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决庭以古罗马的设计为灵感,让一群老不死一层层地包裹住了中心。
犯人则被关在最低的铁笼里,接受他们高高在上的审判。
刺杀皇族是死罪,哪怕小郁已经成为了皇族也无法免除。
但是皇太子拿出了一张孕检报告单。
薄薄的一张纸在老头子老太婆中间来回传递,最后来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开口说出了他在裁决庭上的第一句话。
“等到孩子生下后再说吧。”
含糊其词的话已经昭示了他的意思。
老不死的中间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大声地抗议,陪坐皇帝身边的皇后神色也亦然愤怒。
尤塔斯亚才不在乎,他悄悄地将小郁推了出去,即使自己的面色还泛着病态的白,但脸颊已经布满了兴奋的红晕。
“好了,现在你属于我了。”
小郁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他也不在意,喋喋不休地和小郁说着晚上要吃什么。
尤利乌斯站在窗边,看着兄长的步伐欢呼雀跃,完全没有了属于贵族的优雅。
他忍不住叫住尤塔斯亚,“兄长,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
尤塔斯亚把小郁交给自己亲信,走至他身边。
裁决庭的下方是繁荣的街景,底下聚集了许许多多如鬣狗般焦虑等待结果的媒体,甚至有贵族公开对小郁的抵触。
“你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吗?”
没头没脑的询问,尤塔斯亚却笑了起来。
“当然,因为我能承担住后果。”
皇储的地位构建了他的勇气,尽管时常受制于母族,皇太子也并非绝对的傀儡。
正如他违抗了母亲将小郁保了下来。
他轻声道:“尤利斯,你比我自由得多,母亲处处管制着我,我甚至无法自由地出入皇宫。父亲对我并不期望,我仅仅是一个他用来堵住大臣之口的工具,但工具就要有工具的样子,我必须时时刻刻记住我是太子,然后到合适的阶段给真正的太子让位。”
“兄长,我……”
“连我这样的工具都敢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为什么你不敢?”
尤利乌斯垂下头。
他时常在惶恐着未来,惶恐着宁洵雪会离开自己,惶恐着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宁洵雪的身影。
他心里总是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倘若自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宁洵雪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尤利乌斯开始向撒特利施压,要求他们制作出剂量更强的转化剂。
要更快一点,在宁洵雪被发现前,更快一点。
他惴惴不安,偶尔觉得撕开这层假面也没有关系,宁洵雪无依无靠,范赫辛大公也不能光明正大私闯皇子府邸。
可是他害怕被皇帝知道,那个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真的会直接处死宁洵雪。
尤塔斯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尤利斯,我曾经很嫉妒你,但在这件事上你的确不如我。”
他哈哈笑了几声,像是胜利者一番离开了。
尤利乌斯决定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回到私邸后宁洵雪还在。
没有尤利乌斯的命令他走不出去,眼下正百般聊赖地玩一个打火机。
管家附耳,小声告诉尤利乌斯宁洵雪一直没有出去过。
当然没出过去了。
真出去了就这群人也看不出去。
尤利乌斯挥退了佣人,从身后搂上宁洵雪。
“学长?”
鼻尖弥漫着浓郁的桃香,宁洵雪懒洋洋地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尤利乌斯盯着他的后颈,这里似乎已经在开始发育了,有一点点细微的起伏。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像小狗一样舔舐着这里,宁洵雪闷哼一声,伸手推他。
“脏兮兮的,别乱舔。”
他分明是娇嗔的,根本没有生气。
“学长。”
“嗯?”
“我好羡慕兄长。”
“为什么?”
尤利乌斯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宁洵雪转了个身,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
尤利乌斯低下头,和他接了个悠长的吻。
随后他抱起宁洵雪,粗鲁地上了楼。
中途他看着宁洵雪漂亮的脸,突然发现他今天的顺从是在不动声色的讨好自己。
真奇怪。
好像他出水芙蓉般的眉眼都开始陌生了。
明明他在深夜看过很多次,忍不住亲吻过很多次。
尤利乌斯低下头,一口咬在了宁洵雪的颈侧。
宁洵雪嘶了一声,“痛死了。”
“学长,抱歉。”
尤利乌斯习惯了道歉,胡乱地亲了他一口,随后给他盖上被子。
宁洵雪困顿极了,他蜷缩进被子中,沉沉睡去。
窗外月已高悬,尤利乌斯坐在落地窗前开了一瓶烈酒。
他不喜欢酒液的辛辣,这一点难喝的东西也不会让他失去意识。
但是尤利乌斯心里很乱。
直到最后一滴酒液流淌过喉咙,尤利乌斯下定了决心。
他叫醒了管家,轻声告诉他自己要出去。
管家是个老头,但是没有裁决庭的那么可恶。
他有些不解地答应了,随后按照尤利乌斯的吩咐在卧室加派了人手。
两个小时后天色微微发白,帝国的清晨扑面而来,尤利乌斯站在五百米之外的高楼之上,冷静地看着一小队杀手潜入自己私邸。
他们惊扰了警卫,搏斗时却并不下死手,作用仅仅是威慑。
他们快速地潜上楼,逐步逼近宁洵雪所在的主卧。
他已经醒了,安静地坐在床边,丝绸睡裙遮不住他身上的青紫红痕,他却没有披个外套的打算,只是静静地像是在等待。
卧室的放线再多也没用,入侵者撞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和一个孱弱的beta,似乎没有威胁,所以他们慢慢逼近,将两人堵在了死角。
管家张开手臂护住宁洵雪,嘴里说着威慑的话,他曾是外曾祖父身边的副官,即使已经年迈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
可惜他并不是年轻人的对手,还没坚持两秒便倒下了。
只剩宁洵雪了。
他笑了一下,随即弯下腰,快速地抽出入侵者绑在腿间的短刀。
血液喷溅至他清丽的脸,宁洵雪反手握刀,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惊惧,反而如地狱梦魇。
动作干净利落,连尤利乌斯都要拍手叫好。
他说的自己的近战成绩不合格,可如今看来简直媲美武学大家。
其余入侵者仓惶逃走,宁洵雪冷静地将刀丢至地下。
他拨通了治安蜀电话,对话间自然且无辜地抬头看向了尤利乌斯的方向。
随后宁洵雪站在了衣柜前,从里面挑出了一件尤利乌斯的黑色大衣。
这件衣服对他而言太长了,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将将看到脚踝。
嚣张的轰鸣震响寂静的街道,贵族们都忍不住放下教养,在黑暗里发泄出来。
飞行器的驾驶员与他的车同样嚣张,嬉皮笑脸地从驾驶座跳下来。
他摘下掩盖面目的鸭舌帽,如同谢幕地鞠躬致谢。
金色的发丝在黑暗里异常显眼,翠绿色的眼睛写满狡黠。
雷塔——!
