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决赶来时,玄雪已经同虞娘交谈完,慵懒的靠在床塌上。
女子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男人,急促的呼吸还未平缓,靠在那里,努力克服着起伏的呼吸,胸口波澜壮阔,让本来气愤的男人停下脚步。
可他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女人投来恳求害羞的目光而停滞,冷狂的气息肆意包裹玄雪的灵魂,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感到冷冽。
“你方才在做什么?”他先发制人,让人哑口无言。
玄雪怎么会说实话,她方才感受到海螺有一股力量消失,她试探着联系赫尘,未曾想真的可以,急促的说了几句,便被窗外一股倏然而来急促的风吓到。
之前古决冲向她身侧时,就会有一股淡淡的风声,玄雪猜测是古决回来了,吓到她慌不择路,关了法器,气喘吁吁的跑回床塌上侧躺,试图掩饰过去。
“没有做什么。”
当然选择撒谎,玄雪不会说实话,不管他是否信她。
“你觉得孤好糊弄?”
古决一步步靠近,让玄雪身上压力骤增,胸口起伏更深。
玄雪随着男人强硬步伐挪臀后退,眼看着她衣裙就要触碰到金笼上的烛火,古决无暇顾及方才的温怒,抬臂用力将她拽回。
“小心些。”
男人口中除却担忧,还有淡淡无奈,玄雪听在耳中,见缝插针道:“那你将金笼收走。”
她还倒打一耙,古决气到双眸泛黑,虽然不至于失控,却也对于玄雪的性子还是不适应,真不知晓没有失忆前的自己对于这样的女子,是怎么应对的。
他怔在原地,想了想,玄雪眨眼间,金笼便不再围着她,床塌周围一下空了出来。
玄雪有些惊喜,他真的会听,这样的古决,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古决正要后退,方才还一副伤心模样的女人,此刻眼神狡亮,一下便攀附到他的肩膀上,笑颜凛凛的盯着他。
男人僵住,玄雪只是笑,将红润脸颊埋藏躲避在他的颈窝,手指也不安分,轻抚着他的后背,被女人柔软温暖的手掌呵护,男人全身开始酥麻,瞳孔颤动。
“你在做甚?”
古决不适应自己被女子沁香柔软的身躯包裹,他微微后退,扯着玄雪向后退去。
男人的力度并不大,是收着力的,可女人还是娇气的痛呼出声,古决僵住,不可置信的垂眸看向玄雪,“弄疼你了?”
“嗯。”她娇柔道,口音低低。
说着手臂更加用力,双腿也攀附到男人健硕得双腿之上,古决像是被一条雌蛇缠住,呼吸开始急促,炙热温暖的呼吸吹拂起玄雪脆弱的脖颈。
玄雪喉间发痒,侧身微微后退,口中含糊道:“我有些冷。”
古决锋利双眸骤冷,她选择抱着他,还让他将保暖得金笼收走,她怎么会不知晓他浑身上下皆是寒冷气息。
玄雪未想太多,她只是不想让古决继续之前的话题,她不想被发觉,她方才联系了赫尘,如若让他知晓,不知会发生什么。
古决踏着疑惑与猜测而来,玄雪如何能抵抗的住他的盘问,而且马上就要月圆之日了,他不想引发怀疑,只好用自己去打消男人的疑惑。
玄雪最大的优点是,谁喜欢她,讨厌她,她立马能察觉到,身处皇宫,从小到大,无论身边伺候的宫人,还是亲人姐妹,她都能立马捕捉到恶意或者利用。
只有母亲,她猜不透看不透,却也因为这样,她想要得到母亲认可,努力探究母亲,从而学了许多手段。
母亲比她聪明,她的小手段在母亲口中是乐趣,有时候元帝看玄雪通过拉拢自己身边人,从而知晓身为皇帝自己的心思,为自己提供惊喜,非但不气恼,还会主动教她如何拉拢人心。
故而玄雪的小手段很多,之前在皇宫,未有机会使用,没想到现在全部用在了古决身上,玄雪趴在男人怀里,有规律的叹气一声,被男人捕捉到,僵住身躯。
古决微微后撤身躯,侧头低眸注视着怀中娇小女子,嗓音清润问她,“不舒服,便下来,孤有事问你。”
玄雪一听到有事,便一个激灵,靠在男人肩膀上,躲避着视线。
古决发觉到她的异常,以为自己装的不好,被她发现了,来时想好的肺腑之言,此刻却突然张不开嘴了。
忐忑等了许久,都不见男人开口,可玄雪还是敏锐发觉到他的不对劲,她抬眼望过去,扑地同他对上眼眸,心快要跳到嗓子眼。
此刻的男人,眼眸幽黑,像深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庞然大物,她看不清他,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们离得这般近,她却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因猜不透而惶然,“你要说什么?”
