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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186 看沿途的晚霞像远方送的花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字苒苒,其亲生丈夫乃是太阳神帝俊。帝俊尚有一位妻子,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名唤易阳欣儿,欣儿平日里都亲切地称苒苒为“月神妹妹”。这日晚风轻拂,苒苒独立于桂树之下,望着天边渐沉的红日,心中悄然思量:此生若能常与自己为伴,自在游赏天地,便是好的。过往爱过的人,皆是生命中珍贵的馈赠,却并非非要时时相伴身旁。你看那风正徐徐吹着,想来好运也正在路上呢。幸福本就该是自己给予的,又何须依赖他人在侧?远处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倒像是远方特意送来的一束绚烂花朵。

晚风带着太阳焰星白日残留的余温,拂过广寒宫前那株千年桂树。细碎的金桂花瓣被风卷着,落在苒苒垂着的裙摆上。她今日穿的白裙料子是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蚕丝,月光洒在上面,像落了一层流动的碎银,裙摆上绣着的银丝月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乌发松松挽着,仅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被风拂到颊边,衬得那张本就莹白的脸更像笼着层月光。

她望着天边那轮正缓缓沉向地平线的红日,金乌图腾在落日边缘若隐若现——那是帝俊的本源之力在与天地相契。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系着的玉络,那是去年帝俊从冰火麒麟族领地寻来的暖玉,可此刻她掌心却带着丝凉意。

“月神妹妹这会子倒有闲情,独自在这儿看落日。”

软柔的声音伴着一阵暖香飘来,苒苒回头时,正见易阳欣儿提着裙摆从玉石小径上走来。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的蹙金双绣裙,裙摆上用金丝线绣着烈焰独角兽图腾,行走时裙摆摆动,倒真像有团火焰在流动。头上的赤金冠嵌着颗鸽血红宝石,映得她那双凤眼越发亮,耳坠上的红宝石流苏随着步子轻轻晃。

“欣儿姐姐。”苒苒侧身让了让,指尖将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白日里在寒沁阁整理星图,这会子出来透透气。”

易阳欣儿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落日:“这太阳焰星的落日,倒比咱们火宫殿的更有看头。你瞧那云,被染得像极了我殿里那盏琉璃灯的光。”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金冠上的凤凰流苏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方才见帝俊回了卧龙大殿,许是处理完军务了。妹妹不去寻他?”

苒苒的目光落在远处被晚霞染红的云层上,那颜色像极了人鱼帝国深海里的珊瑚花。她轻轻摇了摇头:“他许是累了。再说,这落日难得这样好看,错过了倒可惜。”

风又起,吹得桂树沙沙作响,落下更多花瓣。易阳欣儿看着苒苒垂着的眼睫,那睫毛又长又密,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她忽然笑了笑,伸手拂去苒苒肩头的一片桂花:“妹妹倒是比从前更淡然了。从前在幻雪帝国时,你见了帝俊,可不是这副模样。”

苒苒指尖的暖玉似乎被体温捂热了些,她望着天边渐渐淡去的霞光,轻声道:“从前总觉得,要时时在一处才好。后来在无尽海待了些日子,看那些人鱼姐姐们独自坐在珊瑚礁上唱歌,倒觉得自在也挺好。”她顿了顿,指尖划过腰间的玉络,“就像这风,它不会总停在一处,可每到一处,都能带来些新鲜景致。”

易阳欣儿挑眉,凤眼弯成了月牙:“妹妹这话说得在理。咱们虽是帝俊的妻子,可终究是自己的主。”她抬手看了看天色,天边的红霞已渐渐褪成了淡紫,“时候不早了,我殿里炖了雪莲汤,妹妹要不要去尝尝?”

苒苒正要答话,却见朴水闵提着个食盒从宫门口走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暮色里格外显眼,她走到近前屈膝行礼:“公主,这是寒沁阁温着的银耳羹,奴婢给您送来了。”

易阳欣儿见状,笑着摆了摆手:“看来妹妹有现成的羹汤,我那雪莲汤改日再请妹妹喝。”说罢转身,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桂花,“我先回火宫殿了,晚些时候若得闲,妹妹可来主殿寻我说话。”

“恭送姐姐。”苒苒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才转身接过朴水闵手里的食盒。

食盒里的银耳羹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桂花香飘出来。苒苒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舀了一勺羹汤,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渐渐隐去,月牙儿已悄悄爬上了树梢。风穿过广寒宫的回廊,带来远处卧龙大殿的钟声,她轻轻吹了吹勺里的羹汤,唇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这夜色,倒比白日里更温柔些。

银耳羹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广寒宫的石径上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比寻常宫人的步履更显从容。苒苒抬眼时,正见一抹墨绿色身影自月色里走来——杨旸的曳地长裙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月光纹路,行走时裙摆扫过铺着霜花的玉石地面,竟似有细碎的冰晶在裙摆边缘流转。她身侧的萧然则着一袭海蓝锦袍,袍角绣着混沌兽的抽象图腾,月光落在他发梢,衬得那张被称为“三界第一美男”的脸,比殿檐的玉柱更显温润。

