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德坐在台上，洛德站在台下。
今天是高考前学校举办的百日誓师兼成人礼，一会儿煽情音乐一放，80%以上的人要哭成一团。
洛明德坐在台上是因为他是副校长，洛德站台下是因为他是考生。昨晚洛明德已经给洛德说清楚，他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在成人礼环节和洛德互动。
“成人礼你想要什么？”洛明德才给洛德买了电脑和打印机：“手机那些高考后再买。”
洛德其实无所谓这些，但有一点他好奇：“我以为你会给更有收藏价值的。”参考他同学。
洛明德不买账：“我的将来都是你的，房产证还不够有收藏价值？”一环大平层。考虑到洛德将来要是想结婚，还得再买房。
唉，赔钱；唉，啃老；唉，阶级。
“说起来，有人追你没？”青春期少年最癫狂的时候问这个，洛明德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洛德和洛明德很亲，初中那事后也没隐瞒过洛明德什么。洛明德问这个，倒也不会跳脚。
“我对那些没兴趣。”
“哦，也就是没有人追你。”
洛德放下笔：“洛明德，哪有你这样损人的？”忽然，洛德开启了每个孩子的必经之路：我爸有过吗？
面对洛明德的疑问，洛明德理所当然：“我上学以来就没断过。”这是实话，就是洛德说的哪个高中。
洛明德有丰富的校园经历，这就是工具人工作带给洛明德的。
洛德显然不相信，毕竟爸爸有系统一般人想不到：“那你怎么看上了我爹？”洛德早就知道自己生物爹是一个被车撞死的无业游民。
洛明德制止洛德接下来说出更难听的话，洛天殊只是倒霉的前置剧情而已。洛德一脸“我懂”在嘴上比了个叉，一副“死者为大你超爱”的样子。
洛明德冷笑偏过头。小子，你生物爹洛天殊穿越前也算是半个男主，别看不起啊。
提起洛天殊，洛明德忽然想起那个只有一点绿的手镯。已经十几年没拿出过了，不会不是缅甸A货，而是注胶货还漏液吧？那洛天殊真是命里带骗。
万幸，是真的。洛明德直接连盒都不要，直接拿出来给洛德：“你要的纪念品。洛天殊买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
洛德对玉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絮多绿少的镯子算不得好。他捏着镯子，对洛明德：“我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洛德看来，过去常常陪洛明德吃地摊和苍蝇馆子的某个金发碧眼公子哥，都比他爹条件强太多。何况，洛明德自身条件也不差？他舅舅和姥爷上次……
洛明德放下手里的报表：“他们来找你了？”至于金毛公子哥，洛明德直接无视。小孩子哪里懂男主的弯弯绕绕，这是碰不得的红线。
果然长大了，当初洛德哭天抢地让洛明德不要给他找后爸，害怕后爸像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母一样虐待他。
至于家人，或者说洛明德身体的家人，洛明德提都懒得提。
……
游理看向看台不知道多少次，他心知肚明，洛明德不会来。
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会不参加吗？游理孤零零站在彼此拥抱的学生和家人间，显得更形单影只了。
“游理，快过来啊。”是游理的朋友林子君，一个乐天派。林子君知道游理的情况，一开始就打算帮帮游理，比如让自己家人给游理多带一束花。
但游理拒绝了。被拒绝了的林子君也不恼，只是希望游理结束后可以和他们家人一起吃饭。
这次游理没有拒绝，反正洛明德不在乎他几点回家。
游理回家，头看向客厅的花瓶里。常年空间的花瓶中破天荒插了一束花。一束粉红色的樱花，还带着繁多的树叶和粗犷的树枝，一看就不是花店买的。可能是今天花匠修剪时剩下的。
