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混着酒香漫上心口。远处,太阳神殿的金辉正慢慢漫过广寒宫的宫墙,与月光在玉阶上织出片暖光。朴水闵悄悄将萧炎送来的赤玉扳指戴在苒苒指间,扳指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开,竟与袖中帝俊的金乌羽毛隐隐相和。
琴音刚落最后一个音符,琅玕城方向忽然飞来三只灵鸟,翅尖各衔着片玉牌。萧炎伸手接住,红衣袖口的火焰纹在晨光里亮了亮:“是御极殿的传令牌,说萧煌京的牡丹开了,邀我们去赏。”他指尖摩挲着玉牌上的蟠龙纹,忽然笑出声,“大哥定是又想借赏花的由头,让你品他新酿的‘流云醉’。”
萧然正用丝帕擦拭玉萧,蓝袍上的银线云纹沾了点琴案上的桂花香。“前日在萧云阙见星象,说今日宜会友,”他将玉萧收入袖中,目光掠过苒苒鬓边的银簪——那簪尾的凝月果不知何时沁出了露珠,“况且墨萧阁的新茶刚焙好,配广寒宫的月光,才不算辜负。”
萧萧这时从廊下转身,黑衫下摆扫过阶前的青苔,腰间玉佩泛着温润的光。他手里捧着个锦盒,盒盖打开时,里面是十二支玉簪,簪头分别雕着兰花、杏花、桃花等十二种花,正合着十二月亮女的名号。“昨日路过琼萧邑的玉器坊,见匠人新琢了这些,”他将锦盒递向兰花,“三哥说,月神妹妹身边的人,该有配得上身份的饰物。”
十二月亮女刚谢过,远处忽然传来雷纹破空的声响。朴水闵扶着苒苒往殿外望,只见紫金玄衣的身影正踏着云层而来,帝俊身侧的四大守护者紧随其后——兀神医提着药箱,商士奥扛着个竹篮,西烨的冰火麒麟角泛着光,秦弘基的鹰羽在风里轻颤。“陛下怀里还抱着东西呢,”朴水闵轻声道,“像是……株开着雪色花的树?”
帝俊落地时,褐金深瞳先落在苒苒身上,霸道的樱唇弯了弯。他怀里抱着的是株月桂幼苗,枝桠上还缀着琅玕城特有的晨露。“萧家三少说你这广寒宫的桂树太老了,”他将幼苗递给萧然,麒麟长臂的肌肉线条在玄衣下若隐若现,“让萧宇殿的花匠新育了株,说能开四季花。”
萧炎已凑到商士奥的竹篮边,红衣扫过篮沿时,竟滚出颗赤红色的果子。“是萧渊城的‘火心果’!”他拿起果子抛了抛,火星在指尖跳着,“三哥说这果子能调和冰雪灵力,最适合月神妹妹。”
萧萧这时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月光落进水里:“方才在麟萧宫,欣儿姐姐让端怀送了坛酒来,说要与月神妹妹共饮。”他抬手往卧龙大殿的方向指了指,只见弄玉正提着食盒走来,食盒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阳光下闪着暖光。
苒苒望着眼前的蓝袍、红衣、黑衫,望着帝俊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忽然觉得广寒宫的风都暖了。朴水闵悄悄将萧萧送的玉簪给十二月亮女戴上,杏花的桃花簪、牡丹的牡丹簪在晨光里亮成一片,与远处太阳神殿的金辉、琅玕城的玉色宫墙,织成了幅温软的画。
月桂幼苗刚被萧然亲手栽进玉阶东侧的沃土,琅玕城的风就裹着墨香飘来了。萧炎伸手接住片飞落的宣纸,红衣袖口的火焰纹在阳光下跳了跳:“是三哥的字!”纸上是萧萧亲笔写的《广寒赋》,笔锋间竟藏着银线勾勒的月桂花纹,与新栽的幼苗隐隐相和。