“苒苒妹妹倒会选地方,这广寒宫的月色,比我们杨曦都的凌霄阁更清透些。”杨旸走到桂树下,指尖轻叩了叩石桌,墨绿裙裾上的银线随动作闪了闪,“方才在苍梧京的栖杨宫听闻欣儿姐姐往这边来了,想着定能撞见你。”

萧然在她身侧站定,目光掠过苒苒裙摆上的桂花碎屑,又望向天边那轮渐圆的月亮,轻声道:“月神殿下这里的桂香,倒能压过太阳焰星的火气。”他说话时唇角带笑,声音像浸了冰雪的玉,清润却不冷硬。

苒苒起身行礼时,朴水闵已机灵地添了两只玉碗,将温着的银耳羹分了些递过去。“旸姐姐和萧然殿下怎么会来广寒宫?”苒苒坐下时,白裙裙摆轻扫过石凳上的落桂,“莫非是从曜雪玥星过来?”

杨旸舀了一勺羹汤,指尖的银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可不是。前些日子在幻雪帝国处理些琐事——你也知道,我那二公主的身份,总有些旧部要见。”她抬眼时,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倒是萧然,非说要来看你这广寒宫的桂树,说比他冰宫里的雪松有趣。”

萧然闻言轻笑,海蓝锦袍的袖子随他抬手的动作轻扬:“是听说月神殿下的十二月亮女中,有位擅用桂花酿蜜,想着讨些回去,给冰宫的雪鹿尝尝。”他这话半真半假,目光却落在苒苒腰间的暖玉上——那玉的光泽,与帝俊常佩的玉佩倒是同源。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铃铛声,伴着十二道浅影自宫门外走来。是兰花、杏花她们提着宫灯巡夜,见了杨旸和萧然,纷纷屈膝行礼。领头的兰花捧着个瓷罐上前:“殿下,这是今日新酿的桂花蜜,方才听闻冰帝殿下要来,特意温着的。”

杨旸接过瓷罐,打开时甜香四溢:“还是你们细心。”她转头看向苒苒,“你这十二月亮女,倒比我那几个侍女妥帖。”

苒苒指尖轻抚过石桌上的桂花,轻声道:“她们跟着我久了,知道我喜静,也懂我那些不成文的规矩。”她望着天边的月亮,忽然想起白日里整理的星图,“对了,旸姐姐,你来自深蓝星球,可知‘雷电星轨’的走法?我今日看星图时,总觉得那片星域的轨迹有些怪异。”

杨旸的凤眸亮了亮,将瓷罐递给萧然,起身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深蓝星球的雷电能量,最是能影响星轨。走,去你那寒沁阁,我给你画个详图。”

萧然提着瓷罐跟上,海蓝的袍角与杨旸的墨绿裙摆交叠着,在月光下像一幅流动的画。朴水闵收拾着食盒,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又看了看自家公主——苒苒正仰头望着月亮,白裙上的银丝月纹在月光下闪着光,唇角的笑意比方才更浅,却更真了些。

风又吹过桂树,落下的花瓣粘在苒苒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金。远处卧龙大殿的方向,似乎有雷光一闪而逝——许是帝俊在练他的雷霆诀。苒苒抬手拂去发间的桂花,起身时裙摆扫过石凳,带起一片香尘。

寒沁阁的灯,该亮了。

寒沁阁的窗棂糊着曜雪玥星特有的冰纱,月光透过纱纸洒进来,在案上的星图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杨旸正俯身用银笔在星图上勾勒,墨绿色裙摆铺在地毯上,像一汪凝着月光的深潭。她指尖的银戒沾了些墨,却毫不在意,只指着星图上一片闪烁的光点:“你看这里,‘雷电星轨’的拐点本应随北斗七星转动,可你这星图上却偏向了东南——定是深蓝星球的雷电能量最近有些异动。”

苒苒凑过去细看,白裙的袖口轻轻蹭过案边的青瓷笔洗。星图上的光点是用夜明珠粉末画的,此刻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把天上的星辰都摘了下来铺在案上。“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她指尖点在星图边缘的一道银线,“前些日子观测时,这片星域的流星总比往年多。”

“那是雷电能量扰动了陨石带。”萧然站在窗边,海蓝锦袍的袖子被晚风拂起一角。他望着窗外渐升的月亮,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再过三日是‘星汇’,到时候我陪你去凌霄阁观测。那里地势高,能看清整个星轨的走向。”

杨旸放下银笔,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墨绿裙裾上的银线在灯光下闪了闪:“凌霄阁的观星台是我父皇当年建的,据说用了玉杨城的暖玉铺地,夜里观星不会冻手。”她转头看向苒苒,凤眸里带了些笑意,“到时候让弄玉也来,她最会做暖糕,咱们边吃边看。”

“那可要多谢姐姐了。”苒苒拿起案上的桂花蜜罐,倒了些在青瓷杯里,又兑了些温水,“这蜜是今日新酿的,姐姐尝尝。”

