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一直知晓离开的办法,可是没有机遇,来到妖国后,她想法设法都要回去,可惜通往两界的通道被堵的死死得,她终于等到契机如何能让千载难逢的机会溜走。
谁都无法阻止她的脚步。
几年前,古决的父亲阻止妖姬,她便让他死,可惜没有等她动手,上一任妖国首领便初意外离开,妖姬以为,她的命运将被再次改写,岂料离开妖国还需天机,并不容易,她永远也忘不了,她的儿子,人和妖的结合体,亲口告诉她,离开是妄想。
可随着张周的到来,她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以为结界已开,央求古决让她一试。
古决几乎未思考,便答应了妖姬,可不等妖姬动手试上一番,古书记载用妖国石火铸造的巨鼎破开天际,通道却被人从另一侧闭合。
妖姬立马猜到是谁的手笔,她歇斯底里,苦痛怒吼,可一闪而过的元帝,却没有顾及她的感受,甚至夜夜在梦中嘲笑她。
从那日之后,妖姬一改往日萎靡不振的模样,开始风雨不停的学习妖国法力。
直到走火入魔,被古决强硬制止。
都说他们血浓于水,她同古决是母子,恰好张周的到来,让闭关的古决出关,有了一些世俗得**,开始重新构造妖国。
可她又时常觉得她同古决很远,她不爱这个儿子,他是邪恶的产物,是她最黑暗日子里无法带给她温暖的蛇妖,所以她生下他却不见他。
直到再次需要他时,妖姬才会出现。
还有古决太像他的父亲,她强忍厌恶,为了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回去。
妖姬不愿意再看到他,想起古决就会想起他的父亲,这让她会再次梦到让她陷入绝望的罪人……元帝。
第一眼看到玄雪,她便知晓,这姑娘是谁,她同她母亲太像了,性格似母,外貌却似哪个让她日日夜夜思念的男郎。
他本是她的郎君啊。
玄雪是她这一生最恨却最怀念之人的女儿。
对元帝的恨,日积月累,不见消弭。
第一眼看到玄雪,积累的怒火喷薄,叫嚣着翻涌而出。
多留元帝一日,她便无法痛快的活下去。
妖姬隐藏得极好,她虽然怀疑玄雪是故人之女,却无法确定,恰巧古决对玄雪起了兴趣,她只好收敛伪装,寻求一击毙命的机会,就像元帝对她一般对玄雪用出最致命的打击。
对此一无所知得玄雪,还是通过妖姬周身的怒火感知到了事情的严重。
玄雪能感知到,妖姬因着躲避什么人故而带她四处躲藏。
这人不用想也能想到是古决,唯一可以制衡妖姬之人,可玄雪依旧心坠然不止,他们毕竟是母子,她真的能从妖的手下逃脱吗?
可此刻的玄雪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她被妖姬随意放到一处昏暗狭小的房间,她忍着被妖姬抓伤得手臂,试探抚摸着黑墙壁,可不等她摸到,便兀自向前倒去。
惊恐瞬间透过后颈流经四肢,她瞬间想到此处可能是障眼法,脑中闪现出野史录里的记载,妖最擅长躲避,擅用障眼法,难怪无论她怎么拍打,都摸不到实质。
她的心情跌入谷底,像眼前一团团的雾浓稠到不见天日,她痛恨极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无能为力的感觉。
等待被妖救命,简直是奇耻大辱,可是……她也怕,怕妖神出鬼没的法力,怕双手不敌蛇尾,怕无法回家,怕死在这里,怕的东西太多,心绪反而越来越平静。
母亲往日的叮嘱还在心中,她却无法得到疏解。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嘶嘶的蛇叫声。
玄雪僵在原地,起身寻找声音来源,可眼前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能尽量竖起耳朵,感受着声音来源处,一边后退,一边想着计策。
玄雪试探着出声,“谁?”
压着嗓子的柔软声音传入麟鹤的耳中,他是被大妖困在此处的千年蛇妖。
被人压制住了天性,变成小小一条蛇妖,只能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这是百年来第一次遇到除了它以外的活物。
他欣喜的围绕在玄雪周围,试探着发出鸣叫。
这只蛇妖,在妖国是邪祟的存在,古决的父亲壮年时将它擒住在此,此妖此前霍乱妖国,还打开两国结界跑到元朝去,可不知何原因,不等它霍乱人间,便被打成重伤扔回妖国。
此后没日没夜的躁动,无辜的小妖们被麟鹤打伤,妖国先首领没有办法只好将它囚禁于此。
妖姬随手的一个举动,便将玄雪投向更大的危险?
