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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

“以腿上功夫出名的有很多,胖子也有很多,但以腿上功夫出名的胖子……”温却邪沉吟半响,兀然一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傅纵横马上皱着眉解释道:“濠梁酒庄的一个胖酒工,属下刚才意外发现,其下盘功夫很是了得。”

“哦?”温却邪指了指桃花醉的封口,示意傅纵横打开,自己则往椅背上一靠,半阖起眼悠悠然道,“能得你评价很是了得,那怕远不止了得那么简单了。”

“不过也可能是属下想多了,他纯粹就是胖而已。”

花错突然插嘴问道:“阿傅所说,可是送桃花醉过来的那名酒工?”

“回郎君,正是呢。”

花错又问道:“他人呢?”

傅纵横一呆,脸色一下子发苦了,捏着刚拔出的桃木塞期期艾艾道:“我,我把他赶走了。”又忙解释一句,“我就是他走的时候,才发现那人下盘功夫极为沉稳。拿我自己来说,船板晃动时,我需把全身真力灌注到双腿,才能保证身腿不动,不至于摔倒,但这就导致整个过程,我的人是处于固立僵硬状态的。可那名酒工,居然能在船板晃动时,完全不受影响,肆意做些侧翻滚动的动作,就好像如履平地一般……”

花错平和道:“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值得一探究竟。”

傅纵横眼睛一亮,恰逢温却邪正执坛倒酒,他深吸口气,露出一副迷醉的神情望着自家主子殷切道:“侯爷,这桃花醉闻着好香啊,属下可否也去讨一壶尝尝?”

温却邪捏着酒杯看他一眼,眼里蓦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情。只听他颇为感叹道:“这天下武功稀奇古怪,或者武艺卓然超群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平日也没见你怎么上心,今日怎么这般积极了?”

“属下……”傅纵横偷瞧花错一眼,言辞闪烁道,“属下自那日见花小郎君一人一剑,一战破七变,打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乾坤反掌,才发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嘿嘿笑了几声,接着道,“这几日,属下不断反省,深感自己平日蜗居在安君侯府,确实有点夜郎自大了。”

温却邪轻‘哈’一声:“所以是平日跟本侯喂招时,本侯没把你打服?”

傅纵横忙正色道:“那不一样的。”

“怎么就不一样了?”温却邪越发胡搅蛮缠起来,“本侯自认不输你的花郎君呢。”

“这完全不一样啊!”傅纵横急得差点跳脚,“您是安君侯府的主子,属下几乎从小跟着您,被您打到大的。在属下心中,您就应该是最强的!对,是最强的……”他特意强调了一句,“若是哪一天,有人能打过您了,属下才觉得这天要塌了呢。”

“……”温却邪第一次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转眼又正好看到花错撇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木着脸扶了扶额道:“滚下去!”

“侯爷这算是恼羞成怒吗?”等傅纵横逃也似地退下后,花错看着一脸窘迫,又故作慵然的安君侯,难得打趣一句,“其实被自己的属下如此爱戴,侯爷该深感庆幸才是。”

“本侯要他的爱戴做什么,别天天到处丢本侯的脸就万幸了。”温却邪一指面前的椅子,不满道,“怎么,你也要本侯三请四请才肯就坐了?”

花错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突然觉得安君侯此人,得趣起来时,是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难离心头的可爱、可意。

他拉开椅子坐定,看看茶几中间装满酒液的白瓷青花镶边酒杯,突然道:“自在盟的船真大。”

“怎么,嫌本侯的船小?”

花错横他一眼,继续道:“这么大的船,才装那么点酒,真浪费。”

“怎么,你想过去?”

“……差不多可以啦!”花错叹了口气,“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温却邪就哼了一声,见好就收。

过了一会,花错继续没话找话:“侯爷的鼻子还好吗?”

温却邪反问道:“小爷还想吐吗?”

花错又问道:“什么时候找人做的这香?”

