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下得刚好。刚好在宫野回家的路上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辆白车停在她旁边。
宫野没注意,继续靠边前行。车门打开,一条细长的腿踏在地上。雨伞遮住了半个探出来的身子。车门关了。直起身来,可见是一个身材极具吸引力的人。
到靠边的遮雨处,收伞。他三两步走,步伐慢,跨距大。道路上还有三两行动的伞。雨伞都比他低一截,浅黄色头发很显眼。
前面的女人,穿着单薄的紫色衬衫,短茶色的头发在白皙的皮肤上轻扫。
“宫野?”男人走到女人身旁,遮住风雨对她的吹拂。
宫野也是发觉很巧。自己今早出门还天气很好,自从回归成人后,终于可以到处闲逛了。哪知一想回去了,雨就来了。雨来了,还有人也来了。面对着降谷零的车,发现车轮有些青色,靠近车,降谷零很绅士地为她开门,要入位时,发现,车外壁上有几片白色菊花瓣。要收回腿,雨的清新和车内的菊花香相互融合,涌入皮肤。
降谷零大抵是刚扫墓回来。
望着窗外降谷零在收伞。
又陷入沉思。
她自己的家人没有墓地。
她们都不在身边,也没法纪念。
罢了,她们在她脑海。存在。陪伴。
降谷零开门。她拉回思绪。
可能是窗外的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车上,桂花香又在弥漫。
两人都没有说话。
望着前车窗,雨滴落下的痕迹被一下下擦掉。
组织。
想不到莎朗是卧底。听工藤说,降谷零一直握有莎朗的底牌。当时她自己还被守护着,努力做解药。
其实莎朗的叛变,源于二把手被浅香杀了。那组织没有了主体,毕竟莎朗的母亲留下了两个杀手锏,库拉索和朗姆。只要两个人死了,就没有威胁了,莎朗的父母,一直喝药水,所以才活久。只不过他们的面貌还是很老,莎朗的母亲不想要这种效果,某一夜发疯,喝了太多药水,死去了。莎朗姐妹被喂药,是在母亲死后,她父亲丧心病狂,想一家去赴死,哪知先让三姐妹吃了,竟有一位存活且年轻了。所以还是继续坚持下去。她父亲不吃药,是因为不冒险。宫野的新药制作有两种,一种是被命令毒药制作,一种制作会变年轻的药小组。一开始琴酒拿错了,而宫野没说。
而降谷零去纪念这位,是莎朗的妹妹吧。降谷零母亲。
不知不觉竟是到家门口了。
降谷零下车,撑伞带她到屋檐。再走回大门前,看着门牌,说道“记住了,下回请我看猫。”眼神再飘回到宫野身上。风好似带来了彼此的温度,眼里的温度,让他们发觉,原来,身体有点清凉。
降谷零的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望着车窗前不断累积,滑落的雨点。
想到刚才两人没说任何话。
她明明知道,却什么也没说。
“爸爸,妈妈呢?”小小零扯着爸爸的裤腿。
“妈妈她,”爸爸蹲下平视零,“去做很勇敢的事了。”那坚定却有暗流涌动的眼神。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妈妈?”
“会见到的。”爸爸略微皱皱眉头,抬头吐了一口气。
“爸爸是日本公安,在做很勇敢的事。妈妈也是去做日本公安了吗?我以后总是见不到妈妈了是吗?就像爸爸一样?”
