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行结局,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这个小短文从一开始设定就是两个不同结局。】
司念的病情好转的同时,他的治疗也在稳步推进。每天除了抗病毒药物静脉输注,白秋月还会帮他做呼吸功能锻炼——教他用腹式呼吸,帮他拍背排痰,每次做完,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有次拍背时,司念突然说:“秋月,等我好了,带你去吃学校门口的那家热干面,以前总看到你在那排队。”
白秋月的手顿了顿,眼眶又热了。她知道,在疫情最艰难的时刻,这样的约定有多珍贵。她点头:“好啊,还要去看武大的樱花,听说今年开得特别晚。”
清晨醒来时,他没有像前几日那样被剧烈的咳嗽惊醒,喉咙里的灼痛感也淡了许多,只剩下轻微的干涩。
今天白秋月分到别的科室去帮忙,这两天应该是见不到了。
护士来测体温时,体温计显示36.8℃,她笑着在病历本上画了个红色的对勾:“这几天的体温都很正常,没有出现发烧症状,等会儿医生查房,说不定有好消息。”
果然,主治医生带着团队进来时,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血氧饱和度稳定在96%,肺部炎症吸收情况很好,可以转入轻症病区了。好好配合后续治疗,再观察半个月天,差不多就能赶上第一批出院的患者。”
听到“出院”两个字,司念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心中希望的火种再次燃烧了起来。
活下去的希望。
转院那天,护士推着轮椅过来,他特意换上了新的干净病服,连头发都用手轻轻梳理了几下。
穿过重症病区走廊时,他忍不住回头看向曾经住过的病房,玻璃上还留着消毒水擦拭后淡淡的水痕,走廊里原本匆忙急促的脚步声也弱了些,空气里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压抑。
早晨轻症病区的房间里,司念刚在病床上坐稳,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快的节奏:“请问,是司念吗?我来核对一下患者信息。”
他猛地抬头,视线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白秋月穿着白色的隔离衣,领口整齐地系着带子,手里抱着厚厚的病历夹,额前调皮的碎发被一根黑色发夹别在耳后,露出的脸颊上还清晰印着口罩勒出的淡红色印痕。
“秋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念下意识坐直身子,语气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连手指都微微有些发颤。
白秋月走到病床边,翻开病历夹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我今天早上刚从重症区调过来的,负责轻症患者的日常健康监测和核酸采样。没想到这么巧,你刚好也转过来了,咱们也算是‘战友重逢’了。”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笔,“现在核对一下信息:司念,27岁,入院诊断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普通型),对吗?”
“对,没错。”司念看着她低头写字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心里突然觉得格外踏实。
轻症病区的氛围比重症区轻松太多。这里的患者大多能在房间里缓慢走动,有的还会靠在窗边晒太阳,偶尔能听到对面病房传来的聊天声,不再是重症区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每天下午三点,是白秋月固定过来给轻症患者做核酸采样的时间。
每次快到点时,司念都会提前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床单的边角,把平整的布料捏出几道褶皱。
“今天好像比昨天更紧张了?”白秋月推着治疗车走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忍不住笑着调侃。
白秋月从治疗车上拿出采样试剂盒,动作熟练地撕开包装,取出棉签和试管,又转身从消毒液瓶里挤出一点凝胶,仔细揉搓着双手。
司念的脸颊瞬间有些发烫,赶紧松开攥着床单的手,故作镇定地说:“没有紧张,就是……觉得有点渴。”话刚说完,他就懊恼地抿了抿嘴——这个借口也太明显了。
白秋月没戳破他的小谎言,只是屈膝半蹲在床边,让自己的视线和他平齐,手里拿着采样棉签轻声安抚:“别怕,就几秒钟的事,我动作会轻一点。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抬手示意我。”
司念点点头,慢慢张开嘴。
棉签刚碰到咽喉黏膜时,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喉咙里泛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白秋月察觉到他的反应,动作立刻放得更轻,迅速完成采样后,马上把棉签放进试管里,拧好盖子摇匀。接着,她从治疗车上拿起一包酒精湿巾,撕开包装递到他手里:“擦下手吧,最近天气慢慢转暖了,病区每天会通风三次,你要是觉得冷就多披件外套,别着凉了。”
司念接过湿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腹,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
司念清晰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像春天刚融化的溪水,而白秋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治疗车上的物品,耳尖却悄悄红了。
“秋月,”司念擦着手,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听护士说,外面的疫情好多了,全国都在支援咱们城市,是真的吗?”他太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了,想知道那座被疫情困住的城市,是不是已经开始慢慢苏醒。
白秋月停下手里的动作,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难得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
