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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

从宴宾楼离开后,几人又去了钱塘门、昭庆寺、断桥四圣观等地游玩了一番,等回到胡不归,已是戌初时分。

几人刚跨进大堂,身圆,脸圆,眼圆,一团和气,正在大堂来回踱步的高和气就一个箭步跑到了温却邪身边,冲几人躬身一礼后,急声禀道:“侯爷,高大气发现了卿娘的行踪。”

正要前往列岫轩的花错脚步一顿,示意花佳人先走,才转身问道:“卿娘?”

“回郎君,酉初时分,绣衣六队的兄弟在思无邪庄旧址发现了卿娘的行踪。”高和气忙回道,“她去了那里祭扫。”

“现在是戌初……”花错若有所思道,“一个时辰,怎么也应该祭扫完回城了吧。”

温却邪看他一眼:“怎么,你要自己去?”

花错点了点头,然后问高和气道:“高掌柜,清波门是不是都在酉末关闭的?”

“正是。”

“如果这样的话,从思无邪庄入城,就只有钱湖门一个入口了。从这里到钱湖门,如果我用轻功,最多一刻钟就能赶到。如果这之前她都还未进城的话,说不定我能在钱湖门附近遇上她。侯爷……”他自然望向温却邪,语音也好似自然轻了一点,“我去去就回,帮我跟得宝儿说一声。”

他转身要走之际,被温却邪伸手一拦:“本侯和你一起去。”

花错不解:“你去做什么?”

温却邪老神神在在:“本侯舍不得跟你分开,要时时刻刻黏连在一起。”

“……你没事做吗?”

“本侯能有什么事?”

花错就问高和气:“高掌柜一直等在这里,就为了回禀这一个消息?”

突然被置于风口浪尖的高和气期期艾艾道:“这,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等侯爷回来再禀报也不迟。”

温却邪微有不满:“为何不愿本侯同去?”

花错反问道:“你真没其他事?”

温却邪正色道:“本侯很闲。”

花错二话不说,即道:“那行,走吧。”

只可惜,花错的计划,注定要落空。

为了赶时间,两人直接施展绝世轻功,在屋顶上按直线而行,眨眼就从上林春转入了鼓楼大街。

和前几日一样,鼓楼大街依然火光焰焰,灯彩辉煌,百业著盛,车马喧闹,满街都是嘈杂鼎沸的尘世声响。

这太平盛世下特有的悦色欢颜,富丽繁华,让一直提气狂奔的花错都心生感叹。他刚想和身侧的温却邪交谈几句,余光见他疾行的身形忽然一顿,而后停住不动了。

他忙问:“怎么了?”

“你别动,本侯去去就来。”

温却邪站在一处覆着青黄瓦的屋顶上,冲花错摆了摆手,而后身形几个起落,悄无声息落至一处闹中取静的庭院。还不等花错看清楚那庭院所处位置,他身形在花畦假山间几个闪现,倏忽不见了。

“……”

花错遥看着那一片鳞次栉比的高屋低檐,正踌躇间,那庭院一侧厢房屋顶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急掠向花错,而后抱拳一礼:“花郎君。”

“你是……高大气?”花错看着来人特别高大魁梧壮硕,比自己都要高出小半个头,犹如一座铁塔般的汉子,微讶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高大气拧着两道浓眉,也很惊讶:“花郎君认识我?”

花错简单解释一句:“我之前在清波门见过你。”他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温侯呢?”

高大气不敢怠慢,忙在前引路:“花郎君请随我来。”

等二人掠至他现身的屋顶,他才指着在一众招牌中毫不显眼,写着‘广源缎庄’四字的一个招牌,压低声音解释道:“这里是绣衣使的一处暗桩。郎君看到那面旗没有?这家成衣店一般都只挂一个招牌,如果绣衣使有紧急消息需要递送,则会在旁边另挂一个‘上新’字样的小招牌。”

“原来如此。”花错恍然,“你家侯爷想必就是发现了那小招牌,猜到出了变故才去找的你?”

“正是。”高大气有点惊讶他的敏锐,忙道,“是卿娘,她已连夜出城回京了。”

彼时两人正要跨入一间厢房,花错抬起的脚一顿:“连夜出城回京?她走得很急吗?”