“方才路过萧云阙,见二哥在御极殿的檐下晒墨,”萧萧的黑衫拂过石案,将另卷宣纸铺开,竟是幅《日月同辉图》——画中帝俊的紫金玄衣与苒苒的白裙在桂树下交叠,远处欣儿的红衣像团跳动的火,而萧家三少的蓝、红、黑三色衣袍,正化作天边的三色云,“大哥说,该有幅画记下此刻。”
萧然正用指尖蘸着晨露,在石案上画星图:“萧宇殿的匠人新制了座玉屏风,要将这幅画刻上去。”他蓝袍上的银线云纹沾了点墨色,反倒像缀了串碎星,“墨萧阁的琴师还说,要为这画谱支新曲,就叫《桂下逢》。”
话未毕,广寒宫外忽然响起鸾鸣。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踮脚望去,见欣儿的烈焰独角兽正踏着火云而来,弄玉和端怀提着的食盒上,金乌与独角兽的图腾在阳光下融成一片暖光。“娘娘说,”端怀将食盒捧给朴水闵,“萧家三少的画该配些琅玕城的蜜饯,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月神妹妹爱吃的‘雪浸梅’。”
帝俊这时正用雷神腿轻轻叩击地面,广寒宫的玉阶忽然泛起层淡金光晕——竟是他以雷霆之力为新栽的月桂布了护阵。“西烨说冰火灵力能催花,”他褐金深瞳扫过那株幼苗,霸道的樱唇微扬,“不出三日,定能开第一朵花。”
萧炎已拉着萧萧往桂树下去,红衣黑衫在光晕里像团流动的火与墨。“三哥快用你的‘静心诀’助它扎根,”他指尖凝着缕暖火,小心绕开苒苒的白裙,“大哥说这株桂树若能四季开花,往后广寒宫就再无寒夜了。”
苒苒望着石案上的《日月同辉图》,忽然觉出袖中银簪的暖意。朴水闵正将欣儿送来的“雪浸梅”摆成十二朵花的形状,与萧萧画中十二月亮女的身影恰好重合。远处,琅玕城的玉萧阁传来琴音,竟是《桂下逢》的初声,与太阳神殿的钟鸣、广寒宫的桂香,缠成了缕剪不断的暖。
《桂下逢》的琴音刚绕着月桂新苗缠了三圈,琅玕城的方向就飘来三盏琉璃灯。萧然抬手接住最亮的那盏,蓝色长袍上的银线云纹在灯影里流转:“是萧宇殿的‘传信灯’,说墨萧阁的冰纹琴已备好,就等月神妹妹的琴音合鸣。”他指尖轻叩灯壁,灯芯忽然爆出串火星,竟在壁上烙出朵月桂花——与新栽幼苗的花苞分毫不差。
萧炎正用红衣袖摆拂去石案上的桂瓣,闻言忽然拍手:“前日在琼萧京尝了种‘双酿酒’,用萧渊城的火心果和萧霄城的凝月花酿的,正好配今日的琴音。”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个酒葫芦,葫芦上的火焰纹与欣儿火翅的纹路相和,倒出的酒液竟泛着金银二色光——金的是太阳焰星的霞光,银的是曜雪玥星的月光。
萧萧这时从廊下取来支玉箫,黑衫下摆扫过阶前的青苔,腰间玉佩泛着温润的光。他将玉箫递给苒苒:“这是用萧煌京的千年寒玉琢的,吹时能引月光入音。”箫身上雕着十二朵金花,与十二月亮女的名号一一对应,箫尾还坠着颗小小的白鼠图腾——正是苒苒的本源印记。
十二月亮女刚要谢过,远处忽然传来雷电气息。朴水闵扶着苒苒往殿外望,见帝俊的紫金玄衣正破开云层,四大守护者紧随其后:兀神医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琅玕城特有的“护心草”;商士奥扛着张琴,琴身上的金乌纹在阳光下闪着光;西烨的冰火麒麟角泛着青白二色,秦弘基的鹰爪上还抓着卷乐谱。“陛下怀里的是什么?”朴水闵轻声道,“像是件白狐裘?”