杨旸接过杯子,指尖刚碰到瓷壁,忽然“咦”了一声。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暗了些,接着便有细碎的脚步声自回廊传来。朴水闵掀帘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紫金托盘,托盘上放着个玉盒:“公主,卧龙大殿的侍从送来的,说是帝俊殿下让给您的。”

苒苒打开玉盒,里面铺着层软缎,放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玉佩上刻着金乌图腾,边缘嵌着细小的月光石。她指尖抚过玉佩,只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是帝俊常用的暖玉。

“倒是他有心。”杨旸凑过来看了眼,唇角弯了弯,“这玉佩上的金乌图腾,还是当年我父皇亲手刻的样式。”

萧然的目光在玉佩上停了停,随即转向窗外:“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去广寒宫的桂树下坐坐?方才见兰花她们在那里摆了石桌,说是要晾新采的桂花。”

苒苒将玉佩收好,跟着他们走出寒沁阁。广寒宫的桂树底下,十二月亮女正忙着将竹筛里的桂花摊开,见他们过来,纷纷笑着让开。杏花端来一壶温好的桂花酒,栀子则摆上了几碟蜜饯,都是用白日里新摘的果子做的。

杨旸坐在石凳上,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这酒比火宫殿的果酒爽口。”她望着天边的月亮,忽然抬手一指,“你看那月亮旁边的星星,是不是比往常亮些?”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颗亮星正随着月亮移动,光芒像撒了把碎钻。她忽然想起自己人鱼帝国的身份,那片海域的夜晚,也常有这样的星辰落在海面,像铺了条银路。

“那是‘引路星’,”萧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正用银筷夹起一块蜜饯,“据说能给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风又起,吹得桂树沙沙作响,落下的花瓣粘在杨旸的墨绿裙摆上,像撒了把金粉。远处寒沁阁的灯还亮着,星图在案上静静躺着,等待三日后的“星汇”。苒苒端起酒杯,望着眼前的人——杨旸的凤眼在月光下格外亮,萧然的侧脸比玉还温润,十二月亮女的笑声像银铃一样脆。她轻轻抿了口酒,只觉这夜色里的暖意,比腰间的玉佩更甚。

或许,所谓的自在,本就不是独自看落日,而是身边有这样一群人,能陪着你看月亮,聊星轨,哪怕只是坐着不说活,也觉得心里踏实。

桂树下落英簌簌,杏花刚将新温的桂花酒满上,远处忽然传来羽翼振翅的轻响。众人抬头时,见一只银羽信鸽正盘旋而下,鸽腿上系着枚翠绿的叶形符纸——那是幻雪帝国特有的传讯符。

朴水闵上前接过信鸽,将符纸呈给苒苒。符纸遇月光便泛出莹白的光,一行小字缓缓浮现:“极北冰原极光异动,似有上古冰晶苏醒。”

“极北冰原?”杨旸指尖轻叩石桌,墨绿裙摆上的银线随动作闪了闪,“那里的冰晶若苏醒,怕是会扰动整个曜雪玥星的灵力。”她抬眼看向萧然,凤眸里带了些思索,“你我前些日子在幻雪帝国时,不是听闻冰原下镇压着‘霜魄’吗?”

萧然正用银筷挑着碟中的蜜饯,闻言指尖一顿。海蓝锦袍的袖子垂在石桌上,衬得他腕间的玉镯越发莹润:“霜魄乃上古冰灵所化,若真苏醒,恐怕会引来觊觎灵力的妖兽。”他看向苒苒,目光温和,“月神殿下的十二月亮女中,牡丹擅用冰封术,或许能派上用场。”

苒苒刚将符纸收好,闻言便朝不远处的牡丹颔首。穿绯红裙衫的女子立刻上前:“殿下吩咐便是。”她腰间的牡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暖光,那是苒苒去年赐的法器,能增幅冰封术的威力。

“不急。”杨旸却摆了摆手,伸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明日我与萧然回趟幻雪帝国。你这广寒宫离凌霄阁近,三日后的‘星汇’还需你盯着。”她拿起案上的桂花蜜罐,倒了些在掌心,忽然朝空中一撒——蜜液遇风竟化作细碎的光点,在空中拼出极北冰原的地形,“你看,冰原西侧有处温泉谷,若霜魄异动,可引温泉水压制。”

苒苒望着空中的光点,白裙的袖口轻轻拂过石桌。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幻雪帝国的日子,那时杨旸还是二公主月冷,常带她去温泉谷看冰花:“姐姐倒是记得清楚。”

“毕竟是故土。”杨旸收回手,掌心的余温还未散去,“对了,方才路过卧龙大殿时,见帝俊的四大守护者都在殿外候着,许是有军务。你若得闲,倒是可以去看看。”

萧然这时忽然轻笑一声,海蓝锦袍的袖子随他抬手的动作轻扬:“怕是帝俊殿下也收到了冰原的消息。方才我见秦弘基的鹰隼往极北方向去了。”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雷鸣般的轻响——是帝俊的雷神腿在练功用的演武场发作,震得地面微微发麻。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忽然指着天际:“殿下您看!”

