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叙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将她从自己肩上拉开,然后像观察某种病菌那样观察她。
最后,他无动于衷地松开手:“胸还痛吗?”
“痛,尤其是破皮的地方。”她得寸进尺,“你待会帮我揉一揉,毕竟是你造成的。”
崔叙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池晚担心被他看出自己在心虚,于是拿过他手里的酒杯,顺着他刚刚喝过地方喝了一口。
没有加冰的威士忌又烈又呛,她无法想象崔叙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你最近还是睡不好吗?”
“可能是水土不服。”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语气慵懒地顺着她的话答。
池晚早就发现了,他这个人不想思考的时候就会这样。
“你不喜欢这里?”
“嗯,不喜欢。”崔叙刚要躺下,池晚抱住他的腰,“我听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做累了就能睡着了。”
“是吗。”他的眼神很淡,语气也是,“可我现在就很累,不需要做。”
她那张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不信:“那你为什么不睡。”
他平静地垂眸,那种平静里透着一种活着可以,死了也行的随意:“你把手松开我就能睡了。”
“嗯.....”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处在装醉阶段,她可以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譬如:“我...那你告诉我,他录像的u盘藏在哪里?”
睡袍上的系带早就被她扯松了,此时向左右两边散开,能清楚地看见他结实宽阔却包容万物的胸膛。
此时也顺从地被她抱着。所以场面异常滑稽,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被只有一米六五的池晚抱着。
她有点惊讶,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居然可以轻松地抱着他。
他的身材虽然看上去没有夸张到像充气牛蛙,但他的肌肉密度很大,池晚知道,毕竟她和他在一起了一年多。
如果她能注意到男人撑着床侧的那只手,可能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他身上的男人味与雄性荷尔蒙非常强烈,所以daddy感很重,像小说里写的Alpha
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笑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淡淡的嘲弄:“你是觉得,一段录像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我可以把录像内容发布在网上。”顿了顿,她又补充,“当然,这是基于受害者本人的意愿,再经过打码处理。”
“是吗。”他笑了笑,直白的残酷,“一群人坐在电脑前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可以把一个根基稳固的人拉下马,你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对吗?”
“我.....”
“平时没什么话语权的人,多了一台电脑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静和淡漠,此刻也是,像上帝在向下俯瞰。
俯瞰她有多愚蠢。
人在自卑的时候的确会变得非常无礼。
她不爽地反驳他:“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的助纣为虐,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不公。”
她已经开始胡乱安放罪名了。
“我没有参与。”他声明。
“那你也没有帮忙。”
“我不认为我有义务去帮助他们。”他的神情还是很淡,情绪像是被水反复冲洗,于是展示给世人的那张脸,英俊寡淡,冷血薄情。
这个贱男人。
池晚松开了手,她没有说话。
她担心惹怒崔叙。
毕竟就在刚才,她借着酒醉说了很多性羞辱的话,
——你的腰这么细,不就是为了让别人坐。
——你想不想我坐在你的脸上。
——还有你的胸,男人的胸为什么会练的这么大,真是搞不懂。你想勾引人吗?
——那不如我包养你吧,我每个月给你一百美元,你随叫随到,下面也是。
好在崔叙对这些羞辱词汇并不在意。
池晚躺下,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
然后,有人为她盖上了被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响起。
“如果他这么容易倒下,就不可能拍下录像作为证据。”
这句话,像提醒,又像安慰。
池晚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因为他的话感到难过,是因为对他抱有太高的期待。
期待他能在这件事上帮到自己。
可她却忘了,她当时之所以离开他,就是因为见识到了他的可怕。
上班时池晚一直在打瞌睡,昨天晚上没睡好,失眠了一整晚,身旁的崔叙反而睡得很好。
这让她非常不爽,于是一直装作不小心地推醒他。等他醒了再立刻装睡。
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她没睡好,他也别想睡好。
-
她喝着红参给许承宇打电话,和他道歉。
经过昨天晚上崔叙的那番话之后,她虽然不爽,但也觉得有道理。
的确,仅凭他们是没办法做到完全让那个人倒下的。
并且不止金其一个人,录像里面还有别人。
都是一些地位无法被撼动的上位者,他们的根基牢固地扎在土壤里,哪怕砍断了枝干,仍旧会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长出来。
许承宇沉默几秒,却说:“今天有人联系过我了,他让我放心,他会替我找到真相的。”
那个人就是姜议。池晚在报社除了主编之外的另一个直属上司。
得知池晚的想法,他不为所动地笑了:“这件事情听我的,邀请函我已经托我开安保公司的朋友弄到了,到时候我和你会一起去,你先准备一下。”
他放下一杯咖啡在她的桌上,“参加晚宴的礼服有吗?”