游理嘲笑，他在期待什么。
洛明德很无情，指望他移情，根本不可能。过去游理一点不信“游理”说的话，然而时间推移，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浮现，游理只能承认，他说的对。
洛明德很爱游理，但不爱游理。
“你没必要纠结他的爱，我爱他就够了。”又来了，又来了。明明是“游理”，“游理”却很固执地不想让游理和洛明德过多接触。
“你不喜欢他，我不会逼你。”游理有什么非喜欢洛明德的理由吗？
“喜欢不需要理由。”游理反驳，又像在证明什么。
“……不可以。”脑内的声音彻底沉寂下去。
是开门的声音。
游理回过头，看见洛明德走进来。洛明德无视客厅中间游理这个大活人，径直往地下室走去。
今天对洛明德来说就是一个平常的日子，他当然按照平常的生活轨迹行动。游理却捕捉到空气里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喝酒了？不，葡萄的味道，是谁？”当然不是洛明德的信息素。他是Beta，没有信息素。
洛明德的交友圈里，有葡萄味的Alpha或者Omega吗？游理挪动，也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唉……”脑内的声音开始叹息。
“你叹息什么？我这样，你不是有更多的时间看他？”游理本打算说你的恋人，又觉得将自己排除在外很别扭。
“我在看一出悲剧的发生。”
“什么？”游理没听懂，正想追问，却注意到洛明德没在实验室里，只是在一个透明的小房间坐着。
这个小房间游理很熟悉。他曾经多次被关在里面过，五感都被屏蔽，就因为洛明德希望游理“安静”。
游理下意识放缓了呼吸，走到靠着玻璃幕墙的洛明德身边，他也不曾抬起头。游理单膝蹲下，和抱膝坐在床上的洛明德持平，伸出手勾勒着洛明德的轮廓。
“原来还能反向启动啊。”
游理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洛明德还没有反应，证明洛明德用这个房间，把自己的五感屏蔽了。
是因为那个有葡萄味信息素的人吗？游理升起一种不甘来。从他有意识来，只有他能挑起洛明德的情绪，因为他生气，因为他愤怒。什么时候想，这种特殊里增加了一个他不知道的人。
游理知道，洛明德不可能让自己一直跟着，他一直有自己的时间。过去的游理理解包容了“洛明德有不属于自己的时间”这个事实，现在的游理又需要重新适应。
游理完全忘了，在洛明德那里，他不是“游理”。无权过闻洛明德的一切。
房间内的洛明德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正在消火。系统接了个急单，这几天洛明德正在另一个世界里连轴转。
比叶致知还愚蠢的男主，比官斯和还愚蠢的经纪人，比叶近思还愚蠢的所谓公公。
洛明德这一趟下来，对什么明星嫁入豪门祛魅了。有的东西只适合在娱乐报板块上，真人一去就被吓得天灵盖起飞。
要不是QB及时传送，洛明德就要无伤通关《豪门风云》本，把这群神经病统统抓起来枪毙。现代宅斗狗血文立刻变身机战片，而洛明德就是那个不回头看爆炸的男人。
感受到洛明德现在都没消火，QB也不敢提任务失败的破事了，只是对洛明德说：“好歹真是你哥你嫂子你爸，你在这世界一天就甩不掉他们。”
洛明德微微抬头。他的动静让一墙之隔的游理下意识蜷缩了双手，发现洛明德并没有取消屏障时，复又彻底将手张开。
好像眼前迷茫的洛明德是被他完全掌控一样。
洛明德只是抬头，眼睛无神看着房间的天花板上。尽管被屏蔽五感的洛明德眼前是一片漆黑，但凭借一直以来对这里设施的熟悉，洛明德可以确定自己“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进透明房间？洛明德一直认为这种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安静非常有助于缓解情绪，所以特地改出了逆向操作，在房间里面也可以启动设置。