众人抬头,见极北方向的夜空竟泛起淡紫色的光,像有无数冰花在云端绽放。杨旸的凤眸亮了亮:“是极光提前了。看来霜魄已开始苏醒。”她起身时,墨绿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桂花,“萧然,我们该走了。”

萧然颔首,顺手将案上的桂花蜜罐揣入袖中:“月神殿下,三日后凌霄阁见。”他转身时,海蓝的袍角与杨旸的墨绿裙摆交叠着,在月光下像一幅流动的画。

朴水闵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忽然轻声道:“公主,帝俊殿下的侍从又送了些暖玉来,说是铺在寒沁阁的窗台上,夜里观星不冷。”

苒苒正望着极北方向的极光,闻言便朝寒沁阁的方向望去。月光下,几个侍从正搬着玉砖往窗台走,暖玉的光晕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她轻轻拂去发间的桂花,唇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风又吹过桂树,落下的花瓣粘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把碎金。远处演武场的雷鸣声渐渐停了,许是帝俊练完了功。苒苒转身朝寒沁阁走去,十二月亮女紧随其后,石桌上的桂花酒还冒着热气,月光透过冰纱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银辉。

三日后的“星汇”,该备些新酿的桂花酒了。

寒沁阁的窗台上,新铺的暖玉正透着融融暖意。苒苒伏在案前整理观星器具,十二月亮女中的栀子正将夜明珠串成的星灯挂在梁上,光晕透过珠串洒下来,在星图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公主,凌霄阁那边遣人送了信来。”朴水闵掀帘而入,手里捧着片泛着金光的梧桐叶——那是杨旸惯用的传讯叶。叶面上用银粉写着几行字:“极北冰原已安,霜魄暂封于温泉谷。凌霄阁观星台已备妥,弄玉的暖糕正蒸着,晚来可携桂花酒同往。”

苒苒指尖抚过梧桐叶的脉络,轻笑出声:“姐姐倒是利落。”她转头看向牡丹,“你去将新酿的那坛桂花酒装起来,再带些蜜饯。”穿绯红裙衫的女子应了声,转身往偏殿去了。

刚出广寒宫,便见天边掠过一道蓝影。萧然踏着云气落在玉石小径上,海蓝锦袍的袍角沾了些细碎的冰晶,想来是刚从极北赶回。“月神殿下这便动身?”他眉眼间带着笑意,袖中忽然飞出一只银羽小雀,雀喙里衔着颗莹白的珠子,“这是冰原的‘凝露珠’,观星时握在手里,能看得更清些。”

苒苒接过珠子,指尖触到一片冰凉,却又慢慢渗出暖意。正说着,杨旸的身影已自远处飘来,墨绿色曳地长裙上绣的银线月光纹在暮色里闪着光,她手里提着个食盒,远远便喊:“苒苒妹妹可来了!弄玉的暖糕再蒸就要化了。”

凌霄阁的观星台果然铺着玉杨城的暖玉,脚踩上去暖融融的。弄玉和端怀正忙着摆案,见他们来,连忙迎上来。弄玉掀开食盒,里面的暖糕还冒着热气,糕面上用豆沙画着星辰图案:“这是按萧然殿下说的星轨样式做的,您瞧瞧像不像?”

苒苒拿起一块暖糕,刚咬了口,便见杨旸朝天边指了指:“快看!星汇要开始了。”众人抬头,只见北斗七星忽然亮了起来,光芒连成一道银带,紧接着,无数星辰似被唤醒般,在天幕上铺开璀璨的光河。

杨旸挨着苒苒坐下,手里把玩着枚雷电珠——那是她从深蓝星球带来的,能引星光入眸。“你看那片星域,”她指着东南方向,“上次说的雷电星轨,此刻正随着星汇转动,倒比星图上清楚多了。”

萧然站在观星台边缘,海蓝锦袍被晚风拂起。他抬手对着天幕轻挥,一道淡蓝光晕散开,星辰的轨迹竟在光晕中凝成了实体般的银线。“这样看,便不会错了。”他转头看向苒苒,目光温润,“月神殿下若要画新图,我明日可将星轨的运行规律写下来。”

苒苒捧着凝露珠,望着天幕上流转的星光,忽然觉得掌心的珠子格外暖。弄玉端来温好的桂花酒,酒液里浮着几片桂花,与天上的星辰相映成趣。杨旸拿起酒杯,与苒苒轻轻一碰:“这星汇十年才一次,能这样坐着看,倒是难得。”

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忽然有雷光闪过,紧接着便见一道紫金身影立于云头——帝俊不知何时也来了。他穿着常穿的紫金玄衣,褐金深瞳在星光下格外亮,见他们望过来,竟朝这边举了举杯,随即转身融入夜色。

“他倒也知趣,不扰我们。”杨旸笑着抿了口酒,墨绿色的裙摆随她的动作轻晃,“你看这星辰,各自循着轨迹转,却又彼此照应,倒比人间的事简单多了。”

苒苒望着天幕上的星河,手里的暖糕慢慢化开,甜香混着桂花酒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夜风吹过凌霄阁的檐角,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极北冰原的方向,似乎又有极光泛起淡淡的紫,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

