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
第二卷：雪松与冻疮
第十七章成绩页的数字与掌心的温度
成绩公布那天，窗帘拉得很严实，屋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林野坐在电脑前，指尖悬在鼠标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屏幕上的查分页面已经加载了半分钟，他却迟迟不敢点下“查询”按钮，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江叙白端着两杯温牛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林野手边，指尖轻轻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别慌，”他的声音像浸了温水，顺着空气漫进林野心里，“不管出来是什么数字，我们都一起想办法。”
林野侧过头看他，江叙白眼底的青黑比前几天淡了些，却还是能看出没睡好——这些天，他比自己还紧张查分的事。林野吸了吸鼻子，把脸往江叙白掌心蹭了蹭，终于定了定神，咬着唇点下了鼠标。
页面跳转的瞬间，林野下意识地闭了眼，直到江叙白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才慢慢睁开。目光落在总分那一栏时，他愣住了——比他预估的分数高了整整三十分，距离江叙白之前提过的那所大学，绰绰有余。
“过了？”林野的声音发颤，像是不敢相信。
江叙白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眼底瞬间亮了起来，他一把将林野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藏不住的笑意：“过了，小野，你超棒的。”
林野靠在他怀里，鼻尖一酸，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不是因为难过，是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是身边有人陪着他熬过所有难捱的夜晚，是未来的路，终于能和江叙白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了。他伸手抱住江叙白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叙白，我做到了。”
“我知道，”江叙白轻轻拍着他的背，指尖擦去他脸颊的眼泪，“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
两人在电脑前坐了很久，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成绩，才敢相信这是真的。林野拿着手机，给远在老家的奶奶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奶奶的声音又惊又喜，絮絮叨叨地叮嘱他要好好谢谢江叙白，林野一边应着，一边看向身边的人，眼里满是笑意。
挂了电话，江叙白突然握住林野的手，认真地说：“小野，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林野心里一紧，看着江叙白的眼睛，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妈知道你要报这边的大学了，”江叙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林野的手背，语气有些谨慎，“她……想跟你见一面。”
林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早就知道江叙白的母亲不喜欢自己，之前江叙白因为他和家里吵过好几次，他甚至做好了大学四年都见不到江母的准备。现在突然要见面，他心里既紧张又不安，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林野小声问，眼底带着一丝怯意。
江叙白把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管她喜不喜欢，你都是我想一直在一起的人。我会陪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林野看着江叙白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他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一直害怕，不如勇敢面对。他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轻，却带着决心：“好，我去见她。”
约定见面的那天，林野特意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江叙白陪他一起去了约定的餐厅，路上反复跟他说“别紧张，有我在”，林野笑着应着，手心却还是出了汗。
到了餐厅包间门口，江叙白先推开门走进去，林野跟在他身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主位上的女人。她穿着得体的连衣裙，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和江叙白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疏离，看向林野时，没有丝毫温度。
“妈，这是林野。”江叙白拉着林野的手，走到她面前介绍道。
林野紧张地攥了攥手指，小声说了句：“阿姨好。”
江母没有应声，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才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说：“坐吧。”
江叙白拉着林野坐在她对面，服务员很快送上了菜单，江叙白把菜单推到林野面前，轻声说：“看看想吃什么。”
林野却没心思看菜单，他能感觉到江母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像带着重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勉强笑了笑，把菜单推了回去：“我都行，阿姨点吧。”
江母没有接菜单，只是抬眼看了江叙白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叙白，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林野单独说。”
江叙白皱了皱眉，刚想拒绝，林野却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摇了摇头。“没事，”林野看着他，小声说，“我跟阿姨聊聊。”
江叙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临走前深深看了林野一眼，眼神里满是担忧：“有事随时叫我。”
包间里只剩下林野和江母两个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江母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林野坐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桌布，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好一会儿，江母才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林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林野，我知道你和叙白在一起很久了，也知道你考上了这边的大学。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和叙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颤抖，却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看着江母的眼睛：“阿姨，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的，我不会拖累叙白的。”
“努力？”江母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努力能改变你的出身吗？你知道叙白以后要走的路是什么样的吗？你跟在他身边，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林野心上。他知道自己出身普通，也知道江母看不上自己，但亲耳听到这些话，还是让他觉得难受得喘不过气。他咬着唇，眼眶渐渐红了，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阿姨，我是真心喜欢叙白的，”林野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很坚定，“我不会因为这些就放弃他的。”
