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借着她的名头搞七搞八。戚姳给她提供的实验环境很好,自从团队到位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了三点一线,实验室-饭堂-公寓。
戚姳也没有拿这件事来打扰她,冤有头债有主,余促做的孽没有必要清算到余玉的头上。
过了几个月,案子开庭了。
因为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再加上受害者是男性,即便郝楠的律师再怎么努力也没能将余促按死,最后也只赔偿了些钱,而这点钱在余家面前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也并不是全然无收获,因为这个事,余氏股价动荡,郝楠的父母知道了这桩子事,在股市上狠狠地割了余氏一-大块肉。
郝氏和余氏的梁子也正式结下了。
余泰和狠骂了余促一顿,还扣了他半年的零用钱。余家还没正式分家,没了余泰和每个月给他打的零花钱,光靠工资根本维持不了他奢靡的生活,只能靠他母亲救济。
余促也打电话给妹妹卖惨,哭诉自己为了帮她出口气,被父亲断了生活来源。
余玉本来就紧着实验,时间稀缺得很,却还要装着笑脸应付哥哥。
余促话里话外就是想找她要钱,但余玉心眼子也不少,反过来跟他哭穷,说自己在国外要吃不起饭了,勤工俭学都没时间写毕业论文,恐怕要被延毕了。
余促暗道这个妹妹靠不上,内心骂了两句赔钱货,假惺惺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余家是典型的“豪门”,虽说明面上的妻子是余锋的母亲,但也没妨碍余泰和找一堆小老婆,还把他们的孩子都接进余家,浑然一副旧社会的地主模样。余夫人虽然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和余促一母同胞的就是余玉这个妹妹,他母亲被余锋养在外面,也没什么钱。能容下这群野种,余夫人已经算是大方,更不可能让余泰和把钱给外面的女人花。即便余促的母亲想给,也有心无力。
夜里,又有狐朋狗友约着余促出去喝酒。余促一股脑地把这些事都说了,痛骂郝楠和戚姳让他沦落到这般境地,恨不得杀了他们。
其中一个叫李明的,悄悄凑到余促耳边说道:“我认识点人,要不要帮你把他们套个麻袋打一顿。”
“不用。”余促翘着二郎腿,摇晃着酒瓶,想到了个更好的主意。
-
余玉的技术应用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戚姳和郝楠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就赶到了实验室看成果。
新技术的应用效果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还要好,做出来的样品性能比市面上都高了两个档次,等新品发布出去,一定能让他们公司进入业内的第一梯队。
两人都很高兴,趁热打铁开了个会,讨论样品的细节和后续的开发。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返程。
一辆货车突然朝他们撞来,司机猛打方向盘躲了过去,却直挺挺地撞到了树上。
事情发生得很快,在撞车的前一刻,他们还在聊关于新产品的事项。直到司机惊叫,他们才发现车冲向大树。千钧一发之际,郝楠将一旁的戚姳拉到自己怀里,死死护住她的头。
幸运的是他们当时所在的地方不算人烟稀少,很快就有路人打120将他们送医。
等郝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郝楠的鼻腔,入目是刺眼的白色,瞬间回忆起了当时知道戚姳车祸时的恐惧感。他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头像陀螺一样四处张望,寻找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见他醒了,一旁的护工赶忙按响了呼唤铃。
郝楠急忙问:“我老婆呢?和我一起进医院的女人怎么样了?”
护工哪里知道这些,她被找来是专门陪护郝楠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郝楠手上还插着针,正在输液。他索性拿了吊瓶就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被赶来的医生和护士按住。
郝楠也没了冷静自持,嘴里只知道重复:“我老婆呢?她怎么样了?”
新进来的护士回答道:“和您一起送进来的女士在隔壁的病房,她受伤不严重。”看了各项指标都正常之后,护士就走了。
郝楠一刻也等不了,马上冲到了隔壁。戚姳还没有醒,闭着眼睛很安静,像是下一刻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郝楠叫来了医生:“不是说受伤不严重吗?怎么还没醒?”
医生推了推眼镜:“你是病人家属吗?”
郝楠连忙点头:“我是她丈夫。”
医生:“病人之前脑部受过撞击,里面本来就有淤血。这次车祸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震荡将淤血撞散了,也幸好你当时护住了她的头部,如果再受到猛烈的撞击,病人的脑部有很大的概率产生不可逆的损伤。我看了病例,病人之前是不是有失忆的情况?”