温却邪悠悠道:“上次问过得宝儿,知道你可能会晕船,就让高和气去办了。喜欢吗?”

花错徐徐展出一个笑脸,彷佛每一道笑纹都带了感激:“侯爷有心了。”

温却邪捏着酒杯看他一眼,居然粲然一笑:“你今日很乖。”

花错诧异:“怪?”

温却邪认真纠正道:“不是怪,是乖。”

花错有点哭笑不得:“侯爷什么时候说话这般风趣了?”

温却邪不理会他的打趣,将斟好的酒慢慢推至他跟前,然后眼皮一抬,盯住花错问道:“为何要帮裴三元?”

“我还以为侯爷不会问呢。”花错想去端酒杯,但白瓷青花镶边的杯子却被温却邪一指压住。他就索性伸出手指沿着杯沿细细摩挲着,“是不是我不说,就喝不到侯爷的这杯桃花醉了?”

温却邪语音完全没有往日独坐溪畔般的闲散,他一字一句,语调一无起伏问道:“那小爷要喝吗?”

“若是别人,或许我就真的不喝了。但是温侯亲自斟的酒,我若是不喝,岂不让人骂我有眼无珠?”花错正襟而坐,垂目看着温却邪压着酒杯的手指,声调亦毫无波澜,如风平浪静下的一顷碧波,“侯爷还记得昨晚的张记花茶铺吗?我在进门之时,曾差点撞到一位老者,当时正好他的女儿来接他。小娘子叫阿笑,身形微胖。”

温却邪瞳孔一缩。

花错抬目看他,表情冷静的接近冷酷:“那位老者身上有一种很奇异的味道,刚才我又闻到了。”他下巴冲自在盟的大船抬了抬,轻‘喏’了一声。

温却邪一脸讶然:“你是说裴三元就是那个老者?”

“不是。”花错一笑,开怀之意,形于眉目,“那个黑面管事才是之前那位老者。”

“是这样吗?”温却邪沉吟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过一面之缘,小爷这都能认出来?”他终于将酒杯亲自递至花错面前,言笑晏晏道,“看来梅少虞那个‘半面不忘’的绰号,应该给到小爷你。”

花错接过酒杯一口饮尽,却没有接话。

反倒是温却邪又继续给他斟了一杯,而后轻描淡写问了一句:“可如果那个黑面管事是他人冒充的,怎么看裴三元的样子,好像完全没发现不妥呢。自己酒庄的人,他都不认识吗?”

花错冷笑道:“有可能,他真不认识。”

温却邪观他脸色,更惊奇了:“小爷如何得知?”

“昨日侯爷去上林春处理事情,我出去给得宝儿买点物事。说来也巧,在路过鼓楼大街的明月阁时,正好看到这位裴少东家……”花错微顿了顿,目光往自在盟的大船瞟了一瞟,才继续道,“他左手搂着一个身材丰腴的美娇娘,叫月仙。右手搂着一个杨柳纤腰的小娘子,叫红涴。可你猜怎么着?其实那两名女子,稍胖的才叫红涴,瘦的叫月仙。当时跟他厮混一处的几个浪荡子,还起哄说若是裴三元能叫对昨晚跟他**一度的两名女娘的姓名,那顿酒他们就请了呢。”

“小爷为什么会经过明月阁?”温却邪的重点却一下子跑偏了,他凝起一双融有春情无限的眼,托着下巴斜靠着茶几,看着花错的眼神也是斜斜的,“如果本侯没记错,明月阁可在坊街深处,花小爷买什么买到那里去了?”

他看花错眼神向一侧微微荡了荡后,就垂目不语了。当下冷笑一声:“买/春吗?”

花错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一下子笑开了。他身子往前倾了倾,趋近对方一点:“侯爷,您说我若真去寻春,需要买吗?”