“有是有...”她为难道,刚要开口,姜议让她闭上嘴,“主编需要一个机会升总主编,我也需要机会升主编。很显然,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五个小时后,身为牛马的池晚不得不陪同姜议来到这个地方。
据说今天会有一场慈善拍卖会在这里举办。
姜议看着今天的拍品名单,压轴拍品是一块名表,他看的非常眼馋。
或许是临时捐赠的,上面的拍品介绍都是手写的。
本拍品由意大利籍华裔捐赠。
百达翡丽的定制款,起拍价400万美元。
预计最终成交价应该可以在四千万美元。
“你以为这些钱就能到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手中吗,一层又一层的人刮走油水,这块手表的价值,到他们手中还能剩一个指针那都算幸运了。”池晚从姜议的话里听出点酸意。
看来他应该很喜欢这块手表。
她往图册上看了一眼,总觉得有点眼熟,似曾相识。
“你当然会眼熟,这可是百达翡丽,不过这款表是私人定制,这还是第一次公开出现。”
书房内,他们躲在角落。
许承宇和那个人在房间待了很久,最后转换阵地去了其他地方。
有些生理不适的池晚和姜议从躲藏的地方进来,到处翻找。
按照许承宇的说法,他可以帮他们争取到十分钟的时间。
池晚除了生理不适之外还有难过。
在这个地方,那些人就像是主宰一切的上帝,他们将手中的绳索随意往人群中扔。
被套中的人成为了听话的狗,任由摆布。
今天是许承宇,明天就可以是别人。
许承宇说的十分钟,实际上两分钟都不到。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甚至不止两个人,
姜议神色一变,让池晚赶快躲起来。
她和姜议躲到了同一张书桌下。
脚步声就停在外面,随之响起交谈声。
其中一道男声,低磁性感,说话时语速缓慢,不像其他人那样急促。
显然他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随性的人。
同时,他的话也是最少的。
但他的话在此时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因为其他人说完话,都会停下来,等待他的点头或否决。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回意大利。”
“多谢崔先生,我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崔先生....
之后的声音就断断续续了。
“我在......周三就可以....没人知道。”
“他的东西......我可以让他......完成。”
谈话声还在继续,池晚和崔议暂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没有被发现。
然而,他们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心脏便再次被提了起来。
谈话声继续的同时,还有一道不紧不慢地脚步声正在朝他们靠近。
硬挺的真皮鞋底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没有丝毫拖沓的杂音,短促有力的像是踩在他们的心口上。
池晚的汗早就打湿了衣服,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周会长躲在床下被崔叙找到的心情。
那个时候躲在衣柜里的她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她觉得崔叙抓偷情一定很厉害,如果和他结婚的话,根本没办法找出轨找外遇。
他比狗还敏锐,他真的很适合当警察,不,还是更加适合当警犬。
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多想,脚步声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缓慢的脚步简直像是刻意为止。
为了拉长这段恐惧。
池晚和崔议的情绪已经在这种高压的恐惧下濒临崩溃。
她的手紧紧抓着膝盖下的地毯,余光瞥到姜议的脸色同样惨白。
她有些意外,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姜记者是身经百战的前辈。
他甚至还去战争国家当过一年的战地记者。
脚步声终于停下,池晚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男士皮鞋,视线往上,是熨烫妥帖的西裤
这是一个非常高大且得体的男人。
看不到脸居然也能感觉到他的帅气。
但她此刻想不了这么多。
淡淡的烟味随着手臂的靠近传到桌下,男人只是微微弯下腰,将遮住他们的桌布拉开。太平洋一般的宽肩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灯光。
于是他带来的阴影覆盖在他们二人身上,那是一位狩猎者居高临下的影子。
那张背光阴暗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成为姜议未来许多年时常做起的噩梦。
那是一张立体凌厉的脸,带着锋锐和寡冷,有种淡淡的厌世感。
不过是让别人厌世。
他叼着烟,火光微弱,半明半暗的轮廓,危险就藏在其中。
池晚一时有些愣住。
直到对方取下嘴边的烟,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在偷情吗?”