白秋月抬头望向窗外,远处的天空不再是之前那种灰蒙蒙的颜色,而是透出一点淡淡的蓝,眼神里满是期待:“是真的。昨天我跟社区医院的同事视频,她说已经有零星的车辆通行了,虽然不像以前那么热闹,但至少有了烟火气。社区里的志愿者也多了起来,有人帮居家隔离的居民买菜送药,还有人专门在街头给流浪猫流浪狗投喂食物,怕它们饿肚子。”
“那……咱们高中学校门口的那家‘老李热干面’,应该也能早点开门吧?”司念试探着问,手指轻轻敲着病床边缘,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记得白秋月以前也喜欢去那家店,每次都会加一个卤蛋。
白秋月转过头,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忍不住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肯定能!那家店的老板我认识,之前跟他聊过,说等疫情好转就重新营业。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我请你吃,给你加双份芝麻酱——我记得你高中时,每次去都要跟老板说‘多来一勺酱’,有时候还会再加个虎皮鸡蛋。”
司念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脸颊瞬间像被染上了晚霞,连耳根都红了。他没想到,自己高中时一个不起眼的小习惯,白秋月竟然记得这么清楚。“你……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他声音有些发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湿巾。
“偶然看到的啊,”白秋月避开他的视线,假装低头整理采样管,耳尖的红色更明显了,“有次放学,我刚好在店门口排队,看到你站在前面,跟老板说要双份芝麻酱,还特意强调‘多放辣油’。那时候我就想,原来喜欢理科的男生,吃热干面也这么讲究。”
那天之后,每天下午核酸采样后的短暂聊天,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约定。
司念会主动跟白秋月讲自己大学时做环保志愿者的经历,说曾跟着团队去长江边清理垃圾,有次运气好,还看到了江豚跃出水面的场景,“当时江豚的尾巴在阳光下闪着光,特别可爱”。
白秋月也会跟他分享社区里的趣事,说有位独居的张奶奶,知道医护人员辛苦,特意在家做了自己腌的酱菜,托志愿者送到社区医院,“味道特别好,咸淡刚好,我还偷偷留了一点当早餐配菜”。
有天晚上,司念吃完晚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上外套走到门边想透透气。
晚风带着一点凉意吹进来,他抬头看向护士站的方向,却看到白秋月还坐在那里,面前摊着厚厚的病历本,手里拿着笔不停写着什么。
灯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把她的身影拉得有些单薄,连打哈欠时都特意用手捂住嘴,怕打扰到其他人。
司念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心疼,犹豫了片刻,轻轻敲了敲窗户。
白秋月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他,惊讶地挑了挑眉,放下笔走到门边,隔着玻璃比了个“怎么还没睡”的手势。
司念指了指自己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又指了指她,示意她要不要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白秋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又比了个“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做检查”的手势,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低头整理病历。
司念站在窗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暖融融的。他想起高中时,每次晚自习结束后,总能看到白秋月在教室后排整理文学社的稿件,灯光下的侧脸和现在重叠在一起,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坚定。
司念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张还没写完的纸条,上面写着“高中时,我总在放学路上跟在你后面”,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出院那天,一定要把这张纸条交给她,把藏了这么多年的话,全都告诉她。
转天下午,白秋月像往常一样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刚拿出采样棉签,司念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秋月,我想问你个事。”
“怎么了?你说。”白秋月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
“等疫情彻底结束,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司念看着她的眼睛,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有些紧张。
白秋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神里满是憧憬:“我想回社区医院看看,之前因为支援这里,社区里的老人们都没人帮他们测血压、做健康咨询了,我怕他们担心。对了,还要去武大看樱花,我听同事说,今年的樱花开得特别旺,满树都是粉白色的,就是因为疫情,没人能去欣赏,太可惜了。”
“那……我陪你去看樱花好不好?”司念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就像你说的,咱们一起去看那些没来得及欣赏的风景,顺便……顺便再去吃那家热干面。”他说完,紧紧盯着白秋月的眼睛,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白秋月拿着采样管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他。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司念的身上,把他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他的眼神明亮又真诚,带着期待和一点点紧张,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孩子。