郝楠又点点头。
医生继续说:“那这次她醒来之后可能会好转很多,但人的脑部太过复杂,具体还是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送走了医生,郝楠进了病房。他抓着戚姳的手,心里是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
-
戚姳醒来时,脑里是一片混沌。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着,一看是郝楠抓着她的手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一旁的护工见她醒了,想叫醒郝楠,还没等她出声,郝楠就醒了。他比护工动作还快,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确定戚姳没事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郝楠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办理出院了吗?”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待着总让他有种不安感,总让他想到当时赶到医院时,看着戚姳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样子。
医生点头,说可以办出院手续。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是两个警察:“现在方便做个笔录吗?”
-
当时的事故现场有人报警了,看了事故现场的监控,警察认定这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
司机已经先行做完笔录了,他因为系着安全带,还有安全气囊的存在,是三人中受伤最轻,也是醒得最早的。
在他的供述中,当时在正常行驶中,对向车道的大货车突然要借道超车,直挺挺地朝他们冲过来,他下意识打了方向盘才撞到路边的树上。但他的口供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刹车不对劲。
当时是市内道路,他的车速并没有很快,对向车道的大货车一变道他就下意识踩了刹车,后来在车辆冲向大树时他也已经将刹车踩到了底,按理来说是能在撞树前停下的,但却还是撞上了树。
对于这一情况,警察很是重视,立马派人做了实验。
这次来收集戚姳和郝楠的口供也是要保证口供的完整性。
警察问:“当时你们坐车时感觉车速是多少?”
郝楠答:“当时也没有注意,不快,大概是50左右吧。”
“当时有觉得什么异样吗?”
“没有。”
……
“好的,谢谢配合。”警察起身。
戚姳问:“这次事故是人为的吗?”
警察说:“抱歉,案子还在侦查阶段,还不能透露。”
等警察走后,郝楠突然想到:“你之前那次车祸,会不会也是人为的?”
戚姳愣了。
郝楠知道她不记得,没有细问:“先回去吧,警察应该会调查。”
戚姳心里一直在想,是谁这么恨她呢?她自然而然地将两次车祸联想到一起。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恨到连做两次车祸,是不是只要她不死,那人都不会罢休?这次连累了郝楠和她一起进医院,好在运气好没什么大事,但下次呢?
郝楠的动作将她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两次的车祸给郝楠带来了太大的阴影,坐上车之后,他仔细地给戚姳系好了安全带。之前总是疏忽,以后必须注意了,这样的意外,他经不住再来一次,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郝楠给公司的司机放了一周的假好好养伤,这次是陈叔专程来医院接他们回家。
家里秋姨专程摆了火盆让他们跨,去一去晦气。
戚姳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稳,电话就响了,是江芊。
电话那头,江芊语气急促。她刚歇下来就听见同事说戚姳出车祸了,急得她水都没喝就赶紧打电话:“小戚,你怎么出车祸了?我听同事说警察都来了,是不是人为的?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
戚姳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了。”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都不知道上次你被送进来的时候有多吓人,我当时差点以为你死了!这才没多久你又因为车祸进医院,这绝对是人为的!”江芊笃定道。
戚姳:“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吗?别担心了,要不下了班来我家吃饭,让你亲眼看看好放心。”
“吃饭就算了,我晚上要值班,你发个自拍过来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
“好好好。”
-
戚姳挂了电话后,听见门响了。她打开门,门外是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
老妇人见了戚姳,亲昵地上来抱着她,语气很是关心:“小戚没事吧?真是担心死妈妈了。”
妈妈?
戚姳疑惑了一下,又反应了过来,应该是郝楠的妈妈。她赶紧将两位老人迎了进来:“没事没事。”
郝母叹道:“怎么这么急着回来?我和你爸爸刚刚去医院扑了个空,才知道你们已经回家了。不再做几个检查吗?
戚姳没见过郝楠的父母,不习惯他们这样热情,有些无措。刚巧郝楠从厨房出来,将手上端着的水递给戚姳,顺势将自己父母的话头接走:“医生检查过了,没什么事了。再说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想在那过夜。”
戚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甜甜的,是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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