宁洵雪赤着脚,被他抱上了飞行器。
胜利者欢呼一声,好像精准地找到了尤利乌斯的身影,雷塔挑了挑眉,挑衅地对着尤利乌斯做了个鬼脸。
飞行器再度轰鸣而且,治安署在他们之后姗姗来迟。
尤利乌斯跌坐到椅子上,先前吞噬的酒液迟钝地影响起他的大脑。
他苦笑一声,心里暗道自己是个蠢货。
潘多拉的魔盒里从始至终装着的都是灾厄,他心知肚明却还要打开。
甚至还听信了情敌的谗言,为别人做了嫁衣。
雷塔变成了胜利者。
回到学校后尤利乌斯总是看见他搂着宁洵雪。
真讨厌。
尤利乌斯厌恶他的声音,偏偏雷塔阴魂不散。
更让他难受的是宁洵雪的眼神,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度堕落至冰点。
宁洵雪对待他犹如对待脚边微不足道蚂蚁。
尤利乌斯甚至为此减少了外出,可是雷塔宛如觊觎美食的苍蝇,一刻不停地想要飞进来闻闻。
他脸上罕见地带着伤痕,神态却相当眉飞色舞,借着贵族交际的借口来找尤利乌斯耀武扬威。
尤利乌斯不能拒绝接待,只能尽可能的无视。
雷塔炫耀地掀开右眼的眼罩,露出来一个漆黑的眼圈。
“亲爱的好弟弟,这可是我可爱的伴侣失手砸到的,他不仅愧疚地给我包扎还为了安慰我……”
宁洵雪失手砸的?
尤利乌斯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
肤色青绿,隐隐带着血点。
这么用力真的是失手吗?
尤利乌斯不动声色地在雷塔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打了个眼。
脖子和手腕都有明显的勒痕。
尤利乌斯打断了雷塔的喋喋不休,“说到底,学长只是想在你身上发泄**吧。”
他刻意地扫过在雷塔身上那些昭示虐待的暧昧痕迹,雷塔却反驳道:“这正是我喜欢的,所以你看,我们多么般配。”
他当然意识到了尤利乌斯话里的意外之言,“想来这些日子里,我们阿雪也只有在我这里得到了满足吧。”
他趾高气昂地走了,和只挺胸抬头的公鸡毫无差异。
撒特利同样想到了,在背后讥讽他:“屁股翘得真高,又不是鸟一样能飞,嚣张跋扈的真想扒光他的毛。”
尤利乌斯盯着他的背影,哪怕嘴上占占便宜心里也还是嫉妒得滴血。
他恨得咬牙,招招手将奥雷纳叫出来。
奥雷纳从树枝上跳下来,“殿下。”
他很有眼力见,在尤利乌斯身边附耳。
“给他点教训。”
“是。”
奥雷纳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撒特利在一旁小声嘀咕:“你现在更信任他吗?”
尤利乌斯毫不犹豫地推了他一把。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平民,而你可是贵族。”
撒特利很不满:“我知道,但是你分明……”
“我身边不会只有你这个亲信。”
尤利乌斯打断他,“我需要你也需要不起眼的人给我做事。”
他想了想,“撒特利,你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分化剂?”
“不,更重要。”
“你还记得宁莳书吗?”
“当然。”
“去接近他。”
撒特利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尤利乌斯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氏要监视他。
尽管奥雷纳的行踪正常,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私底下和宁氏有联系?
还有……
宁洵雪为什么会在和尤利乌斯一起去宁氏庄园。
他绝非是为了攀上宁氏。
还是说他早就和宁氏狼狈为奸?
亲友看完这一章后:雪雪是不是没穿裤子?
我:?
亲友:这么冷的天一会给孩子冻出老寒腿了怎么办!
我:?
亲友:嗯没想到我这么正直吧[捂脸偷看]
我: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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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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