当然，QB的吵闹让洛明德知道，能听见的不只是心跳。
“我讨厌狗血。”洛明德对QB说。
洛明德身体的家人，很不幸是狗血拉满那种。洛明德在接触到这一家人后，很理解原身明知旅行不对劲，依然要上赶着送死的行为。
所以可见《豪门风云》众人得有多奇葩，才能在洛明德这里超越自家人。
QB没接话，只是放任洛明德放空，平静情绪。
“嘀嘀嘀，嘀嘀嘀。”是洛明德之前设置的铃声。
中场休息结束。
洛明德解除屏蔽，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身边有人看他。洛明德敏锐偏头，隔着游理的指缝，锐利的目光直刺入游理的眼睛。
游理借着指尖的间隙，捕捉到了这样耀眼的眼神。
“砰！”
游理被早就闪出来的洛明德一把按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刚刚他看见的眼神，不过是洛明德借助室内光源形成的残影罢了。
洛明德跨坐在游理身上，死死压制着Alpha，阴冷说：“我没允许你到这里来。”
就算放空，也会做好防护。这不，往日对光学武器的构想，就派上用场了。
洛明德伏下身子，想看游理此刻的眼神。想来和原著多次描写一样，是习以为常的不甘与愤怒。确认一下，游理没有因为刚刚的发呆，觉得他这个反派该提早爆金币了。
洛明德和游理对视，又快速抬起头，让机器人给游理注射肌肉松弛剂，然后：
“把他送去多罗星，那里很缺人。”
洛明德心想，剧情看来得加速了。一直在繁华的首都，可什么都积累不起来。
刚刚洛明德只看见了游理那只与他相似的黑色眼睛，露出了和刀一样锋利的眼神，牢牢锁定了他。
……………………………………………
“游理少将！”一身军装的游理停下步伐，看着自己的Beta副官。
“有两个中央科学院的博士需要驻扎在我们这里。”
游理颔首：“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要是洛明德在这里准会吐槽，游理演技越发精湛了，至少能糊住外人了。同时，外貌也越发与洛明德记忆里的游理有出入。
哎，鸳鸯眼；哎，技术；哎，男主。
那两个博士是帝国科学院生物院那边的实习研究员，还带着学生气。就算是游理这个Alpha少将杵在眼前，也要自以为小声地交流着。
并不吵，所以游理没有点破。大概因为游理的态度，所以两个人越发无顾忌。
“所以……真是？”一个博士偷偷指游理。
“哪能不是呢？和洛院士确实很像吧，尤其眼睛，冷冷的。”另一个博士指指自己的左眼，暗示游理的那只黑眼睛。
“哎，别说了。据说洛院士工作时特别认真，对数据吹毛求疵的很。”似乎是听过前辈关于加班的抱怨，博士抱胸打了个冷颤。
“没有吧？我们说的是一个洛院士？黑发黑眼气质很特别的那个Beta？那天他还主动来加我信息，笑的特别好看，特别亲和。”博士进行反驳。
“哎呀，那是因为你被安排进去打杂了吧……”
听到他们的交流，游理自然垂下的手指不自觉动了。
所以，洛明德是会对人笑得，还笑的特别好看。游理甚至感受到身后Alpha大概因为回忆起洛明德的笑容，信息素出现波动。
所以洛明德只是不对他笑，不对他笑的那么好看。而随便一个路人，都能看到洛明德的笑颜。
都是游理，有区别吗？他甚至比游理更完美，因为他有洛明德的一部分，那是洛明德自愿馈赠给他的宝物。
游理只是洛明德的男朋友，他有和洛明德如出一辙的眼睛吗？
“少……少将！”
身后人的声音唤回游理的神志，因为游理同样波动的信息素，让他们受到压迫而无比难受了。
实习的身份让他们无比忐忑，询问游理，是因为他们嘴碎，让游理不满了吗？
“没有，只是想起……想起爸爸了而已。”
游理刚说出口，就认为这是奇怪的描述。如果是那个元帅游理在这里，自我介绍会是“想起爱人”吧。听起来会更好，更自然，更合适。
两位博士面面相觑，只好由那位有洛明德联系博方式的博士讪讪，说洛院士也很想您。
游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使他的情绪看起来难以辩识。