或许这宇宙的妙处,便在于既有独自闪烁的星,也有彼此映照的光。苒苒轻轻靠在栏杆上,看杨旸和萧然正对着星轨低声说着什么,弄玉和端怀在一旁笑着摆蜜饯,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比独自看落日时,更添了几分踏实的暖意。

星汇的光芒渐渐淡去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杨旸伸了个懒腰,墨绿色裙摆上的银线月光纹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她指尖轻叩案上的空酒坛:“这桂花酒倒是经喝,竟不知不觉空了坛。”

萧然正将凝露珠收回袖中,海蓝锦袍的袖口沾了些糕点碎屑,他浑然不觉,只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再等片刻,便能看见太阳焰星的‘朝曦’了。那是帝俊的本源之力与晨曦相契时才有的景象,比寻常日出好看百倍。”

苒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东方的云层后透出金红的光,像有无数金乌的羽毛在云端燃烧。十二月亮女中的山茶忽然轻呼一声:“殿下您看!那不是兀神医吗?”

众人转头,见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提着药箱从凌霄阁的阶梯上来,他身后跟着大犬王座的农夫商士奥主罗兰奥,两人手里都捧着个木盒。“兀神医怎么来了?”杨旸挑眉,凤眸里带了些好奇,“难不成帝俊又练雷霆决伤了手?”

兀神医走到近前,将药箱放在案上,打开木盒,里面是些晶莹的草药:“是帝俊殿下让送来的。他说月神殿下昨夜观星辛苦,这‘凝星草’熬汤喝,能解乏。”罗兰奥则将另一个木盒递给萧然:“这是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托我带来的‘冰火珠’,说冰帝殿下刚从极北回来,用这珠子暖手正好。”

萧然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珠子时,果然有股暖意散开。杨旸看着那两颗红白相间的珠子,忽然笑了:“西烨倒是细心,还记得萧然畏寒。”她转头看向苒苒,“你看,咱们在这儿观星,倒有人在背后想着。”

苒苒拿起一株凝星草,草叶上还沾着露水,在晨光里闪着光。远处的天际,金红色的霞光越来越亮,帝俊的金乌图腾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像在为晨曦引路。“这朝曦,果然好看。”她轻声道,指尖的凝星草忽然泛出淡淡的光,与天边的霞光交相辉映。

杨旸起身伸了个懒腰,墨绿色的裙摆扫过暖玉地面,带起一片微光:“时候不早了,我与萧然该回栖杨宫了。你这凝星草若不会熬,便让朴水闵去问弄玉,她最懂这些。”

萧然也跟着起身,海蓝锦袍的袖子随他抬手的动作轻扬:“月神殿下若后续观测星轨有疑问,可遣人去苍梧京寻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杨曦都的梧桐叶传讯最快,半日便能送到。”

苒苒送他们到凌霄阁门口,看着杨旸的墨绿身影与萧然的海蓝身影渐渐融入晨光里,像一幅被朝阳染透的画。朴水闵这时轻声道:“公主,弄玉姐姐说暖糕还剩些,要不要热了给您当早膳?”

苒苒转头,见观星台上的案几还摆着昨夜的残席,暖玉地面透着暖意,梁上的星灯还亮着,与晨光交织在一起。她轻轻点头:“好啊。再把那坛剩下的桂花酒温上,配暖糕正好。”

朝阳终于跃出云层,金光照在凌霄阁的玉瓦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远处广寒宫的桂树在晨光里舒展着枝叶,十二月亮女正忙着收拾观星器具,脚步声与铜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晨曲。

或许这宇宙的温柔,便藏在这样的晨光里——有朋友的牵挂,有自然的馈赠,还有一份自在的从容。苒苒抬手接住一片被风吹来的梧桐叶,叶面上还留着杨旸的气息,她轻轻笑了笑,转身往观星台内侧走去。

早膳的暖糕,该热好了。

暖糕的甜香还未散尽,凌霄阁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朴水闵探头一看,笑着回头道:“公主,是杨旸公主和萧然殿下又回来了。”

苒苒正用银匙舀着凝星草汤,闻言抬头,见杨旸提着个竹篮快步走来,墨绿色裙摆上沾了些草叶,想来是刚从城外回来。“你猜我带了什么?”她将竹篮往案上一放,掀开盖布——里面是些带着露珠的蓝色小花,花瓣上泛着细碎的光,“这是苍梧京城外的‘星落草’,晒干了泡茶,比桂花酒还醒神。”

萧然跟在她身后,海蓝锦袍的袖口卷着,露出腕间的冰火珠。他手里捧着个玉盒,递给苒苒:“这是从栖杨宫的藏书阁找的星轨图,比你案上的更全些,上面还有我标注的‘雷电星轨’异动周期。”

苒苒打开玉盒,里面的星图用蚕丝纸绘制,边角用金箔包着,显然是旧物。图上的星辰轨迹用朱砂和银粉标注,密密麻麻的小字是萧然的笔迹,清秀又不失力道。“这可太珍贵了。”她指尖拂过图上的北斗七星,“前日观测时,总觉得这几颗星的轨迹有些偏差,有了这图,便能一一对照了。”

杨旸已自顾自坐下,端起朴水闵刚倒的凝星草汤喝了一口:“对了,方才路过杨辉殿,见你那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在殿外候着。她说幻雪帝国遣人送了些冰蚕丝,想让你看看做新裙好不好。”

“冰蚕丝?”苒苒眼睛亮了亮,“去年在幻雪帝国时,我见月冷姐姐(杨旸的另一身份)穿的冰蚕丝裙,月光下能映出星子,正想着也做一件呢。”

萧然这时忽然轻笑:“巧了,昨日我从极北带回些‘冰光石’,磨成粉织进冰蚕丝里,夜里会更亮。我让侍从送些到广寒宫去?”