帝俊落地时,褐金深瞳先落在苒苒鬓边的银簪上,霸道的樱唇弯了弯。他将怀里的狐裘展开,白裘上绣着金乌与白鼠交缠的纹样,针脚里还嵌着萧霄城的暖玉碎:“萧家三少说广寒宫的夜还是凉,让墨萧阁的绣娘赶制的。”他伸手将狐裘搭在苒苒肩上,麒麟长臂的温度透过衣料漫过来,竟比殿外的日光更暖。
萧炎已凑到商士奥的琴边,红衣扫过琴弦时,琴音竟自动接了《桂下逢》的调子。“三哥快用你的‘静心诀’稳住音准,”他指尖凝着缕暖火,在琴身上画了个火焰符,“大哥说这琴若能引动日月灵力,往后弹奏时,广寒宫的桂树都会跟着开花。”
萧萧这时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月光落进水里:“方才过麟萧宫,见欣儿姐姐在卧龙大殿的廊下种了株‘合欢树’,说要与月神妹妹的月桂树遥相对应。”他抬手往太阳神殿的方向指了指,只见弄玉正提着食盒走来,食盒里的糕点摆成了日月同辉的形状,与石案上的画、箫上的纹,织成了幅温软的景。
苒苒握着萧萧送的玉箫,忽然觉出袖中银簪的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朴水闵悄悄将萧炎倒的双酿酒分在盏中,酒液里的金银光在灯影下晃,像把揉碎的星辰。远处,琅玕城的玉萧阁又传来琴音,这次竟有凤鸣与鹰唳相和——是欣儿的烈焰独角兽与秦弘基的鹰族在应和,与广寒宫的桂香、太阳神殿的雷息,缠成了缕剪不断的暖。
玉箫上的白鼠图腾刚被月光镀上层银辉,琅玕城的传信鸟就扑棱棱落在了月桂新苗上。萧然展开鸟爪上的锦笺,蓝色长袍的袖摆随抬手动作轻晃,银线云纹在晨光里织出细碎的光:“是萧云阙的星官递来的,说今夜有‘双星会月’之象。”他指尖点过笺上的星图,“墨萧阁已备好了观星台,就设在御极殿的飞檐下。”
萧炎正用红衣袖角擦着那支冰纹琴,闻言忽然笑出声,指尖的火星溅在琴弦上,竟让琴身泛出层暖光:“正好试试我新酿的‘星露酒’。”他从袖中摸出个琉璃瓶,瓶里的酒液晃着星光,“是用萧霄城的晨露混了琼萧京的花蜜,昨夜在麟萧宫的檐下接了半宿月光,大哥说这酒能映出星象。”
萧萧这时从廊下的竹篮里取出个木盒,黑衫下摆扫过阶前的青苔,腰间玉佩与盒上的银锁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盒里是十二枚星纹玉佩,每枚都刻着北斗七星的纹样,恰好能与苒苒的北斗紫光夫人身份相合。“前日在萧宇殿翻到本《星经》,”他将玉佩递给十二月亮女,“三哥说,观星时佩着这个,能引月华入体。”
正说着,广寒宫的宫门忽然被风推开。朴水闵望去,见帝俊的四大守护者正扛着个巨大的玉盘走来——盘上刻着周天星斗,兀神医正用银针调整盘上的星位,商士奥在盘边摆着琅玕城的“聚星烛”,西烨的冰火麒麟角泛着光,将烛火映得又明又暖,秦弘基则站在阶前,鹰羽披风在风里展成片墨色的云。
“陛下在卧龙大殿调试雷纹镜,”兀神医放下银针,刺猬背上的尖刺沾着些萧煌京的药草香,“说要用雷霆之力将星象映在广寒宫的穹顶,让月神娘娘不必去御极殿,也能看清双星会月。”
话音未落,欣儿的火翅已掠过宫墙。她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光,弄玉和端怀提着的食盒里,盛着刚从萧渊城摘来的“火心果”,果皮上还凝着太阳神殿的暖光。“月神妹妹你看,”欣儿走到玉盘边,凤眼弯成了月牙,“我让端怀在果上刻了星纹,等会儿星象映下来,正好与果子上的纹对得上。”
萧炎已拉着萧萧往观星台的方向去,红衣黑衫在晨光里像团流动的火与墨。“三哥快用你的‘静心诀’稳住玉盘,”他指尖凝着缕暖火,在盘边画了个火焰符,“大哥说这盘若能引动日月灵力,今夜的星光能在广寒宫留到天明。”