江母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眼神没有丝毫软化，反而更加冰冷：“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只知道，你不能耽误叙白。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另外一所大学，在邻市，学费和生活费我都会承担，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叙白联系。”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林野面前：“这里面有五万块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你拿着钱，去邻市上大学，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叙白面前，行不行？”
林野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只觉得一阵恶心。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他看着江母，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阿姨，我喜欢叙白，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他的出身。你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刚走到包间门口，门却突然被推开了。江叙白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他快步走到林野身边，一把将他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向江母：“妈，你太过分了。”
江母看着江叙白阴沉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了：“叙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江叙白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失望，“把我的人推开，用金钱来衡量我们的感情，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我好？妈，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选择。林野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和他分开的。”
江母没想到江叙白会这么跟自己说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要是非要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妈！”
“妈！”江叙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却依旧坚定，“我不想失去你，但我也不能没有林野。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试着接受他，好不好？”
江母看着江叙白眼底的坚定，又看了看他身后脸色苍白的林野，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包，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你们好自为之吧。”
包间的门被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江叙白转过身，一把将林野抱进怀里，语气里满是心疼：“对不起，小野，让你受委屈了。”
林野靠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他紧紧抱着江叙白的腰，哽咽着说：“叙白，我好怕，我好怕你会跟我分开。”
“不会的，”江叙白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柔却坚定，“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分开的。不管我妈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林野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抬起头，看着江叙白的眼睛，认真地说：“叙白，谢谢你。”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江叙白擦去他脸颊的眼泪，笑着说，“我们还要一起去海边，一起上大学，一起过很多很多年呢。”
林野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他点了点头，用力抱住江叙白，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说：“嗯，我们要一起过很多很多年。”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林野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有江叙白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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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雪松与冻疮
第十八章行李箱里的星光与海风中的约定
离大学报到还有半个月，江叙白提前兑现了海边的承诺。出发前一晚，林野趴在行李箱上，把自己攒了很久的贝壳一股脑倒出来，挑挑拣拣地往透明罐子里装——有带着淡紫色纹路的扇贝，有小巧圆润的白瓷贝，还有几枚边缘泛着珍珠光泽的海螺，都是他之前在文具店和夜市一点点淘来的。
“带这么多贝壳，行李箱该装不下了。”江叙白从身后走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耳垂，“衣服和洗漱用品还没收拾呢。”
林野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我要给你串手链呀，多带点才能挑出最漂亮的。”他说着，拿起一枚带着浅粉色斑点的贝壳递到江叙白面前，“你看这个，像不像你上次给我买的草莓蛋糕上的糖霜？”
江叙白接过贝壳，指尖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路，笑着点头：“像，小野挑的都好看。”他弯腰坐在林野身边，把折叠好的衬衫放进行李箱，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外套叠在上面，“海边晚上凉，这件外套记得带上。”
林野“嗯”了一声，把贝壳罐小心地放进行李箱的侧兜，又往里塞了两包江叙白爱吃的薄荷糖——他总记得江叙白开会时容易犯困，薄荷糖能提神。两人一起收拾到深夜，行李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却每一件都透着细碎的温柔。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江叙白就开车带着林野往海边走。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高楼变成了低矮的房屋，再到成片的稻田，风里的味道也从汽车尾气变成了泥土和青草的清香。林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嘴角一直挂着笑，手指时不时戳一戳江叙白放在换挡杆上的手。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江叙白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困的话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林野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不困，我想早点看到海。”