杨旸拍了拍他的肩,凤眸弯成了月牙:“你倒比女子还细心。苒苒妹妹,你这新裙做好了,可得穿去栖杨宫让我瞧瞧。”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鹰鸣。众人抬头,见一只苍鹰正盘旋而下,鹰爪上系着个紫金符袋——是帝俊的四大守护者之一秦弘基的信鹰。朴水闵解下符袋,里面是张羊皮纸,上面用雷电纹写着几行字:“卧龙大殿收得深海明珠,夜明如昼,可作观星台灯。晚些遣人送广寒宫。”

苒苒将羊皮纸折好,指尖还留着符袋上的雷电气息。杨旸凑过来看了眼,笑道:“帝俊这是把好东西都往你这儿送呢。不过这深海明珠我见过,确实比夜明珠亮,挂在寒沁阁,夜里观星倒不用点烛了。”

萧然望着天边渐高的日头,海蓝锦袍的袍角在风中轻扬:“时候不早了,苍梧京的藏书阁还有些星图要整理,我与旸公主该回去了。”他起身时,顺手将竹篮里的星落草分了一半,“这草泡茶最好,妹妹记得晒干了存着。”

杨旸也跟着起身,墨绿色裙摆扫过暖玉地面,带起几片星落草的花瓣:“过几日我让弄玉做些桂花糕,送广寒宫去。你那十二月亮女不是爱吃甜吗?”

苒苒送他们到凌霄阁的玉阶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竹篮里的星落草还散发着清冽的香气。朴水闵这时轻声道:“公主,兰花姐姐还在杨辉殿候着呢,说冰蚕丝放在殿外怕晒坏了。”

苒苒转头,见日头已升到半空,暖玉地面透着融融的暖意。她轻轻点头:“那我们回广寒宫吧。顺便告诉兰花,冰光石快到了,让她把冰蚕丝先收去偏殿晾着。”

凌霄阁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案上的凝星草汤还冒着热气,玉盒里的星轨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远处广寒宫的桂树在晨光里舒展着枝叶,十二月亮女的笑声顺着风飘来,像一串叮当作响的银铃。

或许这宇宙的美好,本就藏在这样的寻常日子里——有朋友的惦念,有细碎的欢喜,还有一份自在的从容。苒苒抬手拂去发间的一片星落草花瓣,转身往玉阶下走去,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片淡淡的花香。

偏殿的冰蚕丝,该好好晾着了。

广寒宫偏殿的窗棂敞开着,冰蚕丝被细心地铺在玉案上,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上面,泛着层莹白的光。兰花正用银梳轻轻梳理丝缕,见苒苒进来,连忙起身:“公主,您瞧这冰蚕丝,比去年幻雪帝国送来的更透亮些。”

苒苒伸手抚过丝面,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却又带着丝暖意。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的声音:“公主,萧然殿下遣人送冰光石来了。”

进来的侍从捧着个水晶盒,盒里的冰光石碎末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揉碎的星辰。兰花眼睛一亮:“这石粉若织进丝里,夜里定能映出星子。”她转头看向苒苒,“奴婢这就去唤织娘来。”

苒苒点头,刚将水晶盒收好,便见杨旸的传讯梧桐叶自窗外飘了进来。叶面上的银粉字迹还带着湿意:“苍梧京发现上古星图残卷,与你寒沁阁的星轨图似能拼凑。萧然正往凌霄阁去,你若得闲,可同往一观。”

“上古星图?”苒苒心头一动,转身对朴水闵道,“你去告诉兰花,冰光石先放着,我去趟凌霄阁。”

凌霄阁的观星台上,萧然正俯身看着案上的残卷。海蓝锦袍的袖子垂在玉案边,他指尖捏着片金箔,小心翼翼地贴合在残卷的破损处。见苒苒进来,他抬眸一笑:“你来得正好,这残卷上的‘紫微星轨’,与你星图上的标注略有不同。”

杨旸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枚雷电珠,墨绿色裙摆上的银线月光纹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残卷是昨夜苍梧京的藏书阁翻修时发现的,瞧这材质,怕是有上万年了。”她指着残卷上的朱砂印记,“你看这图腾,像不像你本真本源的白鼠纹样?”