苒苒望着玉盘上的星斗,忽然觉出肩上狐裘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开。朴水闵悄悄将萧萧送的星纹玉佩系在她腕上,玉佩的凉与狐裘的暖交融在处,像把握住了日月的光。远处,琅玕城的玉萧阁传来琴音,这次竟有金乌的啼鸣与白鼠的轻吱相和——是帝俊的本源图腾与苒苒的真源在应和,与广寒宫的桂香、太阳神殿的火息,缠成了缕剪不断的暖。
暮色刚漫过广寒宫的玉阶,琅玕城的方向就飘来三盏“引星灯”,灯纱上绣着御极殿的蟠龙纹,一路将星光引到月桂新苗下。萧然抬手接住最前的那盏,蓝色长袍上的银线云纹在灯影里流转,袖中露出半截玉萧——萧身上雕着的星图正与天边的北斗七星隐隐相合。“墨萧阁的琴师已在御极殿候着了,”他指尖拂过萧管,“说要借今夜的双星会月,把《桂下逢》的余韵续完。”
萧炎正用红衣袖角擦着那面雷纹镜,镜面上的金乌图腾被他擦得发亮。“方才在萧宇殿见了三哥的星谱,”他忽然拍手,指尖的火星溅在镜沿,竟让镜面泛出层暖光,“说今夜的月光能凝出‘星露’,滴在琴上能让音准留三年。我已让琼萧京的匠人备了玉瓶,就等露水滴下来。”
萧萧这时从廊下的竹篮里取出一卷帛书,黑衫下摆扫过阶前的青苔,腰间玉佩与帛书的银轴相碰,发出清越的声响。帛书上是他亲手画的《星象图》,图中不仅标着双星会月的轨迹,还在广寒宫的位置画了株月桂树,树旁的白裙身影正与紫金玄衣的人并肩而立,远处红衣如焰,蓝、黑二色衣袍化作天边的云。“大哥说,该把此刻的星象记下来,”他将帛书铺在石案上,“墨萧阁的玉屏风刻好后,这图正好嵌在中央。”
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正往玉盘里摆火心果,忽然轻呼一声:“公主你看,帝俊陛下回来了!”众人望去,只见紫金玄衣的身影踏着雷霆之光而来,帝俊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琉璃盏,盏中盛着半盏银辉——竟是他用雷神腿从萧霄城的寒潭里引的“月华水”。“萧家三少说这水配广寒宫的桂花,能酿出‘驻月酒’,”他褐金深瞳扫过石案上的星象图,霸道的樱唇微扬,“喝了能让月光在衣上留七日。”
欣儿的火翅这时也掠进了宫墙,她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在灯影里闪着光,弄玉和端怀提着的食盒里,盛着刚从萧煌京的御膳房取来的“星子糕”,糕上的糖霜捏成了十二星官的模样。“月神妹妹你看,”欣儿拿起一块递到苒苒面前,凤眼弯成了月牙,“我让厨子在糕里掺了萧渊城的火心果粉,吃着暖,还不烫嘴。”
萧炎已拉着萧萧往雷纹镜边去,红衣黑衫在灯影里像团流动的火与墨。“三哥快用你的‘静心诀’稳住镜面,”他指尖凝着缕暖火,在镜边画了个火焰符,“大哥说这镜若能映出双星的真形,今夜的星光能在广寒宫的桂花瓣上留到明年。”
苒苒望着石案上的《星象图》,忽然觉出腕上星纹玉佩的暖意顺着血脉漫开。朴水闵悄悄将萧炎备好的玉瓶放在月桂新苗下,瓶沿刚碰到一片桂瓣,就有一滴银辉从叶尖滚落,正好落进瓶里,晃出细碎的光。远处,琅玕城的玉萧阁传来琴音,这次竟有凤鸣、鹰唳与白鼠的轻吱相和——是欣儿的烈焰独角兽、秦弘基的鹰族与苒苒的真源在应和,与广寒宫的桂香、太阳神殿的雷息,缠成了缕剪不断的暖。
银辉落满玉瓶时,广寒宫的穹顶忽然亮了。帝俊抬手轻叩雷纹镜,镜面上的金乌图腾猛地展开翅羽,一道雷霆之光直冲天际——原本模糊的双星竟在穹顶显了真形:一颗如赤玉,流转着太阳焰星的火息;一颗似寒晶,漫着曜雪玥星的清辉,两颗星子缓缓相触,竟在半空凝成朵金桂银月交缠的花。