此时的妖姬在感受到古决快要压制不住的灵识在接近,便气不打一出来,为了一个人族姑娘,要将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之情斩断。
古决再次出现在大殿上时,妖姬也跟着回来,他们突然出现,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脸色皆是晦涩难懂,妖姬得手下们看到主人的出现,又察觉到太子的怒火,先一步矜怜来到妖姬身边,形成一道包围圈。
“母亲,您到底要做什么?”
矜怜听着男人疲惫又隐含无奈得口气,脚步加快来到古决身侧站稳,冷冷看着妖姬身后一脸挑衅得雌妖。
“今夜过后,打开两界之门,我要攻上去,取下元帝首级,报仇雪恨。”
古决第一回听到妖姬同他将她的过往,他以往透过妖姬发怒后茫然的脸庞才能猜测到几分,他这位人类母亲的过往。
妖姬不说,他便不问,这是独属于他们母子之间的默契,在他幼时初窥母亲伤心事被罚脸颊泛起红肿后,这个关于过往的记忆得以尘封在广袤的烟火,日夜不得窥探半分。
母亲此刻的坦白,未能让古决感到欣喜,反而心一瞬间坠入谷底,玄雪估计命悬一线?
古决的变脸毫不掩饰,不说离古决最近得妖姬本人发现了端倪,便是始终站在最后的赫尘也突然油感一阵心慌。
赫尘立即上前,不等近身,便被妖姬发觉,一个眼神的功夫,便狼狈倒地。
妖姬看着赫尘,口气却是冲着古决,“明白告诉你,玄雪被我杀了,你此刻最重要的事便是带我去两界入口,强攻元朝。”
妖姬的话落,众人纷纷傻眼,只有古决和赫尘脸色异常。
一个暴怒而起,往常儒雅冷静的气质不在,改为双目瞪圆,怒不可赦。
一个虽不至于被怒气冲走,但双拳却紧紧握紧,脸色晦暗。
妖姬的话,让古决心狠狠下沉,理性告诉他玄雪的气息虽薄弱可尚且存在,可看着自己母亲笃定的眼神,他又觉得妖姬没有说谎,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母亲,她在哪,告诉我,我带你去元朝,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古决在妖姬出现后便强迫自己冷静,可随着就一句话的功夫,便感知不到玄雪的存在,他彻底不再冷静,可看着母亲的脸,他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努力稳住妖姬。
可因着不常了解彼此,古决不会想到他之所以找不到玄雪的位置,是因为父亲早已将他都不知道的一处地方,一个秘密告知了他的母亲,故而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玄雪的具体位置。
他一边恼怒妖姬的决绝,到底为何不能听从他的话,人和妖的地盘,不是任意一方可以随便踏足的,会被上天责罚。
一边又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的追踪天下无双,为何无法找到玄雪的踪迹。
她此刻在想什么,会害怕吗?从玄雪消失便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不停歇。
他无法用灵识感知到自己想要共赴未来的女子,自从她回到妖国,他的千里眼也无法用到玄雪身上,而且她因为古老的一个诅咒传说,生命也在消逝。
“今夜送她走,打开结界,母亲一人回去报仇,不是我们之间说好的吗?”
“太好笑了,你觉得玄雪身为皇女,放她离开,她会乖乖就范还是躲在角落看着我同她母亲斗。”
“此女虽不足为奇,可她同她母亲一样,狡猾不堪,擅长说谎,不值一信。”
“母亲!她不能死。”
“她必须死在妖国。”
这样元帝才能痛彻心扉,她才有机会彻底消灭元帝,掌控元朝,长留故土。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峙,让所有人傻眼在原地,赫尘的怒火,矜怜的不可置信与迷茫,虞娘的害怕惊恐,还有其他雌妖的漠然。
这一切都被古决看在眼里,他头阵阵发颤,痛到麻木,这是他长久动用灵识的后果。
随着妖姬话落,他最后深深看一眼妖姬,留下一句,“我要她活。”
说着便闪现离开。
妖姬立马察觉到古决的决绝,怒赤着离开追了上去。
谁也无法阻止她的计划。
“跟上。”妖姬对着大殿留下一句,便随着古决消失在空旷之中。
雌妖们瞬间领会,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直害怕到颤抖的虞娘,在发懵中被妖推搡在地。
矜怜见状也跟着离开,离开前却被赫尘拦住,“你不是想要我和玄雪彻底离开吗?我有办法,你必须帮我,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虞娘听到猛然抬眼望过去,矜怜却不给他们反应时间。
她推开男人的手,冷漠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和玄雪的鬼话吗?”
“可笑。”
矜怜一脚踢开赫尘,便要离开,前行了一步,却被赫尘又一次不怕死的扯住裙摆。
“松开。”矜怜丝毫不给赫尘反应时刻,掏出鞭子开始抽打男人。
“你心里明白,玄雪还活着,不然古决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而且,此刻或许玄雪已经得救,矜怜姑娘难道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你我都明白,玄雪不离开,你永远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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