白秋月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嘴角慢慢扬起,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好啊,等你出院,咱们就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司念的嘴角瞬间咧开,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闪烁。他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头发,又怕白秋月觉得自己太激动,赶紧收敛了表情,却还是难掩眼底的雀跃。
接下来的健康监测,他配合得格外积极,护士来测血压时,他会主动伸出胳膊。医生查房时,他会详细汇报自己的身体状况,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白秋月看着他雀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她低头整理好采样记录,笔尖在纸页上轻轻顿了顿,心里默默想着:这场疫情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带走了太多东西,却也让错过的人重新相遇。
原来双向的期待,比一个人的暗恋更让人觉得温暖,这或许就是岁月藏在苦难里的温柔,让两个原本平行的人,终于找到了交汇的轨迹。
病房外的疫情也在慢慢好转。全国支援的医疗队陆续抵达,医疗物资从四面八方运来,新增确诊病例一天天减少,出院的患者越来越多。
走廊里不再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偶尔能听到护士和患者的笑声,保洁阿姨消毒时,还会哼两句老歌。
白秋月每次下班,都能看到医院门口的志愿者在给路人发口罩,看到社区工作人员在挨家挨户送生活物资——这座被疫情困住的城市,正在一点点苏醒。
司念的核酸检测在第十一天转阴了。
那天早上,主治医生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笑着说:“小伙子,恢复得不错,再观察一周,没问题就能出院了,小伙子可以啊,赶到第一批出院的了。”
司念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亮得像有光。他转头看向白秋月,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我可以出院了!”
白秋月比他还开心,赶紧给他测了血压和血氧,数值都很稳定。
接下来的一周,白秋月开始帮司念做出院准备。白秋月给他讲解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每天测两次体温,避免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坚持居家健康监测,有不舒服及时联系医院。她还给他准备了一份手写的食谱,上面写着“多吃蛋白质,比如鸡蛋、牛奶,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字里行间都是细致的关心。
司念把这些注意事项认真记在本子上,又把食谱叠好进钱包里。他看着白秋月忙碌的身影,突然说:“秋月,等疫情结束,我能月你一起吃饭嘛?行不行?”
白秋月的动作停住了,脸颊瞬间发烫。白秋月抬头看向司念,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好。”
出院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把一切都染成温暖的金色。
白秋月帮司念收拾东西,把那些写满聊天内容的纸条叠好,放进他的背包里:“这些都留着,以后慢慢看。”
司念接过背包,又接过白秋月递来的口罩:“我会每天给你报平安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医院门口,第一批出院的患者排着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
门口两旁医护人员喷着消毒水,狂喷向第一批出院的患者,最后给他们去去“病气”。
志愿者们举着“欢迎回家”的牌子,给他们递上鲜花和消毒用品。
司念站在队伍里,回头看向白秋月,用力挥了挥手:“等我!”
白秋月也挥着手,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远,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这场疫情还没完全结束,她还要继续坚守在岗位上,但只要有这样的温暖和希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
司念出院后,每天都会给白秋月发消息。有时是他居家监测的体温记录,有时是他做的饭菜照片,有时是他在窗边拍的阳光。
白秋月忙完工作,总会第一时间回复他,跟他分享医院里的趣事,比如哪个患者康复出院了,哪个同事终于轮休了。
六月初疫情控制得越来越好了。新增确诊病例降到了个位数,复工复产有序推进,街道上的店铺陆续开门,公园里又有了老人和孩子的笑声。
白秋月所在的发热门诊,患者也越来越少,她终于能偶尔轮休,好好睡上一觉。
轮休那天,白秋月收到了司念的消息:“秋月,虽然武汉大学的樱花我们现在看不了,但可以去樱花林那边的,咱们今天去看好不好?”
白秋月赶紧收拾好东西,来到约定的地点。
司念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看到她来,快步走了过来:“我等你好久了。”
两人走进樱花林,樱花满枝,风吹过,花瓣像雪一样飘落。
两个人沿着樱花大道慢慢走,跟她讲大学时的趣事,讲他对未来的规划。
白秋月靠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声音,看着眼前的美景,觉得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照下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白秋月知道,这场疫情让大家经历了太多艰难,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挑战,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一定能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就像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所有的寒冷和阴霾都会过去,留下的是温暖、希望和永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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