爸爸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眼前,是一双深邃的眼眸。
不是。
不会是的。
他今天又被同学说是外国人。野东西。
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话语警告,别人吓着了,却隔了一个月继续。看他太温和,以为好欺负。第二次警告,还是被眼神吓跑了,隔了一个星期继续。最后一次警告,说有再次不会手软。
妈妈和他说要先跟别人划定界限,先动口。
可是妈妈不在身旁。
那接下来,就是守信吧?爸爸说过,先动口再动手。
接下来就是动手。
他不是外国人。
自己的发色并不是外国人的象征。
像妈妈是件很自豪的事。
妈妈也是混血儿,妈妈也是日本人。
他打了同学。
受了伤。
他使了技巧打几下,只是一个警告。
其他人不分青红皂白帮那个同学,用指甲去抓,几个拳头一起过来。
他收着力气打,其他人拼命打。他快速闪躲,其他人拼命挤向他。
有时候太专业也是一种麻烦,既怕伤他人太重,又怕没给足教训。
最后被老师强制分开了,只有零看着有伤口。
零很聪明,没往明面上打。叫家长来很麻烦。零用逼真的演技让老师放弃叫他家长过来。
他父母很忙的,浪费这时间,一起相处的时间又少了。
零是一个人回家的。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小时候很幸福。可是越长大,父母越忙。父母只要有时间,总会陪着他。他是幸福的,同时也是难过的。
打开门,没有亮灯。暗暗的,只有风吹窗户的声音。
妈妈没回来。
只有10岁的他,自己做饭。
伤口不重。不包扎了。
可是隔天。一下课。
那些人居然是来道歉了。
一个女生在他们道歉后过来。
跟他说,他的伤口没涂药。
他说不需要。
她拉着他就走了。
一个诊所。
里面的医生和他相似的发色。
给他包扎,说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液的话。
好像妈妈。
回到家,妈妈没回来。
那几天,他学会了自行车,这位医生教的。
父母以前明明说过要教他,可是越来越忙。。计划拖延了几年。
妈妈没回来,好消息无人分享。
可是后来,医生也不见了。
了无音讯。
时隔10个月。父亲告诉他,妈妈死了。
到要考大学时,父亲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妈妈被家里人抓回去,吃了毒药片。这里面涉及一个组织。
父亲说,这个组织很有钱,会高价雇科研人员。
医生好像也是去了这个地吧。
从此,他身上被赋予了任务。找回她们。妈妈不在了,那找回和妈妈一般的天使。
大学时,他朋友,问他,为什么要当警察。
他的回答是找人。
话轻行重。
车门被打开,凉风袭人。
“出发吧。”
是他的同事。
“零。”
要下车时,那个同事说。
降谷零的心稍有触动。自从他们走了以后,没人这么叫他了。也不想别人这样叫他。
幸好同事只是倒计时罢了。
爆破声响起。
在爆破声后,又奋斗了几天。来到了结束任务的晚上。
零单手打开车门,脚踩油门,飘移,眼前由旧厂破厅转换到普通楼房,再把这辆布满划痕的车闯入那繁华都市。
骤然,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拖着血红的衣服,闯入安静的空间。
“谁?”外面的灯被打开了,房子一下子变得金碧辉煌。
零体力不支,眼睛不适地闭上。一时没发出声音。
脚步声靠近,又停,变急促。
零感觉到一道强劲的力量支撑着他。
“再走几步,先坐下。”
没一会儿,零较为放松的坐在椅子上。
迷迷糊糊看着茶色头发的女人用她几十天锻炼那强有力的手给自己包扎伤口,果决而冷静。
越来越清醒。一丝丝疼痛传到心底,颤动着他的神经。
听到前门的门铃。
转移不了注意。
还是伤口处掀起一阵阵热,心像坠入了冰河里。
同事应该安全了。
痛。
一股毛茸茸的触感在自己的脚踝处。
是宫野养的黑猫。
“Schr?dinger。”
猫又蹭了蹭他。他垂下没受伤的手,摸着它的头和背。
宫野回来了。
带着一包东西。
“你还好吗?”
“嗯”
在两人的商量过后,宫野开着自己新买的车,送降谷零回家。
“上去吗,不是要看看我的狗?”
宫野在月光下挂起笑脸,“下次一定”。
车疾驰而去。
那笑脸像月光一样淡淡的,却又藏着无数情感。
我有我的信仰,也有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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