房内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本册子的温却邪向他招了招手,而后将手中的册子一合,才开始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前几日天妃宫那场大火,一共烧死了十人。但属下和潜火铺的人打探过,这火起得极为蹊跷,特别是那两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身上明显被浇了桐油松香,就怕烧得不够彻底一样。”高大气禀告得很利落,“而且后来州衙那边递了消息过来,那两具尸体,并不是被烧死的。虽然是一男一女,但年龄完全对不上,男的太老,女的太年轻。所以属下一直让六队的人在暗中探查,而属下则亲自带人潜在了思无邪庄附近。”说到这,他向温却邪咧了咧嘴,满眼钦佩道,“得亏侯爷神机妙算,属下今日真的等到了人。”

“卿娘到思无邪庄是酉时。来的时候除了祭扫用的麦饭、冥资和元宝蜡烛,并未带任何行李,属下连他们乘坐的马车都检查过。”高大气继续道,“她二人在思无邪庄呆了半个多时辰,一直到酉中时分才离开。属下怕人多容易暴露,打草惊蛇,就独自一人跟着他们。原本以为她二人祭扫完之后会先回住处,谁知刚进入钱湖门,他们就耍了点手段,跑了。”

“跑了?”温却邪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仔细禀来,所有细节一点不许漏。”

“是!”高大气忆想道,“进入钱湖门后,卿娘进了一家卖本地土产的铺子,护卫一直留在外面守着马车。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里面出来一个小伙计,左右手各拎了几盒糕点,对那个护卫说,卿娘买的有点多,让他进去帮忙拿一下。属下那时就察觉不对,依卿娘现在的身份,她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亲朋好友需要送礼。可等属下进去,还是晚了一步,她二人已从后门跑了。”

温却邪剑眉一挑,饶有兴味问道:“那个小伙计呢?”

“身高、体貌极其普通,没有任何特征。属下发现卿娘跑了之后,第一时间想抓住那个小伙计,结果……”高大气有点颓然道,“后来属下跟铺子掌柜确定了一下,不是铺子里的人。”

温却邪脸上兴味更浓:“那家铺子呢?”

“是一家祖传老字号,主要卖杭州本地土产,在那里经营了六七十年,在同行中的口碑很不错,左右街坊也都认识,确定没有可疑之处。”高大气补充了一句,“不过属下安排在城门口的小子很机灵,发现卿娘他们出了城,留了信息之后就已经跟上去了。”

温却邪若有所思:“如此说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花错突然说了一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温却邪侧脸看他,用语气问道:“哦?”

“首先,最明显的,之前天妃宫的那场火,还有这次的土产铺子、小伙计,都说明卿娘身后应该有一股势力。”花错徐徐道,“他们隐在暗处,留意着卿娘身边的一切变化,能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并快速解决这些危险。而且他们对卿娘的态度很暧昧,目前分不清是敌是友,但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其次,是关于卿娘身边的那个护卫,我有一点猜想。”

“说来听听。”

花错眨了下眼睛,主动解释道:“我记得侯爷曾说过,高队长很擅打探。善于打谈的人一般也很擅长藏匿,那么他是什么时候被对方发现呢?我看高队长自己都很困惑这个问题……”他目光在高大气甚表赞同,但更为困惑不解的脸上扫了扫,继续道,“那是不是可以说,高队长的藏匿本应该是很成功,但一个特殊的原因,暴露了他?我猜……会不会是高队长在检查卿娘马车的时候,留下了痕迹。”

“有些行事极其谨慎,心思细腻的人,在需要外出、或要离开房间、马车等一段时间时,会用些小手段。比如在门缝底部夹一枚铜钱,旁人看到了,大多会以为那是原本就落在那里的。再比如,在一些隐蔽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地方,撒些石灰、香灰……”他用手一指高大气的衣摆,“或者香粉之类的,一点就够了。只要有人进去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高大气看了看自己的衣摆,甚至撩起来仔细闻了闻,忍不住问道:“花郎君怎么知道我身上的是香粉?”

“刚才你在我身侧的时候,我就闻到了。”花错淡淡道,“这说明,卿娘身边的那个护卫,绝非普通人。很有可能出自捕快营,也有可能……”

温却邪问道:“是什么?”

“那些独来独往的大盗。”花错心念电转,语音却依然不疾不徐,有条有理,“这些独行盗和那些拉帮结派的强盗不同,因为万事要靠自己,一朝不慎就万劫不复,所以行事格外谨慎,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们常年独来独往,对身周的环境、人、物也会格外留心,会有一些独特的本事,用来辨认自己有没有被捕快、官差等人跟踪,有没有被仇家发现,有没有被同行盯上。所以我想……”

温却邪笑了。

他身子往圈椅上靠了靠,坐姿极其闲散,看着花错的眼色,好似凝满了轻云情思,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此刻心情愉悦极了!