“是‘日月合欢’之象!”萧然抚着玉萧轻叹,蓝色长袍的袖摆随气流轻扬,银线云纹与穹顶的星光融在一处,“萧云阙的星官说,这星象千年难遇,见者能得岁月温柔。”他抬手往御极殿的方向指了指,只见三道流光正往这边来——是墨萧阁的琴师们,扛着冰纹琴、玉磬与铜瑟,琴瑟上还缠着琅玕城的锦带,带梢坠着凝月果做的璎珞。
萧炎已取了支玉簪,蘸着月华水在石案上画符。红衣上的火焰纹被星光映得发亮,画到第七笔时,案上的星子糕忽然浮了起来,糕上的十二星官竟化作流光,钻进十二月亮女的发间,成了缀着碎钻的花钿。“三哥说这是‘星缘符’,”他指尖的火星点向半空,那些流光忽然在苒苒鬓边聚成只白鼠虚影,与她的本源图腾一模一样,“能让月神妹妹的灵力与星光相和。”
萧萧这时正将帛书卷好,黑衫下摆扫过阶前的月华水,竟在石缝里催出丛兰草。他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十二颗圆润的珠子,每颗都映着不同的星象:“这是萧宇殿的匠人用萧煌京的暖玉做的‘星核珠’,”他将珠子分给四大守护者与萧家三少,“戴在身上,能引双星之力护持。”秦弘基接过珠子时,鹰羽披风上忽然落了片金桂花瓣,与珠子的光一碰,竟化作只小小的金乌,绕着他的肩头飞。
欣儿正挽着苒苒的手看穹顶的星花,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忽然轻颤,竟从衣料里跃出,化作只巴掌大的火兽,用鼻尖蹭了蹭苒苒袖角的白鼠虚影。“月神妹妹你看,”她指尖轻点那只火兽,火兽立刻喷出串火星,在半空拼出“同辉”二字,“连我的独角兽都知道,这星光里的暖意,该分你一半。”
帝俊这时走到苒苒身侧,麒麟长臂轻轻揽住她的肩。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她白裙上的云纹相触,竟在衣料间织出片星河。“萧家三少说,”他低头时,褐金深瞳里盛着半穹星光,霸道的樱唇染着笑意,“今夜的月华水能酿出‘同心酒’,你我各饮半盏,往后岁月,便如这双星,虽有昼夜之别,却始终遥相辉映。”
朴水闵已提着酒壶过来,壶身上的金乌与白鼠图腾在星光下亮得温柔。她给苒苒和帝俊各斟了一盏,又给欣儿与萧家三少分了酒,盏中酒液晃着双星的光,竟与广寒宫的桂香、太阳神殿的雷息、琅玕城的琴音,缠成了团化不开的暖。远处,月桂新苗的枝桠上,第一朵花苞正悄悄绽开,瓣尖沾着点月华水,像落了颗不会化的星。
第一朵桂瓣刚触到月华水,广寒宫的地面忽然泛起层银白光晕。十二月亮女脚边的星核珠同时亮起,兰花鬓边的星钿化作缕清辉,竟在地面织出幅《广寒夜宴图》——图中帝俊的紫金玄衣与苒苒的白裙并肩倚着桂树,欣儿的红衣斜坐于石案旁,萧家三少的蓝、红、黑三色衣袍围坐对饮,连朴水闵的熹黄色身影都在图角捧着酒壶,眉眼弯弯。
“是星核珠引着月光绘的图。”萧萧指尖轻叩石案,黑衫上的银线暗纹与地面的光晕相和,“萧宇殿的匠人说,这石质里掺了琅玕城的‘忆石’,能将此刻的暖意刻进石纹里,千年不褪。”话音刚落,他腰间的玉佩忽然轻颤,竟飞出串玉色光点,落在图中苒苒的发间,化作支银簪——正是先前帝俊送的那支,簪尾的凝月果在图里竟还闪着微光。
萧炎正用红衣袖角擦着冰纹琴,闻言忽然笑出声,指尖的火星落在琴弦上,琴音竟自动接了《桂下逢》的尾调。“方才在萧煌京的御膳房,见厨子用萧渊城的火心果雕了只金乌,”他从袖中摸出个锦盒,打开时,里面的糖雕金乌正泛着暖光,“本想等双星最亮时拿出来,这下倒好,正好配这图里的景。”他说着将糖雕递到帝俊面前,金乌的翅尖刚碰到玄衣,竟化作缕金辉,融进了图中帝俊的衣纹里。