“……”温却邪不防花错突然这么直白,一下子竟有点恍惚。好半响,才拢起双袖坐直身子,瞪着眼道:“这么听来,花小爷当真有那方面心思?”

不成想,花错直接否定道:“没有。”

“没有?”

“没有。不过……”

温却邪的视线一直凝在花错脸上。他惯常七情鲜明,风情韵色都占尽的一张脸,此时却犹如泥塑木雕,完全看不出喜怒。

偏偏花错这人,好像完全不会看他脸色,自顾自道:“诚如侯爷所说,浪子怀春,人孰无情。侯爷想找个旖旎洒落的心上人策马江湖,缱绻一生。花某当然也想。”他望着辽阔而宁静,此时斜风微吹,一眼看去,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道,“只不过,花某要的从来不是春风一度,逢场作戏的风流芳韵之事。”

“花某要的是一生一世,是百年之好。”他淡淡道,“是故烟花女子,即便有冰雪之姿,若不是花某认定的可爱、可意之人,花某也断然不会去随意招惹。这么说,侯爷可还满意?”

温却邪觉得此时他不应该笑。

事实上,当花错说出‘不是春风一度’时,他一张脸,早已笑靥如花,喜溢于色。但他又觉得若自己笑得过于荡漾,又会显得不够大人物的庄重、稳重,甚至有点小家子气。

所以他又故意往下拗了拗嘴角。

如此一来,他脸上表情,忽乐忽冷,乍喜乍收,一时间,七情齐齐上脸,精彩极了。

花错用眼角瞥他一下,而后捏起酒杯,一口饮尽。

随着这一动作同时落尽的,还有他脸上,那似雪融冰消的笑意。

这边温却邪第三次将酒杯斟满,并且自己拉回了正题:“所以,听小爷的意思,裴三元根本记不住人脸,是吗?”

“对。”花错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一眨,“其实,他这是一种病。”

温却邪奇道:“病?什么病?”

花错难得打趣一句:“瞎眼症。”

温却邪很配合的哈笑了一声。

“……”花错忍住动手的冲动,一股脑儿把话说完,“所以我在想,事情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这几人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混上逍遥岛。然后就利用了裴三元这个毛病,假扮成了鄞县运送桃花醉的酒工和伙计……更有可能,今日登船的这批人,全部已被换掉了呢。”

“既然明知这几人处心积虑想要登岛,为何还要帮他们达成所愿?”说回正事后,温却邪显得慎重和认真许多,他突然问道,“如果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桃花醉的问题,依酒怪的谨慎,就算最后勉强接受了裴三元的解释,他也根本不会允许那么多酒庄的人登岛。”

他最后问出心中所想:“你不是说颜二是你朋友吗?你就不怕这几个包藏祸心的人上了岛,反而……”

“至少现在,我不但知道了他们上岛的人数,也认清了他们的长相。”花错举杯,轻轻一碰眼前人的杯子,语意不明道,“侯爷觉得呢?”

“本侯觉得啊,你真是只小狐狸……”温却邪把玩着酒杯,拖长了尾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声不离色,色不离声的随意。他悠悠道,“还是只脸上长了条毛毛虫的小狐狸。”

花错:“……”

温却邪执起酒坛,正想再斟满杯,却被花错用指尖轻轻一阻。

他还轻笑一声。

艳阳天气,清风吹空,海上一下又波平如镜。阳光落在上面,如千道毫光于水天交接处,洒落了千顷碎金,衬着花错的笑意,都仿若染了一脸的水色山光。

他悠然道:“温侯爷,我虽然好酒,却没有青天白日,就把自己灌醉的毛病。”

温却邪看着眼前人从容言笑,别是清妍风致,突然升起一种船中不知船,岁月如流水的感觉。所以他劝得更殷勤了:“不过才喝三杯。如果本侯没记错,小爷你的酒量,别说三杯了,三坛子都喝不醉。”

花错又一笑,随意道:“或许,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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