玄雪从他怀里下来,恢复常态,稳坐榻前,等待着男人出声。
古决看着女人如此乖觉,心中未有偎贴,反而加重了踌躇。
到口的话一下无法述说,心中不免憋闷,古决看着女子一闪而过的惶恐模样,福至心灵,这才想到被他遗忘的疑惑。
“你方才动用了海螺?”
他口中没有审问,只是平静叙事,平常到像是在问玄雪今日想吃什么般随意。
可听在玄雪耳中,却如一声惊雷,吓到她惶然失色。
好在她有所防备,及时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她的失态。
玄雪没有回避很久,几乎在他疑惑她为何低头前便抬起头来,随意道:“你送给我的,我不能随意用吗?”
“当然可以随意用,只不过你得告诉孤,你联系赫尘做什么?”
“他听到了?”“不对,如若他听到了,便不会是这样的平静,如若他听到了,会直接询问她,质问她,控诉她,而不是这般猜测。”
玄雪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冷静,盘算着所有可能。
“我只是想问问他,伤好了吗?”
“以前不是问过。”他咄咄逼人,像是一头猎豹,察觉到她话中漏洞,立马跟上撕咬住她的脖颈,让她再也说不出违心之言。
“我们毕竟认识已久,关心他而已,再说每日都被你关在这座宫殿里,无聊透顶,我想要有人陪我说过话,难道有错?”
她说的凄然,一边说还一边流泪,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看的古决心骤然降低下去,眼眸更是熠熠黯淡。
沉默着等她不再哭泣,男人这才道:“没有错,可你不能联系他。”
“为何?”玄雪就假装哭了一下,听到男人声音,立马抬眸,反客为主质问他。
古决僵住,如何能告诉她,他害怕他们联系,蓄谋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人没有解释,转而又说起其他。
“你我已然有了肌肤之亲,你必须留下来。”
这下轮到玄雪僵住,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这里。
玄雪疑惑抬眸,紧紧盯着这个面容姣好,俊朗伟岸得男子。
他恢复记忆了?
“太子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玄雪确实听不懂,仿佛他说的是妖语,隐隐地猜测,让她抗拒,可男人却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古决缓缓坐在她的身侧,双方不再对视,并肩坐着,纷纷目视前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妖姬要攻打元朝,是你保命的手段,我不干预,可你要明白,孤留着你,是要你永远留在妖国。”
“妖姬攻打元朝,难道不是为了太子您?”
玄雪听不得他说这样的话,转眸打断他的话,冷声道。
古决皱眉,跟着她转眸,不可置信看着她,“我何时说过?”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不就是要继承皇位,坐在最高处?”
她眼里的不信任刺痛了古决,男人要说什么,玄雪却率先移开了视线。
氛围一下冷却,误会在悄然滋生,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须臾后,依旧是古决率先开口,嗓音不可避免也带了些怒火。
“你要明白,我不是她,我说什么你只管听就是了。”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就被被怒火充斥头脑的女子打断,“我为何要听你的,我答应的是妖姬,而不是太子。”
古决倏然起身,玄雪以为他要发火,想都未想,便挪动着向后退去。
这小小的举动,被男人看在眼里,加深了彼此的怒火。
古决如她所愿,抬手抚摸到女人纤细脆弱脖颈,扯着她向前,低头注视着这双让他沉溺的双眸,“妖姬要元朝皇帝的命,还有她的位置,而我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一如往常,没有失忆前的孤。”
说着说着男人便松手,改为抚摸她的脸颊,柔情似水。
玄雪彻底僵化,挣扎的力度彻底消失,原来妖姬打得是这个主意。
“三日后,妖姬要你的办法,做不到孤就……”杀了你,这三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妖姬让他杀了她,杀了无用之人,妖姬不信,元帝的后裔会背叛元朝,他也不信玄雪此人会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在等什么?
之所以留下她,是在等她失去希望,真的疯狂,做了那小人。
真的到那个时候,他会如何抉择。
她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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