啊?
池晚再次愣住。
恰好此刻,那些谈论事情的人全都进来了。
池晚知道,金其也在其中,她疯狂和崔叙哀求,用眼神拜托他帮自己隐瞒一次。
如果对方真的追究,这种行为属于入室盗窃,情节严重是会被吊销记者证的。
还有许承宇,他也会被自己连累。
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
那些人进来后,立刻就注意到了躲在桌下的两个人。
因为垂下的桌布已经被崔叙拉开。
但他们还是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自如,继续刚才的话题。
崔叙抽着烟,半倚书桌,西装外套的前扣早就解开了。露出里面的西装马甲与衬衫,他的腰很窄,是那种结实有力的窄,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稍微一用力便是充斥性张力的腹肌。
很伟大的身材,也很适合西装。
双开门宽肩将西装和衬衫的性感与严肃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明知道他们还在,居然毫不避讳地当着他们的面将所有计划和打算全部说了出来。
谈话结束,男人夹着烟,话题和视线同时转向他们:“这些东西你们都听到了?”
姜议没了平时在报社的趾高气扬,此刻像一直小老鼠一样,点了点头。
“既然听到了。”他只是稍微抬了下夹烟的那只手,身旁的人立刻眼疾手快地将烟灰缸举到他手边,他摁灭烟蒂,松开手,懒洋洋地警告,“就不能这么放过你们。”
池晚急忙开口:“我们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保证?”他笑了,眼神因为乏味而有些散漫,“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池晚害怕到下意识抓紧了身边人的手臂:“我...我们保证不会说。”
崔叙看向她抓住其他男人胳膊的那只手,眼神定格了片刻。
语气变得有些重。
“既然这样,就交给你们这边的法律来处理吧。”
他移开视线,点了根烟转身离开。其余人都马首是瞻地跟过去。金其也是其中之一,他用蔑视的眼神看了眼身后的两位记者,显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更加不在意他们是否能够找到成为证据的录像。
这种行为属于入室偷盗,加上这次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临时关闭宴会,并将责任指向他们。
声明要由他们来承担这次宴会的损失。
姜议的记者证被吊销了,池晚虽然也被暂停工作,但她的处罚比姜议轻了许多。
于是她去找崔叙,希望他能够帮自己。
这几天他都没回家,杰斯和莱克也无法联系上
他们两个如果同时跟着他出去,就证明他在处理重要的事情。
家里倒是有个女人打来电话,听到池晚的声音后,她随即变得警惕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theo的家里?”
“呃...我是她女朋友。”姑且算吧。
“女朋友?”对方停顿数秒,似乎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好吧,我能接受他多找几个女人,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避免不了这些的,我知道。但你别以为他会付出真心,他只是缺一个充气-娃娃而已。”
神经病吧,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池晚挂了电话。
她从前辈那里得知,理事长今天去了公司。
她立刻换上衣服去了公司。
秘书室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和理事长的关系,之前办公室总是有些暧昧不明的动静传出来。
理事长离开时,脖颈处总是有一些故意为之的草莓印,尤其是喉结那里,除了吻痕还在牙印,有一次甚至是带血的牙印。
这位在国外长大的理事长显然不在意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地去遮掩。
经常带着一身的吻痕去参加股东大会。
池晚畅通无阻地进入理事长办公室。
崔叙看到她后也不意外,秘书长早就给他打了电话。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她冲进来就抱着他撒娇,眼泪来的很迅速。
“松手。”他的手指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点了点。
“我不。”她一边哭一边哀求,“对于记者来说,吊销记者证等同于葬送了整个记者生涯,那件事是我的主意,你放过他好吗。”
她哭的过于专注,所以没有察觉到男人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片刻。
这一次,他直接拉开了她,手掐着她的脖子,阻止她再靠近自己:“你和他上过床吗?”