洛明德才不会呢。
大概今天确实是该游理心想事成，他接到了调度通知，说有他的亲人申请来驻军处看他。
游理的亲人只有洛明德一个，所以理所当然在等候室见到了等待多时的洛明德。
“请假，和我回去。你的机甲我已经请人定制好了。”一如既往的命令口气。
游理轻声：“如果我不愿意呢。”洛明德不是不把他当游理，是没把他当人看。他的意愿在洛明德那里是加上再多外界因素都无关紧要。
洛明德对着游理露出疑惑：“你就不想要幽灵？”
幽灵，无处不在的幽灵，名为游理的幽灵。
游理第一次发现，成长居然能把人变成天翻地覆的模样。十年前他听到洛明德说要把幽灵给他，恐怕就算前方是火坑，也得跳下去。
现在的游理只觉得，自己的主体性被名为“游理”的存在无限消磨了。一模一样的名字，不断持平的能力，现在甚至机甲都要一样。
明明是不同的存在。
游理低头看着洛明德：“游理的机甲叫玄鸟。”不是幽灵，幽灵是要塞，是军方的财产。
洛明德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击两下。他当然知道游理的机甲叫玄鸟，不死的神鸟。但谁叫这本书是《幽灵战役》呢。
如果游理没有幽灵，那他还是《幽灵战役》的男主吗？
游理在剧情之外的合理质疑，落在洛明德眼里，就是毫无疑问的剧情脱轨。
在游理眼里，洛明德皱起的眉头，也确实是对无法掌控他的不满。
所以两个人不欢而散。洛明德继续保留幽灵的核心，游理利用军方渠道，联系设计师拥有了独一无二的机甲常青。
消息传来，洛明德面色阴沉看着插在花瓶里像雾一样的蓝花楹，问QB：“剧情推进度多少？”
乱套了，完全乱套了。原著中游理从多罗星回到首都，在军备展览中有提到他的机甲幽灵。
现在的常青是怎么回事？
多罗星其实没有战争，有的只是贫困和匮乏。原著中的游理是在这样苦难的环境中完成一次升华，沉淀下来的。
所以首都的军备展览显得格外讽刺。与过去英雄同名机甲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放在展览里供上层观赏。
洛明德看原著就吐槽这里槽点很多。虽然贵族态度确实可恶，但是战备本身就分战时、戒备以及日常维护三个状态啊。游理私自持有机甲才是不正常吧。
QB表示，洛明德身在核心圈，还能不知道贵族已经腐朽成什么样子了吗？
“我只是觉得有比这更好的例子。比如，这一批新进来的，全是酒囊饭袋。十年了，我还在用我的老团队，没去新鲜血液注入。因为新来的都是毫无常识的废物。”
QB反驳：“谁想看炮灰昏昏欲睡的研发过程？好了，我看了，进度不错，60%了。”
洛明德的角色在剧情80%时下线，毕竟如果不是游理的少年阴影，洛明德在帝国高层里都排不上号。
“我说这就是那个作者不懂，我这位置还叫配不上号？居然认为不重要。”是，洛明德爵位是虚位，在帝国科学院是名誉首席。
但问题是就算不提复活游理这疯事，洛明德也是实打实研发对虫族基因武器的功勋科学家。
“一个科学家死了没什么，他的成果还会继续被人学习，他的徒子徒孙还会继续他的研究。”
洛明德看来看去，还是认为蓝花楹这种有细小叶片的花根本不适合插花，小心翼翼把它从花瓶里拔出来，扔到外面的花园里。也就是这一扔，原本就脆弱的花束完全碎掉了，叶和花散了一点，不复当初的美感。
“问题是，我的成功被当做最高机密封存，还有自销毁程序，我不相信皇帝走投无路时被按下按钮。”
“我的学生……可能只有小艾算是吧，但她比起研究，对帝国科学院里的职位更感兴趣。”
洛明德在花园里随手剪了捧米兰，绿油油的叶片配上米白色的小花，清纯可爱。贵族们嫌弃它浓郁的花香与简陋的外形不配，认为它是平民的花儿，难登大雅之堂。
洛明德低头嗅闻：“你认为，我的死，仅是一场复仇就能画上句号的吗？”
QB很清楚，不能。甚至很清楚，洛明德的死，或者说他研究成果的缺失，会导致后续在应对卷土重来的虫族乏力。
而且调度站那边观测到400年后，将会有新虫洞开辟，新的敌人或许会到来，又或许新的机遇，但那和洛明德，和游理都没关系。