等真的站在海边时，林野还是被震住了。湛蓝的海水无边无际，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和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在沙滩上，卷起白色的泡沫，又慢慢退回去，留下湿漉漉的沙痕。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带着大海独有的气息，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飘了起来。
“原来海这么大啊。”林野忍不住感叹，伸手去碰脚边的海水，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脚，却又忍不住再碰一次。
江叙白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他从车里拿出折叠椅和野餐垫，在沙滩上找了个离海水不远不近的地方铺好，又把冰镇的西瓜和饮料放在保温箱里打开。“先坐会儿，别晒伤了。”他递了一顶遮阳帽给林野，帮他把帽绳系好。
林野坐在折叠椅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远处的海浪。偶尔有海鸥从头顶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还有小朋友在沙滩上追着浪花跑，笑声清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江叙白，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正低头剥着橘子，指尖沾了点橘瓣的汁水，却依旧好看。
“叙白，”林野突然开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海边好不好？”
江叙白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他，笑着点头：“好，每年都来。等你大学毕业，我们还可以去更远的海边，比如有椰子树的那种。”
“真的吗？”林野眼睛更亮了，“那我们还要在海边看日出日落，晚上还要看星星。”
“都听你的。”江叙白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嘴角沾到的西瓜汁擦掉。
到了傍晚，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又慢慢变成粉紫色，最后变成深蓝色。海面上也映着天空的颜色，从橘红到深蓝，像一幅会动的画。林野拉着江叙白的手，在沙滩上慢慢走着，脚印被海浪一次次冲刷，又一次次重新踩下。
“我要开始串手链啦。”回到野餐垫旁，林野拿出贝壳和线，坐在沙滩上认真地串了起来。他先挑了几枚大小差不多的白瓷贝，又在中间夹了一枚带着浅粉色斑点的贝壳，线在指尖绕来绕去，偶尔会打结，他就耐心地解开，再继续串。
江叙白坐在他身边，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月光渐渐升了起来，洒在沙滩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海浪声、风声，还有林野偶尔哼起的小曲，混合在一起，温柔得让人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好啦！”过了半个多小时，林野终于举起串好的手链，兴奋地递给江叙白，“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江叙白伸出手腕，让林野把手链戴在上面。贝壳手链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大小刚刚好，贴合着他的手腕。他抬起手看了看，又低头看向林野，眼底满是温柔：“很好看，我会一直戴着。”
林野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链，心里暖暖的。他靠在江叙白怀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很多，一闪一闪的，像撒在深蓝色丝绒上的碎钻。“叙白，你说我们以后会一直这么好吗？”他小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江叙白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坚定：“会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会一直这么好。”
林野“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江叙白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还有耳边的海浪声。他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未知，只要有江叙白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清晨，两人一起看了海上日出。当太阳从海平面慢慢升起，把海水和天空都染成金色时，林野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江叙白的手。江叙白回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多说什么，却都懂彼此心里的想法。
海边的旅程结束后，两人就开始为大学报到做准备。江叙白帮林野查好了学校附近的公交路线，又提前去学校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甚至还帮他整理了一份大学课程的预习清单。林野看着江叙白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动，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忙活，帮他递东西，或者给他泡一杯热咖啡。
报到那天，江叙白陪着林野一起去了学校。校园里到处都是提着行李箱的新生和家长，热闹得很。江叙白帮林野提着行李箱，陪他去报到点登记，又帮他把行李搬到宿舍，还帮他铺好了床，整理好了书桌。
“宿舍条件还不错，有阳台，采光也挺好。”江叙白帮林野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离得不远，过来很方便。”
林野点点头，看着江叙白，心里有些舍不得。虽然学校离江叙白的公司不算远，但以后不能每天都待在一起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加班。”他小声说，伸手抱了抱江叙白的腰。
江叙白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放心吧，我会的。周末我来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野“嗯”了一声，松开手，看着江叙白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宿舍楼下，才转身回到宿舍。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江叙白帮他整理好的东西，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江叙白塞给他的薄荷糖，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大学生活是新的开始，或许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想到江叙白还在身边，他就有了勇气去面对一切。就像海边的海浪一样，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会一直向前，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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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雪松与冻疮
第十九章课表上的空隙与公交站的晚风
林野的大学生活是从一堂挤满人的高数课开始的。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前排的同学把笔记本电脑摊开，后排的人则尽量把身子往前凑，黑板上的公式像一串绕不开的藤蔓，缠得他有些发懵。他低头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偶尔抬头时，总能看到邻座女生认真的侧脸，还有窗外飘着的、像棉花糖一样的云。
下课铃响时，林野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拿出手机，看到江叙白发来的消息：“第一堂课怎么样？中午我来接你吃午饭。”
指尖在屏幕上敲出“有点难，但我记笔记了”，发送后，林野收拾好书包，跟着人流往教室外走。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到江叙白靠在车旁，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袋。
