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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酸与甜

天大亮,浮尘在光束里飞舞。

狭小房间里,一个落寞的身影坐在案前,盯着玉笛出神。

玉笛静静躺在匣子里,好似从没有人拿起过他。

他的指尖轻抚笛身,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可是我方才太过疾言厉色,叫人怕了我?

他分明已经道歉了,我何必做出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来?

院子里传来声响,俞锦程知道是母亲回来了。

妹妹从窗户跳进房间,摇着尾巴跑到俞锦程的腿边蹭了一会儿。

等不到爱抚的小黑圈嘤嘤叫了几省,伏在一旁。

俞锦雯敲开了他的房门。

“你那未过门的小情人跑了。”

俞锦雯进屋,带上门,说:“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吃了咱家两顿饭,这会儿指不定上赶着哪里和外头传递消息,你还不去抓他去府衙?”

俞锦程摇头。

“姐,余泽应不是什么外国的钉子。”他想起几幕那人的囧态,笑出了声笑。

“他既没那头脑,也没那身手,又是一身皮包骨头,提一小桶水到厨房都要费好些功夫,歇好一会儿。”

“再说了,这俞家村也没什么可图的。”

他合上匣子,抚摸上面雕刻的花纹。

“大约就如母亲所说的,他是临江城那边逃难来的吧。”

刚才那一笑,让俞锦雯察觉到了不对。

她并未表态。

“早些时候,是他吹的笛子?”俞锦雯问。

俞锦程点头。

“吵人清梦。既然是难民,他许是投奔亲戚去了吧。”

俞锦雯感觉没趣,转身离去。

俞锦程的匣子里居然是一只玉笛。

那日和尚给的三个匣子,放着地契和银钱的交予母亲,另外两个交予他们二人各自保管。

除了他们自己,再无人知晓里头装的是什么。

刘氏清早带着妹妹去菜园里转了转。昨日已将菜园里卖相不错的青菜都摘去卖了,剩下这批估摸着还需长上两日。

她回到院子里,只听见一双儿女低声交谈,却不见余泽的身影。等女儿从儿子的房里出来,她凑身进去问道:“元焱,余泽那孩子呢?”

俞锦程知道刘氏对余泽颇有好感,他避开刘氏的目光。

“方才他说了几句浑话恼了儿子……”

“儿子将话说了重些……”

刘氏知晓儿子秉性。据理力争起来,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要听他说教几句。

她叹了口气。

“那孩子才病一场,身子又那般羸弱。为娘昨晚听他提水桶时那晃荡的水声,便心疼他没多少力气,却还这般卖力干活。”

“他于我们,是生人不错,可我们于他,亦是如此。他都不曾疑心我等用心,却白受我们几番猜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俞锦程感觉心里被扎了刀子,疼得厉害。

“母亲,我去寻他。”

说罢,俞锦程跑出院外。刘氏几步追出屋门,朝他喊道:“元焱,你尽力寻他便好,若寻不到,也莫在外多做逗留,山路难行,留心脚下!”

俞锦程远远地应了一声。

他知道余泽归家心切,自己又同他说了山顶有那庙宇,他定是往山上走去了!

通往山上的路只一条,那人走了不过约两刻时间,自己沿着山路跑,必能追上他。

云炉峰上的观音禅寺不甚出名,少有香客,因而云炉峰也少有人来,丛生的杂草与枯枝败叶早就将那山路遮盖住了,余泽若是再往上走些,一个不小心踩空摔下山去,怕是凶多吉少。

俞锦程越想,越止不住愧疚,担心。

一口气跑完了三里路,双腿已经麻木,两耳像灌了水一样,只能听到沉闷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没有余泽的身影。

他看那条被落叶盖住的路,不顾喉间的腥甜,掉头往山下跑去。

终于在离家几里开外的地方,迎面碰上了往回走的余泽。

心中暗自庆幸之余,他发现已经收不住自己飞奔的双腿,对上余泽惊恐的眼神,抱着他往路边倒去。

所幸草丛茂盛,两个人在草里打了几个滚终是停了下来。

“靠!我不过,就玩笑,开得,过了点!你这就来,灭口了吗!”

余泽感觉自己的骨头在散架边缘,浑身酸痛,身上还压着一个罪魁祸首。

俞锦程此刻是连从余泽身上滚下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趴在余泽的身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喘着气,一颗心砰砰的跳,像是要从他嘴里跳出来。

俞锦程的每一次心跳都顶在他的胸口。

听俞锦程在他耳边灼热的喘息,他自己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燥热。

好歹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这样亲密的接触让他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闭上眼,求俞锦程别发现。

俞锦程趴了一会儿,缓过气来,起身坐在一边,看余泽的头发乱得一团糟,还有几根杂草插在里头,笑出了声。

余泽装死。

俞锦程扶他起来,笑容满面地问:“余泽兄,这是何意?”

他的眼神往余泽下身一瞟。

如果这时候余泽身旁有一条地缝,他一定会钻进去。

他别过脸,辩解道:“这叫血气方刚。”

俞锦程看着他那窘迫害羞的神情,要比他早些登徒子的模样好看得多。

他想笑,却忍住了,一本正经地说道:“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

这是第二回拿着说教的口吻和自己讲话了,余泽不明白他怎么不去做个教书先生,一定适合。

他拿出九年制义务教育优秀毕业生仅存不多的文学知识反驳:“性也者,食色也。是你在我身上趴了这许久,现在又要倒打一耙?”

俞锦程看他努力辩驳的样子,笑了。

“你怎可断章取义?性也者,食色也。食色不贪,故不怒。我不过稍提一言,你便面带愠色,定是你平日对此类念头有所萦怀,”又往余泽下身瞟了一眼,“才会如此难以自持吧?”

余泽说不过,捡起一颗枇杷朝他使劲砸去,却被俞锦程用手接住了。

俞锦程好奇哪来的枇杷,他看余泽的胸襟渗出一片痕迹,伸手要去扒人家的衣服。

“搞什么?”

余泽拍掉俞锦程的手,从内衬里掏出了好些个已经被压烂的枇杷。

“你出门,就是摘枇杷去了吗?”

余泽在掏出来的一堆烂枇杷里挑拣,妄图找到几个还能吃的。

“嗯,我看你生气,想起来之前一路找你家来的路上看到过几棵枇杷树结了果子,就去看看有没有熟的,带回来给你尝尝。”

俞锦程听言,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几颗枇杷树他也是见过的,长在山坡边上不说,枝叶和果子因光照的缘故也多长在靠悬崖的外头。

他从余泽的手里拿过一颗被压烂的枇杷,在余泽惊异的目光中,放进嘴里。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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