苒苒俯身细看,残卷角落的白鼠图腾虽有些模糊,却与自己本源图腾的纹路隐隐相合。她指尖轻抚过图腾,忽然觉得掌心的冰光石水晶盒微微发热——盒里的石粉竟顺着指尖的力道,在残卷上勾勒出一道银线,恰好补全了缺失的星轨。

“竟能这样契合?”萧然眼中闪过讶异,随即轻笑,“看来这残卷与你有缘。”

杨旸也凑过来看,凤眸里带了些思索:“你本是北斗紫光夫人,这紫微星轨与你本源相连,倒也说得通。”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不过这残卷上的星轨走向,似乎与现在的星空有些偏差。”

“许是上古时的星象与如今不同。”萧然将残卷轻轻卷起,“我已让人去取寒沁阁的星轨图,若能拼凑完整,或许能推算出星轨的变迁规律。”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鹰隼振翅的声音。秦弘基的苍鹰盘旋而下,鹰爪上的紫金符袋里装着帝俊的手谕:“卧龙大殿的星象仪可辅助推演星轨,你们若需用,遣人来取便是。”

杨旸看着符袋上的雷电纹,笑道:“帝俊倒是越来越会成人之美了。”她转头看向苒苒,“有了星象仪,拼凑星图便容易多了。”

苒苒指尖还留着残卷上的微凉触感,望着天边渐高的日头,忽然觉得这凌霄阁的暖玉地面,比往常更添了几分暖意。或许这宇宙的妙处,便在于看似散落的星辰与残卷,总能在不经意间,因一份缘分而彼此映照。

“那我们先回寒沁阁取星图?”苒苒抬眸看向萧然,眼底带着笑意,“正好让兰花把冰光石也带上,说不定石粉还能补全更多星轨。”

萧然颔首,顺手将残卷小心收好。杨旸起身时,墨绿色裙摆扫过玉案,带起几片金箔碎屑:“走,我也去瞧瞧你那寒沁阁的星图。弄玉刚送了新做的桂花糕来,正好当点心。”

凌霄阁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案上的残卷与星图残片静静躺着,阳光透过檐角洒在玉案上,映出一片融融的光晕。远处广寒宫的方向,织娘的笑声顺着风飘来,与观星台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

寒沁阁的星图,该好好整理了。

寒沁阁的案上,星图与上古残卷已铺开大半。兰花正用银镊子夹着冰光石粉,小心翼翼地填补残卷上的星轨缺口,石粉遇光便泛出莹白,与残卷上的朱砂印记相映成趣。杨旸凑在案边,指尖轻叩着残卷边缘:“你看这处‘天玑星’的位置,上古时竟比现在偏了三度。”

苒苒正用玉尺比对星图,白裙的袖口轻轻蹭过案上的青瓷笔洗。她顺着杨旸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残卷上的天玑星旁,用极小的银字标注着“岁差”二字。“倒是忘了星轨会随岁月偏移。”她转头看向萧然,“太空之神该是最懂这个的吧?”

萧然站在窗边,海蓝锦袍的袍角被晚风拂起。他手里拿着帝俊送来的星象仪,仪盘上的水晶珠正随着指尖的转动,映出漫天星子的虚影:“宇宙星辰本就循着‘混沌律’运行,岁差不过是天地呼吸的痕迹。”他将星象仪放在案上,水晶珠的光晕立刻笼罩了星图,“你瞧,这样便能看到上古星象与如今的叠影。”

光晕里,两道星轨缓缓重合,像两条穿越时空的银线。杨旸的凤眸亮了亮,伸手抚过仪盘上的水晶珠:“这星象仪倒是神奇,比我在深蓝星球见过的雷电观星镜还清楚。”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朴水闵道,“你去栖杨宫一趟,让弄玉把那盒‘星砂’拿来。那是我从叶之国带回来的,混着冰光石粉用,能让星轨的虚影更持久。”

朴水闵刚应声,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提着个食盒进来,盒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这是弄玉姐姐让先送来的,她说星砂随后便到。”

杨旸拿起一块桂花糕,刚咬了口,便见窗外掠过一道蓝影。萧然的银羽小雀衔着片梧桐叶飞来,叶面上写着:“苍梧京藏书阁又找到两片残卷,已遣人送凌霄阁。”

“倒是赶得巧。”苒苒将梧桐叶放在案上,指尖的冰光石粉恰好落在叶梗处,凝成一颗小小的银珠。她抬头看向萧然,“我们去凌霄阁接残卷?顺便把星象仪带上,正好在观星台拼完整。”

萧然颔首,顺手将星象仪收入袖中。杨旸擦了擦唇角的糕屑,墨绿色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飘落的桂花瓣:“走,正好我也想看看凌霄阁的晚霞——听说今日的晚霞会映出金乌图腾呢。”

凌霄阁的观星台上,暖玉地面还留着白日的余温。苍梧京来的侍从正将新找到的残卷铺在案上,萧然用星象仪的光晕一照,残卷上的星轨立刻与之前的拼合起来,只差最后一角。杨旸蹲在案边,指尖捏着星砂往残卷上撒,星砂遇光便化作细碎的银点,像在星轨旁缀了串珍珠。

“还差这里。”苒苒指着残卷的右下角,那里缺了块月牙形的缺口。话音刚落,天边的晚霞忽然亮了起来,金红色的光映在观星台的玉面上,竟在案上投下一道月牙形的光斑,恰好补全了残卷的缺口。