“过来。”江叙白看到他，笑着挥手，把保温袋递过去，“给你带了草莓酸奶，还有你爱吃的三明治。”
林野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江叙白的手，还是熟悉的温度。“你不用特意过来的，我在学校食堂吃就好。”他小声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食堂人多，怕你挤不到。”江叙白揉了揉他的头发，打开车门，“上车，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吃。”
车子停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旁，两人坐在车里，就着窗外的风景吃午饭。林野咬了一口三明治，里面夹着他爱吃的煎蛋和生菜，还放了不少番茄酱——江叙白总记得他的口味。“下午还有两节课，是英语和计算机。”林野一边吃，一边跟江叙白说着自己的课表，“周五下午没课，我们可以去逛超市。”
“好。”江叙白点头，把自己三明治里的火腿夹到林野碗里，“计算机课要是听不懂，就记下来，晚上我教你。”
林野“嗯”了一声，心里暖暖的。他原本还担心大学的课程太难，现在有江叙白在，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下午的计算机课比林野想象中容易些，老师讲得很细致，他跟着操作，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操作方法。下课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林野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看到公交站台上挤满了人，大多是和他一样的学生。
他拿出手机，想跟江叙白说自己要坐公交回去，却看到江叙白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我在公交站等你，今天有点堵车，晚了几分钟。”
林野抬头，就看到江叙白站在公交站台的角落，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他快步走过去，江叙白立刻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拉了拉领口：“晚上风大，别着凉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林野问，心里有些意外。
“加完班就过来了，想早点见到你。”江叙白握住他的手，指尖有些凉，却还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等下一班公交，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上，看着一辆辆公交驶过，灯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光轨。偶尔有学生打闹着从身边走过，说着课堂上的趣事，还有情侣手牵着手，低声说着话。林野靠在江叙白身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里满是踏实。
“对了，下周末我们宿舍要一起去聚餐，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林野突然想起宿舍长白天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江叙白点点头，笑着说：“没事，跟室友好好相处，多认识些朋友也好。聚餐的时候注意安全，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林野“嗯”了一声，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江叙白总是这么体贴，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支持他。
公交来了，两人一起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江叙白把林野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帮他暖着手。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倒退，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柔而安静。
“今天上课累不累？”江叙白轻声问，手指轻轻摩挲着林野的手背。
“还好，就是高数有点难，我回去还要再看看笔记。”林野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轻，“不过英语课还挺有意思的，老师还跟我们说以后可以去国外交流学习。”
“那你要是想去，我们就一起努力。”江叙白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英语再好点，我们可以先去周边的国家玩，比如有海的地方。”
林野眼睛亮了亮，抬头看着他：“真的吗？那我们还要去捡贝壳，我再给你串一条手链。”
“好，都听你的。”江叙白笑着点头，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公交到站，两人一起下车，慢慢往家走。小区里的路灯亮着，照亮了脚下的路，偶尔有晚归的邻居走过，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林野拉着江叙白的手，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今天在学校里的趣事，比如英语老师的口音很有趣，计算机课上有个同学不小心把文件删了，急得满头大汗。
江叙白耐心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眼里满是笑意。他喜欢听林野说这些细碎的小事，喜欢看他眼里闪着光的样子，这些都让他觉得，生活充满了烟火气，也充满了希望。
回到家，林野先去洗了个澡，换上舒服的家居服。江叙白则去厨房准备晚饭，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林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江叙白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幸福。他拿出笔记本，翻开高数笔记，一边看，一边等着江叙白做好饭。
晚饭做好了，两菜一汤，都是林野爱吃的。两人坐在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江叙白跟他说着今天公司里的事，比如总监夸他项目做得好，还给他涨了工资。林野听着，替他开心，又叮嘱他不要太累，要注意休息。
吃完晚饭，林野主动去洗碗，江叙白则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脑，帮林野整理高数的重点知识点。等林野洗完碗出来，就看到江叙白坐在电脑前，认真地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叙白，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林野走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
“快好了，把这些重点整理好，你明天就能看着复习了。”江叙白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你看，这些都是老师上课可能会重点讲的，你先熟悉一下。”
林野看着屏幕上清晰的知识点，还有江叙白用不同颜色标注出来的重点，心里满是感动。他低头，在江叙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叙白，谢谢你。”
“傻瓜，跟我说什么谢谢。”江叙白笑着，关掉电脑，把他抱进怀里，“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上课呢。”
林野“嗯”了一声，靠在江叙白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快就有了困意。他知道，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多的未知和挑战，但只要有江叙白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去迎接属于他们的、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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