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哥那句“他是朴灿烈”像根冰冷的针,扎破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粉色泡泡。
连续三天,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窗外是首尔永不熄灭的霓虹,屏幕上是反复修改到几乎要刻进脑髓的音轨。咖啡罐堆在脚边,像阵亡士兵的墓碑。
第四天清晨,我洗了把脸,把最后一点犹豫连同冷水一起泼掉。然后,我抱着平板电脑,深吸一口气,敲开了朴灿烈个人工作室的门。
他正瘫在沙发上打手游,耳机挂在一只耳朵上,听见动静懒洋洋地抬眼:“哦,世琦啊,这么早?”
“灿烈xi。”我走到他面前,站得笔直,声音因为紧张而发硬,但没躲开他的视线,“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出一首单曲。”
他手指停在屏幕上,游戏音效戛然而止。他坐直身体,摘下另一只耳机,脸上那点慵懒的笑意收了起来,略显诧异地上下打量我:“……单曲?”
“对。”我把平板递过去,屏幕上是连夜整理好的项目策划书和DEMO音频文件,“策划案,预算粗略估算,还有……我的小样。”
他没接,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意外和探究:“受什么刺激了?前几天不还……”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前几天还因为被说重话躲起来哭,现在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拼命?
“我想做出属于自己的音乐。”我打断他,声音很稳,手指却下意识地抠着平板边缘,“不是修改您的音色,不是执行您的想法,是完完全全,我申世琦的音乐。”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平板,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带着微热的温度。我像是被烫到,猛地缩回手。
他点开DEMO,嘈杂的电子前奏流淌出来,随后是我加入的、带着明显个人风格的旋律线。他没说话,快进着听了一段,又拖回去仔细听副歌部分,眉头微微蹙起。
空气安静得可怕,只有平板里传出的、属于我的、还略显青涩却充满力量感的音乐。
良久,他放下平板,抬起头,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命?”
因为我不能再只是那个围着您打转、会因为您一点情绪就方寸大乱的实习生申世琦了。
因为我听见了那句“他是朴灿烈”,而我,不想永远只是“申世琦”。
这些话在喉咙里翻滚,几乎要冲口而出,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因为我想被看见。”我迎上他的目光,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不是以‘朴灿烈工作室实习生’的身份,是以‘制作人申世琦’的身份。”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眼神里的惊讶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我读不懂的情绪。有审视,有好奇,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欣赏?
“你知道这条路多难走吗?”他问,声音平缓了下来。
“知道。”
“可能会赔钱,可能会被骂,可能投入一切最后毫无水花。”
“知道。”
他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平时那种张扬的大笑,而是有点无奈,又有点了然的浅笑:“行吧。你这鸡血打得我都有点怕了。”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按了个号码:“喂,老金,过来一下。另外,把下半年预备给新人的那个试水项目的预算表发我看看。”
挂了电话,他重新看向我,眼神恢复了平时那种带着点痞气的认真:“企划案留下,DEMO我晚点仔细听。预算和制作团队我会帮你协调,但前提是”他指了指平板,“最终成品,得对得起你今天的这份‘郑重请求’。”
心脏猛地一跳,巨大的、酸胀的情绪冲上眼眶,我赶紧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谢谢灿烈xi!”
“别谢太早。”他摆摆手,重新拿起手机,语气又变回那种懒洋洋的调调,“做不好,我骂人可比上次狠多了。”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但这一次,我心底涌起的不是畏惧,而是熊熊燃烧的、近乎疼痛的斗志。
我转身离开他的工作室,轻轻带上门。走廊的光线明亮而冷清。
朴灿烈,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但我知道。
我不想只当个申世琦。
我要让你,让所有人,都看见我能站得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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