“这可真是天地作合。”杨旸笑着起身,墨绿色的裙摆上沾了些星砂,在晚霞里闪着光,“你看那晚霞里的金乌虚影,定是帝俊在卧龙大殿那边感应到星图拼合了。”

萧然望着天边的金乌图腾,海蓝锦袍的袖子随他抬手的动作轻扬:“星图既已完整,我们便推演推演未来的星轨走向吧。说不定能算出下次‘星汇’的具体时辰。”

苒苒低头看着案上完整的星图,冰光石粉与星砂在光晕里流转,像把整个宇宙的星辰都收进了这方玉案。晚风从凌霄阁的檐角吹过,带来广寒宫的桂花香,远处卧龙大殿的方向,似乎有雷光轻轻一闪,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

或许这宇宙的浪漫,本就藏在这样的瞬间里——星图与残卷的重逢,晚霞与光斑的契合,还有身边人眼里的笑意。苒苒抬手拂去案上的一片桂花瓣,指尖的星砂在光晕里凝成一颗小小的星子,落在星图的紫微垣上,像给这片古老的星空,添了点新的光亮。

星轨的推演,该开始了。

星轨推演到第七个时辰,寒沁阁的铜漏已滴过了三更。苒苒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指尖刚离开星图,便见案上的冰光石粉忽然泛起涟漪——星象仪的水晶珠里,紫微垣的星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像在重演上古的星移斗转。

“这是……”苒苒话音未落,窗外忽然飘进一片梧桐叶,叶面上的银粉字迹带着雷电的灼痕:“深蓝星球雷电能量异动,恐扰星轨。我与萧然已往极北冰原,你守好星图,待我们归来共商。”

是杨旸的字迹。苒苒捏着梧桐叶走到窗边,见极北方向的夜空泛着诡异的紫,像有无数雷电在云层后交织。朴水闵端着热茶进来,见她望着天边出神,轻声道:“公主,兰花姐姐已按您的吩咐,将星图用冰蚕丝裹好,藏进了寒沁阁的玉柜里。”

苒苒点头,指尖抚过窗台上的暖玉——那是帝俊送来的,此刻正透着微凉。忽然,玉面映出一道紫金身影,帝俊踏着雷光落在广寒宫的玉石小径上,紫金玄衣的袍角沾着星尘,褐金深瞳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星轨异动,我已让秦弘基的鹰族守着凌霄阁。”他走到窗边,指尖轻叩窗框,“寒沁阁的星图,需不需要移去卧龙大殿的密室?”

“不必。”苒苒转身指向案上的星象仪,“姐姐的传讯说,是深蓝星球的雷电能量在扰星轨。我这星象仪能定住紫微垣的主星,暂时无碍。”她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她和萧然殿下何时能回。”

帝俊的目光落在星象仪的水晶珠上,那里正映出极北冰原的虚影:“杨旸的雷电术能引深蓝能量入阵,萧然的混沌之力可镇冰原,用不了明日辰时,定能归来。”他抬手拂去窗台上的一片桂花瓣,“你若乏了,便去偏殿歇会儿。我守着星图。”

苒苒刚要推辞,却见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捧着个锦盒进来:“公主,这是萧然殿下临走前让奴婢交给您的。”锦盒里是枚莹白的玉佩,刻着混沌兽的图腾,触手竟带着暖意。“殿下说,这玉佩能安神,您握着它,便能睡安稳些。”

苒苒捏着玉佩,指尖的凉意渐渐散去。偏殿的软榻上铺着冰蚕丝褥,她躺下时,透过窗棂能看见寒沁阁的灯火——帝俊正站在案前,紫金玄衣的身影与星象仪的光晕交叠,像一幅凝固的星图。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忽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苒苒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见杨旸正提着个竹篮走进来,墨绿色裙摆上的银线月光纹沾着些冰晶,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我就说你定在睡懒觉!”她掀开竹篮,里面是些泛着蓝光的浆果,“这是深蓝星球的‘雷电果’,吃了能提神。”

萧然跟在她身后,海蓝锦袍的袍角还带着冰原的寒气,他手里捧着片完整的星图残卷:“极北冰原的雷电能量已引回深蓝星球,这是在温泉谷找到的最后一块残卷,星图总算完整了。”

苒苒走到案前,见帝俊正用雷电气息烘干残卷上的水汽。星象仪的水晶珠里,完整的星轨缓缓流转,上古的朱砂与如今的银线在光晕里交融,像一首跨越时空的歌。

“辰时刚到,倒是准时。”苒苒拿起一颗雷电果,咬了口,清甜的汁水带着丝微麻的雷电气息。杨旸凑过来,指着星图上的白鼠图腾:“你看,这完整的星图,竟与你的本源图腾隐隐相合呢。”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案上的星图上,冰光石粉与星砂在光晕里闪着光。苒苒捏着那枚混沌兽玉佩,忽然觉得,这宇宙的星轨或许本就如此——看似各自运行,却总在不经意间,因一份牵挂而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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