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香闺戏语,指尖缠情
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将军府西跨院的窗棂上爬满了绿萝,叶片上的水珠顺着藤蔓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苏瑶披着件月白披风,坐在妆台前,指尖捏着支赤金点翠的发簪——这是景南昨日送来的,簪头镶着颗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小姐,景将军派人送了信来。”丫鬟春桃捧着个信封进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说是今晚戍边的将士们有篝火宴,问您要不要去瞧瞧。”
苏瑶拆开信,信纸是景南惯用的暗纹笺,字迹遒劲有力,末尾却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火苗,看得她忍不住笑出声。“他倒会找由头,篝火宴哪用得着特意送封信。”
春桃凑过来:“将军这是想您了呗。前儿个在演武场,他练箭时目光就没离开过咱们西跨院,连副将喊他都没听见呢。”
苏瑶脸颊微红,把信纸折成小方块塞进袖中:“去备车吧,就说我……想去看看夜景。”
春桃笑着应了,转身时还不忘念叨:“小姐就是嘴硬,上次说不去逛灯会,结果在灯影里跟将军牵了半宿的手。”
苏瑶嗔了句“多嘴”,指尖却反复摩挲着发簪上的宝石,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胀。
篝火在旷野上燃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火焰把夜空染成暖橙色。将士们围坐成圈,喝着烈酒唱着军歌,粗犷的歌声震得远处的草叶都在摇晃。苏瑶刚走近,就被景南从身后轻轻揽住腰,带着她往人群外走。
“不是说看篝火宴吗?”苏瑶故意挣了挣,却把后背贴得更紧。
“人太多,带你去个清净地方。”景南的声音混着烟火气,落在耳畔格外温热。他牵着她走到不远处的山坡上,这里能俯瞰整片营地,篝火的光在他们脚下铺成金红色的海。
“你看那边。”景南指向最亮的那堆火,“三营的小子们在比摔跤,输了的要学狗叫,上次你弟弟还输给了个小兵,气得三天没理人。”
苏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群大汉围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起哄,笑得前仰后合。“真热闹。”她轻叹,忽然想起刚认识景南时,他总板着脸,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哪像现在,会笑着跟她讲军营里的趣事。
景南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喜欢这里?以后常来,我让伙房给你炖你爱吃的莲子羹。”
“才不要,”苏瑶转过身,指尖划过他被烟火熏得微红的脸颊,“军营的莲子羹哪有家里的甜。”
“那就在家里炖。”景南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以后你的莲子羹,我亲手炖。”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料,苏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她忽然踮脚,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像偷啄谷物的雀儿,啄完就想退开,却被景南扣住后颈,深深吻了下去。
篝火的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歌声、笑声、酒碗碰撞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苏瑶的手指插进景南的发间,感受着他发丝间的烟火气,忽然觉得,所谓勾引,不过是想让他眼里的光,只为自己亮着。
“上次你说,想学骑射?”景南松开她时,眼底还燃着未熄的火。
苏瑶点头:“想啊,总不能每次都被你护在身后。”
“明早卯时,演武场等你。”景南捏了捏她的脸,“迟到了就罚你……抄一百遍兵书。”
“太狠了吧!”苏瑶假装生气,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拽,“那今晚……先罚你陪我看星星。”
山坡上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苏瑶靠在景南怀里,数着天上的星子。他的披风裹着两人,把所有的寒意都挡在外面。
“你看那颗最亮的,”苏瑶指着猎户座的参宿四,“我娘说,那是守护星,能保佑心上人平安。”
景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忽然低笑:“那它得保佑两个人,我和你。”
苏瑶往他怀里缩了缩:“贪心。”
“对你,我永远贪心。”景南的吻落在她发间,“贪心到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贪心到想把往后的日子,一天掰成两天过。”
远处的篝火渐渐稀了,将士们的歌声也低了下去。苏瑶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递到景南面前:“给你的。”
布包里是双布鞋,针脚不算细密,鞋面上却绣着对交颈的鸳鸯,是她熬了三个晚上才绣成的。“上次见你操练时鞋子磨破了,就想着……”
话没说完,就被景南一把抱住。他的怀抱带着篝火的温度,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瑶瑶,”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这是要把我的心都勾走了。”
“勾走了才好。”苏瑶在他怀里笑出声,“勾走了,就再也跑不掉了。”
天快亮时,景南才送苏瑶回府。马车行至将军府后门,苏瑶忽然掀开车帘,冲他眨了眨眼:“明早卯时,可别迟到了。”
景南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喉结滚动:“放心,迟到的人罚抄兵书。”
马车驶进府门的瞬间,苏瑶回头,看见景南还站在原地,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面不肯收起的旗帜。她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勾引”,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的本能——想对他好,想让他笑,想让他眼里心里,永远都装着自己。
第二日卯时,演武场的露水还没干。苏瑶穿着劲装,刚拿起弓,就被景南从身后握住手。“姿势不对,”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手肘抬高些,对,视线要准……”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轻轻纠正她的手势,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电流窜过。苏瑶的心跳得飞快,箭靶在哪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只记得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记得他落在发顶的目光,记得他说“放箭”时,声音里藏不住的笑意。
箭脱弦而出,偏得离谱,却逗得两人同时笑起来。晨雾中,他们的影子在草地上交叠,像幅晕开的水墨画。苏瑶忽然明白,最好的勾引从不是刻意的撩拨,而是这样寻常的清晨,他教她射箭,她故意射偏,只为多看他笑一次;是他明知道她在耍赖,却心甘情愿地陪着她耗,耗过一个又一个日出日落,把日子过成彼此都舍不得离开的模样。
往后的日子,演武场成了两人最常去的地方。苏瑶的箭术没多大长进,却练会了在他射箭时,精准地递上水壶;景南的兵书读得少了,却学会了在她累时,把她背起来就走,任凭她在背上撒娇耍赖。
有次苏瑶故意把他的兵书藏起来,换成了话本,上面画满了才子佳人的故事。景南发现时,捏着她的脚踝往床上拖,却在她求饶时瞬间心软,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软得像棉花:“下次再敢胡闹,就……就罚你给我绣十双鞋垫。”
苏瑶知道,他舍不得真罚她。就像她知道,自己那些看似主动的靠近,那些带着小心思的试探,其实都被他温柔地接了下来,酿成了日子里最甜的蜜。
秋日的某天,苏瑶在景南的书房里翻到一本日记。纸页泛黄,上面记着他初见她时的慌乱,记着她第一次对他笑时的心动,记着她故意勾他时,他强装镇定下的兵荒马乱。最后一页写着:“她总说在勾引我,却不知从第一眼起,我就早已缴械投降。”
苏瑶捂着嘴,眼泪却忍不住掉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原来这场看似由她主导的“勾引”,从来都是双向奔赴的沉沦。他为她收起锋芒,她为他卸下铠甲,在岁月里相互缠绕,长成彼此最坚实的依靠。
暮色漫进窗棂时,景南推门进来,见她捧着日记掉泪,慌忙走过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苏瑶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景南,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景南低笑,收紧手臂,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巧了,我也是。”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他们初遇时那场盛大的烟火。苏瑶忽然想起春桃说的话:“小姐,您哪是勾引将军啊,您是把心掏出来,递到他面前了。”
是啊,最好的勾引,从来都是把真心摊开,让他看见里面满满的、全是他的名字。往后岁月漫长,她会继续这样“勾引”下去,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知道,遇见他,是她穿越路上最幸运的意外。
做包装工小工没钱赚的
缝纫工做衣服做鞋子做包包 才有钱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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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第 1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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