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蛮儿的成长里,发小张圆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她是叶蛮儿心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港湾,更是唯一的心灵净土。
两人的故事从年少时就满是鲜活的暖意。叶蛮儿和张圆的表弟是同班同学,有次表弟来圆家玩,叶蛮儿刚好也在,一见面就惊喜地喊:“哎,你居然是她表弟!”
之后三人玩石头剪刀布,约定输了挨打,叶蛮儿连赢好几局,表弟玩不起跑了,她拿着拖鞋追得满院闹,张圆就在一旁笑着看,闹哄哄的时光里全是自在。
叶蛮儿妈妈总叮嘱她“别欺负张圆”,因为张圆的单纯刻在骨子里。
当年叶蛮儿想离家出走,是张圆从自己的伙食费里一点点挤钱给她;即便叶蛮儿隔了好几年才还钱,张圆也半句催促都没有。到了大学,张圆□□号被盗、被骗子用来骗了别人几千块,她也没推诿,硬是靠省伙食费、课余打工,一点点把钱还清——这份纯粹与担当,让叶蛮儿格外动容。
更让叶蛮儿珍视的,是在张圆面前的全然放松。她曾直白地跟张圆说:“在你面前,我永远能做自己,就算是野心和卑劣,也能**裸地告诉你,一点都不用伪装。”
对叶蛮儿而言,亲情里的缺失与成长中的委屈,似乎都能在这份友情里被抚平,张圆就像一道恒定的光,守着她心里最干净、最安稳的角落。
叶蛮儿五年级时,被父亲叶雄转去了一所他自认为“好”的学校——只因为这所学校能对接当地小县城里更好的中学。那时的叶蛮儿刚要迈入青春期,性子早已没了小时候的野,变得敏感又沉默,在新环境里格外拘谨,连说话都少了几分底气。
到了六年级,叶蛮儿让父亲帮自己买学习资料,可叶雄心不在焉,竟买成了四年级的。
她拿着资料小声跟父亲说“买错了”,叶雄才后知后觉地愣了愣,随口一句“你都上六年级了?”,没有歉意,只有疏忽。简单的一句话,让叶蛮儿心里堵得发慌,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无言的委屈。
新学校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因为性格敏感、不爱应声,班里同学起初只是偶尔招惹她,见她始终默不作声,便渐渐变本加厉,以“开玩笑”的名义对她进行隐性霸凌。
直到某天,叶蛮儿实在忍不下去,哭着跑回了家。叶雄见女儿哭成这样,当即发了火,第二天直接去学校“找回场子”,当着同学的面撂下狠话:“谁再敢欺负我女儿,我就把他从楼下丢下去!”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叶蛮儿。
可这场父亲出面的“保护”,没让她觉得安心,反而让她在心里悄悄认定:往后,保护自己的事,必须得靠自己来。
上了初中,叶蛮儿逼着自己改了敏感沉默的性子,主动跟新同学打招呼,试着融入新环境。
很快,她认识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对方长得斯斯文文,在班里算清秀,性格也文静,和自来熟的叶蛮儿恰好互补。
熟悉之后,叶蛮儿彻底放开了,两人开始一起吵吵闹闹,一起上学、上晚自习,连钱都一起花:这周叶蛮儿把所有钱拿出来共用,下周就换眼镜女出钱,饭卡也不分彼此。
晚自习结束后,她们会绕着操场散步聊人生;叶蛮儿还去过眼镜女家,第一次吃榴莲就是在那儿,可那黏糊糊、臭烘烘的口感让她至今反感。
眼镜女也去过叶蛮儿家,家里人见她是乖学生模样,都特别喜欢她。
那两年,她们共用手机,每天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什么话都跟对方说,好得像一个人。
可这样的关系,在一年多后悄悄变了。