他的手并没有用力,却给池晚一种错觉,一旦自己靠近他,那只手就会用力,用力地掐断她的脖子。
这种可怕无声的威慑力让她不敢再动。
“没有...我只和你上过。”
“为什么没有。”
“因为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上床,”他总结了她话里的意思,“所以和我上是因为喜欢我?”
“对的,对的!”
“真的吗,按照我的习惯,有人在我面前撒谎,我会割掉他的舌头。”他直接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纤长有力的两指夹着她的舌头,轻松扯了出来。柔软湿润没有见过世面的舌头,此时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夹住,甚至能够感受到上面略显粗糙的纹路。
他的确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手上的薄茧就能证明。
由于嘴巴张开太久,津液不受控地从嘴角两边流了出去,打湿了他黑色的西裤。
是怎么做到,用这种寡淡平静的脸,说出这句让人腿软的话来的。
她宁愿他把自己c到腿软,也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我...我发誓,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她伸手握住他胸口的十字架,含糊不清地说,“我和你的上帝发誓。”
“我不信上帝。”简单五个字,轻松将她的誓言给压回来。
“那你为什么要戴十字架。”
“你是记者,为什么要去偷东西。”他用同样的方式将她的问题还了回去。
“我...我没有偷,我是去找证据。”
“找证据?”他笑了一下,手伸进她的裤子口袋里。
池晚想阻止都来不及,他已经把她的手机拿在手上了
“你为什么抢我的手机!”
“哦?”他略微挑眉,“我以为这是找证据。”
“.....”
他将手机对准她的脸,在池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面部解锁成功了。
她抢夺不及,也不敢抢。
崔叙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翻看起她手机的相册。
其中有几张她洗澡时自恋,对镜拍下的**体。
崔叙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最后还是划走了。
几年没见,发育的不错。
池晚觉得他闷骚,只看神情似乎毫不在意。
但坐在他腿上的自己能够最直观的看出他的内心所想。
他翻看她的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
——不需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呀姑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哦。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w=
——真的吗疏朗,你真的找到男朋友了?
——对呀,我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因为太爱他了所以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连和其他异性见面也办不到。非常抱歉,搞砸了姑母的一片好意/(ㄒoㄒ)/
——既然已经有了男朋友,那姑母就放心了。记得带他回来吃饭,让姑母胀掌眼。
——知道了=w=
这是之前姑妈想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她不得不把崔叙推出来。
崔叙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了她一眼。
池晚还在哭,她再次过去抱他,这次崔叙没有再推开。
她知道,他的心其实是软的,和他放松状态下的胸肌一样软。
“我只是觉得自己良心过不去而已...我知道你最好了。”她哽咽着声音,用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硬挺冰冷的西装,和他的气质很像。
她偷偷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然后点在眼下。
来之前滴的眼药水已经流干了。
想不到当初为了应付姑母而利用崔叙说的那番话,居然还阴差阳错地帮了现在的她。
她的手臂攀在他的宽肩上,神情仍旧沮丧:“你刚才..吓到我了。”
他的手在她压在自己臀上的后臀拍了拍:“先起来。”
“不要...”
他的语气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缓和了很多。
她瓮声瓮气地摇头。
过了一会,她突然开口问他:“你的西裤材质怎么样。”
“?”
她抿了抿唇:“我担心...西裤会被撑破吗,万一直接进来了怎么办,你又没戴....”
“.....”