他含笑问道:“想什么?”

花错不假思索道:“想请侯爷帮我查一查卿娘身边那个护卫。”

“本侯的绣衣使都很忙的……”温却邪斜睨了张口结舌的高大气一眼,托着下巴懒慵慵问道,“花小爷准备付本侯多少银子?”

花错一时没听清:“什么?”

“本侯问你……”温却邪眼神斜斜地看着他,“准备付本侯多少银子,让本侯的绣衣使帮你做事?”

“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考虑过,是我疏忽了。”花错在一时的错愕后,即率然道,“侯爷开个价。”

“很贵。”

“多贵?”

“用银子你付不起。”

花错有点急了,猝然起身道:“那用什么?”

温却邪将他从上到下好一阵打量,好像用视线将他剥了个赤条精光,才笑道:“你。”

花错奇道:“我?”

他顺着温却邪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一张如描复如画的脸,‘腾’地一下被烧红了。

花错气急:“你……”

“想什么呢?本侯是那种趁火打劫,色令智昏的人吗?”温却邪看他脸色阵红阵白,更有隐隐转黑的趋势,知道再闹下去,估计很难收场,马上将手中的册子递至花错面前,并十分快利道,“本侯的绣衣使有价,本侯对花小爷的情谊无价,所以希望花郎君日后多念着点本侯的好,也对本侯好一点,别动不动就对本侯拳打脚踢的……”

花错很想问他,自己什么时候对他拳打脚踢了,但转念一想,短短几个月,好像切切实实打了两场。虽然明知两次都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但此时若和温却邪辩驳,依对方浑不吝的性子,很可能会说出一些令人尴尬误解的诨话。

而且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但看着对方那一双,似凝满了轻云情思的眼,还有他手上的册子,一下子,好像他花错真就成了那薄情人。

这感觉,让他莫名有点气短情怯。

“一张嘴那么讨嫌,总有一日,会败在那张嘴上。”他咕哝着翻开册子,随即一愣,“林檎?”

“怎么,你认识他?”

“可是那个绰号云中猴,劫了荆湖北路运往京师十万两银饷的独行盗,林檎?”花错又问一句,等温却邪点了点头,才蹙眉问道,“居然是他!可是他销声匿迹快二十多年了,怎么会护卫在卿娘身侧……”

温却邪嘴角带着调戏的笑意:“小爷要不要继续猜一下?”

花错哭笑不得:“这我怎么猜?”

“关于此人……”温却邪开始正经起来,“这上面说林檎当初失踪,是失手被擒。朝廷为了挖出这笔饷银,先后将他关进了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牢,秘密审讯了将近一年。原本以为早就被处斩,没想到,居然还活着。”他沉吟半响,继续道,“活着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隐在了一个毁容的老妇身边,而这个老妇,又和叶家遗孤有关……”他愈说,脸上神情愈发不胜雀跃,“小爷,你要找的这个叶大郎,藏的有点深哦。”

“大理寺,刑部。金陵楼家,吴越钱氏。大理寺卿,钱刑总,一线疯钱无闷,刑部郎中薛芥,第五,慕容……”花错将几个地方相关的人都默默念了一遍,才眉尖一剔,看着温却邪的双眼,里面笑意似有若无,“还真的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不过,我就是找个人,又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温侯那么亢奋做什么?”

“这里面有一个人,你要万分小心。”温却邪直接跳过花错的调侃,径直道,“神捕‘一线疯’钱无闷。”

他神色之认真,让花错不禁挺了挺腰身:“这是为何?”

“因为那就是个无耻小人。”温却邪煞气肃然,一个字一个字道,“你知道他在京师,辟了一栋小楼,并命名为‘十七悬楼’吗?”

花错内心一动,凝视着他,好一会才慢慢道:“十七悬楼?”

“是为了探查近十年,那十七名死于非命的高手所辟的楼。”温却邪起身,徐徐行至花错身前,两手撑在圈椅的扶手上,敛着容,用一种极低的语音道,“本侯知道你知道本侯在说什么。若是有一天,你要找的那位叶大郎,真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本侯希望你在下任何决定,做任何事之前,至少要和本侯商量一下。”他将花错落在胸前的发带往后撩了撩,那动作,轻柔地如醉里春情,微荡轻絮。

他轻声又柔声道,“答应我。”

“好。”花错展颜一笑,“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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