没有争吵,也没有矛盾,某天两人碰面,突然就冷着脸没说一句话,之后便慢慢断了联系。
其实早在这之前,叶蛮儿心里就扎了根刺:轮到她出钱时会把每一分钱都拿出来共用,可到了眼镜女出钱的时候,对方会偷偷留一部分。有一次,眼镜女说钱周三就花完了,叶蛮儿不解追问,她才磨磨蹭蹭掏出藏起来的钱,说“忘了还有这部分”。
两年多的感情没了下文,之后她们还在一个宿舍,低头不见抬头见。
叶蛮儿后来重新找了朋友——对方是个少数民族女生,性子有些木讷,却让叶蛮儿觉得踏实。
和少数民族女生走近后,叶蛮儿才算真正在初中宿舍有了固定玩伴,还顺着两人的相处日常,给她取了“倒霉蛋”的昵称——这名字来得一点不冤:每次和她一起做事,倒霉的准是叶蛮儿,比如并排下楼时,自己脚下一滑就崴了脚,“倒霉蛋”却稳稳当当;更让叶蛮儿无奈的是,对方性子木讷,还带着股拧巴的抠门劲儿,花钱时总把一分一毛算得格外清楚。
不过,和“倒霉蛋”一起的日子,也藏着不少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那时候学校管得严,早上跑完操只有半小时打饭时间,叶蛮儿和“倒霉蛋”每天都得踩着跑操的余劲儿往饭堂冲——去晚了可不行,热门的菜盆早被抢空,连米饭都可能只剩锅底结着硬壳的,只能端着碗凉馒头配寡淡的冬瓜汤,所以两人常边跑边互相催:“快点快点,今天想吃的红烧肉再晚就没了!”偶尔谁慢了一步,还会小声拌两句嘴。
后来,叶蛮儿还在班里认识了个长得甜甜美美的女生,对方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两人偶尔会一起聊女生间的小秘密,但日常最黏的还是“倒霉蛋”——毕竟每天一起跑饭堂、一起回宿舍,早成了习惯。
那时候的叶蛮儿,正是爱臭美又迷上□□的年纪,手里根本存不住钱。
父亲叶雄每次给她100块生活费,她要么转头就扎进校外的小服装店,挑件新裙子或T恤,把钱花得只剩个位数;要么就干脆充成□□会员,还顺便给账号换身“漂亮”的装扮,甚至有时候刚充完100块话费,没几天就因为整天和同学聊□□,把话费耗到停机。
叶雄每次接到停机提醒都又气又纳闷,回家逮着叶蛮儿就问:“我前几天才给你充的话费,怎么又停机了?钱花哪儿了?”叶蛮儿一开始总低着头不敢吭声,被追问得急了,才支支吾吾地坦白:“我开□□会员了……”叶雄一听当场就火了,立马拿过她的手机把会员停了,还板着脸撂下狠话:“下次再敢乱花钱,看我怎么收拾你!”
钱花光的日子,叶蛮儿就只能靠白开水泡饭,再拌两勺老干妈充饥,饿到肚子咕咕叫时,就厚着脸皮去磨“倒霉蛋”。有一回,她买完新衣服只剩10块钱,连吃了两天泡饭,实在撑不住了,从早自习6点就开始缠“倒霉蛋”:“你请我吃顿饭呗,就一顿,我快饿死了!”她跟着“倒霉蛋”从教室到走廊,又从走廊到宿舍,软磨硬泡到下课,“倒霉蛋”还是抠抠搜搜地摇头。
叶蛮儿这下真急了,趁着“倒霉蛋”掏饭卡准备打饭时,一把抢过饭卡往刷卡机上一刷,对着窗口喊了句“要一份红烧肉盖饭”,转头冲“倒霉蛋”撂下句“去你的,下次我请你”,就端着饭找位置吃了。“
倒霉蛋”在原地跺着脚,脸都憋红了,可最后也没说啥重话。
之后的日子,她们还是这样吵吵闹闹地相处:叶蛮儿心情好时,会故意逗木讷的“倒霉蛋”,比如假装抢她的零食,看她急得直跺脚的样子笑半天;心情不好时,就拉着“倒霉蛋”坐在宿舍楼下的台阶上,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得尴尬;“倒霉蛋”依旧抠门,却会在叶蛮儿感冒时,默默把自己的感冒药分一半给她——这份带着点“小缺点”的陪伴,倒成了叶蛮儿初中时光里最踏实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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