“你知道吗,你和那些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里只能看见你。你比他们高那么多,强壮那么多,脸也是...那么好看。”她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赞美,“我妈妈和爸爸是奉子成婚未婚先孕,当时我外公发了很大的脾气,还揍了我爸爸一顿。你喜欢小孩吗,一个既像我又像你的孩子,ta一定会很可爱的。我会告诉ta,妈妈很爱你和爸爸。所以你要和妈妈一样爱爸爸。”
“哥哥,我..好痒。”她又开始哭唧唧地撒娇。
崔叙看了一眼电脑内正在进行的线上会议。好在他及时按下了静音。
是意大利那边的生意,他才离开两个月,海上运输那边就出了问题。
之前那条航线一直都是双方共用,合理分配时间。但是这一次对方想要独占,于是整整一个月,那条航线上都能看见对方的货船。
海上运输的负责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询问崔叙。
想解决这个问题很容易,既然双方共用一条航线容易出现争执,那就让航线变成他的私有。
半个小时前,在池晚推门进来时,他懒洋洋地抽着烟,下达了命令。
他让杰斯先回意大利去处理,这种小事还没到需要他亲自回去的地步。
池晚觉得他和办公室的适配度很快,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身上的社畜感真的很明显。
那种疲惫慵懒,仿佛被工作折磨到麻木的双眼,没什么光泽。
给人一种,哪怕现在将他按在地上qj,他也会顺从地让你解开他的皮带。
甚至会在你不懂男生皮带该如何解开时,平淡地问上一句:“需要帮忙吗?”
她仗着他的态度软化,柔柔软软的撒娇:“听说口水可以止痒......”
秘书室的人在三个小时后才看到那个女员工从理事长的办公室出来。
去的时候脸色很差,出来的时候却又红光满面,甚至还轻轻哼着歌。
也不知道这三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人联想到志怪小说里吸食男人阳气的狐妖。
莱克进来的时候,崔叙正拿着方帕擦拭手指,他的嘴角不知道被谁咬破了。
“怎么样?”他淡声问。
旁边放着漱口水。
莱克回答:“杰斯已经回去了,theo......我们什么时候回去?vito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你要是不回去,我担心mancini会趁你不在搞小动作.......”
“他的智力不足以支撑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他。”面对他的担忧,崔叙显得无动于衷。
莱克一直都知道,theo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
他二十岁那年受过很严重的一次伤,还是在深山老林这种没有任何医疗条件的地方。
他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用唯一的净水将伤口冲洗干净,又将上衣撕成布条绑在伤口上方止血。最后在指南针失灵,以及身体多处中弹的情况下,自己徒步走出了直升机也无法找到尽头的密林。
所以莱克非常佩服他。
他认为那些贪恋他外在的女人非常敷衍。
和他的能力手段相比,他的外形魅力是最不值一提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他拉开抽屉,看到里面的内衣。
小碎花,周围缀有一圈白色的蕾丝。这是她刚才脱下来放进去的,说是送给他的礼物。
上面似乎还带着她贴肤留下的体温。
指骨分明的手,指腹覆着一层薄茧,漫不经心地轻轻抚着那一圈柔软的蕾丝。
“再等等吧。”他缓慢开口,仿佛自问自答,“博森药企,听上去是一块诱人的骨头。”
-
崔叙比她想象中更好说话,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他不仅在她面前蹲下,扶着她的膝盖低下头,如她所愿给了她想要的。
甚至还把她想要的u盘也给了她。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可以得到,她也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去做这么多。
姜议也不用...
听说他去了其他国家,在这里是没办法再做记者了,他干脆去了一些不需要记者证也能当记者的地方,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薪资也大打折扣。
即使崔叙变得好说话了,但关于姜议,池晚嘴皮子都磨软了,他也无动于衷,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继续。
“都怪我。”她很沮丧。
主编安慰她:“是姜议自己想靠这个机会升职。和你没关系。”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姜议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摘除出去,在总主编面前把所有人的责任都推到了池晚身上。
好在她没什么事情。
之所以不告诉她,主要是为了不让她寒心。
他刚好需要像她这样初生牛犊正义感爆棚的记者。
池晚将U盘交给了许承宇,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她很高兴他可以摆脱那些人。
娱乐新闻上对于他的报道接踵而来。
然而不是他为了给自己找回公道曝光那些侵害他的人。
而是靠着那个u盘和金其交易,希望他能多给自己一些资源。
新闻上关于他的报道全部都是他最近的新代言和大制作的新剧。
她感到一股寒意传遍全身。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崔叙之前会劝她不要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原来他早就知道许承宇是自愿的,他自愿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资源。
他什么都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听不出他的委婉提醒。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无所不知,但类似的饭局都会有一份名单,它和菜单不同,但又和菜单相似,只不过上面的‘食物’是人。”他用最简洁的方式解释给她听,“出现在上面的每个人都是明码标价的,你说的那个许承宇,五十万就能买他一夜了。他的个人介绍是可以双long。”
“......”她低头不语。
她没有看到那份名单,是不是说明她也在上面,作为一道明码标价是食物?