洛明德就是一个因为原著中一句“洛明德是帝国科学院声名远扬的院士”，就累死累活努力大半辈子，懂个屁长远计划。
作者写的时候是一点不想，40少院士，是得多大的功啊。何况好的科学家同时也是优秀政治家，人情世故一样不能少。
“可能作者就是家里蹲阴暗宅男，不然早去写历史向正剧向飞升了吧。”
洛明德和QB吐槽完，正好米兰的香气也过闷了，洛明德就随手找了个花瓶丢进去。
然后又掏出幽灵的核心。为了后续剧情正常发展，洛明德一直好好保养着。不仅如此，还加了一堆新功能。
十年过去了，技术还是需要革新的，不然不如待在博物馆。
核心银白的光线将洛明德脸上复杂的眼神照亮：“难道是我想错了……游理证明自己是游理，根本不需要幽灵？”
进度一片向好，那就证明游理一直走在原著所给他规划的正轨上。
似乎没有幽灵，游理也能成为游理。贵族害怕的是动摇他们的力量缩影，而不是具体的人。
“游理”是无处不在的“幽灵”。
“狭隘了。也许我确实该把它送到博物馆去。”洛明德苦笑，也许他理解错了。
QB对洛明德说地狱笑话：“游理以后有个人纪念博物馆了，你肯定在幽灵核心介绍词里。”指被正主怒杀。
“我们下次别找这么多破事的任务了，我不想进步了。”洛明德一直在学习，就没停下来过。
“找个学校，过过校园生活吧。我觉得你现在读的高中太压抑了。”高中指的是“洛明德”所在世界的一所朝五晚十一的一所衡水式高中。反正洛明德现在的知识储备，通关高考没问题，玩玩也没什么大问题。
………………………………………………
“加油，洛德同学，希望你能取得好成绩。”
胸花是学校统一买的，由班主任给洛德带上。洛明德抬起头，礼貌地谢谢老师。
“好丑，像迎宾的。”学校的廉价西服早被洛明德吐槽过，谁穿都像收银员。配上胸花，更像是饭馆服务员，还是那种老式酒店跑大堂的。
洛德本来已经忘了还别了个胸花，洛明德提醒了他身上还别个了个劣质大红花的事情。洛德慌慌张张地把胸花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了。
“没花也不行啊，没彩头。你别这个好了。”洛明德把一枝粉色重瓣樱花别在洛德身上。
这一小节樱花不仅有花，还有嫩叶，以及新鲜折断的枝干。一看就是洛明德刚辣手摧花。
“哪摘的？”洛德慌慌张张看四周，他可不想别人误会他是那种没有公德心的人。
“学校里的。”洛明德是真的没有公德心。
洛德被洛明德噎住，看着抱胸一脸“屁大点事慌成这样”的洛明德，忽然好奇，洛明德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成人礼有，高考也有。”但不是一起的。
成人礼是在很多个世界作为剧情节点办的，高考是现实里到点就去参加的，没什么压力。洛明德当时的知识储备，只需要做点题重新适应考试模式就好了。
“你有想好未来报哪个大学和专业吗？”洛德成绩已经定型了，不会出差错了。差不多可以在成绩区间里思考了。
洛德捂住耳朵，他不喜欢听这个。洛德一边跑远，一边告诉洛明德，到时候他会自己想。
“你不要给我操办一切，你到底是什么习惯啊。”
洛明德叉腰，在脑海里给QB吐槽：“嘿，有人包办不用动脑，他还不乐意。可能小孩子就是需要吃点苦。”
QB正想说，洛德和洛明德长得像，区别挺大。比如说洛德总喜欢临时做计划、踩点卡时间、做事拖延。但很难说这些毛病，会不会正是因为有洛明德这个喜欢提前安排的家长。
但QB没说。一是洛明德并不想真的听QB的意见。二就是 ，有人拍了拍洛明德的肩膀。
洛明德转过身，原来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或者说马上要辞职做豪门太太的校园文女主。
洛明德转头，进入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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