欣儿伸手摘了片桂瓣,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图腾忽然舒展翅羽,将桂瓣卷在半空。“月神妹妹你看,”她指尖轻点,桂瓣竟在光里化作只小小的白狐,绕着苒苒的腕间跑了两圈,“这是萧霄城的‘幻桂术’,能把心意缠在花里。”白狐跑过之处,腕上的星纹玉佩忽然亮了,与狐尾的银辉缠成串,落在石案上的酒盏里,让盏中酒液又晃出层暖光。
帝俊抬手揽过苒苒的肩,麒麟长臂的温度透过衣料漫过来,竟让石案上的《广寒夜宴图》又亮了亮。“萧家三少说,”他低头时,褐金深瞳里映着半穹星光与地面的图,霸道的樱唇弯得温柔,“明日让墨萧阁的匠人把这图拓下来,刻在太阳神殿与广寒宫的回廊上,往后你往卧龙大殿去,走一步,就能见一步今夜的景。”
朴水闵正往月桂新苗下的玉瓶里添月华水,忽然发现瓶沿结了层薄冰——却不是冷的,冰纹里竟泛着暖意。她回头时,见十二月亮女正将萧煌京送来的星子糕摆成桂树的形状,而远处琅玕城的方向,玉萧阁的琴音还在飘,这次竟混着萧宇殿的钟鸣,像在为这夜的暖,轻轻打拍子。
冰纹里的暖意还没散尽,广寒宫的桂树忽然簌簌落起花来。不是先前的细碎金粉,而是带着星光的瓣子,落在石案上的《广寒夜宴图》里,竟让图中的桂树也多了层流动的光。萧然抬手接住一片,蓝色长袍的袖摆拂过案沿,银线云纹与花瓣的星光缠在一处:“是月桂新苗在回应呢。”他指尖轻捻花瓣,竟从中挤出滴银露,落在图中苒苒的白裙上,“萧云阙的花匠说,这叫‘忆露’,能让沾到的人,记起最暖的事。”
苒苒刚触到那滴银露,忽然觉出袖中白鼠图腾的轻颤。低头时,见白裙的云纹里竟浮出串细碎的影——是初见帝俊时,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掠过曜雪玥星的冰湖;是欣儿笑着唤她“月神妹妹”,火翅扫落的火星在她发间凝成小焰;是萧家三少初来广寒宫,蓝、红、黑三色衣袍在桂树下铺开,像把日月星辰都拢在了阶前。
“原来露水里藏着这些。”欣儿凑过来看,红衣上的烈焰独角兽蹭了蹭苒苒的袖角,火兽的鼻尖沾了点银露,竟也晃出串影——是她在卧龙大殿酿新酒,弄玉端来的陶罐上,偷偷刻了“月神妹妹”四个字;是帝俊提着寒潭水从萧霄城回来,玄衣上的冰碴还没化,却先问“苒苒的桂树浇了吗”。
萧炎正用火星烤着星子糕,闻言忽然拍手:“那我也试试!”他伸手接了片落花,红衣的火焰纹与花瓣的星光一碰,竟映出萧宇殿的景——他和萧萧在御极殿翻星谱,萧然抱着玉萧站在廊下,望着广寒宫的方向笑:“该送些暖物去,别让月神妹妹的桂树冻着。”
萧萧这时从袖中取出支玉笔,黑衫下摆扫过石案,笔尖蘸了点月华水,在《广寒夜宴图》的角落添了笔——是株刚抽芽的合欢树,枝桠正往太阳神殿的方向伸。“欣儿姐姐的树,该与月桂遥相顾。”他指尖轻叩画中的合欢枝,“萧煌京的土脉暖,用不了多久,就能开第一朵花。”
帝俊忽然抬手揽紧了苒苒,麒麟长臂的温度让她袖中的白鼠图腾又亮了亮。抬头时,见穹顶的双星还在缓缓相缠,而广寒宫的桂花瓣落得更密了,有的沾在欣儿的火翅上,有的落在萧家三少的衣袍间,还有的顺着帝俊的紫金玄衣滑下,与石案上的银露、酒盏里的光,融成了团化不开的暖。朴水闵悄悄把落进熹黄裙角的花瓣拾起,夹在帝俊送来的狐裘衬里——她想,等到来年桂花开,这些瓣子定还藏着今夜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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