“你不在上面。”
他打断她脑海里的想法。
如果她的名字也在上面,那么那场饭局上到场的每一个人,他都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好吧。
池晚叹了口气,不爽地躺在床上。她知道崔叙有洁癖,他接受不了穿着未洗的衣服躺在床上。
以前在美国时她没这方面的讲究,学习学累了之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
崔叙总是在她起身去洗澡时,默默地将床上的一切统统更换一遍。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人夫,哪怕再疲惫也会先满足她的需求再睡。
她是第一次尝试到这方面的乐趣,所以总是发掘出一些新的爱好。
那段时间的她气色很好,同学夸她不像之前那段时间,整个人学习学到没精打采,还问她诀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她神秘一笑:“的确吃了,但不是用嘴巴吃的。”
后来的她仔细一想,虽然看上去是崔叙在配合她的精力旺盛和高需求。
但他其实很会,尤其是那方面。
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在她之前,他有过数不清的女人。
崔叙的手机响了,没空再去安慰躺在床上伤感的池晚。
池晚仍旧处在被许承宇利用的难过之中,但还是竖起耳朵偷听崔叙的通话内容。
电话接通后,他安静了数秒,应该是对方在说话。
“安平岛?通知他们换个地方吧,你把岛屿名单发过去,让他们选一个。”
无论选哪个,都在他的监视下。
因为名单上所有的岛屿都是他的私人岛屿。
有些谈话内容需要在私密且不被约束的地方。
那几个老家伙想和他讨价还价,想用钱色诱惑他,于是抛出了诱饵。
他没有拒绝,同意了他们的提议。
这次恐怕要离开一周左右。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身后的池晚。
她仍旧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已经停止了哭泣。
但为了听得更清楚一些,她的耳朵不管朝他这边靠近,脸都快埋到他的双腿中间了。
他停止通话,直接告诉她通话的全部内容,免得她之后又想出一些蹩脚的办法去他书房找线索。
“我明天要离开一趟,可能一周后才回来。”他放下手机。
她也不装了,从床上起来:“我听到博森药企了。”
“你还关注药企,是想跳槽吗?”他只是随口一问,在池晚听来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理事长这是担心公司损失人才吗?
她倒不是想跳槽,而是下一个调查的人物和博森药企的孙子有关。
倒不如借助这次机会....
她撒着娇过去抱他:“我也要去,万一我这一周想要了怎么办。”
“你的抽屉里有很多,你可以先用那些东西。”
呃...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小玩具被发现让她有些尴尬,不过那些东西她早就没有用过了。
崔叙比它们加起来都好用。
“那万一你和其他人眉来眼去怎么办,万一你和别人发生了一夜情呢。”
她抱着他的宽阔结实的后背撒娇,心里在猜测,她的手指此时抚摸的地方是纹身的哪里呢。
纹身的图案真的很可怕,可纹在他的身上,又有一种危险的性感。
他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充斥着浓郁的男性荷尔蒙,让人迷醉。
她双眼迷蒙的时刻,看到的都是他宽阔肩膀有节奏的晃动。隐隐约约能看到漫过肩头的那一点纹身。
危险的像黑手党头目。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生意人,钱稍微多了一点的生意人。
崔叙最后还是同意让她一起去了,她太缠人了,他又讨厌麻烦。
所以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基本都会同意。
池晚心里还想着他后背的纹身,突然开口:“张起灵也有纹身,不过他的纹身在身体变热后才会出现。如果你的纹身也是这样就好了,感觉好色。”
男人起身打算去换衣服,听到她的话后脚步再次顿住。
他的视线落回她脸上,慵懒的眼神变得古怪:“张起灵是谁?”
呃.....
好吧,看来这位亚裔不爱看小说。
崔叙,一款闷到极致的骚huo[鸽子]
Ps:其他小说人物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指代,只是因为池晚是一个爱看小说的女孩子[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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