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变故让天策府上的义士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在李同泽下令之后,明显再无出现有人突然死亡的情况。
关于奸细的调查也还在进行中,仍旧没有什么头绪。
天策府内已经确认在苏青荷和怀渊死的当时,并没有什么人独自外出,除了怀渊死那天跑出去的苏紫菀。
但苏紫菀武艺平平,根本没有能力击杀他们任何一个人。
如果不是除了府上有内奸,外面有外援,那就是当初偷行军路线图的内奸偷完东西就跑了。
鉴于死者两人与苏紫菀的关系,她目前不在怀疑范围之内。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让人觉得头疼。
这个人,滑得跟泥鳅一样,除了致命伤的刀伤,再无其他线索可以追查此人身份。
调查陷入僵局,一连好几天李同泽都睡不好觉。
又是难眠的夜,李同泽披着外衫坐在院子里。像是思考,又像是等人。
不多时就传来脚步声,他还未抬头去看来人是谁,那人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这里伤春悲秋么?”
叶扶风穿得整整齐齐的,看不出一丝倦容和凌乱。佩玉和剑未带,一身明黄色比天边挂着的明月还要耀眼几分。
逆着光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感染力极强,只看一眼就会跟着他笑起来。
李同泽起身让了座。石凳子晾了一晚上月光,石面冰凉。他把自己捂热的那个位置让给了叶扶风,然后在旁边坐下。
原本有些恍惚的睡意一下子被凉意激没了。
叶扶风也没在意,大咧咧坐下,胳膊随意往桌面上一搭,“我还以为你学诗仙在这儿月下独酌,结果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同泽淡淡道:“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叶扶风目光扫过他,最后盯着他眼睛下面稀奇道,“你这里怎么黑黑的?没睡好还是跟谁打架了?”
李同泽闻言用手摸了摸,“啊,应该是没睡好吧。”
叶扶风似乎想起来什么,“还在为内奸的事发愁么?”
李同泽摇头,“不止。”
他看着叶扶风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苏姑娘那封信不见了,内奸应该就是冲着天策府来的。时局动荡,战乱还未平,却有人心怀不轨,欲除天策军,阻断我们与朝中的联系。只怕过不了多久,洛阳城也会沦陷。”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叶扶风深知其理。可也没办法说出安慰的话,最后只能把拳头往桌子上一砸,“我最讨厌这种躲在背后动手脚的人了!万一这里真的沦陷了,我们打出去就是!”
叶少爷心如朗月,干干净净,不屑于蝇营狗苟之事。反正,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看他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样子,李同泽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放在他头顶摸了摸,顺毛一般。
突然就想起他们小时候不打不相识,然后惺惺相惜,再到互相倾....
叶扶风打开他的手,没好气道:“瞎摸什么?没听说摸头长不高么!”
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被摸头就长不高。所以每次跟李同泽比个子的时候老是埋怨家里的长辈们摸他的头,才导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比眼前这个人矮半头。
打小就不服输的人,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竟甘心屈居这人之下。别人摸他头,他定要打爆对方狗头。偏偏换这人,也就是不乐意的打开手罢了。
对于叶扶风这个说法,李同泽是从来都不认同的。以前还会争论几句,后来也就一笑而过。
纵然再难走的路,想到有人相陪,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李同泽心情突然好了些,然后拉着叶扶风起身,“好了去睡吧。我也回屋去。”
叶扶风不明白这人刚刚还一副愁容满面,莫名其妙就心情愉悦起来,没多深究,点点头,“哦,那我回屋了。你也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李同泽知道叶少爷这是专门来关心他的,便问了句,“你怕死么?”
叶扶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何以后,道:“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李同泽眸光一亮:“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说着,伸出了手。
叶扶风直接握了上去,两人异口同声:“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没有什么比灵犀相通更让人激动。尤其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还是喜欢的人。
李同泽目光灼灼,专注又深情的看着叶扶风,看得面前这人慢慢红了脸,别开眼不自然的说了句,“混小子,长那么高作甚。”
李同泽再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边笑边把叶扶风拉入自己的怀中。
明月高悬。无论这世间怎样变迁,它始终在黑夜照亮着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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